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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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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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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也礼遇有加,时不时送美人几个给他享用,但这个男人身材魁梧,动作粗暴,从不会怜香惜玉,送到他帐中的女人,无一例外都被他蹂躏致死,死的时候身上体无完肤,青一块,紫一块,很是吓人,所以有女人听说是送给他,宁愿上吊也不肯过来。更多小说 ltxsba.top

    “将军,卑职去会他一会。”右先锋鲁英摩拳擦掌准备去大战几百回合,但这次楚冰眼睛闪烁,似乎有所迟疑,许是他知道鲁英未必是他的对手,没有赢的把握,上去只是送死。

    对方见我们还没有人出来,就开始在那里叫嚣,似乎我们派不出一个人一样,那嚣张的气焰让人发火。

    “鲁英退下,本将军亲自会他。”楚冰扬起缰绳就准备冲出去。

    “将军——”

    “杀鸡焉用牛刀,本先锋去将他人头送给大将军。”我的手大力一拍,越过楚冰的战马,冲了出去。

    “小夜,回来——”楚冰情急之下直呼我的姓名,忘了叫我丙先锋。

    “莫非银魄无人?居然出来应战的人,楚将军都要叫他回去?莫非是怕被我腰斩于马下?”邙蟒倨敖无比地说着,他身后的将士哄堂大笑。

    “谁说我银魄无人?只是楚将军认为我杀你大材小用,想改军中一个士兵上来而已,还以为自己多厉害,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就只有一堆肥肉,有本事你就放马过来。”我老气横秋地说着,我军战士报复性地哄堂大笑,他听我骂他满身肥肉,脸都黑了。

    “小子——纳命来——”他手里用的是双锤,听说这两只锤子精铜打造,一被砸中,轻者骨碎,重者立刻命丧当场,并且死得很难看,不少人就是被他的锤子捶成肉泥,当下我也不敢大意,凝静气,身后的楚冰也不怕人嘲笑,在旁多次要我注意他的眼睛。

    “知道了——”我大喊了一声,然后弯腰躲过他虎虎生风的双锤,他耍这双锤已经到了出入化的境地,左右开工,上下翻飞,不一会我整个人已经笼罩在他的飞锤之下。

    “||乳|臭未干想与我斗?”他不可一世地大笑,声音震天,似乎我铁定会死在他手中一样,我懒得与他多话,凝静气躲过他那恐怖的锤子,然后观察哪个位置对我最有利。

    他的是双锤,锤子较短,他要冲过来靠近我的时候,才能发挥他的攻击力,而我的是长剑,距离可远可短。认识到这个,我保持与他的距离,他冲过来,我就扭转马头,他攻我守,他不听地骂我是胆小鬼,不敢与他正面交锋,我就要他不停地骂,最好变得不耐烦,这样就容易出现疏忽。

    我的马术较好,小红马在我的手下按我的意思在他的马儿四周奔跑绕圈,加上我的身体灵活矫健,在他的锤子下身体翻飞扭转,应付自如,还能时不时在他背后来一剑,引得敌军将士惊叫连连。

    “你以为有肥肉就能打胜仗了吗?今日就看我怎样将你的肥肉一刀刀割下来吧。”当我看见他的体力逐渐下降的时候狠声道,他的双锤都很重,不适合持久战,如果时间过长肯定很吃力。

    我看他额头的汗越来越多的时候,开始变守为攻,招招杀着,时而往后弯身,反手给他一剑,时而翻腾而起,舞起朵朵剑花,然后从高空直接往他脑门直刺一剑,有好几次吓得他的脸煞白煞白,身后银魄的士兵高声喝彩,一声比一声响亮。

    斗到最后,他的双锤越来越急促,但也越来越凌乱,我知道他再也撑不来多久。

    “狗贼,纳命来——”我虚晃一剑,然后腾空而起,一剑直插他的咽喉,但就在这时候不经意对上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瞬间由通红变得黝黑深邃,就如银狼那多情的眸,是银狼在向着我笑,笑得魅惑人心,我禁不住想伸手抚上他的眸。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尖锐的刀剑相碰的声音,我猛地惊醒,就在这时他的铁锤已经就离我的额头只有一寸,惊呼大作,我忙侧身躲过,但是他的另一只锤子已经朝我的肩膀袭来,饶是我动作敏捷,还是被他刮中了一点点,肩膀火辣辣的痛,引得军中将士阵阵惊叫,楚冰的声音更是带着恐慌与焦急。

    他的眼睛果然能吸人心,我差点就中了他的道,好在刚才拿尖锐的刀剑相碰声将我的魂魄给拉了回来,不经意回眸,竟然发现以楚冰为首的前面几排人都是手拿着两把剑,他们这样是为了怕我一不小心被他的眼所慑吗?心中温暖。

    我吸取了教训,这下干脆将眼睛闭上,不但不看他的眼睛,连他的手,他的锤子我都不看,我听觉灵敏,静心下来,他的锤子往哪个方向击来,我都清清楚楚,反而没有后顾之忧,动作更加迅猛狠辣,终于在一声惊呼中,我将锋利的长剑插入了他的咽喉,当我张开眼睛将剑抽出来的那一刻,大地无声,四周一片死寂。

    “冲呀——”我回眸对身后黑压压的大军大喊了一声,他们如梦初醒一样冲了过来,那震天的喊声,让我座下的小红马也露出畏惧的眼,引颈长嘶。

    楚冰高高坐在马上,纵使他身旁就是千军万马,但我还是能一眼就看到他,他朝着我笑,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但也带着满腔的怒火,眸光回转间也带着欣赏,我报他一个绚烂的笑容。

    整个战场在邙蟒死后陷入一片混乱,霍国与风国的将士真的在阵前反戈,掉过枪头杀向夷国的士兵,夷国士兵没想到会发生如此巨变,吓得脸都煞白了,慌乱得不行,很多顾不上杀敌只想着逃窜。

    那个飞扬跋扈的拓木似乎也不相信三国会同时夹击他,整个人愣在当场,没有当初的冷静与倨傲,当他清楚认识到其他两国真的背叛时,开始挥舞他的长枪,疯狂地打了起来,困兽的还击是可怕的,他的身下一会就倒下了一大片。

    这一仗从中午时分拉开序幕,当暮色四笼的时候,厮杀声依然震天,夷国停战的号角声想起了一遍又一遍,但却无人理会,这停战号角只是实力相当的较量才有效,随着风的猛烈,随着月亮点点爬高,我再也听不到有号角声响起,因为所有的号角手都已经倒在血泊中了。

    以前,总觉得残阳如血,想不到今晚的残月也如血,是因为我的眼睛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吗?当第二天的第一缕阳光照在这片满是尸体的土地时,那个此曾经飞扬跋扈的拓木大将军轰的一下倒在我的身前,他临死还用剑指着我,带着不甘,带着耻辱,也带着遗憾,只是最后他的手还是无力地垂下,那双眼睛大大的,仰望着苍穹,死不瞑目。

    在他倒下的那一瞬,夷国所带来的四十五万大军全军覆没,无一生还,他是大军死到最后的一个,这就是震惊天下的“西山血战”,好多好多年后,人们谈起这一仗已然心颤,因为那一战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西山下多年后土壤依然是红的,那草也多年不绿。

    而我一仗成名天下知,谁都知道楚大将军麾下的丙先锋一夜连挑夷国两名悍将,从此我小丙的名字流传于酒肆坊间,流传在一个又一个说书人的口中,逐渐被化,我想不到有一天我也能扬名立万,可惜虽然扬名了,但那名字太难听。

    当我将剑从拓木身上抽出来的时候,黑压压的大军都看着我,已然是死一样的寂静,但寂静过后是地动山摇的欢呼声,连西山也摇晃起来。

    我回眸,他依然立在远处凝看着我,似乎他的眸子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我一样,他依然是那么显眼,以致我什么时候转身回眸,都能第一时间看到他,只是他的眸子到这个时候还是带着责备。

    我在如雷般的欢呼声中策马回到他的身边,他依然是那句话:“你以为你真的打不死?记住下次跟在我身后,否则——”他后面的话,我没有听清楚,那震天的欢呼声此起彼伏,将他的声音完全遮盖。

    风国、霍国即日当起兵回国,不做稍稍停留,因为他们的军队已经七零八落,死伤惨重,赢了亦是输了,他们永远背负上叛徒与背信弃义的名号,但他们活着回去了。

    “楚将军,记住你的承诺。”郭郁声如洪钟隔着两军大喊,在将士面前,他是一个勇猛的大将军,但在我的心中,他比那个战死沙场的拓木差得太远了,拓木斗到连最后一丝力气都不剩,才轰然倒下,他是一个英雄,即使临死也没有露出一丝的怯懦,这样的人应该值得尊敬,即使他倒在我的剑下,而他即使活着回去,我依然鄙视他。

    “郭将军,我楚某人一诺千金,你就放心率领你的军队回国与家人团聚,只要你们不再损坏我们银魄的利益,不再进犯我们的国土,我楚冰的剑绝对不会指着将军你一寸,我的战马绝对不会践踏你们风国的国土半步。”楚冰坐在高头大马上,声音朗朗,笑容淡淡,黑压压的百万大军,无法将他的风采掩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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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 狼啸虎跃 o39:古城暴君

    风、霍两国将士七零八落地走了,没有当初来时的气势,有点像丧家之犬,也许做了背叛者,即使活着离开,已然脸上不光彩,也许是他们死去的将士也太多了,付出的代价太沉重,而我们将夷国将领拓木葬于西山脚下,只因敬重他是一位英雄,是一位临死都不低头的铮铮男儿。

    “如果当初他们能给死去的飞将军一点点尊严,我也不至于如此恨,如果当初他们不是将他活活的五马分尸,留一个全尸,我也不会想着要他的项上人头。”楚冰站在拓木那隆起的新坟堆,脸色无波,但我从他的眼睛能看出伤痛,这种痛只有同样失去亲人的人才能体会。

    回到营中,将士们换了衣服就倒地睡觉,军营竟然静,没有欢呼声,没有说话声,只能听到将士熟睡发出的酣睡声,还有人在梦中喊着娇妻的名字,一听就知道想女人想得紧,听到这些我们相视而笑,这一仗打了整整一天一夜,很多人就是靠顽强的意志力撑到最后一刻,等硝烟散去,大家终于熬不住都倒了下去。

    巡夜的士兵也分了好几批,因为大家都累了,都想躺下了,但此刻他们的眼里虽有倦意,却透着轻松,经历如此一场大战后,活下来谁心里不轻松?谁心里不雀跃?虽然死难者在他们心头留下阴影,但生的希望却如一缕阳光照射下来,将他们心头的阴暗驱赶。

    将士们从早上就睡到傍晚,我与楚冰也不例外,两人回到军营,换了衣服倒下然后就睡,一句话都不多说,等我们睡醒的时候,外面已经篝火处处,热闹非凡,他们似乎已经重新生龙活虎,整个军营又重新喧闹起来。

    烟城的父母官知道我们打了一场大胜仗,让烟城免于蹂躏践踏,立刻献上了美酒、歌姬到军营里,整个烟城的子民更是欢呼雷动,即使我们离得远远的,依然能听到此起彼伏的欢呼声,那红红的灯火彻夜不熄灭,大街上燃起了红灯笼,甚至还听到鞭炮庆祝的声音,这一夜烟城是不眠之城,所有子民比过节还要兴奋, 这一夜,整个军营无人安睡。

    “将军——”右先锋鲁英在外面轻声叫唤,似乎是怕我们还没有醒,所以将声音压了下去。

    “说吧——”楚冰的声音温和,有点懒懒的,跟在战场上那个气壮山河的他完全不一样,似乎所有的力气都耗在那一役上。

    “烟城太守送来了美酒,今晚我军要不要——”我心中偷笑,这个鲁英说话不爽快,想一夜狂欢庆祝却不敢说。

    “今晚就让兄弟们尽情开心一晚,酒任喝,肉任吃。”

    “是将军——”楚冰的声音还未落,鲁英就腾腾地冲走了,声音带着兴奋与喜悦,他一定是迫不及待地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军中的兄弟。

    “小夜,记得武林盟主争夺那一晚吗?”

    “记得,怎么了?”

    “我说过我会请你吃肉喝酒,今晚履行诺言,你今晚喝多少我都不阻止你,你只要不撑破肚皮,肉吃多少,我也不拦你。”

    “好,今晚我跟你拼酒,不醉不归。”我豪迈地说,心情也绪,让我整个人也兴奋起来,舞姬在中央舞了起来,长袖飘飘,身姿轻灵,时而如燕子掠过湖面,时而像蝴蝶在翩翩起舞,回眸眼波含情,那双盈盈美目不时朝楚冰瞟来,撩拨人的心弦。

    歌女浮动琴弦,那轻快而欢乐的琴音流泻了出来,只是今晚太喧闹,将士们太兴奋,饮酒谈笑的声音将琴音也遮盖了,军中将士都是一些血气方刚的男人,对女人正是渴求的时候,所以这些身姿曼妙的女子具有致命的吸引力,有一些侍卫一边咬着鸡腿,一边跑来欣赏歌舞,那眼睛直勾勾的,鸡腿在嘴里含着,竟然忘了吃,让我觉得好笑。

    我拿着肉去烧,一边烧一边嘴馋得不行,这时楚冰拿了几块肉递给我,他是大将军不用动手,自然就会有肉送上门,就如女人也是一样,即使他不吭声,也已经有将领提议今晚要不要一两个相陪,所以大将军与先锋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但等我回到座位的时候,发现我桌子上的肉已经堆得满满的,各式各样,应有尽有,还有很多说不出名字的果子,很鲜甜,我一边塞肉到自己的嘴里,一边跟楚冰碰一下被子就喝了起来。

    这样的夜晚跟策马狂奔一样让人觉得快意,心一直在飞着,飞上了云霄,在上面晃晃悠悠的。

    这晚我喝了很多很多,将士看见我俩开杯痛饮,都冲过来敬酒,刚开始我还来者不拒,但后来一看见有人拿着酒杯子过来,我的头就发麻,但楚冰喝得比我更凶,不管有没有人过来,他都在喝,似乎就没有停止过,偶尔也会抬头看看那迷人的舞蹈,但只扫一眼就顾着他的酒,他今晚嗜酒如命。

    这样的夜晚,下属敢跟将军开玩笑,将军也会和下属笑闹在一起,感觉很融洽,篝火的亮光,大家的笑声,让我觉得这样的夜晚一点都不寒冷,那酒也暖身子,几壶几壶喝下去,居然额头冒汗了,干脆就把身上的长袍脱了下来。

    “丙先锋——我们喝酒——不醉不归——”楚冰举起酒示意我继续喝,今晚的他兴致真高。

    “你不喝,你就输了。”他一壶一壶地往肚子里灌,这个人的酒量真是惊人,他还没有醉,当他还会叫我丙先锋的时候就不会醉了。

    “将军不要喝那么多,喝高了今晚就不能——”鲁英暧昧地说,但他还没有说完已经倒了下去,看起来是粗汉子一个,但想不到竟然那么容易醉,我看见楚冰唇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笑完继续吆喝着喝酒,其他将领看他今晚如此尽兴,都缠着他比酒量,他身下的空罐子越来越多,而脸色也越来越红。

    “小夜来喝酒——”我知道他醉了,他叫我小夜他就醉了,他就已经输了。

    我也喝了很多很多,长到那么大,从来没有喝过那么多酒,也从来没有一晚吃那么多肉,我觉得我的肚子塞得满满的,已经再也容不下一个小小果子。

    冷风一吹,头沉沉的,整个人变得有点混混沌沌,手脚似乎也变得不够灵便,站起来一看,地下倒下了无数,黑压压的满是人,有一些士兵倒地了,依然拿着酒壶猛灌,也有些人摇摇晃晃地走回营帐,都还没有走到里面,就整个人倒了下去,“啪”的一声闷响,像一只大笨熊,有些就直接倒在其他士兵的身体上,可惜士兵醉死了,都不会感觉到痛,横七竖八的身体,让我发笑。

    我也不行了,站起来,往营帐走去,我怕我再喝下去,就像他们那样倒在地下爬不起来了,我觉得看东西都已经有点看不清楚了。

    我跌跌撞撞地冲回去,一路上都是倒地的将士,偶尔还有一两个人伸手来拉我脚,吓得我要死,我前脚刚进营帐,楚冰就进来了,也是跌跌撞撞的。

    “怎么不喝了?你承认你输了?”他的眸子红了,他的脸也红艳艳的一片。

    “你醉了,输的是你。”我笑着对他说,但脚步轻浮。

    “你是一一个疯婆子,你逞什么能?如果反应再慢半拍,你就被邙蟒的锤子砸到骨头都碎了,全军那么多人,就没有一个人能对付拓木?你跑去对付他干什么?如果一不小心被他杀了怎么办?你知不知道我会——你这个疯婆子——”

    “你应该嘉奖我,我立了大功,全军将士都夸奖我,就你没,你这个大将军做的不好。”我朝他笑,但头还是重重的,头痛欲裂,所以倒在了床上,像一条死尸,一动都不想动。

    “小夜——”

    “嗯——”

    “我今天真是慌得很,我还怕你被他一锤砸死了,我怕你被拓木一剑砍断了手脚,我怕——”他在喃喃地说着,声音很小,似乎只是在说给自己听。

    “哪有那么容易?他们哪有这种本事?你放心吧,你该奖励我。”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似乎变得已经无意识了,他说的话我已经听不清楚了。

    “起来,我给你嘉奖——”他竟然腾一下冲到我床前,然后将我拽了起来。

    “怎么嘉奖?”我迷糊地挣开他的手,然后问他。

    “就这么嘉奖。”突然唇边似乎被什么吮吸着,一阵温润柔软的感觉,我猛地睁开眼睛,他竟然吻起我来,还在猛地吮吸,这个惊吓,让我惊醒了半分。

    “你干什么?”我猛地推开他,但他的手如铁钳一样紧紧将我搂住,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他的身体火热滚烫。

    “别——别——别离开我——别——”他疯狂地吻了起来,吻唇,吻脸,吻脖子,我用上我所有的力气去推开他,但他却死凑过来,结果两个醉醺醺的人在这个营帐里挣扎、打了起来,还打得东倒西歪,公文倒在地上,灯火被掌风扑灭,桌子被掀翻,本来就不够他大力,现在喝酒喝得全身软绵绵,一阵打闹后,精疲力竭,但他继续疯狂地吻着我,手抚摩着我的背脊,炽热而狂热。

    “楚冰,我是你嫂子。”我厉声地对他说,然后猛地推他,用上我仅存的一点力气。

    “这里没有嫂子,只有楚冰和小夜。”他大力得将我抵在床沿上,力气很大,弄得我骨头生痛。

    “楚冰你给我醒醒,我是你嫂子,我们已经拜堂成亲了。”我吼他,想将他吼醒。

    “你不是我嫂子,你只是我认识的小夜,你让我醉一晚,让我忘一晚,那我的心就不会痛,不会——”他突然吼了起来,双眼通红。

    “为什么那么多人偏偏要嫁给他,为什么在遇上我之前就已经嫁人了?既然嫁人,为何还要遇到我?”他吼着我,但吼完他无力地松开了我的手,然后跌坐在地上,将头埋入两腿间。

    “为什么醉一晚都那么难?为什么就是喝不醉?为什么还要清醒?”他站了起来,揭开帘子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脚步轻浮,差点就倒地,第二天侍卫将他抬了回来,据说她昨晚抱着一个大酒坛醉的一塌糊涂,无论怎么唤都不醒,他这次真的醉了,醉得彻底。

    他喃喃地说着醉话,喊得最多的是我的名字,说的最多的是:“小夜,为什么你不是属于我的?”听得我难过,我是不是真的该离开了,这样留在军营里,与他同一个营帐,对他来说是一种幸福,还是一种折磨?

    他终于可以醉一回了,可惜醉酒中,他的面容是那样的痛楚酸痛,他的眉头皱得那么厉害,那一声声深情的小夜让我坐立不安,如无数蚂蚁在爬过。

    他从早上一直睡到晚上依然没有醒来,而我也在这一天想清楚决定离开,我没有带衣服,只身离开,离开的时候,我站在他的身旁,他的俊朗的脸庞泛出异样的红。

    “楚冰,我走了,你多保重。”说完我绝然离去,希望此生不再相见,希望再见的时候,他已经将我忘记。

    我去马槽里拉我的小红马出来,走出军营,我开始快马加鞭地离开军营,但不久身后就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很清晰,他追了上来,虽然我的小红马已经够勇猛,速度已经够快,但跟他的驹想比,还是有很大的距离。

    不一会他的马已经冲到我的面前,打横拦在我前面。

    “跟我回军营。”他总是那么简短有力地说着话,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被风刮得有点红。

    “我累了,不想打仗了,我想回家。”

    “是因为我昨晚吗?对不起,但其实我不后悔,也许过了昨晚,我再也没有勇气做这样的事情了,我只想好好放纵一晚,就你我,没有旁人,没有什么嫂子,但发现原来根本就不行,想醉醉不了很痛,想忘忘不了也真的是很苦的。”他的声音微微沙哑,似乎被火烫伤了喉咙一样。

    “跟我回去,陪我一直攻到夷国的都城,看着我将那个暴君杀了,陪完我走完这一路,我亦无怨了。”他的目光深邃,眉头紧皱,却带着一丝乞求,说完他自己驱马回军营,留我一个人在苍茫的大地上。

    “驾。”心中千转百回,最后我轻喝一声,调转马头回军营,他回眸一笑,笑容淡淡的,但却让人难忘。

    将士们狂欢了一夜,第二天个个头痛欲裂,但也个个笑容满面,大家都回忆着昨晚的疯狂肆意,回忆着昨晚的美酒歌姬,大肉与篝火,但下午他们已经开始集训,那嘹亮的口号声,那整齐的方阵,那整齐有力的动作,让人的心重新燃烧,这是一支很强悍的军队,可以很快就调整好状态。

    第三天早上军队往夷国的方向出发,将士们已经知道他们将军此次的目的是不破夷国誓不返,所以依然摩拳擦掌,斗志昂扬。

    被夺走的酉城、埒城和崮城三城,敌军的驻军一大早就已经逃回本国,我们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已经收复,大军从三城经过的时候,百姓列队出迎,家家户户竟然燃放鞭炮,真是比过年还热闹,当楚冰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大家前面的时候,欢呼雷动,那美丽的姑娘,羞得低下了头,但又禁不住偷偷抬眸瞄那英俊不凡的大将军,但瞄完那脸更红。

    “看来你还是挺有女人缘的,这大街上的女人个个都想着做将军夫人。”我打趣他说,他今天的心情极好,对百姓的欢呼,都报以淡淡的微笑。

    “可惜我想要的那个永远得不到。”他说话之时,脸上依然绽放着笑容,双眼看着左右两边的百姓,但却难掩话语中的落寞,当下我也不敢再说什么,把马速降下来,与他拉开了距离。

    第二天我们已经兵临夷国的边境,这边境虽然守卫众多,但面对黑压压的大军根本就没有任何还击能力,越过边境就朝夷国偏西的嵛城出发,这个嵛城是一座古城,城虽小,但却繁荣热闹的很,我们到达的时候,城门紧闭,城门上面排满了一批批的弓弩手,穿着黑衣,阴沉的天空不时传来几声凄厉的鸦叫。

    “孟超,我现在有两条路给你走,一是打开城门投降,我可以保证大军绝对不会放火烧城,也不会搜刮民脂,更加不会欺侮妇女,你们现在是一个小城,归属到我们银魄后依然是一个城,维持现状不变,如果不投降,我们只有硬碰,到时就得血流满城,哀号遍地,年轻的女人没有夫君,小孩没了父亲,老人没了儿子,难道你想看到这样?”

    “大丈夫宁愿站着死,也不愿意跪着亡,即使我们嵛城死到最后一个人,也不会打开城门给你们进来,你别做你的清秋大梦。”倒想不到这个孟超挺有骨气。

    “你军四十多万大军一夜全歼,你嵛城有多少兵马?不足五万人?以卵击石的下场你难道还不知道吗?难道因为你一意孤行,让你的将士身首异处吗?”楚冰还不忘游说,希望能不流血而取得胜利。

    “将士们,你们是愿意做亡国奴,跪着生,还是想为我们夷国,为我们的家园,为我们的妻儿流尽最后一滴血?”孟超的豪迈的声音在高台上响起,不停地回荡。

    “不做亡国奴,死守——”不知道谁带头喊了一句,城上的将士气势如虹地喊着,果然个个都是铮铮铁骨的好男儿。

    “既然这样,话不投机半句多,将士们攻城——”楚冰一声令下,旌旗摇晃,号角鼓声齐鸣,先行部队三万人身穿盔甲,抬着云梯在箭雨中潜行,这批将士的盔甲都是特制的,一般的箭根本就无法刺穿他们的身体,他们连整个头颅都包了起来,他们抬着云梯走到了城门下,努力地攀援上去,虽然倒在半路的不是少数,但已经冲到城门后的也不是少数。

    “邓超听命——”

    “在——”

    “攻城门——”楚冰大喝一声,在前方的五列士兵抬着厚实的柱子冲城门而去,不一会他们的弓弩手就由远射变成了近射,只忙着射那些已经到达城下的将士,那些抬着柱子一下又一下地撞击城门的士兵,发出一声声闷响,让人的心也颤抖起来。

    看到越来越多的人涌上来,甚至有人能缘着云梯爬了上去的时候,他们开始慌了,城上面乱作一团,弓弩手开始放下弓弩,拿起刀子往那些爬上来的人身上砍。

    持续了一会,箭雨逐渐小了。我军的惨叫声渐渐也少了。

    “莫怀听命——立刻带领十万精兵沿城墙而上攻城——”

    “是——”刚应答完毕,莫怀一声令下,十万骑兵冲城而去,到城下的时候,沿着云梯迅速攀援而上,上到上面的人越来越多,城楼上面已经是刀光剑影,就在这时,“轰——”的一声巨响,城门被冲开。

    “右先锋,带领十万大军从城门攻城。”楚冰坐在马上,目光炯炯。

    “是——”话一说完,十万大军如黑压压的大山迅速地朝城门压去,而我坐在马上,依然被那种排山倒海的气势所威慑。

    城门破了,也预示着这个城破了,战斗只持续一个半时辰,所有城门守卫被歼灭,但让人佩服的是嵛城的将士没有一个投降,全部英勇战死,向世人展示着他们的铮铮铁骨,直到很久,有人提起当年的嵛城将士,人人都感叹:“个个都是好男儿。”

    嵛城将士流尽最后一滴血也在顽抗,即使倒下也不求饶半句,他们的忠贞让我震撼,但他们的英勇并没有成为其他守城的榜样,相反自嵛城攻破后,一路打下去,很多城打开城门,弃城投降。

    也许他们觉得嵛城将士如此英勇都难逃城破身死,他们这些城就更加不在话下,所以有一些守将根本不用楚冰游说,城门大开,甚至还有一些所谓的名将,竟然早早送来了投降书,只求保他身家性命,这一路过去,我们很顺利。

    一城降,后面的跟风,接二连三有城门打开,虽然也有个别城兵力强,拼死顽抗,但他们毕竟抵挡不了几十万大军,少则数个时辰,多则三天四天,城破。

    一个月后,我们的大军已经兵临夷国的帝都,这是一个古城,已经有很久远的历史,也经历了无数战火的洗礼,但如今依然屹立,只可惜现在已经摇摇欲坠,快在这场风雨中倒塌。

    那被磨损的青石地板诉说着这个古城的荣辱兴衰,那路边枯黄的小草,让人觉得无尽的沧桑,头顶风云变换,似乎预兆这个古城很快就改朝换代,换上新的王者,这夹缝里已经枯黄的小草,来年一定会破石而出,突出新蕊在风中招摆。

    大军在城门五里外驻扎,休整了两天后,兵临城下。

    我坐在小红马上,朝上眺望,高高的城外一男子傲然挺立,明黄|色的袍子在猎猎的风中翻飞,虽然已经到了如此境地,他依然有着王者的尊严和霸气。

    他就是当年那个血气方刚,在看到飞将军身体撕开四块时举杯痛饮的残酷君王,转眼十几年过去了,他是否为曾经的残暴血腥稍有不安?

    他高高地立于城墙上,一副睥睨天下的样子,即使已经兵临城下,即使他已经闻到死亡的气息,也没能让他高傲的头颅稍放下来,这是我与这个传说中的暴君第一次相见,只是他已经不再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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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 狼啸虎跃 o4o:喋血大殿

    夷国的皇上梵厉,人称厉王,他今年四十岁,正值壮年,听说年轻的时候也长得英俊无比,甚至风流倜傥,只可惜生性残暴,不但好色,也好杀人。

    人在他的眼里就如牲畜一样,他喜欢围猎,不但喜欢猎动物,也喜欢猎人,战俘、低等贱民都是他射猎的对象,一箭穿心的时候会心情大好,给你一个全尸,否则就留在原地,给猛兽瓜分,甚至兴起的时候,平民百姓也难逃他的毒手。

    但他对他的士兵却是极好,奖罚分明,犯错或背叛他的都会处以极刑,甚至是罪诛九族,但每一次打了胜仗,他都亲自犒劳有功将士,银两美女绝对不会吝啬,甚至田产府邸也会送,在很多将士们的眼里他是一个好皇上,是一个最懂得体恤将士的好皇上,大家只要一听到厉王这个名字,都禁不住身体颤抖。

    这几年,夷国在他的带领下不断强大,在周边的小国里脱颖而出,俨然成了周边小国的统帅,想不到他的野心竟然越来越大,居然敢打起银魄的主意来,应该是被这些年的胜利冲昏了头脑,以为自己的实力已经强到可以在银魄的头上动土。

    他不断征战,虽然他对将士很好的,但年年战火,让部分士兵们也心生厌倦,所以才有那么多士兵选择弃城投降,要不短短一个月,我们不可能那么顺利攻到帝都。

    那些受他欺负的小国,虽然心有不甘,但实力相对又没有夷国强大,只有忍气吞声,多年积压的怒气让风、霍两国在楚冰稍稍游说下临阵反戈,不但不结盟,反而酿成四十五万大军全军覆灭的苦果,可见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厉王,如果你肯开门投降,可保你的妻儿、军中将士之命,如果你不识抬举,不但自己身首异处,还连累整个帝都的将士,还有你年轻的娇妻,孝顺的儿子。”

    “哪里来的小毛猴,||乳|臭未干敢跟我说话?我征战沙场的时候,你还在你娘的娘胎里打滚呢吧?城破人亡,国破家亡,国都没有了,我梵厉的儿子岂会偷生于人世?即使我梵厉的女人也不会,你有本事就过来攻城,没本事就给我滚回去。”他声如洪钟,火气极大,这样的人想他开门投降,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皇城的守卫们,如果你们不想再接受暴君的统治,就打开城门,我们能在一个月攻到皇城,是因为你们的将士投降居多,为什么呢?就因为不愿意再过被暴君蹂躏的日子,不想年年征战,不想自己的国家总是战火纷飞,不希望自己的家人说错一句话,而处于极刑,又或者满门抄斩。”

    “只要你们杀了暴君,降了银魄,就有命见你的妻儿,否则阴阳相隔,永生难见,在我们强大的银魄的保护下,你们一定能安居乐业,活得更好,你们静心想想,这样的暴君,你们值得为他卖命吗?难道你们对现在的生活还没有厌倦吗?”楚冰又开始他的攻心术,试图让他的守卫意志动摇。

    “有本事就攻城,不要在这里妖言惑众,做了亡国奴,成了战俘,会有好日子过?骗人的话谁不会说?只要你们投降了这小毛贼,保准第二天他们就挖一个大坑,将我军将士活埋了,我军四十五万大军,无一生还,兄弟们还没有看出他们手段的狠绝吗?”他怒火冲天,挥舞着手中的剑,一副恨不得吃我们的肉,喝我们的血一样。

    “一路上,他们对投降者不杀不伤,不是因为他们仁慈,而是因为他们还没有亡我们夷国,只要我们皇城一破,他们绝对是屠城三日,烧杀掠夺,火烧皇宫,如果你们还想活着,如果你们还想你的妻女清白,就给我死守这皇城。”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气势排山倒海而来,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他如此残暴,总有人跟随,他有王者的霸气,他有让人折服的力量,短短几句话,就将楚冰的话驳了回来。

    “如果不是贵国先犯我银魄,你们的将士会身死异城?害死你们大军四十万的不是我们银魄,而是你身边站着口口声声为你们好的王。”

    “是非黑白想必兄弟们心里清楚,这样的暴君,你们还要卖命?这样的生活你们还要继续?只要砍下暴君头颅的将士,只要敢于打开城门,你的噩梦就会结束,你们的家人就敢抬起头讲话,不怕被人随意杀戮,只要你有归顺我们银魄之心,我们银魄的大门都为你敞开。”楚冰扬起头,声音清越,极有煽动性。

    “废话少说,有本事刀上见真谛。”他明黄|色的袖子一挥,声音就在大军上空震荡。

    “好——”

    “莫怀听命,带三万先头部队去攻城——”楚冰的声音也响彻天地,将厉王的声音压了下去,他的话音刚落,我军旌旗大舞,号角鼓声再次如雷般响起,让人的心,我军将士居然刀剑相向,自相残杀起来,更让人恐怖的是,士兵竟然都发了疯一样朝莫怀砍去,只那一会,莫怀已经全身是血。

    此时无数箭朝他们扫射过去,他们似乎浑然未觉,没有挥刀挡箭,只顾着互相残杀,个个像拼了命一样,他们的眼里流露出的全是恐惧之色,似乎将对方视为豺狼虎豹。

    “哥——”莫峰看见其兄长莫怀被将士乱刀砍着,凄厉叫一声,策马冲了过去。

    “左先锋拦住他——”楚冰发话,声音带着焦急,脸上沉了下去,身后的士兵蠢蠢欲动,都想出去救人。

    “谁也不许动——”楚冰声势骇人。

    “将军,他们是我们的弟兄——”

    “谁动当违抗军令处斩——他们也是我的弟兄——”楚冰剑已出鞘,阻止士兵冲上前。

    “现在还没弄清楚是什么原因,谁也不许动——”楚冰调转马头,对着大军,大吼一声,那清越的声音此时都已经沙哑,但他的脸依然刚毅。

    军中的将士大声呼唤,声音震天,大家都想将他们唤醒,但他们却恍若未闻,手中的剑挥舞着,如一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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