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赵豫突然吐血,满室皆惊。更多小说 LTXSFB.cOm刘太后更是尖叫着喊了一声:「皇儿!
!」不顾什么端庄礼仪的起身冲了过来。赵豫却恍若无事,望着地上自己刚刚吐出的血迹,从袖中掏出一块手巾擦擦嘴角的残血后,将手巾扔到地上。
这份淡定不能感染众人,刘太后拉着他连声急切的问道:「怎么样,皇儿是哪里不舒服?现在觉得怎么样?太医,快叫太医来。」
赵豫冷漠的面对着她的关切询问,将自己的袖子从刘太后手中扯出,轻描淡写的说:「孩儿没事,太后不用担心。」
却不再管她,抬腿向还俯在地面上的冉玉浓走去。待走到他身前,他蹲下身,爱怜心疼的喊着:「宝贝,宝贝!!」全然不顾还有旁人在场,更不怕别人听到他公然用「宝贝」来称呼冉玉浓会有什么反应。
冉玉浓疼的昏死过去,自然不能回应他的呼唤。赵豫便弯腰伸手,小心翼翼的尽量避开他身上的伤口,将他抱了起来。然后起身就要出殿,身后刘太后喊了一声:「皇儿」。赵豫身形一顿,转身望向刘太后,淡淡的问:「
母后,今日皇后受的这场惩治,可还让你满意吗?若您还有余怒未消,还请等容宽些日子,朕怕皇后这个样子再也受不住其他刑罚。」
他波澜不兴的问,却让刘太后语滞,半晌才支吾回答:「这……你这孩子……哀家也只是有些气她……又没打算真跟她计较……说来说去都是你们不听话……」
赵豫突然笑了,自语了一句:「听话?」抬眼望向刘太后,还有她旁边的刘氏一族。慢慢的,细细的将众人一一看过。就在所有人的被他看的心中发寒的时候。
他点点头说:「朕知道了。」于是,就这样转身,喝退想要帮他接下怀里冉玉浓身体的人,自己抱着冉玉浓上了龙辇,回了凤仪宫。
一回去,清月她们都吓慌了。一群人围上来,瞧见冉玉浓体无完肤的凄惨模样,个个都哭了起来。待到将他送上床,趴躺着。清月她们指挥着各自手下的小宫女们打水拿药叫太医,皎月她们插不上手,只有围着床旁哭得泣不成声。福禧看闹得不像话,忙喝止了她们。她们只好强忍泣声,咬着手绢退下。福禧打发完一群泪人,回头望着赵豫,他却对周围的哀戚气氛恍若未闻,握着还不省人事的冉玉浓的一只手,痴痴的望着他惨败的脸。福禧不知为什么打了个寒颤,正好外面来报,桂太医来了。
他定定,走上前对赵豫说:「陛下,桂太医来了。是不是让他进来给娘娘看看伤势?」连叫了两次,赵豫才回过来听清他的话,点点头,于是福禧忙让把桂太医请进来。
桂太医一进来就不敢怠慢,挽起袖子就为冉玉浓看诊。看看他脉象后回报说不要紧,只是承受不住疼痛才会晕死过去,用些参汤调气就会醒过来。
然后,犹豫了一会,有对赵豫说,需要看看冉玉浓的外伤。「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这在以往,他是万万不敢提出来的。赵豫在冉玉浓事情上的小心眼和淄铢必较他是清楚得很的。
他能在国医馆众多经验老道的医者中脱颖而出成为皇后的首席医官,也不过是赵豫看他年迈才没那么计较。壮着胆子说完话,他偷偷的瞟了赵豫一眼。赵豫听完他的要求一愣,但还是难得的让步了,自己亲自动手,尽量动作轻柔的将早已经被鞭子抽破的衣服慢慢剥下,于是,冉玉浓鲜血淋漓的背部就整个露出来了。清月皓月早就端上一盆热水,拿着锦巾浸上热水,轻轻的为他拭去背部的血迹。昏迷中的冉玉浓似乎有所察觉,身体几不可闻的又抽搐了几下。
赵豫马上察觉,握紧他冰冷的手放到自己嘴边呵气。柔声安慰道:「宝贝忍耐一下,擦干净了才能舒服些。一下就好,一下就好。忍忍,嗯?」然后扭头瞪着她们示意她们要快要轻。清月皓月手脚麻利的将他背部血迹全部擦去,只剩斑驳的鞭痕,整个背部都出现浮肿。清月皓月情不自禁的哭了起了,赵豫却只是死死地得盯着看。桂太医瞧了他脸上的表情,不寒而栗。忙快速的查看完,然后回报说:「还好,只是些皮外伤。看着可怕,故意弄得皮开肉绽,根基都没事。都还没有伤到内里。抽鞭的人有心了。」
他就事论事,不知道这句话挽救了淮王一家的命运。赵豫听完他的回报,问:「那这个伤要多久才能恢复?」桂太医想了想,给了保守的回答:「娘娘的根基极好,恢复也比常人快。这样的伤估计一个月就可以脱疤了。」
赵豫点点头,便让他下去开些外伤药。桂太医却不肯走,说:「为臣斗胆,想为陛下也把把脉。」
赵豫一愣,才想起刚刚自己吐血了。便伸手让桂太医为他也把了脉。
桂太医把脉之后松了一口气,说:「陛下且放宽心,刚刚陛下会吐血是急怒攻心,郁气淤积于胸所导致。刚刚一口淤血到纾解了淤气。陛下现在脉息虽有些紊乱,大体还是龙体无碍的。待微臣为您也调一副方子调气便可大好了。」
赵豫点点头,便让他下去了。想了想,又把福禧福禄两个叫来,对他们说:「今日朕吐了几口血的事,传话下去,不准任何人跟娘娘说。谁要是敢多这个嘴。要他自行了断吧……」福禧福禄领命下去。
他自己却守在冉玉浓身边寸步不离,谁劝都不听,更传旨不准任何人来打搅冉玉浓休息上药灌人参汤的一通折腾,过了差不多半柱香时间,冉玉浓终于醒过来了。
他虚弱的睁开眼,一眼就望到了赵豫满脸怜惜痛爱的看着自己。
他有些心虚,挤着脸勉强回了个傻笑。一缕头发垂下,正好挡住他的眼睛,赵豫伸手温柔的抚开,问道:「疼的厉害吗?」
冉玉浓点点头,撒着娇说:「疼死我了!」又故意噘着嘴巴说道:「都是你,把我养娇了。以前挨你那六十棍都没现在疼得厉害。」
赵豫笑了,说:「小心眼,都多少年的事到现在还记得。」
冉玉浓故意做出一副撒泼相来说:「就记得!就记得!还要年年提,日日提,时时提。谁叫你那时候不把我当人看。」
赵豫弯下腰,在他撅起的红唇上亲了一口,尝到了一点铁锈味,知道那是因为冉玉浓咬破了自己嘴唇。赵豫心中一痛,面上只是笑着说:「好好好,都是当年我错了,那时候瞎了眼了,没看清眼前的小侍卫就是我日后的心肝宝贝,才做了这混账事。让宝贝受了一顿皮肉之苦。都是我错,现在就给你陪个不是。以后宝贝要是再想起这事了,要打要罚,都随你意,相公我绝无怨言,怎么样?」
他在床旁打躬作揖的,倒是冉玉浓憋不住先笑了起来。就想钻进他怀里。无奈背上实在是抽痛的紧。只好动一动,示意赵豫小心翼翼的伏趴在床上的自己扶到他腿上。
冉玉浓侧脸枕在赵豫腿上,赵豫扯过一床丝被轻轻罩到他赤裸的背部。
冉玉浓抱住赵豫的腰,甜蜜的笑着,说:「说笑而已,我怎么会想着记恨你这种事呢?光记着你对我的好都忙不过来了。」
赵豫心里难过歉疚,强笑着说:「我对你好吗?你这小笨蛋,我刚刚还让一帮人欺负了你。你还不跟我生气?以前的事你还记得,眼前的都是忘得快,真是个小呆瓜。」
冉玉浓不服气的回嘴道:「才不是你让他们来打我的呢,明明是我自己找上来的。你可别想一个人居功。我虽然不算什么完整的女人,现在也要试试当一回贤后的滋味。」
赵豫回道:「是吗?那你现在当上贤后了,感觉怎么样?」
冉玉浓苦着脸说:「确实不怎么好受,不过可以帮到你,可以帮到我最爱,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滋味不好也要扛上。」
赵豫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疼痛,猛地低下头,搂住怀里的冉玉浓扑头盖脸的猛亲,嘴里喊道:「宝贝,我的玉浓宝贝,我向你发誓:这样的事绝对不会再次发生。从今往后我会变得更加强大,再也不会任人左右让你受这样的苦。那些欺负你的人,我会十倍百倍的从他们身上讨回来。我向你发誓,我会做到的。」
冉玉浓在他怀里点点头,说:「我相信,我一直都相信你。我也不觉得苦,只要能帮到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赵豫听了,更是紧紧地抱住他不肯放手。直到侍女们过来为冉玉浓换药。赵豫坐在一旁,待她们完毕后,亲亲冉玉浓然后说:「宝贝好好养伤,相公要走开一会,去处理些事情。」
冉玉浓点点头,乖乖的说:「你要小心。」
赵豫笑着应承了,然后离开。
冉玉浓恋恋不舍的望着他离去,皎月是他的贴身大宫女中最心直口快也是对他最忠心的一个,忍不住说了一句:「陛下今天是怎么了,居然就这时候就走了?都不陪娘娘了吗?」
冉玉浓摇摇头,轻斥道:「不准无礼!」末了说了一句:「他就是不想让我白花心思。」皎月莫名其妙,但还是聪明的没有再问。
再说赵豫一离开凤仪宫,便去了紫藤苑。苏浅吟早就跪在前厅恭候他大驾了。赵豫也懒得废话,挥退从人后直截了当的问:「知道是谁了吗?」
苏浅吟立在下手,恭敬的回道:「是的。是慈宁宫的一个扫地的碎嘴小宫女。」
赵豫冷笑:「一个小宫女,怎么会知道和皇后行房的诸多细节?」
苏浅吟脸一红,还是镇定的回到:「臣妾已经打听清楚,那个宫女是在一次打扫时,偷听到静心居士跟她的贴身侍女的谈话才知道的。因为居士说得很是详细,那宫女其他不行,做事心中没数。记性倒是特别好,所以就记得了。」
赵豫一扬眉,似笑非笑的说:「这么说,朕和皇后的那些床事会被全宫人知晓,倒是我这贤惠寡嫂的功劳了?」
苏浅吟不敢回答。
赵豫问:「刘婉容的贴身侍女,你能接近吗?」
苏浅吟想了想,说:「
居士身边侍候的宫女只有初秋和晚春。这二人性子都是老实巴交的,平日里也从不多言生事。想来应该不会太难,请容臣妾一试。」
赵豫点点头,这时候,福禄进来呈上一封信,说:「陛下,有密信!」
赵豫接过,展开看完。
然后交给福禄,吩咐他收好。自己却坐在那低头沈思,福禄快快退下,苏浅吟低着头粗气都不喘一口。
赵豫却突然出声说道:「苏爱妃,你可愿意为朕做一件事?」
苏浅吟忙回答道:「臣妾原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赵豫淡淡一笑,说:「不用这么吓人。朕只需要你去想法接近朕的那个好皇嫂还有朕的母后。你要亲近她们,讨好她们。让她们视你为心腹,知己。而且还必须要快,你能做到吗?」
苏浅吟有些为难,但想了想,还是答应下来,赵豫满意的笑了,说:「
果然是个聪明人。对了,朕今日放开有伤在身的皇后跑到你这里来。宫中估计都知道了。你看该怎么瞒过?」
苏浅吟一愣,想了想,苦笑道:「还请陛下效仿当年周瑜打黄盖,来一出苦肉计。」于是,苏浅吟便也受了二十板子。好在福禄事先都有打点,班子打得都不重,不过也让苏浅吟够呛。过晚福禄便奉赵豫旨意,送了上好的棒疮药来。苏浅吟的一个宫女有些愤愤不平,说:「明明皇后不知自重挨了打,让您受到牵连,怎么才被陛下打过。这么着又送东西来,是为了什么?」
苏浅吟脸上变色,喝道:「胡说八道!」心里暗暗记下这宫女的姓名,决计要将她换掉。免得为自己惹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