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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就能听到中院儿棒梗在哭闹。
罗松将车拿到屋里停好,暗中思量道:
“这棒梗是被饿哭了?”
要是秦淮茹在,以她的性子,怕是早就在想办法了。
贾家的在院儿里人缘差,可秦淮茹却不同,群众基础极好。
她一嫁到院儿里,就装可怜。
婆婆骂她,她不还口。
只顾着洗衣做饭,还尽在人多的时候忙活,要让别人看到她很辛苦。
别人关心她时,她也只是咬牙笑笑。
从不说家里是是非非,标准的好媳妇儿。
贾东旭打她,她也只是哭泣,从不埋怨。
完了到院儿里,找个许多人能看到,却又偏僻的角落,暗暗抹泪。
别说是男人,好多女人看到她那样子,都心生不忍。
所以,哪怕贾家再没吃的,只要秦淮茹出面,也能借到一点儿粮食应应急。
关键是贾张氏和贾东旭,现在还没发现秦淮茹的能力,盯她盯得紧。
不准她去抛头露面,前次家里没粮了,就是贾东旭出面的。
好容易松口让她去找罗松。
可对着瞎子抛媚眼白费功夫,罗松怎么可能借他们家粮食?
秦淮茹有苦说不出,又不敢多嘴一句,所以就只能一家人都去乡下遭罪。
罗松没去中院儿看棒梗哭闹,小孩子饿了哭,太正常了。
院儿里的其他住户也不会去多看一眼,自家人都吃不饱,哪顾着关心别人?
看了看火,快要熄灭了,罗松赶紧往灶里加了个炭。
“明儿下乡,呆个两三天,关饷头天就回来。”
早上还要去厂里一趟,多领些钱啊票的。
虽然预计采购不到太多东西,但准备工作却不能落下。
另外,这次下乡,说什么也要把秦淮茹支走,做些好吃的存在空间。
虽然他不缺油水吃,可看到空间里那么多的鱼啊肉啊鸡的,早就嘴馋了。
“下个月中旬,就要去东北了,那边深山老林多……”
听说那边儿的生活条件会好些,毕竟有吉林和HLJ两地的大粮仓。
最差也有棒子面吃,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听说河北、山东、河南、AH、湖北,都是从东北调配口粮入关救济的。
正想着事,贾张氏蹑手蹑脚来了。01bz.cc
现在她倒不再蓬头垢面了,清洗之后,又恢复了以前的俐落。
就是瘦了很多,皮肤也黑了不少,在乡下吃了不少苦头。
她抱着两双鞋子,走到屋里,面无表情的塞到罗松怀里。
“仔细瞧瞧,全是上好的鞋,这可不兴换的,休想再讹我。”
罗松把两双鞋一一检查一遍,点头笑道:
“你有心了,这些鞋子,我很满意!”
“还有,院儿里三个大爷接济你们家,都是我出的主意,这个人情你要记着。”
帮了忙,肯定要说到明处,就算没功劳,也要无中生有抢功劳。
贾张氏惊讶道:“你还有这好心?”
“嘿!要不是你之前送了我几双鞋,你看我管你们不?”罗松冷笑道。
贾张氏翻了个白眼,瘪瘪嘴道:
“行吧,这事儿我记着了,以后还你人情。”
别人的人情她敢欠,罗松的人情却不是那么好欠的。
她都在罗松手上吃好多次亏了,生怕又被他惦记上。
罗松点点头,挥手道:“记着就好,那麻熘儿的走吧!”
“那啥,罗松,你家还有粮食不?”贾张氏迟疑问道。
罗松皱眉道:“你不会想打我粮食的主意吧?
“我都这么穷了,你还能狠心借我的粮食?”
“得了吧,谁不知道易中海和何雨水每月都在接济你?”贾张氏瘪嘴道。
“你若有粮食,就借我几斤,借一还二,不让你吃亏。”
罗松摇头道:“不借,我自己都不够吃。”
“别啊,我用鞋换行不?现在院儿里,也只有你有粮食了。”贾张氏急道。
罗松不以为意道:“我都有这么多鞋子穿了,哪还需要你的鞋子?”
接着,他颇为好道:“对了,你到底做了多少鞋子?好像很多啊!”
“没有,这些年存的几双鞋,全让你讹来了,真没了!”贾张氏急忙摆手道。
罗松扬眉瞪眼道:“你没鞋子,那还敢借我粮食?你胆子很大嘛!”
“不,还有,不,真没了!”贾张氏差点急哭了。
她手足无措,很想借到粮食,可又怕罗松知道她还有存货,被惦记上。
可她又没别的东西换粮食,罗松似乎又只喜欢她做的鞋,这让她两头为难。
罗松叹了口气道:“行了,看你怪可怜的,也不难为你了。”
“借你一斤棒子面应急,你再去拿一双鞋过来换。”
“你这杀价也太狠了,一双鞋拿出去至少可以卖两人民币呢!”贾张氏皱眉道。
“那你拿出去跟人换啊!”罗松说着就要往屋里走。
“这年头,你就算能换到钱,也很难换到粮票!”
贾张氏急忙道:“再添点儿,一斤棒子面,连做鞋用的布都换不来,太少了!”
罗松停下脚步,沉吟道:“最多给你两斤,要换就换不,不换拉倒!”
“换,我换!”贾张氏咬咬牙,说:“我这就去拿布鞋过来!”
等贾张氏走后,罗松呵呵直笑,滴咕道:
“有便宜占,凭什么不占,等把你的鞋掏光了,再想法掏你的养老钱!”
很快,贾张氏又拿了一双鞋过来,另一只手还拿着称和米袋。
罗松把鞋接过来检查了一遍,这关头可不能让贾张氏湖弄了。
鞋没问题。
罗松也不罗嗦,当即把易中海给他的棒子面,匀了两斤给贾张氏。
“省着点儿吃,下次我可没那么好心了,必须一斤粮食换一双布鞋!”
粮食入袋,贾张氏松了口气,关饷前终于可以续命了。
“以后就算天天喝湖湖,也不跟你换了,你心也太黑了!”贾张氏黑着脸道。
罗松瘪嘴道:“希望你到时候求我,还会这么嘴硬!”
“哼!”贾张氏哼了声,懒得跟他争辩,提着粮食转身走了。
罗松皱了皱眉,摸着下巴思索道:
“贾张氏到底存了多少鞋?下次得问问秦淮茹。”
“对了,怎么很少看到秦淮茹做鞋?她是不会做吗?”
“咦,她在院儿里好像就只洗衣做饭,怎么给人感觉她整天很忙啊!”
“她家有那么多东西洗吗?这女人是把水槽当工作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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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贾张氏走后。
罗松将新得到的五双鞋,全部放进空间。
“好久都不用买鞋穿了。”罗松暗喜。
布鞋、皮鞋、水鞋、解放鞋,草鞋,现在他都有。
其中水鞋和解放鞋是厂里发的劳保,草鞋是他自己买的。
布鞋有一双是娄晓娥送的,她还送了一双皮鞋,以前罗松平时舍不得穿。
其他的布鞋就都是从贾张氏那里弄来的。
他老早就在打贾张氏的主意了。
这老太婆好吃懒做,却紧着她的几双鞋子。
也没见她做好之后,拿出去卖过,真不知道存那里干嘛。
时间还早,罗松正要出去上个厕所。
刚到院儿里,就迎面看到一个陌生姑娘,左盼右顾。
院儿里没人,当她看到罗松时,眼一亮,连忙走上前来。
罗松打量姑娘几眼,不由眼一亮。
还别说,这姑娘身材高挑,姿容清纯貌美,气质文雅端庄,亭亭玉立。
她长着一张鹅蛋脸,五官精致,皮肤娇嫩,白里透红。
眉毛弯弯,双眼清澈明亮,鼻子玲珑小巧,嘴唇水润脂红,娇嫩有光泽。
她微笑起来便露出两排细小的牙齿,白白的,亮亮的,娇美迷人。
她穿着一身蓝色的棉袄,看不出身形,脖子上围着大红毛线织的围巾。
看姑娘年龄,十六七岁的样子,跟秦京茹、何雨水差不多大。
留着妹妹头,戴着婴儿拳头大的眼镜,平添了几份傻气。
然而那双眸子咕噜咕噜转的时候,又将傻气遮掩了。
不但如此,罗松还从她身上看出来几分精明和自傲。
不等罗松询问,姑娘上前后便主动开口道:
“你好同志,我叫赵素眠,是何雨水的同学,请问她住在……”
话还没说完,罗松便惊讶道:“你是赵素眠?你父亲是不是叫赵宇初?”
“咦?你认识我爸?”赵素眠轻咦一声,意外道。
罗松笑道:“哈哈,咱们院儿里许多住户,都是轧钢厂的工人。”
“你爸虽是分厂厂长,却也经常到总厂,估计没几个人不认识他的!”
“呃,我倒是没想到这碴儿。”姑娘噎了一下,又歪着脑袋疑惑道:
“可就算如此,你怎么就知道我是她女儿的?”
罗松微笑道:“前不久我才跟赵叔一起吃过饭。”
“我们坐他车回来时,他谈起过你们一家人。”
“说给你们几个孩子取名儿,是按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的顺序取的。”
“我这人记人名字,只听一次,就轻易记住了。”
“刚才听你自我介绍,我一下就想起来了,却也不敢确定,所以才问的。”
“嘻嘻,原来是这样啊!”赵素眠嘻嘻一笑,恍然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