顾从礼无动于衷,咬着她的唇瓣没抬头,伸手拉上了帘子,半抱着她摁在上面。
遮光的帘子一拉,光线暗了一半。
良久,顾从礼放开她,额头贴着额头,鼻尖碰着鼻尖,喘息的声音近在咫尺,声音低哑:“这样算动手吗?”
章节目录予死予生(9)
时吟紧张极了。
摇光社的公司里,隔壁就是《赤月》的编辑部,会议室里面是长桌,一把把椅子整整齐齐,最前面是大屏幕,投影仪。
会议室这种几乎肃穆的,工作的地方。
怎么能在这里做这种事情。
像是在偷情。
时吟平稳了下呼吸,清了清嗓子,轻轻推了推他。
顾从礼微微往后退了一步,抬手,指腹摩擦过她有点肿的嘴唇,顺着嘴角到下巴尖儿,脖颈,停留在锁骨的前端:“穿这么少,晚上会冷。”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若无其事啊。
时吟抬手用手背蹭了蹭嘴唇,上面的唇膏一点都不剩下了。
她哀怨地瞪了他一眼:“我一会儿就回去了,不在外面呆到晚上的。”
顾从礼亲了亲她的头发,鼻尖蹭蹭发顶:“陪我加班?嗯?晚上送你回去。”
时吟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我怎么陪你加班,我坐哪儿啊,你同事问起来我怎么说?”
“和责编讨论漫画后续剧情和分镜草稿n。”
“……”
这理由还真是冠冕堂皇。
“编辑和手下的漫画家谈恋爱真方便啊。”时吟感叹。
顾从礼低笑:“是方便,还能泻火。”
时吟的耳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红了。
她后知后觉地,又有些迟疑地看着他:“主编,你刚刚是不是在耍流氓啊……”
顾从礼色平淡:“你是指什么,说话的时候,还是和你接吻。”
时吟“……”
他说着这话的时候,表情完全无波无澜,平静得就像是在说“今天早上吃了个培根土豆饼,味道还不错”。
看着冷心冷情的一个男人,却好像是个接吻狂魔。
空荡荡的会议室里,男人的嗓音低低哑哑,存在感被无限放大。
时吟清了清嗓子:“我跟朋友一起来了,一会儿要去找他的。”
顾从礼皱了下眉。
“就是欺岸的那个见面会,我之前跟你说过的。”
他“啊”了一声,眉头舒展开,似乎是刚想起这件事。
“所以,”她顿了顿,“我走啦?”
顾从礼抿了抿唇,没说话。
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却莫名让时吟想起那种,即将要被抛弃了的,可怜兮兮的小动物。
她有点不忍心:“跟朋友说好了的,就这么把人家一个人丢在那里自己走了不礼貌。”
“嗯。”顾从礼应了一声,低低垂下眼睫。
他的睫毛密密的,眼尾稍扬,低低压下来,像黑色的鸦羽。
这么一垂,更可怜了。
时吟迟疑了一下,侧头看了眼被拉上的帘子,确定严严实实以后,踮起脚来,凑到他唇边轻轻亲了亲。
他的嘴唇软软的,薄薄的,温温热热。
触感很舒服,她没忍住,亲了一下以后,又亲了亲,贴在他唇边,小声说:“我下次陪你加班啊。”
她话音刚落,下巴被人捏着抬起来,他再次凑过来,加深了吻。
男人的膝盖隔在两腿间,托着她臀部将人抱起来,转身往里走,把她放在旁边会议桌上。
椅子被他随意踢开,两把撞在一起,发出碰撞声。
时吟坐在桌上,仰着头,乖乖地接受他的索吻。
从激烈的吞咽,到温柔舔吻,他口腔中有烟草的气息,淡淡的一点点,混合着薄荷还有某种植物的清香,时吟分不清到底是他身上的味道还是哪儿。
指尖挑开领口露出锁骨,灼热的唇贴上,轻轻咬了咬。
时吟瑟缩着往后躲,手抵住他腹部,推了推:“诶,你怎么……”
顾从礼抬起头来,浅棕的眼不染欲望,只眸光有些暗:“我怎么?”
声音沙哑,低低的喘息带着滚烫的气,时吟双手撑着冰凉的桌面,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以前有过几次无意间的触碰,他的手指总是很冷的,还以为他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冷。
接触以后才发现,事实好像和想象中有些偏差。
被他咬过的地方,像是被烫到一样酥酥麻麻的热。
时吟重新回到礼宴厅的时候,林佑贺已经排好队了,正坐在门口玩手机,腿上放着一本翻开的漫画书。
他块头大,个子高,看起来像是从特种部队里面出来的,身上还带着点儿野气和凶性,和周围一堆妹子长相精致的ser什么的气质实在是不太搭,难免有不少人往这边看。
林佑贺倒也不在意,抬眼看见时吟回来,合上手里的漫画,塞进袋子里站起来,走到她旁边,递给她一个一模一样的袋子:“给你的,谢礼。”
时吟眨眨眼:“这是什么?”
“《零下一度》的全套单行本,限量版,”林佑贺顿了顿,咧开一个阴森森的笑容,然后垂头,继续玩手机,“还没完结,欢迎跳坑。”
时吟:“……”
她道了谢,接过来,两个人往外走。
出了摇光社大门,林佑贺转过头来:“西野奈老师,你知道吗?”
漫画家西野奈,一个人气很高,出道很久,微博粉丝很多,作品广受好评,死忠粉遍地的——画纯爱漫画的。
也就是搞基佬艺术的一位高人。
因为领域重合度不太高,时吟好像和她也只在某个群里有说过几句话。
她点点头:“知道啊,不过就认识的程度吧,没说过几句话。”
林佑贺:“我跟她关系还不错,她刚说搞了个小聚会,问我要不要一起去玩。”
时吟:“……”
你为什么会和画耽美的太太关系不错啊!
她很上道地:“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