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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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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一章、黄云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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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头白发,但一张脸上却白嫩如三十许人,柳眉风目,娇艳得像桃花一般,身后也张着一把黄色大伞。『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李小云悄声问道:“大姐,这两人不知是什么人?”

    沈雪姑早已看出这黄衣老人不好惹,自己三人各有急事在身,不想在路上多事,急忙扯了她一下衣袖,示意她噤声,但已经迟了。

    那黄衣老人忽然转过脸来,微阖的双目中进射出两缕极细的光芒,投向林中,沉喝道:“林内何人,还不给老夫出来?”他这声沉喝,声音虽然不响,却震得李小云耳朵嗡嗡作响,心头不由大吃一惊。

    那四个抬轿的汉子听到他的喝声,正在奔行中人立时刹住了脚步,这一来,两顶敞轿正好停在三人隐伏树林的前面。沈雪姑眼看自己三人行藏已被对方喝破,就站起身来,低声道:“靖弟、二妹,我们出去。”上官靖、李小云也随着站起,举步走出林去。

    宓飞虹目光一注,看清上官靖等三人,不觉脸色微变,嘿然沉笑道:“这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三位在林中,那是有意在路旁埋伏,拦阻路老爷子伉俪去路的了?”他一开口,就具有极大的煽动性。

    上官靖冷然道:“我们坐在树林子里,并不是要拦阻谁,如果要拦阻谁,我们早就出来拦阻,但我们是这位老丈要我们出来的。”

    宓飞虹阴笑道:“那么你们坐在树林子作甚?”

    上官靖道:“我们为什么坐在树林里,你管得着吗?”

    宓飞虹沉嘿道:“在路老爷子伉俪面前,你敢如此说话,不嫌太狂妄了吗?”

    黄衣老人道:“宓副总管,这三个娃儿是什么人?”

    宓飞虹连忙弯腰恭敬答道:“回路老爷子,这三人就是专门和敝庄作对的上官靖、沈雪姑、李小云。”

    上官靖心中暗道:“只要看宓飞虹对他如此恭敬,这黄衣老人的身份,自然十分崇高了,只不知他们是什么人?”

    黄衣老人双目微睁,问道:“你说他们三个小娃儿,专门和碧落山庄作对,凭他们三个小娃儿有多大年纪?又有多大的能耐?”

    白发红颜老婆婆忽然娇笑一声,道:“老头子,咱们是应教主礼聘来的,总该带些见面礼去;这三个娃儿既然专门和碧落山庄作对,依老婆子看,就把他们拿下了,当个见面礼也好。”她一头白发,看上去总该是六七十岁的人了;但她这一开口,居然嗲声嗲气,比十七八岁的姑娘还娇脆悦耳。

    黄衣者人呵呵笑道:“你看,三个娃儿,只有这点年纪,凭老夫的身份,如何好向他们出手?”

    “唔。”接着口中唔了一声,两道精芒如缕的目光,打量着三人,一手摸着垂胸白髯问道:“你们三个人的师傅是谁?你们总听师傅说过老夫是什么人?”

    上官靖道:“家师方外之人,从未在江湖上走动,说出来了,老丈也未必知道,这和家师从未和在下说过老丈一样,在下并不知道老丈是谁,还请老丈告赐才好。”

    黄衣老人目光不觉又睁开了一半,怫然道:“你师傅真的没告诉过你老夫是谁?哈哈!看来你师傅果然是没在江湖上行动的孤陋寡闻之人,你们两个呢?”

    沈雪姑道:“我也从未听师傅说过。”

    李小云接口道:“我也没有。”

    黄衣老婆婆道:“老头子,你听到没有,这三个小伙子都没有听他们师傅说过。”

    黄衣老人掀须大笑道:“这也并不稀,他们三个人的师傅,谅是出道较晚,就不知道老夫是谁了。”

    沈雪姑冷笑道:“许多不在家师眼里的人,家师自然不会说的下。”

    黄衣老人双目乍睁,射出两道冷电般慑人的光芒,直注沈雪姑,问道:“你说什么,老夫夫妇并不在你师傅眼里?”

    沈雪姑道:“江湖上多的是妄自尊大的邪魔外道,当然不在家师眼里了。”

    “哈哈。”黄衣老人忽然大笑一声,偏头道:“你听,这小子居然说老夫邪魔外道。”接着又回头朗沈雪姑含笑道:“你说老夫邪魔外道?你如何看出老夫是邪魔外道来?”

    沈雪姑听他称黄衣老婆婆冷娘,又想起宓飞虹刚才称他为路老爷子,心中突然一动,不由想起两个盛名久着的老怪来,心头不禁一凛。但自己的话已出口,只得依然冷笑道:“我不知二位是谁,但二位既和在江湖作乱的碧落山庄沆瀣一气,自然是邪魔外道了。”

    黄衣老人哼道:“白衣圣教也是佛门旁支,如何能说它是邪魔外道?数百年来,这是中原自称为名门正派的武林中人,心存偏狭门户之见,不能容人所造成的争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夫夫妇就是应他们教主之邀,替大家调停是非的,你既然连老夫夫妇都指为邪魔外道了,真是岂有此理,你说,你师傅究竟是谁?”

    黄衣老婆婆娇声道:“老头子,你烦不烦?和他们有什么好噜唆的?”她右手轻举,姿势美妙地掠了一下鬓边白发。

    上官靖看她举手掠发,自然极为注意,瞥见三缕极细的银芒快如闪电,朝沈雪姑身前激射过来。上官靖不待沈雪姑出手,右手一探,三个指头像凌空摄物。把对方打出来的三支暗器一起撮到手上,一面冷笑道:“亏你还是前辈高人,居然乘人不备,就打出暗器伤人。”话未说完,只觉手指撮住的并非暗器,急忙低头看去,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这三缕银芒,竟然只是三根寸许长的银发,但人手之际,势道却颇为沉重。

    黄衣老婆婆格的一声轻笑,道:“年轻人,好一手”拈花指“,原来你是少林门下。”

    上官靖道:“在下不是少林门下。”

    黄衣老婆婆又是一声轻笑,说道:“什么人门下,其实并不重要,今晚你们遇上了老头子和我,那是万万走不了的,还是乖乖的跟我们走好?”

    上官靖冷笑道:“在下为什么要跟你们走?”

    黄衣老婆婆娇笑道:“就是因为你们专门和碧落山庄作对咯。”

    上官靖负起双手,微笑道:“要我们跟你们走,也并不难,但二位总要使我们心服口服才行。”

    黄衣老婆婆回头道:“老头子,看来他们还不服气呢。”

    黄衣老人呵呵笑道:“这三个年轻人,老夫倒有些喜欢了,这样吧,几十年来,咱们从未收过门人,这三人资质不错,老夫收这男娃儿为徒,你收这两个女娃儿,咱们就不虚此江南之行了。”

    “你倒想得好。”黄衣老婆婆娇声道:“不知人家愿不愿意呢?”

    黄衣老人哈哈笑道:“那是他们还不知道咱们来历,一旦知道咱们是谁,他们还不欣喜若狂?”

    上官靖道:“那倒未必。”

    黄衣老人目光如电,朝上官靖看来,大笑道:“你是少林弟子,哈哈,就算是智远亲授,又能教你些什么?江湖上不知有多少的人磕破了头,想拜在老夫门下,老夫连看也不屑看他们一眼。今晚你能遇上老夫,又获老夫垂青,动了收徒之念,此乃千载机缘,可遇而不可求,你以为老夫是什么人?”

    “前辈好意心领。”上官靖冷冷的道:“在下已有授业恩师,岂可见异思迁?”

    黄衣老人点头道:“这有什么问题?自古以来,多少人带艺投师,为的就是深造,你如拜在老夫门下,不出三年,包你在年轻的一辈中,独步武林。”

    沈雪姑在旁笑道:“他就是不拜你为师,也足可在年轻一辈中独步武林了。”

    黄衣老人看了上官靖一眼,拂髯笑道:“年轻人心可以高,气不可以傲,这话岂不太狂了一点?”

    沈雪姑不让上官靖开口,抢着答道:“上官靖不但在年轻的一辈中可以独步武林,就是在年长的一辈,也应该算得上抗手无敌,我这样说他,又何狂之有?不信,你可以试他一招看看。”

    “呵呵。”黄衣老人目光大盛,怪笑一声,道:“好,老夫确有此意。”目光转向上官靖,道:“年轻人,你可敢和老夫赌上一招?”

    上官靖拱手道:“老丈可是要在下接你老一招吗?”

    “接自然要接。”黄衣老人道:“但这一招,咱们也要赌上一赌。”

    上官靖道:“不知老丈要如何赌法?”

    黄衣老人道:“老夫只是一招,你接下了,老夫立时就走,若是接不下,你就得拜老夫为师。”

    “慢点。”沈雪姑道:“这不公平。”

    黄衣老人道:“如何不公平?”

    沈雪姑道:“他接不下,就拜你为师,接下了你只是立时就走,这就不公平了。”

    黄衣老人道:“依你说呢?”

    沈雪姑道:“说要公平,他如果接下了,我当然不能说你拜他为师,因为你究竟年纪比他大出很多。这样好了,他接下了,你就和他做个忘年之交,兄弟相称……”

    黄衣老婆婆哼道:“小丫头,你敢出言无状,戏耍老头子。”

    “不,不,她这话很有道理。”

    黄衣老人连连摇手,笑道:“咱们武林中人,艺技为先,这年轻人真要接得下老夫一招,他就有资格和老夫称兄道弟,哈哈,当今之世,和老夫称兄道弟的差不多已经没有了,交个小兄弟,岂不是好?何况他若是接不下来,就得拜老夫为师,这主意太好了,接不下就有一个好徒弟,接下了,老夫也有一个小兄弟,两者对老夫来说,一点也不吃亏。”

    黄衣老婆婆娇柔的道:“只要你说好就好。”

    黄衣老人欣然道:“好,老夫同意了,年轻人,你说呢?”

    上官靖心知沈姐姐这样说法,必有原因,这就点头道:“老丈认为可行,在下自当遵命的。”

    黄衣老人道:“老夫只发一掌,你要用兵器都行。”

    上官靖道:“老丈既然使的是掌,在下自然也以掌奉陪了。”

    “壮哉此言。”黄衣老人呵呵一笑,道:“年轻人,你记着,老夫发掌之时,压力逐渐增加,你若撑不下去,只要叫出师傅二字,老夫自会及时收手。”

    上官靖道:“在下记着了。”

    黄衣老人道:“好,你准备了。”

    上官靖依然潇洒的站在轿前不远,他竟然连架势也没摆出来,仰脸说道:“老丈只管请出手。”

    黄衣老人越看这年轻人,越觉得合自己的胃口,如果膝下有黄花大闺女的话,恨不得立时嫁给他才好,一面含笑道:“好,你小心了。”端坐在轿上的人,右手抬处,徐徐朝上官靖拍来。

    他出手发掌,看去丝毫不使劲力,只是随手拍来,但就在他手掌这一扬起,站在轿前的三人,登时感到有一般极大的暗劲,应掌而生,好像气压立时降低,令人有透不出气来的感受。『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这种感受最深的当然是李小云了,她正待运功抗拒,沈雪姑及时伸过手来,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其实就是沈雪姑不伸手握住她的手,这种无形压力,也已随着消失了,那是上官靖已经出手了。上官靖正身而立,右手也缓缓抬了起来,他为了要试试自己的功力,因此没有立即使出“接引手”或“返照掌”来,只是手掌当胸竖立,极其缓慢的朝前推去。

    本来黄衣老人拍来的一股无形内劲,已经弥漫到一丈方圆,压力重,但上官靖手掌竖立,朝前推去,他出掌虽极其缓慢,却同样有一股无形内劲,把涌到身前的压力,完全挡住了。坐在轿上的黄衣老人自然立有感应,心中兀自不信眼前这个弱冠少年,内力修为居然会有如此深厚。

    他出手之际,掌上只用了五成力道,至此,不觉又加重了一成,他虽然暗中加重了一成内力,上官靖有手当胸,依然手臂微屈,手掌直竖,一动也不动,但自己发出的掌力,还是被对方遥遥挡在身前,宛如一道无形气墙,竟然难越雷池一步。

    黄衣老人看得大,不自觉又加重了一成力道,现在他已经加到七成力道,就算当今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差不多已经接不下来了。但眼前的年轻人依然态从容,脸带微笑,不但没有一点脸红气粗的现象,就是当胸竖立的右掌,还是手臂微弯,好像还没有使出内力来一般。

    黄衣老人越看越觉得惊不止,尤其从对方使出来的内力,其中既似佛门功,又似道家玄功,轻轻年纪,哪来佛、道两门绝世功夫,集于一身?心念转动之间,掌上不觉又加重了一成内力,现在可是加到八成了。老实说,他平时出手,最多也只是使到八成,就已经没有人能接得下来,数十年来,可说从未使出过九成功力。

    他这八成功力,确实非同小可,上官靖仅凭一只有手当胸竖立,已经感到不胜负荷,而对方滚滚不绝的强大压力,却愈来愈盛,眼看光凭内力,已经无法支撑得下去,心头不禁大急,只要接不下来,自己岂不就要拜他为师了?一念及此,左手掌心朝外,缓缓抬起,当胸右手却随着缓缓下沉,以左手接替当胸右手,突然朝前拍去。

    这一记,他使出来的正是师傅传他唯一压箱子绝学,威力最大的“返照掌”,不论对方有多大的力道,可以一下返击过去。黄衣老人用到八成力道,还怕上官靖接不下,是以来势十分缓慢,怕上官靖一旦接不下来,可以及时收手,正因他心有怜才之念,出手不快,才算保住了老脸。

    因为上官靖由左手接替右手,使出“返照掌”,手势虽也缓缓递出,但“返照掌”一旦使出,借力打力的内劲,却轰然而出,快若雷霆,一道无形狂劲势若席卷。黄衣老人骤不及防,几乎被自己发出去的八成力撞上,匆忙之间,右手再次朝前推出,阻挡来势。但已是迟了一步,抬着他敞轿的两个汉子被一股无形推力,推得往后退下了两步,才算稳住。

    稳住,是黄衣老人推出的第二掌挡住了上官靖的“返照掌”,这也只有像黄衣老人这样修为功深已臻上乘的人才挡得住,换了一个人,早被“返照掌”震飞出去了,那里还想挡得住?

    “哈哈。”黄衣老人双目睁得比电还亮,坐在轿上,敞笑一声道:“小兄弟好一记”如来掌“,老夫真是看走了眼。”

    上官靖拱拱手道:“在下使的不是”如来掌“。”

    黄衣老人道:“小兄弟虽用左手使掌,但使的明明是佛门”如来掌“,难道你不是金罗汉天生大师的传人?”

    上官靖已经听智虔大师说过,自己师傅就是天生大师,这就躬身道:“老丈说的乃是家师从前的名号。”

    黄衣老人问道:“令师现在的法号如何称呼?”

    上官靖恭敬地道:“家师自称不灭和尚。”

    “哈哈,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令师还不是天生大师?”黄衣老人含笑问道:“那么令师一定也把”如来掌“换了一个古怪的名称了?”

    上官靖道:“是的,家师把这一招称之为”返照掌“。”

    “不错。”黄衣老人点着头道:“”佛光返照“威力无穷,哈哈,普天之下,能够推得动老夫的,大概也只有”佛光返照“了。”接着目注上官靖,又道:“老夫已经叫你小兄弟了,你还叫老夫老丈吗?”

    上官靖还没开口,突听耳边响起沈雪姑的声音,以“传音入密”说道:“靖弟还不快叫老哥哥。”这就连忙正身直立,朝黄衣老人作了个长揖,恭敬的道:“小弟拜见老哥哥。”

    黄衣老人乐得哈哈大笑,说道:“好!好!小兄弟,你去见过老嫂子。”

    上官靖又朝黄衣老婆婆作了个长揖,道:“小弟拜见老嫂子。”

    黄衣老婆婆目如秋水,格地一声娇笑,道:“小兄弟,老嫂子生受啦,唔,这两个小妹子是你什么人?”

    上官靖被她问得不禁俊脸一红,答道:“沈雪姑是小弟义姐,李小云是小弟义妹。”

    “看不出你小兄弟真是风流种子。”黄衣老婆婆又是—声娇笑,道:“好吧,本来老嫂子要想考量考量她们的,现在冲着你小兄弟,那就算了。”说着话,回过头去,又道:“我说老头子,你认了小兄弟,怎么不给人家见面礼呢?”

    黄衣老人道:“这位小兄弟一身武功,已得佛、道两家之长,老夫有什么好给他的?”

    黄衣老婆婆轻哼一声,道:“说你糊涂,真是一点也没错,咱们前年在苗疆你弄到了什么?那不是最好的见面礼吗?”

    “噢。”黄衣老人被她一语提醒,不觉呵呵大笑,道:“不错,不错,不是你说,老夫倒是忘了。”他伸手从腰间解下一个丝囊,一抬手,朝上官靖面前缓缓飞来,说道:“小兄弟,老哥哥真是老糊涂了,这东西是老哥哥在苗疆无意中得来的,送给小兄弟留个纪念吧。”

    上官靖只得双手接任,说道:“老哥哥,这是你老随身之物,小弟怎好……”

    黄衣老婆婆娇笑道:“小兄弟,老头子已经出手了,你就收下吧,快打开来瞧瞧,你知道这是什么珠子吗?”

    上官靖接到手中,已经摸到丝囊中是一颗有算盘子大小的圆形东西,不知究是什么?这就依言打开丝囊袋口,里面竟是一颗色呈淡黄的珠子,珠光氤氲,一看就不是寻常的珠子。黄衣老婆婆没待他开口,含笑道:“这叫蟾珠,是老头子在苗疆一处深谷中,觅到了一只千年蟾蜍的身上得来的,佩在身上,可以百毒不侵。”

    上官靖双手捧着丝囊,抬头道:“老哥哥得来不易,这样千载难求的珍,小弟如何能收?”

    “哈哈。”黄衣老人大笑道:“普通之物,黄衫客拿得出手吗?小兄弟只管收下,这是老哥哥给你的见面礼,你能不收吗?”

    黄衣老婆婆道:“是哟,我方才不是说过,老头子已经出手了,还会收回去吗?”

    “你是小兄弟,老哥哥送的东西,自然不用客气了。”

    沈雪姑也以“传音入密”说道:“靖弟不可推辞,收下了吧。”

    上官靖只得拱拱手,道:“老哥哥、老嫂子厚赐,小弟那就只好拜领了。”

    黄衣老人点头道:“好了,小兄弟,以后有什么事,只管来找老哥哥好了,咱们要走了。”

    宓飞虹眼看黄衣老人认上了上官靖做了小兄弟,心头深感懊恼,他做梦也想不到江湖上出名难惹的老怪物,今晚竟有如此好说话,白白便宜了上官靖这小子。上官靖拱拱手道:“小弟恭送老哥哥、老嫂子。”宓飞虹朝四名抬轿汉子挥了挥手,四名汉子立即抬着两顶敞轿,洒开大步,往前奔去。

    只听黄衣老婆婆娇柔的笑声传了过来:“小兄弟,什么时候喝你喜酒,可别忘了通知老哥哥、老嫂子一声。”

    沈雪姑等他们走远,才吁了一口气道:“今晚之事,真想不到会有这么顺利就收场。”

    李小云道:“这两老夫妻很厉害吗?”

    沈雪姑走到树下大石坐下,说道:“何止厉害,武林中简直无人敢招惹他们。”

    上官靖跟了过去,问道:“老哥哥自称黄衫客,那么老嫂子呢?”他和李小云也一起在大石上坐下。

    “黄衫客还是他昔年的名号。”沈雪姑道:“自从他和白发冷仙娘结婚之后,武林中就叫他们黄云妖怪。”

    “黄云妖怪?”李小云道:“这名称好古怪。”

    沈雪姑笑了笑,道:“这也有缘故的,黄衫客人还算正派,只是脾气甚怪,出名的难惹,所以称之为怪。白发冷仙娘据说从小就是一头白发,不但人长得极美,说起话来,更是娇声娇气,妖而且艳,江湖上人背后就称她为妖。再加上两人都喜欢穿黄衣,武功又高,来去就像—朵黄云,所以就叫他们为黄云妖怪了。”

    接着笑道:“碧落山庄贼人邀请这两人前去,本待倚作靠山的,没想到今晚会遇上我们,靖弟又认他做了老哥哥,这一来,日后对我们的威胁,也无形中消解了,尤其他送给靖弟这颗蟾珠,对我们最有用了。”

    上官靖道:“老哥哥说过,它能辟百毒。”

    沈雪姑道:“这就是了,碧落山庄贼人一再使毒,令人防不胜防,尤其四川唐门精研各种毒药,我有些怀疑,他们和唐门说不定已经有了勾结,果真如此,这颗蟾珠的用处就更大了。”

    李小云道:“对了,她们和唐门一定有勾结,不然,他们怎么会有唐门的毒药?”

    沈雪姑道:“我也只是猜测罢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坐息一会了。”

    三人就在树下坐息,天色已现黎明。李小云打开昨晚吃剩的包子,各自吃了,就继续上路。黄昏时候,赶到临淮关。这里是一个大镇甸,街上总算有一家客店,先落了店,才到一家面馆用过晚餐,回转客店。沈雪姑因自己要去黄山,明日一朝就得往南,上官靖和李小云要去八公山,还得朝西走,这就叮嘱两人,路上务必小心。

    李小云笑道:“大姐也真是的,这条路,我和大哥走了几次了,别说大哥目前功力比从前精进了许多,就是我一个人也不在乎。”

    沈雪姑道:“眼前情形和从前不同,贼人耳目众多,敌暗我明,自以不让对方发现行踪的好,靖弟武功虽高,阅历总嫌不足,凡事总是谨慎些好。”

    李小云笑道:“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休息了。”

    沈雪姑斜睨了上官靖一眼道:“二妹,你还想休息?”

    上官靖笑道:“知我者雪姐姐也,云妹妹上半夜,雪姐姐下半夜。”

    李小云羞红着脸道:“大姐,你看他,像个恶狼似的。”

    沈雪姑红着脸道:“谁叫我们姐妹遇人不淑。”上官靖得意的笑了。

    这是上半夜,自然是李小云来陪他。两人互相拥抱着,上官靖觉得她体热如火,鼻中咻咻的喘:“怎么了?忍不住呀?”上官靖说着抄起了她的裙子,直探她的秘地带,隔着条薄薄的亵裤,尽情的抚摸按揉着。

    “嗯……唔……讨厌……”李小云扭着她的腰,不胜痛快的模样。

    “怎么都湿了?”

    “还不是你这死东西害人。”

    “我害你?我什么东西害你?”

    “都是你这个东西害人。”在没提防下,她猛的握着上官靖的那个,直握得把持不住。

    上官靖抱着李小云的身体,四片嘴唇密密的吻着,把个舌头在她嘴内翻搅着,上官靖实在忍不住了:“快点脱你的衣服。”他一面向李小云说,一面脱衣裤,只留了一条短亵裤,而李小云此时也脱得只留下一件肚兜,和一条亵裤。上官靖望着李小云这动人的曲线,娇媚淫荡的态,胯下之物不禁一挺。

    “大哥,抱紧人家嘛。”李小云眯着眼睛,娇柔无力的说。

    上官靖猛的一把抱住她,倒向了床上,胯下之物紧紧的抵着她的亵裤,以最快速脱掉了她的肚兜,顿时两个丰满柔软无比的乳房呈现在上官靖眼前,那深深的乳沟,及红色的乳头。上官靖把嘴凑上她的乳头,一手揉捏另一个乳头,另一手则伸入亵裤内,探向丛林地带,用牙咬着她的乳头,再微微的贲起,玩弄着她秘地区的手,则直推入那已泛滥的阴户内捣、捏。

    “啊……大哥……”李小云只觉一股浪水由阴户深处流了出来,她亦伸出玉手来握住上官靖那根,业已直立的宝贝,不停的套弄。

    上官靖飞快的除下了她的亵裤和自己的亵裤,两人精光光的相见,准备来一场大肉战。再用手指着她那已发硬的阴核,一阵揉动,只见李小云她全身一阵,一股洪水又流了出来:“大哥……快……别逗我了……”

    上官靖挺直了宝贝对准阴户,李小云连忙把腿张得开开的露出她那个小穴洞来,两片腿厚黑红红的阴唇正一张一合着,她用手握着上官靖的宝贝,引导着它,上官靖顺着她的引导,屁股就一用力,一个宝贝没进了三分之一,一个龟头可以感觉到被紧紧的肉壁圈围着。里面竟像小孩吃奶似的,一张一吸。

    李小云一双玉腿自动的圈上上官靖的屁股来,双手把上官靖一抱,低迷的说:“好人……快进……用力……”一面更把臀部迫凑上来,一下又插进了二寸多。看她淫荡的模样,本能的激起了上官靖已高涨的欲火。

    “唔……哥……你好狠心……这下要干……死人了……哟……”当上官靖的宝贝在抽插时,无意间碰到她的核儿,引起她的快感,使她疯狂的叫了起来。上官靖提起气来直抽插入,有时在她的阴户外打转,在她不注意时又重重的插,每每使她抖颤不停。

    “哥……你真行……停停……让妹妹喘口气……今天妹妹死了……这下……”

    “喔……停停……你这么狠心……哟……你要插破……妹妹的小洞……喔……妹妹丢了……”说着她打个寒颤,下身拼命的向上挺,圈屁股上的两条腿紧缩猛收,她阴道内深处冒出了一股炽热的阴精来,直流在上官靖的龟头上,四壁的内圈不断收缩,把上官靖那东西圈住,两腿也无力的放了下来,两手也软弱的放在床上,胸部也一起一伏,张着樱桃小嘴喘着气。

    上官靖又是一阵急抽猛入,下下顶到根,两片阴唇随着抽插也一厥一翻,精水被带了出来,为了让她知道厉害,忙出急顶入,一下比一下重。

    “哥……你好厉害……差点让妹妹上天。……重点没关系……这下过瘾了……”李小云的屁股又渐渐的扭转起来,迎合着上官靖的攻势。上官靖紧紧的抱住她的腰,用上暗劲贯注宝贝,猛力的抽插。

    “大哥……妹妹……你都这么重……要命的东西……你的本事真大……”

    “喔呀……妹妹又流了……妹妹要死了……哥哥……休息一会……吧……”

    “大哥……真的又出来了……死了……”

    “哥……你……”李小云屁股的迎凑已经渐渐的慢了,口中也说不出清楚的话了,只是张着嘴唇喘着气。再经过一会的横冲猛刺,她的屁股不再扭转了,全身软弱的躺在床上,口中唔唔出声。

    “喔……唔……死了……”一动也不动了,又是一股荡热的阴精冒了出来,里面又再不断的吸着上官靖的龟头,层层的浪肉紧紧的圈围住上官靖的整根宝贝,上官靖感到屁股沟一酸,上官靖知道要丢了,连忙加紧抽插。

    “呼……天……”上官靖只觉得宝贝发涨,龟头射出了股精液。

    “喔……你的好烫……”李小云被上官靖一烫,紧搂着上官靖,上官靖也紧紧的拥抱她,细细领略刚刚的滋味,一根宝贝也舍不得拔出来。

    “大哥,刚才真好。”

    “你好,我还没好。”

    “真的,刚才差点连骨头都被你拆散了,你怎么这么……久还不出来……又顶上了。”

    “你别自己过足了瘾,就不管大哥了。”

    “哟……妹妹是不行了……不能再把妹妹引出水来……喔……又出来了……都是你……”

    “嗳呀……真的我又……快动……今晚我真……会死定了……这下……真好……”

    “嗳……妹妹这下好美了……妹妹的小穴被你干开花了……哥哟……”

    “喔……又顶到了……妹妹的花心了……你真的要干死我了……好哥哥……快停停……妹妹又要被……你干死了……我真的……又要丢……丢了……”

    “快点,你用力夹,我要出来了……”

    “喔……哥……你的好烫……”

    下半夜是属于沈雪姑的,上官靖扑上床把她抱住,猛的吻住她的香唇,不停的吸吮。

    “喔……唔……”时间的长久,使沈雪姑几乎透不过气来,发出唔唔的声音。上官靖把手在她身上的每一个地方恣意的抚摸着,突的地方捏一下,凹的地方摸一把,直摸得她抖颤起来。

    “唔……弟弟……我要你……你下面那根……插我……我里面好痒……”上官靖把那根早已硬涨的宝贝,在她的小腹挺了几下子,她就用双腿猛的夹紧了上官靖的宝贝。

    “弟弟……你的宝贝……好烫……”上官靖的宝贝被她夹得好舒服,禁不住一阵冲动。

    “来,快放开,我要插你了。”她一听,连忙把腿张得大大的,阴户正泊泊的流着淫水,此时上官靖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她的小穴。

    她的阴户生得很低,两片阴唇特别肥大,因为多肉的关系,阴户高高的隆起,很浓厚的阴毛长满了四周,阴毛虽茂盛但是却细柔光滑可爱,她的阴门很小,阴门内的肉壁红红的,略可看到那粒核仁般大小的阴核,那股淫水也随着她一张一合的阴门排泄出来。

    沈雪姑把两腿盘在上官靖的腰上,那个小洞洞更加突出。上官靖挺着发涨的宝贝,向她已泛滥的阴户直冲,宝贝很顺利的插了进去。

    “喔……唔……喔……美死了……”由于淫水的润滑,上官靖抽插起来一点也不费力,抽插间肉与肉的磨碰声和淫水的唧唧声,成了疯狂的乐章。

    “弟弟……美死了……快点抽送……喔……这下差点……喔……唔……”上官靖不断的在她的酥胸上打转,最后张开嘴把她的乳头吸吮着,不断在她的乳头上打转。

    “嗳哟……弟弟……你别吮了……我受不了……下面……快抽快……我要死了……”上官靖吮着她的乳头,下面的宝贝紧紧的抵住了她已发硬的阴核。

    “喔……好烫……好麻……你快抽插……嗳……我难过死了……”

    “雪姐姐,弟弟要抽送了,你准备好。”说完,上官靖的屁股一上一下,如奔马,如迅雷,下下着实,直抽插得她骚浪的直叫,一张屁股疯狂的扭转,上官靖觉得她的穴内深处似有股力量,吸吮着自己的宝贝,使上官靖十分的舒服。

    “嗳哟……美死人……害人……你真干死我……我被你插得……这下太好了……”上官靖把宝贝继续不停的上下抽送起来,直抽直入,她的屁股上逢下迎的配合着他的动作,淫水如决堤的河水,不断的从她的穴门深处流出,一直不停的流到床上。

    “嗳……弟弟……好了……慢一点……太太……重了……不要……太狠了……”浪水又随着上官靖宝贝的抽插带了出来。

    “雪姐姐,你的水真多……又出来了……”

    “唔……这不是你的东西……逗得人家……发浪……哟……轻点……这下太重了……”

    上官靖俨如一头勤耕的老牛,不停的继续着抽送动作,浅浅深深,又翻又觉,斜抽直入,沈雪姑的两片大阴唇随着上官靖的抽插翻翻吐吐,她的两片肥厚阴唇就往外翻。内壁的肉红红的,入时两片肉也跟着进去,整个阴户简直变了形,直把她入得死去活来,满床乱转。

    “嗳哟……弟弟……你真狠呀……姐姐的小浪穴没命了……这下要被你插死了……”上官靖的龟头在那子宫口磨转,磨的她打了个颤。

    “哟……好人……别磨了……”上官靖的宝贝用力的塞入,再把宝贝在她子宫口用力直顶、直磨、直转三样功夫,直弄的她不知是酸是麻还是疼。

    “喔……你要干死人了……弟弟……别再……用力了……我的穴要裂了……”

    “大宝贝的……弟弟……姐姐下面……要被你涨死了……唔喔……这下又顶到……那粒了……你把姐姐干死算了……痛……快停停……姐姐不能再动了……唔……真的不能再干了……姐姐不行了……姐姐要丢了……哟……死了……”

    上官靖只觉一股烫热的阴精向龟头射来,在她泄完后,阴户内子宫口还把整个龟头包了起来,俨如小孩吮奶,一吸一吮的,上官靖只觉得全身一阵舒畅,三万六千个毛孔全开了花,脊骨一麻,上官靖再也忍耐不住了:“雪姐姐……我也不行了……”因为射精的关系,上官靖的宝贝一挺再挺的,一连几下都触到她的阴户,乐得她紧紧的缠住了上官靖。

    “弟弟……你的真厉害……唔……睡吧……时间不早了……”一场大战,曲终人散。

    第二天走出镇甸,沈雪姑就和两人分手,独自往南行去。上官靖和李小云一路西行,中午时光,在风阳打了个尖,就继续西行,好在这条路李小云极熟,那里打尖,那里投宿,不用上官靖操心,一连赶了两天路,第三天中午,就赶到八公山下。这条路李小云当然更熟了,他们沿着小溪,穿过竹林,就看到一片圆形草地上,搭盖的三楹竹屋。

    李小云一喜,正待纵身掠起。上官靖一把把她拉住,低声道:“有人来了,我们快走。”带着李小云,双足一点,两人同时凌空飞起,掠过草地,一下落到竹屋后面,隐住身子。

    李小云轻声道:“大哥知道来的是什么人吗?”

    上官靖道:“不知道,但听脚步声,至少有三个人。”

    李小云道:“那是来找师傅的了,不知师傅知不知道。”

    上官靖轻嘘一声,道:“他们来了。”

    李小云道:“大哥,我们从厨房进去。”

    上官靖道:“不知刘前辈在不在,我们先听听再说。”说话之时,果然听到三个人的脚步声逐渐走近,接着竹篱门打开了,三人一直定到竹屋前面,只听有人轻咳一声,响起尖沙的声音叫道:“刘师弟在家吗?”

    李小云道:“他称师傅刘师弟,那是师傅的师兄了。”屋中没有人答应。

    那尖沙的声音又道:“刘师弟,你明明在家,这是有意不肯出来见我了。”

    “砰”的一声,两扇木门已被推开,三个人一起走入屋中。李小云悄声道:“大哥,你在这里等一等,我去应付他们一下。”

    上官靖点点头,道:“小心些。”

    李小云点点头,迅速从怀中取出一张面具,覆到脸上,然后悄悄从屋后绕了过去,口中故意“咦”了一声道:“是什么人把门打开了呢?”

    她还没走近大门,只见一个黑衣汉子从屋中走出,看到李小云,喝道:“小子,你是什么人?”

    李小云脚下一停,咦道:“你是什么人,怎么闯到我们屋里来了?”

    那黑衣汉子还没开口,只听屋中响起方才那个尖沙声音,说道:“辛十八,你叫他进来。”

    黑衣汉子朝李小云挥挥手,道:“还不快进去。”

    李小云哼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反客为主起来。”随着话声,举步走入。

    只见堂屋上首一张竹椅上,坐着一个披了一头花白头发的黑袍老人,他右首站立着一个黑衣汉子,打扮得和叫辛十八的差不多。

    黑袍老人生成一张尖瘦脸,灰沉沉的,看去甚是阴沉,脸上似笑非笑,两道刀一般的目光朝自己投来,沉声道:“小兄弟,你是刘师弟的什么人?”

    李小云反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闯到屋里来想做什么?”

    站在右首的黑衣汉子喝道:“小子,你见了……”

    黑袍老人一摆手,不让他说下去,一面抬目朝李小云道:“这里是刘师弟的家,老夫是刘师弟的大师兄,你现在可以告诉老夫,你是刘师弟的什么人?”

    站在右首的黑衣汉子,道:“还不快说。”

    李小云道:“我叫宫飞云,竹逸先生是我师傅。”

    “很好。”黑袍人深沉一笑,道:“这么说,你是老夫的师侄了。”

    李小云道:“我没听师傅说过。”

    黑袍人脸色微变,嘿笑一声,道:“老夫是找你师傅来的,你快去叫师傅出来。”

    李小云摇摇头,道:“师傅不在家。”

    黑袍老人目注李小云,问道:“你师傅那里去了?”

    李小云道:“不知道。”

    黑袍人沉嘿道:“你师傅到哪里去,你会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骗你作甚?”李小云理直气壮地道:“师傅出门,从没和我说到那里去的,他老人家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黑袍老夫目射光,冷然道:“好小子,你既然敢对老夫这样说话?”

    “怪?”李小云道:“那你要我怎么说法?”

    黑袍老人脸现怒容,沉喝道:“小子,你以为老夫不敢把你劈了?”

    就在此时,李小云突听师傅的声音以“传音入密”在耳边说道:“徒儿,你不是他对手,不可和他说僵了,为师不好出面,你只要说为师是到九华采药去好了。”

    李小云久经大敌,何况还有大哥在后面,哪会把黑袍老人放在眼里?一面大声说道:“不要紧,你要劈就劈劈看?”她这句不要紧是跟师傅说的,意思是说自己足可应付。

    黑袍老人道:“你倒真是不怕死。”

    李小云哼道:“我宫飞云从来说一不二,师傅不在,就是不在,你凶什么?你找师傅究竟有什么事,和我说也是一样,等师傅回来,我自会转告他老人家的。”

    黑袍老人面现怒色,右手指处,正待举掌劈出,忽然又缓缓放了下去,说道:“好!你师傅既然不在,那你随老夫去。”说到最后一字,突然振腕一指点了过来。

    李小云早就注意着他,对方手指堪堪点出,她早已骈起食中二指,一漾之间,向前划了一个小圈,然后轻轻朝前点去,她使出来的正是“无极指”。黑袍老人一指点出,陡觉风声有异,不仅自己指风宛如遇上了一堵漩涡般无形气墙,再也戳不过去。不,自己指风突然消失,而且对方一缕犀利如剑的指劲,却从漩涡般气流中刺出,心头这一惊非同小可。

    他究是练了数十年武功的人,反应极快,发觉不对,右手衣袖闪电般扬起,迎着李小云指风拂去,人也随着立即向左闪出。李小云这一指其实并无伤他之意,是以出手极缓,否则就算你黑袍老人闪避得再快,也休想躲得开,但听“嗤”的一声,黑袍老人衣袖已被指风射穿了一个指头大的窟窿。

    这原是电光石火般的事,只听门口及时响起竹逸先生的声音叫道:“大师兄手下留情。”竹逸先生手拄竹杖,已在门口现身。

    李小云没有想到师傅会突然现身,急忙垂下双手,叫了声:“师傅。”

    竹逸先生本来是不愿见这位大师兄的,又怕李小云伤在大师兄掌下,虽然他听到李小云方才说了一句“不要紧”,但总是放心不下,不得不现出身来。黑袍老人心头正在凛骇,这小子使的是什么手法,竟有如此厉害,莫非也是“胲经”上所载的武学?一念及此,更是恨恨不已。

    正好看到竹逸先生在门口出现,不觉沉哼一声,道:“刘师弟,你调教的一个好徒弟,连对愚兄都敢出手。”

    竹逸先生连连拱手道:“大师兄歇怒,小徒年幼无知,多有冒犯,小弟给你陪罪,”一面转头喝道:“飞云,还不上去见过大师伯?”

    李小云碍着师傅,只好拱着手,欠身道:“见过大师伯。”

    黑袍老人只是嘿了一声,转脸朝竹逸先生冷冷的道:“师弟既然不肯见我,怎么又出来了呢?”

    “大师兄请上坐。”竹逸先生抬抬手,等黑袍老人坐下,自己也在下首一把竹椅上落坐,才接着道:“大师兄误会了,小弟感染微恙,不见外客,所以才关照小徒,只说小弟不在,刚才听到大师兄的声音,才赶忙迎了出来,还望大师兄多多恕罪。”

    黑袍老人嘿然道:“咱们师兄弟几十年不见了,你总算还听得出我的口音来。”

    竹逸先生道:“大师兄和小弟一起长大的,小弟怎会忘记?”

    黑袍老人冷峻的道:“愚兄还以为你当了胲门的掌门人,早就没有我这个不成材的师兄了。”

    竹逸先生道:“小弟不敢。”

    黑袍老人道:“师弟可知愚兄来意吗?”

    竹逸先生欠身道:“小弟正想请教。”

    “嘿嘿。”黑袍老人皮笑肉不笑的连嘿了两声,才道:“愚兄应白衣圣教的敦聘,担任该教供奉,并在教主面前推荐了师弟,教主延揽高贤,至为心切,才要愚兄亲自前来邀请,敦促师弟出山。”

    李小云心中暗道:“原来他是贼人一党,对了,碧落山庄也精于易容,原来是他。”

    竹逸先生听得一怔,随即陪笑道:“大师兄盛意,小弟心领了……”

    黑袍老人佛然道:“你不答应?”

    竹逸先生道:“大师兄你是知道的,小弟一向淡泊名利,不求人知,年轻的时候,都已恬淡过去,何况如今已近古稀,更不想再作出岫之云了。”

    “哈哈。”黑袍老人忽然发出一声尖沙大笑,说道:“当年老鬼认为老夫没有出息,你是有作为的青年,才把胲门衣钵道统传给了你,老鬼的心意,当然希望你这个有为青年定可光大胲门,大有作为,没想到师弟竟然辜负老鬼传你衣钵的苦心孤诣,庸庸碌碌的过了一辈子,比老夫还要没有出息,老鬼若是不死,当真要自掘双眸,气得吐出血来。”

    竹逸先生正容道:“大师兄怎可对先师不敬?”

    黑袍老人冷嘿道:“他传你衣钵,当然是你恩师,老夫当年拂袖而去,早已和老鬼恩断义绝,这样说有何不可?”说到这里,目光炯然直注竹逸先生,问道:“师弟当真不去?”

    竹逸先生道:“大师兄原谅,小弟……”

    “不用说了。”黑袍老人忽然伸出手来,说道:“那么师弟把”胲经“交给老夫,老夫立即就走。”他原来是为“胲经”来的。

    竹逸先生又是一怔,望着黑袍老人为难地道:“大师兄,”胲经“乃是本门历代相传的宝典,例由本门掌门人保管,传与下一代的继承人,小弟碍于祖师遗训,不敢私相授受,还望大师兄鉴谅。”

    黑袍老人道:“老夫不管这些,师弟既然淡泊名利,不想再作出岫之云,交与老夫,正是光大本门的机会,师弟不为个人打算,也总该为本门着想。”

    竹逸先生道:“小弟继承先师遗命,大师兄要索取此经,小弟实在难以遵命。”

    “很好。”黑袍老人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封柬帖,随手递了过来?说道:“师弟!你自己去看吧。”

    竹逸先生不知柬帖上写的是什么?双手接过,打开封口,抽出一张信笺,只见上面只有七个字,那是——“不归顺本教者死。”目光才一接触,陡见信笺表面上忽然飞起一缕袅袅淡烟,心知不妙,左手急忙朝站在身侧的李小云推去,喝道:“快退远些。”喝声甫出,身子突然一歪,一个人随着从竹持上跌倒下来。

    李小云看得大吃一惊,口中叫了一声:“师傅。”正待伸手去扶,哪知身子刚刚一移动,突觉一阵天旋地转,两眼一黑,跟着“咕咚”栽倒下去。

    黑袍老人不觉发出尖沙的哈哈大笑,但就在他的笑声未已,忽然问,笑声无故的凝结住了。因为他刚刚笑到一半,面前突然多了一个紫脸浓眉的青衫少年,这人从那里来?怎么来的?他都没有看清楚,只觉得好像一阵风,也好像只眨了一下眼,人就已站在前面了。

    黑袍老人当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明白这青衫少年的突然出现,会对他不利,在这种情况之下,自然要先下手为强,于是他笑声乍停,右手如刀,已疾然直插对方心窝。照说他这一记出手得并不慢,虽然仓猝之间,不能用上全力,但至少也用上了七成的力道。通常他用七成力道,已足够碎碎裂石,何况对方总归是人,人总不会比石碑要坚硬吧。

    青衫少年身上果然并不很坚硬,而是软的,软得几乎没有骨头一样,就像一个气囊。青衫少年没有容他再出手,突然举手,只用两个指头一下敲在黑袍老人的“华盖穴”上,黑袍老人就如触电一般,再也动弹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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