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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赃特勤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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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赃特勤队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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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要出去需要绕过桌子,这样一来就耽误了时间,等她追到门口时,冯楠已经不见踪影了。周正玲只得回来对大家说:“哎呦对不起啊,我的找他回来,儿子给抱走了。”

    那中年妇人就问:“刚才那个是你的……”

    周正玲见她说的暧昧,忙解释道:“哎呀,他是我家那老不死的儿子,柏柏是他弟弟,他每周都帮着送柏柏生活费来。”

    周正玲这么一说,旁边的大裤衩子胖子感叹道:“哎呀,你这么一说,他到比他老子强啊。”

    而对桌一妖冶女子却说:“强什么强啊,父子连心,搞不好他就是他老爷子派来的。”

    周正玲虽说不是个目光长远的女子,但也说不上笨,对那妖冶女子的话也不怎么信,只是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罢了,只得说:“哎呀,先不说了,赶紧的,我得去找儿子去。”边说边慌张张的下了楼。

    其实冯楠抱了孩子并未走远,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难不成真抱回自己那小隔间?他虽说是训练有素的军人,却不是保姆,没有照顾一个一岁多小孩的本事,还好这孩子很乖,跟他也很亲,不但没有哭闹,反而依依呀呀的和他说话,但是冯楠此时更多的还是反省,因为他发现自己刚才的举动很不理智,完全是感情用事了。

    周正玲看见冯楠时,他正抱着孩子在路灯下来回来去的踱步,那样子就像个初为人父,毫无经验的慌张男人,忍不住一笑,然后绷住脸上前说:“你发个什么疯啊,儿子还我。”说着几乎是用抢的,把孩子抱了回来。

    虽说孩子被周正玲抢了回去,冯楠反而松了一口气,像是卸掉了一个包袱,却说:“我只是不想看着你给孩子那么一个环境。”

    周正玲说:“那环境怎么了?一晚上每张桌子我至少可以抽六十块钱茶钱,三张桌子一百八,我现在没工作,又不能去卖x,不想想办法怎么行?”

    原来如此,冯楠松了一口气,但一回想起屋里当时那环境,又说:“可又是抽烟又是噪音的,对孩子不好啊。”

    周正玲说:“那还能怎么办?要不你给我找个便宜的保姆?”

    冯楠说:“这个可以有。”

    周正玲说:“你少来了,这次的抚养费带来了没?”说着便伸出手。

    冯楠掏出钱包,数出一千块给周正玲,周正玲一手抱了孩子,另一手随手接了,揣进裤兜里说:“这只是一周的吧,薄薄的没几张,你还上去坐不?不然就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屋里有客人,我就不留你了。”说完转身就走。

    冯楠原本想再说两句话的,但是又忍住了,叹了口气,转身也走了。

    周正玲走了几步,回头偷看时,正好看见冯楠拦了辆出租车上车,口中骂道:“真是的瓜(傻)的。”又转回头来喊道:“你等下。”

    冯楠听到周正玲喊,就转过身,周正玲走近几步说:“前几天城管局的人来找了你好几回,说是有急事,真不知道你又闯了什么祸,有时间去问问吧。”

    冯楠点点头,低头钻进出租车走了。

    周正玲又楞了几秒钟,然后又骂道:“憨人一个!”这才慢悠悠的回楼上去了。

    冯楠回到自己的住处,时间尚早,迎头却撞上邻居睡裙女,此时她却没穿睡裙,而是打扮的光光鲜鲜的正要出门去‘上班’,见到冯楠就笑着说:“回来了?这几天去哪儿了?找你的人可多了,你女朋友也在找你。”

    冯楠知道她指的是卖发卡那女孩,但也懒得解释,只是到了谢,然后又往自己隔间里走,还没开门,却见住对面的卖包子的夫妇中的丈夫朝他招手道:“来,来。”

    冯楠不知所谓,只得过去,却见那丈夫说:“最近你们步行街那些做生意地都跑到区zhengfu去请愿了,闹的厉害的很,我看你人不错,提醒你别跟他们去掺和啊,自古民不与官斗,我们就做个小生意,这里不让摆,可以去别处,可千万别硬来。”

    那包子妻在里面也附和着。

    冯楠知道他们夫妇是一片好心,就到了谢,这才回到自己隔间,躺着思考了一会儿,这才又出来洗漱了,早早的就休息了。

    明天是新的一天,可是明天究竟又会发生些什么呢?

    正文 第三集 分化瓦解(中)

    第二天冯楠照例起了个大早外出锻炼,锻炼结束后顺便去了一趟市场,就在市场附近的小摊把早饭吃了,然后买了些原料,准备午饭后依旧开工出摊,回到住处后就开始为了下午的出摊忙碌,中午随便吃了点面条也就混过去了。

    午饭过后,冯楠推着摊车出摊,可到了步行街一看,商家聊聊无几,剩下的大多也不是原本就在此地的商贩,多是看着这边地盘空了,过来赚商机的,少数的几家认识的一见冯楠来了颇为诧异,其中一人就问:“他们都为你去区zhengfu请愿去了,你怎么还在这儿出摊儿?”

    冯楠一听知道麻烦了,此地不宜久留。于是搪塞了几句,推了车正打算另谋去处,可才走到接口就撞上一辆城管的执法车,开车的正是傻刘,一见他就笑着说:“找你几天了,你手机也没有,走吧,局里有话说。”说着就让另外几位帮着抬车,摊车也放上了皮卡不说,人也给拽了上去,一车就拉跑了。

    原本城管的车一来,步行街的商贩都绷足了劲儿准备随时开溜,但见城管带走了冯楠就开车走了,纷纷松下一口气,继续该干什么就干什么,那样子就像是非洲大草原上的羚羊,一旦某只羚羊牺牲在了狮子的肚子里,那么剩下的羚羊即便是和狮群近在咫尺,也完全不用担心了。

    在路上,傻刘把最近几天发生的事儿都跟冯楠说了,还说最近原步行街的小商贩都闹腾的厉害,还去了区zhengfu门口请愿,其中也有几个领头的闹的尤其厉害,可一说名字,冯楠却觉得全和刘哥赵姐一类的人连不上号,都是些年轻气盛的,于是便暗骂刘哥赵姐狡猾,事情到了这一步,还在找人当枪使。

    不过冯楠倒是有几分担心发卡女,虽然到现在也不知道名字,但毕竟自己当初救了她,总不能最终再让她为这事儿倒霉,于是就问:“有个女孩儿,小小的,就是那天先和你们打起来的那个,她怎么样?”

    傻刘一点也不傻,一下就想了起来说:“你说她呀,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

    一城管接口道:“孙莉。”

    傻刘笑道:“对对,孙莉!就属她跳得高,别看她个儿小,我看这事就是她挑起来的,好家伙,就差没把自己脱光了让大家看她身上的伤了,其实楠哥你当时也在场的,我们是碰了她几下,可没把她怎么着,后来你就出头了嘛。”

    冯楠心中暗想:坏了,发卡女孙莉被挂上号了。

    车继续往前开,冯楠发现路线不是去城管局的,但也只是私下加了小心,没问。因为该知道的事不问人家也会说,不该知道的事问人家也不会说,想要知道只能靠自己。

    傻刘一路和冯楠闲聊,期间也不断的称赞他识大体,懂事,知道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冯楠也只是应付着跟他聊几句。

    最终车出了城,来到城西边的一个渡假村,名为桦树山庄,此地冯楠听说过,挺高档。

    傻刘停了车,院子里迎出来的又是一个老熟人——赵玉峰,伸着双手过来迎接,笑道:“哎呀兄弟,可把你找着了,可巧也赶得上。”

    冯楠随口一问,也没想知道答案:“赶上什么了?”

    赵玉峰故作秘地说:“等会儿你就知道了,来来来,先进来喝点茶,时间还早。”

    冯楠随着众人穿过院子进到里面,是一栋三层的厅堂,看上去是个棋牌室,进到其中一间,却见已经有了几个人在里头,也不是外人,除了一两个陪同,居然全是步行街的小商贩,平时在步行街都是能说上几句话的,有点名望的那种,赵哥刘姐也在其中,他们见到冯楠还笑了一下,但表情很复杂,显然他们也是稀里糊涂被带到这里的,眼中还有几分恐慌,可见这些人在人多势众的时候还能说几句话,落了单胆子小的很。芸芸众生啊……

    冯楠落了坐,有人给上了茶,赵玉峰请大家稍作,他去做‘安排’。

    刘哥趁着屋里的‘其他’人都出去的时候,立刻问冯楠:“嗨,小冯,他们这是要干嘛啊,不会是要抓我们吧。”

    冯楠笑道:“不会,要抓还用茶水招待呀。”

    赵姐立刻接上说:“不是,小冯你不知道,一进大门就把我们手机给收了。”

    冯楠说:“我到听说这里是省里最高档的场所之一,来这儿渡假的人到了大门都要交手机,工作人员都是用步话机联系的,不信你们四处走走,看哪个客人再用手机了。”

    刘哥和赵姐一回想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不过赵姐还是担心地说:“不过咱们这次闹的是有点大,总不能咱们闹了,人家还这么高档次的接待咱吧。”

    刘哥说:“是啊,搞不好是先礼后兵……”

    冯楠淡然一笑道:“刘哥,宽点心吧,也许还是好事呢。”

    “怎么可……”刘哥话没说完,赵玉峰又笑着进来了,刘哥只好把后一个‘能’字生生的咽了回去。

    赵玉峰一进来就给大家安排牌局,扑克麻将长叶子是应有尽有,冯楠没这些爱好,赵玉峰请了几次,见他确实不会,就笑着说:“那让傻刘带你四处走走,顶上的池塘也可以钓鱼的,我得在这边照顾着,没法儿陪你。”说着就唤了傻刘进来。

    傻刘带冯楠走上后山,行了一段路,傻刘附庸风雅的指点了几处山山水水,花花草草,冯楠就笑道:“其实我才没这个闲情呢,有这功夫又多做几单生意了。”

    傻刘见周围没人,就秘地说:“楠哥,你可别说你那生意了,今天你若见机的好,几年的收入也比不上今天。”

    冯楠暗道:“果然是要来这一招,分化瓦解,威逼利诱啊,可笑刘哥和赵姐还以为自己让被人出头就能避免被枪打,躲在别人后头出谋划策,可这些市井的小狡猾怎么敌得过人家的jg明,人家早就知道这事是谁在后面策划了,还好现在只是想分化收买,否则刘哥赵姐省不得要吃些苦头了。只是自己也被叫来,想来也被当成一号人物了。”

    傻刘和冯楠逛了一会儿山景,又去山顶的池塘看人家钓鱼,能来这休闲的人非富即贵,傻刘不敢靠的太近,冯楠倒是满不在乎,只是钓鱼是个清闲活儿,一般人都不喜欢旁边有人打扰,所以冯楠也只是随意问了些诸如:搞到了没有?一类的钓者的常用问候语。

    不过这些钓者里也有xg子急的,池塘东侧就有个胖子,几次下杆都被鱼吃了饵,可偏偏就是不上钩,又不怪自己技术不好,于是频频挪动地方,自然是更钓不上来,最后发了狠,叫来服务员说:“你们这儿的鱼,就算拿网捞也捞不上来。”

    话没说完,对面就上来一条斤半斤的草鱼棒子,他越发的不舒服,把个杆儿啊,桶的全扔到水里去了,傻刘见状忍不住笑了一下,被那人看见了,一招手说:“那个谁谁谁,你,过来。”

    傻刘别看在小商小贩面前凶,在这他可横不起来,求助似地看了冯楠一眼,但心知冯楠也帮不上他,只得硬着头皮过去了。

    那个胖子待他走进了,又见他穿着城管的衬衣,就先声夺人道:“龚建光的手下?”

    傻刘点点头。

    胖子说:“你会钓鱼?”

    傻刘先是点点头,然后又赶紧摇头,这事确实难办,如果说会钓,人家保不齐就要让他试试,可一但试了,无论能不能钓上来都不好说话。

    胖子笑道:“瞧你那点出息, 难怪建光这么久了才是个副局长,手下不给力啊。”他说着又朝冯楠招手道:“那个谁,你过来。”

    傻刘此时还算仗义,忙说:“他不是我们单位的。”

    胖子眼睛一鼓说:“我知道,都是朋友,叫过来聊聊不行啊。”

    冯楠微笑着走过来,胖子照样问道:“你会钓鱼吗?”

    冯楠说:“学过,但从没钓起来过,不过我看这池塘里鱼还是很多的,运气好的话要弄一两条还是不难的。”

    胖子笑道:“你可别说你要下去摸啊,我小时候也常这么干来着。”

    冯楠也笑道:“我试试叉鱼吧,钓鱼我实在不在行。”

    胖子说:“那行,咱们试试。”

    冯楠就找胖子借了割鱼线的小刀,又从草丛里捡了跟竹竿来,削尖后又挖出倒钩,从傻刘那里拿了打火机烤硬了,又笑着说:“这就算是鱼叉了。”说着四下眺望一番,然后指着一处柳荫下说:“那儿倒是不错。”

    胖子说:“那就动手啊。”

    冯楠脱了鞋,拿了鱼叉信步走了过去,双脚在泥水里站稳了,举起鱼叉然后——然后就定格在那儿了,一动不动的,就像是一尊雕像。他这一站就足足站了二十多分钟纹丝没动,傻刘和胖子一开始看的饶有趣味,可没会儿就没耐xg了,胖子先往躺椅上依靠,帽子遮了脸说:“你盯着,有戏了叫我。”

    这话明显就是对傻刘说的,傻刘虽然心说‘你谁啊就使唤我?’但居然也不敢违背,只得硬着头皮继续盯着。

    又盯了十多分钟,冯楠还是一动不动,胖子看上去像是睡着了,傻刘实在熬不住,就喊了一嗓子:“喂,你行不行啊楠哥。”

    冯楠依旧是纹丝不动,从这个距离看过去,似乎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倒是看似睡着了的胖子冒了一句:“别打扰他,真是好定力呢。”

    傻刘只好耐着xg子继续等,又等了十来分钟,冯楠忽然动了一下,傻刘猜他是往水里插了一鱼叉,可是他的动作实在是太快,傻刘只看到他身形一晃,高举的鱼叉上就有一条两斤左右的草鱼棒子正在左右扭动着。

    “有了!”傻刘忍不住大声叫了出来。

    正文 第三集 分化瓦解(下)

    傻刘这一声喊,把个胖子喊醒了,他睁眼一看,那鱼还在竹竿尖儿上挣扎呢,立刻哈哈一声笑,跳了起来,以一个胖子所能达到的最快的速度和最敏捷的姿态奔了过去,找冯楠讨了‘鱼叉’过来,摆起姿势让人给照了几张相,旁边有远处看见的,觉得稀,也过来纷纷道贺。竹竿做鱼叉叉鱼,电视上探险节目中有见过,但现实中还是头一回。

    一条鱼以生命的代价拉进了冯楠和胖子的距离,那胖子自称xg沈,就让冯楠叫他老沈,聊的很近乎。

    正聊的开心,一个白领女郎过来毕恭毕敬的对胖子说:“沈总,时间差不多了。”

    于是沈总就笑着说:“哎呀,时间过的真快,吃饭吃饭,大家走吧。”

    傻刘一听慌了,因为他今天带冯楠等人来是有目的的,总不能被半路里杀出个程咬金来带走吧,于是赶紧上前说:“这个……沈总,我们另外还有……”

    沈总白了他一眼说:“我就说建光的手下笨蛋多,今儿我不来,谁请的客?”

    原来他才是今天的主角,而且早就来了,只是一直没露面。

    就算说的这么明了,傻刘还是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然后才颠儿颠儿的殷勤地跟了上去。

    一行人直接就走去了餐厅的双桌豪包,进了门沈浩就笑容满面的又是打躬又是作揖道:“哎呀哎呀,不好意思,来晚了。”

    冯楠跟在他身后一看,屋里差不多有十人,除了认识的赵玉峰、龚建光,赵哥刘姐以外,还有不少类似官员的人,一介绍果然是,但也无非是这个主任,那个局长,大多是区里的,只有一个主任是市里的一个副主任,自然坐了首席。

    冯楠一看这里人的来头,越发的肯定了这是场要摆平步行街拆迁的鸿门宴,而且他敏锐地察觉到,既然这边在吃饭,那么发卡女孙莉那边几个挑头的年轻人怕是要倒霉了,或者说正在倒霉,双管齐下也是兵法之一呀。

    尽管沈总很谦和,但还是被拥上了首席上把位坐了,沈总见实在推辞不过,就一拉冯楠的手说:“来兄弟,陪陪老哥。”把冯楠也拉上去了。

    冯楠这一上去不得了,刘哥赵姐一干小商小贩代表的表情立刻就不一样了,那眼看冯楠就像是看叛徒一样,但其中又包含着羡慕。

    其实像刘哥赵姐这类人生活在社会的底层,为生活打拼,平时看起来很张扬敢干,其实是出不了台面的,能和这么多官员同桌吃饭,一时间连手脚怎么放都不知道了,可一见冯楠先攀上了冯总,又联想起前几r找他去串联被拒的情景,心中也不免愤愤然,总觉得冯楠私下做了什么手脚。

    但是冯楠不在乎,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什么,而且他本身也没什么人可以背叛,倒是刘哥赵姐一干人,等会儿在威逼利诱之下,背叛一干出头的商贩朋友那是一定的。这也告诉了人们一个道理,做人做事一定要有盟友,至少到了关键时刻,盟友还可以拿出来出卖。

    既然是吃饭,那么杯盘交错是一定的,沈总也对大家做了自我介绍,说他叫沈浩,今天请大家来呢主要是在今后的工作中大家都有机会协作,所以提前请大家来聚聚,没有其他意思,然后就挨个儿敬酒,他酒量很大,但自从第一杯酒下肚就开始了微醺状态,此后就一直保持着这个状态,毕竟在这个状态下说话是最随意的。

    酒宴的前半截没提到步行街拆迁的半个字,但是从后半截开始就慢慢的提起了,但也是先从沈浩声泪俱下的谈及自身的发家史开始的,他说自己最早是擦皮鞋出身的,原本他才皮鞋的那条街也是一群鞋匠给炒热的,结果被个无良商家买了去,改造后又要高价卖给他们,简直是无良。说着说着他忽然又话锋一转说:“我沈某人也是小商贩起家的,所以每次看到街上的小商小贩就有一种亲热感,总想找个机会帮帮大家,现在多亏了市府区府的旧城区改造计划,这个机会也就来了。”

    刘哥壮着酒胆问:“沈总,各位领导,我实在看不出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等步行街一改造,我们的生计怎么办?”

    旁边一个干部笑着说:“你担什么心呀,到时候沈总给你们发柜台。”

    刘哥一愣,沈总就笑着说:“侯处长你真会开玩笑。”然后又对一干小商贩说:“咱们甭管大小,都是生意人,咱们就说生意经。咱们就说啊,这个每年在街上摆摊的有多少人?数都数不清,可等上十年,这些摆摊的里头有几个是发了家的?十年前是那个摊子,十年后还是,而且推车还旧了点,为什么?档次,没上档次,没发展啊,更主要的是没有前瞻目光,所以不客气的说啊你们别生气,十年前你们是小商贩,现在你们也是小商小贩,十年后你们还是小商贩,一辈子也发不了家。”

    赵姐说:“沈总,你这道理我们明白,可是我们本小利薄的,还要养家糊口,哪里有机会发展嘛。”

    沈总笑道:“机会嘛,一半是创造的,一半是自己把握的,今天我就来给大家创造个机会,至于抓不抓得住就看各位的了。”

    旁边又有干部说:“沈总这次确实是想真心的帮大家,大家仔细听听,一定要把握住机会,另外旧城改造是大局,是一定要执行的,等以后各位都发达了,才会知道沈总的良苦用心,才会知道遇到沈总这样一个老板是多么幸运啊。”

    这位干部的话多少有些威胁的意味,但刘哥还算稳得住,反正听听也没坏处,于是就说:“那沈总,不涉及商业秘密的话,你把你的计划给我们说说,我们也好明个心嘛。”

    沈总说:“说是商业秘密呢,那一定是的,要是被我的竞争对手知道了可不得了,不过啊,反正你们也不是外人,我是早把大家当自己人看了,所以我就说了。其实我的想法也很简单,为什么小商小贩的发不了财,只能养家糊口?销售其实不是大问题,关键是上不去档次,形不成规模,再被很多杂事困扰,比如卫生规格什么的,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整合力量,形成一个相对松散又紧密的联合体,大家一同应对风险,增加收益。”

    这些小商贩学历都不高,被沈浩这一番话说的慢脑袋晕乎乎,赵姐就说:“沈总,您是大老板,你说这些专业术语我们都听不懂耶。”

    沈浩笑道:“那我就举个例子,比如说啊,在做的有很多都是做小吃生意的,我呢就把大家都联合起来,把旧街改造后修成一个美食广场,然后大家是加盟也好,投资也好,租赁也好,通过招投标进来做生意,然后诸如体检啊,卫生检查啊,清扫啊,餐具标准啊,都由专门的人员去做,对外呢,我们是一个整体,对内呢,我们又相互du1,这样一来档次也上去了,收益增加那是一定的。”

    刘哥想了一下说:“沈总这个办法好是好,只是我们……你也知道,本小利薄的,什么加盟啊,投资的,我们不一定出的起钱啊。”

    沈浩说:“这个你们不用担心,首先我做这个我前面也说了,一是响应市府区府的旧城改造的号召,二也是为了大家着想,步行街虽好,可又没个遮风避雨的,大家风里来雨里去一年下来还赚不了多少,所以各项费用我当然是尽力的压缩成本,至于各位呢,在步行街也很有名望,也算是这一行的翘楚,我当然会另外给你们优惠啦,你们要信不过我沈浩,咱们白纸黑字的都行啊,呵呵,只是咱们都是生意人,生意人就得好好做生意,别给zhengfu找麻烦……”

    这是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那位副处长也说:“这个不存在麻烦问题,我们zhengfu就是为了给老百姓排忧解难的嘛,不过面对个别捣乱分子,我们也绝不会姑息。”

    冯楠知道再下一步很可能就是刘哥和赵姐等人出卖队友的时间了,实在听不下去,就接着尿遁离开了餐厅,可又还有件事没放下,就对沈浩的白领秘书招呼了一声,说他去池塘边透气了。若是沈浩做事真的能滴水不漏,应该会来找他的。

    冯楠又上了池塘,租了根鱼竿钓鱼,其实也只是做做样子,消磨时间而已,而此时正是午饭时间,池塘边基本没人,山风吹来,带来丝丝凉意,让人感觉很清爽。

    如此等了足足两个多小时,沈浩果然气喘吁吁的又上来了,一见冯楠就笑道:“兄弟啊,你又让老哥爬坡上坎的,可累着我啊。”

    冯楠笑着给他让出座位说:“有助消化。”

    沈浩坐了说:“也对,就当锻炼了。不过兄弟,我实在是没一丁点儿恶意,你干嘛半路离席啊。”

    冯楠说:“沈总做事滴水不漏,一但旧街改造生意下来,钱挣了,zhengfu的号召也响应了,利益也回馈了一些,还促进了社会和谐,一箭三雕啊。”

    沈浩说:“兄弟见笑啦,做生意嘛,最重要的是各方面都抹得平,硬来不行,容易激化矛盾,全软也不行,人的贪心是无止境的,所以呀,必须软的硬的都来点儿,而且还得看准切入点。”

    冯楠说:“那我们在这儿吃饭,那边就在抓人了吧。”

    沈浩说:“这个兄弟,我只是个生意人,什么抓人不抓人,不关我的事啊。”

    冯楠说:“差不多也不关我的事,毕竟咱们也不是上帝,帮不了所有的人,也救不了所有的人。”

    沈浩笑着说:“你这话我爱听,人生不如意十有,咱们也不能做到面面俱到。兄弟,我和你挺投缘的,所以虽说刚才你不在,我心里也有数,到时候你签一张虚单,美食广场有你一份柜台,不过这只是对你啊,其他人是没有的。”

    冯楠笑了一下说:“确实条件很优惠,不过沈总若是答应我另一个条件,我终生都会记你的情,虚单不虚单的我到不在乎。”

    沈浩说:“兄弟别说这么客气,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啊。”

    冯楠说:“我要你帮我放过一个人。”

    正文 第四集 交易(上)

    刘哥和赵姐身在社会底层,除了婚丧嫁娶等,历来都是请人家吃饭,而且请的也不过是些熟人小吏,何曾见过这么大的场面?所以开始有些拘谨,但是后来发现这些官员个个慈眉善目的,说话也十分谦和,于是也就放开了,又喝了几杯,居然有些放浪形骸,称兄道弟的说话也有点不分大小了,甚至当沈浩提出极其优惠的条件的时候,他们还装模作样的说要‘回去考虑考虑’。 好在沈浩和一干官员也都是把着‘有始有终’的原则,一直对他们很客气。午饭后,那些官员虽然走了,但是城管局的几名工作人员和沈浩身边的人都留了下来,整个下午陪着这一干人洗头洗面,打牌钓鱼,直吃了晚饭才安排车辆把他们送了回去。

    经此两饱一醉,刘哥和赵姐等人都有些飘飘然,隐隐的觉得自己还是一号人物,归程中谈笑风生,甚至还开了几句荤玩笑,却不曾留意冯楠已然早就单独走了。直到快进城时赵姐才随意提了一句:“哎,小冯什么时候走的啊。”

    刘哥当即就说:“哎呀你管他干什么,天知道到哪里快活去了。”

    人呐,总是喜欢拿自己做尺子比别人。

    赵姐听了就不在说什么了,其他人和冯楠更是不熟,也就没人提了。

    刘哥回到家,一进门就发现屋里坐了一屋子的人,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见他回来就一拥齐上,叽叽喳喳的群情激奋的想说点什么,可怜刘哥酒还没醒,这些人说话又不分主次,哪里听得清,好容易理得顺了,却惊出了一身冷汗,酒也都和着汗水出了。

    原来就在刘哥等人和沈浩等人杯盘交错的时候,这边已经动用了jg力清了场,几个领头的年轻人也给抓了,大家给刘哥等人打电话也打不通,几个被抓年轻人的父母就合伙一起来找刘哥拿主意,并说一直在给刘哥等人打电话,只是他们的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最后干脆关机了。

    刘哥虽说酒醉,却是真的不知道这些人给自己打过电话,因为早晨一去山庄,电话就被交了,一直到了被送回家门口下车时才归还。这一直还没来得及看呢,马上掏出来看时,发现被设了静音,未接来电和短信都被翻看过,他毕竟不笨,顿时给吓了个三魂出窍,慌忙想了几句安抚的话,并承诺马上找熟人争取摆平这件事,东说西说好一阵子,总算是把这些人都忽悠走了。

    忽悠走了众人,刘哥忽然觉得浑身发冷,不停的打抖,老婆赶紧泡了热茶来,他捧了缩在沙发里,好一阵子才缓过来,然后长出一口气叹道:“唉……胳膊拗不过大腿呀。”

    正感叹呢,电话又响了,他没敢接,让老婆去看看是谁打来的,老婆看了,说是赵耀梅打来了,这才拿过来接了,结果赵姐在电话里又是一阵语无伦次的叽里呱啦,想来也是知道了情况没了主意。刘哥强打jg作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哄着刘姐挂断电话后就把手机关了,然后让老婆收拾几件换洗衣服,带了孩子回娘家,他自己也不敢再呆在家里,就找了个小旅店对付了一夜。

    躺在小旅店的床上,刘哥哪里睡得着?越想越是害怕,领头的年轻人被抓了,怎么处理还不知道,今天给自己打过电话的人也被人家入了号。他清楚,这件事其实最终是他们在背后出主意,让那几个年轻人冲锋陷阵的,说的不好听的叫幕后黑手,可如今幕后黑手被待若上宾,冲锋陷阵的全中枪落马,这……这里头可有大文章啊。

    想来想去想了大半夜,刘哥心一横: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此时能自保尚且不易,别人的忙算是帮不上了,更何况按照沈浩提出的条件,今后的生意算是能做大了,没什么不好的。这么一想,心居然想开了,jg一放松,总算是睡了小半夜。

    第二天一早,刘哥先是悄悄的回家换了一套衣服,然后又去理发洗头,弄的跟相亲似的打扮了,这才拿了昨天沈浩留下的联系方式想和沈浩联系,但接电话的却不是沈浩本人,而且态度冷冰冰的,不过总算是答应了见面,刘哥这又才打了一个车,到了沈浩总司的一个办事处,沈老板不在,负责接待的职员昨天也见过的,当时殷勤的很,现在的态度确是两重天。刘哥忍了,没办法,现在人家是占了主动权。

    刘哥正领了张‘申请表’在一旁填着,外头又6续进来几个人,原来是赵姐和另外几个商贩,看来在牺牲队友保存自己这一方面,大家都想到一块儿去了。

    虽说大家平r里很熟识,此时却相视无语,只是默默的填自己的表格,填好了给工作人员看,人家还不耐烦,指指点点的,一点弄错了就要重填,一直折腾到了下午两点多才弄完,中午的时候人家职员一人要了盒饭吃了,也没管他们。等最终办完所有的手续,人家还说:“你们啊,算是捡了大便宜了,等回归的商户,二十比一的比例都不到。”

    赵姐毕竟是女人,心软,壮着胆子问了一下昨天被抓的几个年轻人的情况,结果人家又说:“他们啊,听说很严重,聚众冲击国家机关,破坏国家机关正常工作秩序,很严重,很严重啊。”

    他一连说了几个很严重,赵姐也不敢问下去了。

    刘哥和赵姐等人办完手续回来,把买卖就停了,也没敢在家住,一是怕几个被抓年轻人的家长上门‘讨主意’,二是想四处走动走动,多筹点点钱,最重要的是怕沈浩脑子里哪根筋不对了,在对他们来个不依不饶。事实证明这有点道理,因为凡是那天给他们打电话的人全被片区jg察‘约谈’了。

    又过了一两周,有被抓的年轻人被放回来了,最严重的也只是拘留了几天,亲戚朋友们走动了一下关系,也就放了,可惟独发卡女孙莉和另外两个小伙子因为当时‘闹’的最厉害,说是要劳教。赵姐一听就越发觉得内疚了,因为发卡女孙莉开始是不愿意去的,是她亲自劝说了两回硬把她推到前头的。

    由于是在受不了良心的谴责,赵姐就托了一个拐弯的熟人亲戚,拜托着见孙莉一面。会见的那天,赵姐买了吃的喝的还有女人用的,一大包东西,提着去了。结果一见着孙莉,孙莉就哭着喊着:“赵姐,你救我啊,你不是说过没事的嘛。”

    这一哭闹,属于情绪不稳定,会见也就被迫提前终止,上来两个jg察就把孙莉给拖回去了。赵姐也哭了一个泪流满面,无奈,只得拜托管教干部把东西转交给孙莉,又在孙莉的账上存了几百块钱,好让她花用,谁知她回到家又被老公骂了一顿:“你也不看看什么时候,别人躲都来不及,你还往上头贴?”

    这次孙莉算是得了教训,原来谁说话都是靠不住的:刘哥赵姐等人说‘不会有事’靠不住;就像去请愿的时候某个接待官员说不会‘秋后算账’也靠不住;现在想想倒是当初冯楠的话是金玉良言,只可惜,冯楠也只是能帮她挡挡城管,现在的局面怕是也搞不定。而且冯楠和她原本就无深交,人家话已经说到,也算是尽了同街摆摊的情分了。

    以泪洗面了半个多月,孙莉算是完全想明白了,劳教一年半而已,咬咬牙也就过来了,所以到了临出发那天她已经相对的坚强起来了。

    去劳教所在上车前,孙莉又见到了和她一起请愿的两个小伙子,也都判了劳教,但男女劳教去的地方不一样,所以分别上了两辆车。见面的时候大家相视无语,有话jg察也不让说,只催着上路。

    孙莉这辆车上一共有四个jg察:一个开车,一个带着枪坐在副驾上,另外两个jg察一男一女,都陪着孙莉坐在车后箱的jg备区,带铁笼子的。临上车时那个男jg还逗孙莉:“你不错哦,专车。一般重刑犯才有这待遇。”

    孙莉被他这么一说,眼泪又差点下来,再是专车,可按上囚车俩字儿,也不是什么好事啊,而且和谁比不好,偏和重刑犯比啊。可无论孙莉的心情如何,也改变不了她即将面临的命运,她只有乖乖的上了车,然后随着车子的开动,她也就随之离开了这座城市,而且越来越远。

    孙莉要去的女子劳教所位处深山,是个极其偏僻的地方,好在近年来搞村村通工程,大部分的公路也上了等级,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是山间公路,其中有几个急弯,非常的险峻。这次囚车的司机是个老司机,也常跑这条道,经验丰富,在介绍在这种路上跑车的经验时常说:“在这条路上跑啊,关键要养成一个习惯,无论出现何种情况,去的时候右打盘,回来的时候左打盘,这样就算是撞上了?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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