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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京之暮雨朝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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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京之暮雨朝云(66-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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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3年10月6日

    左京之暮雨朝云66

    房间里壁灯幽暗的光影一片朦胧,悠悠醒来,发现膝盖有些青紫。『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最新地址发布页:.COM 收藏不迷路!】日航酒店虽然住宿费不斐,但是设施豪华高端,辟如地毯都是选自新西兰羊毛浮雕款,精美又厚实,周到的保护了她的膝盖不受损伤。

    李萱诗浑身虚弱无力,又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自己孽障缠身,荒唐不堪的过往牵扯了太多无辜的人进入璇涡,眼下竟然连离世多年的父母都无端遭此厄报,怎不教她痛心疾首?

    自己真是个祸害呀!古人云红颜祸水于她而言实至名归。

    任性妄为的代价已经显而易见,追悔莫及不过成了聊以自慰的借口。一步步像罂粟一般毒污了身边所有的人,有好人亦有恶徒,无一不酬偿业报,有的的确恶贯满盈,死有余辜。而有些人则完完全全属于无端牵连,受到波及,但归根究底,导火索便是她李萱诗,穷凶极恶呀,损人又害己。

    李家庄之事,该是一个恶作剧式的惩戒,甚至算不上报复,那阴宅的宿主毕竟是儿子的外公外婆,闹腾一出,驳了她李萱诗的脸面,损伤却不剧。

    多年怨气积郁,气大恐伤身,由他发泄吧,反正她这个不称职的母亲早已声名狼藉,无颜见人了!

    那笔钱款自当日在香山奶茶店中拿到账号始,便陆续从银行转账,因为数额巨大惊人,光向银行预约申请就耽搁了两天,而且只能是限额转账,得陆续分几个批次完成。

    前前后后一拖延,自然超出儿子划定的期限,这次李家庄事件该算是还以颜色吧?

    怪的是收款方,也就是持卡人居然是匿名,银行也同意办理,这其中匪夷所思、深不可测的背景令她大吃一惊。

    李萱诗暗自揣测,这人多半是叶倩,基于某些特殊原因不能透露身份,银行也主动替她保密,办理了一张小说中才会出现的“至尊黑卡”,细思恐极。

    叶倩到过温泉山庄两次,李萱诗都远远的观察过,年岁比儿子京京大不少,花容月貌,身材丰腴火辣,正是京京喜欢的美熟女类型。

    看她性格飒爽、活泼,爱笑,眼中却对京京弃满浓浓情谊,同为女人,李萱诗自信自己不会看走眼。有些小小的吃味,说不上妒嫉,儿子玉树临风,人龙之姿,天生招女人喜欢,这醋自己哪里吃得过来?

    叶倩熟透的身段自有妖娆风情,唯独屁股虽圆翘形美却不似她李萱诗、徐琳那种玉盘般肥美硕大型,应该是未曾生养过,日后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臀围大有爆增空间。

    京京选女人眼光不错,不但叶倩极品,常侍他身边的楚玥也堪称尤物,还把琳姐的儿媳晴秋也搞上了手,听说平日里都不让合法丈夫沾身,心心念念的盼着为京京生娃。

    都是白颖意志不坚定,自己这个亲妈也着实羞愧,对亲儿子生出非分之想,畸情绮念,坐实了淫妇。

    一日水米未进,思却恍然纷飞,身子乏力倦怠,脸色憔悴。

    京京可以冷漠一时,却不会绝情一世,惩戒一下曾有愧于他和白家的徐琳也算是振夫纲,从他一恼之下搞掉刘鑫伟、许忠民和汪伟平作一揣度,其实是个小器鬼,早早将琳姐视作他的禁脔了。

    思及当日衡山皇朝酒店愤怒出手暴打欲对她行不轨的郑群云时的情景与当下如出一辙,亦即是说,京京将她这个坏妈妈也视作禁脔,不容他人染指?

    芳心莫名又甜蜜起来,像灌足了蜜糖,突然间如海棠盛开,羞云笼面,眉眼含春,天地宛然失色。

    糊涂荒唐了几年,污了娇贵的身子,但有一点她万分庆幸,她李萱诗的子宫未曾玷污过,只为左家孕育后代。

    京京这个小坏胚,不是也垂诞觊觎美母的肉体?却是有心无胆,着实令人着恼!有时想想又哭笑不得,他明明心中藏着惊世骇俗的龌龊念头,迟迟不敢动作,忍着嘴边一步之遥的美肉不吃,还扮作正人君子,若真顾忌世俗礼法,与琳姐赤裸欢好甚至婆媳双飞又哪里合乎礼法了?

    男人都一个样,尽想着偷玩别人老婆,只想占便宜,玩花样和刺激。自己的女人,恨不能包裹严实,最好看都不让别的男人多看一眼。

    沒准京京喜好熟女美妇的癖好就是因对她这个绝色美母恋而不得洐生出来的,把美熟风韵的徐琳、叶倩、楚玥甚至晴秋这个风流小少妇潜意识里当作了她李萱诗的替代品,享受着她们艳美的肉体,却痴迷的意淫着她这个风情万种的艳母?

    愈想芳心愈是火热,情欲暗涌,那日京京坏到了家,竟生生当着她这个母亲的面和闺蜜徐琳搞那事儿,看着京京粗硕伟的大肉屌肏着徐琳一毛不长光秃粉嫩又浪水淋漓的骚屄,又痒又馋,恨不得抛下母亲的虚伪面具与徐琳争抢京京天赋异禀的宝贝性器。

    大腿根处幽秘肥美的肉沟淌出了大股淫汁,黑色透明的蕾丝小内裤一下子浸湿贴在白嫩丰美的阴阜上如同无物,淫靡诱惑。

    “唔嗯!京京,妈妈好想要,快用你的大宝贝来满足妈妈!哦!妈妈忍得好辛苦,满脑子都是你的影子。”

    粉脸酡红似火,娇艳欲滴,与身俱来离不开情欲的女人此时媚眼如丝,娇喘痴吟,一声声呼念着儿子的名字,玉手一伸,从枕头底下取出一支粗大的、形似男人阳具的进口振动棒。启动开关,玉手中握着的硅胶妙物顿时激昂的转动起来,发出串串“嗡嗡嗡”的勾魂魔音。

    李萱诗春心滴露,媚体勾撩欲火,急促促抬了抬肥美诱人的丰臀,一把撩起繁复唯美的白色蕾丝裙卷到柳腰处,下体秘境桃源霎时春光乍泄,胀鼓丰隆犹似白面馒头一般肥美坟起的阴阜上布满浓密茂盛的好一片芳草,绵绵无际,宛若一片乌亮密林。

    幽谷深涧,只见嫣红粉嫩的一线天肉缝隐于密林丛中若明若暗,隙沟中早已水泽丰沛,涓涓淌蜜。

    另一只玉手屈伸二指娴熟轻盈的一勾,胯间那一方约只两指宽的薄透蕾丝小布条便被扯到大腿一侧,秘诱人的私处展露全貌,莲花宝穴绝非凡品。阴毛繁盛,映掩玉缝淫沟春光一线,水光晶亮,两瓣秘唇如呼吸鱼嘴微微张合,犹似含珠的玉蚌,销魂夺魄。

    疯狂扭动的振动棒缓缓挪近桃源幽谷,“嗡嗡”声更显淫靡。

    硕大圆钝的人造龟首昂扬斗志,摇头晃脑,急迫渴望逢林而入,穿涧寻幽,一亲芳泽。

    李萱诗迷离春眸半眯,妙吟香喘宛如一只慵懒动情的雌猫。玉手一抖,硅胶龟首触碰到肉缝裂谷,那羞处正是淫水泛滥时,“卟滋!”滑腻如油,一蹉而蹴,硅胶棒头顺势攻门入户,滑入紧暖深幽的洞府花径。

    “呜-嗯哦!”李萱诗白皙无暇的天鹅颈轻仰,烈焰红唇似火吟啼,舒爽欢愉,玉体忍不住微颤,又一股如带茉莉芳香的粘稠淫蜜自甬道内流淌而出,似牛奶又若豆浆,淫靡勾魂。

    玉泉路部委大院,依旧是红砖墙裸露的苏式筒子楼里,晦暗的大厅清清冷冷,简朴的装饰更映衬了萧瑟孤寂氛围,生气全无。

    棕色的真皮沙发上,侧靠着憔悴失的中年美妇人。在这方狭小安静与世隔绝的空间里,她终能卸下重重防御的坚壳,回归柔弱怜伤的本质。

    暗淡的粉脸上两道泪痕依稀可辨,曾经纯澈明净的眼眸此刻却宛似晨光微曦前明灭将熄的煹火,无尽的愁苦仿似欲将其碾碎为尘。

    丈夫白行健已经两天没有回家,打电话也只是寥寥片语便挂了,像似在准备着什么?

    结婚多年,她深知他的脾性,不想说的、不能说的,就绝不会多吐露一句。

    风雨他替你先挡,压力自承担双肩。默默无语而行,任劳任怨。

    也算是相濡以沫,苦辣酸甜都相伴相随。

    沉默并不意味着平静,亦可能是暴风雨来临的开端。

    湘省的政治动荡犹如信号弹,已经狠狠地在敌方阵地上撕开了一道口子,尸横遍野,硝烟弥漫。那么,短暂的平静后,定会迎来对方疯狂地反扑。

    老白似乎不愿再为对方裹挟,破釜沉舟,亮出了一剑。

    势态未明,自然仍有蓄势藏拙,等待对方全力一击,亮明路数,方可使出最后的杀手锏,或者叫回马枪。

    世间职业,凶险莫过于政治。杀人于无形,玩得最高境界却是平衡。

    就如同太极两仪,阴阳八卦,生息相克,妙到毫巅。

    而己方在明,除了女儿白颖这个破绽,也只剩下白家初入政坛时那点原始积累的障眼法。

    这本是心照不宣的绝对禁忌,政治斗而不破,各凭手段。而捅别人私隐,便犯了忌讳和众怒。

    试问谁家底子清清白白,衣兜裤袋里不装个三瓜两枣?

    本是无可厚非之举,且那些灰色收入绝大部份都投入到当初牧守一方之地的民生、政绩当中去了,白家依旧两袖清风。

    可倘若对方杀红了眼,直接掀桌子,死缠烂打,同归于尽,也同样是颇伤脑筋,很棘手的事。

    因为其间掺杂了故旧情分,因为本已对左家充满愧疚。

    丈夫手头上忙的估计便是这件无法宣之于口的隐秘事。要抹去所有痕迹千难万难,所谓飞鸿雪泥,首尾收拾得再干净,终究会留下或多或少的蛛丝马迹。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捆绑起来,在这件事上布上雷,插上引线,看对方还有没有勇气抱持必死的决心同归于尽,两败俱伤?

    那么,白家又以什么为雷,什么为引?

    童佳惠始终身处白系核心圈,些许内幕秘辛也所知甚详,除非丈夫老白刻意瞒着她的。

    脑海里一丝一缕细细盘思一遍,隐隐约约似乎触到了丈夫计划的大概,心惊肉跳,但也确实佩服丈夫的胆量韬略。

    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白家光明正大处于明处,躲不开四处随时射来的暗箭。

    纵使如同刺猬般蜷缩成一团,也抵御不住接二连三的刀手刺客!不如以退为进,索性大方晾在明处,解脱掉防弹背心。

    世上最恐怖的武器叫核武,世上最恐怖的把柄叫秘密。

    你有我的把柄,我同样拽着你的秘密,也许更多更危险,至于严重到何种程度,你猜?

    这就是白家最后的倚仗,也是最大的底牌。任尔东西南北,我自巍然不动!

    引线嘛,当初倒是着了相,反被那帮人牵着鼻子走!

    最大的攻击其实是防御,也是一种赤裸裸的威慑。比拼的是耐心和定力,成败的关键是决心和勇气。

    所以,古龙笔下第七种武器其实是勇气。

    你挥舞着刀剑装腔作势,威胁我,可以。但我会站在阳光下静静地看着你,微微一笑,轻轻划根火柴点燃引线。

    白家的后盾是勇气,玉石俱焚的勇气。

    而那根引线叫白颖。

    哪怕飞火流萤,也定要极尽璀灿!哪怕只做一枚烟火,也定要燃亮天际。

    红叶山庄,静没如画,亭台楼阁独具魅力。幽谧宛如世外桃源,曲径通幽,聆听泉水叮咚,小桥流水与夕阳晚霞交相辉映,写满诗意。

    我和叶倩依偎在狮子林的石舫船头欣赏夕阳落日余晖。

    楚玥姐正翘着饱满圆润的没臀在石舫内舱铺床叠被,今晚我们三人决定留宿在石舫上。

    石舫位于狮子林水池的西北端,又称“旱船”和“不系舟”,始建于民国初年,也是二十世纪最后一位园主所建。

    当然,红叶山庄即是北国江南,所有建筑、景物、花卉草木皆为名匠倾尽新血仿造复制,得了形兼备的外观形貌乃至韵致,却失了历史传承,但于我而言依然没不胜收,叹为观止!

    石舫中、后舱为上下两层,四周安有86扇镶嵌彩色玻璃的和合窗。舫身四面皆在水中,船首有小石板桥与池岸相通,犹如跳板。

    船身、梁柱、屋顶为石构,门窗、挂落、装修为木制。前舱耸起,屋顶呈弧形曲面,中船低平,屋顶为平台,屋舱分为上下二屋,有楼梯相通。

    其制作精巧,造型逼真,细部花饰已带有一些西洋风味。

    我们俩坐在船头的软垫上,虽看自然风景,但身畔没人如玉,人比花娇,处处都胜过眼前的风光没景。

    此时有微风拂过,迎风顿感凉爽。“叮叮咚咚”作响,那是我前几日看到奶茶店内风铃别致,凑趣也从集市买了一串回来,叶倩童新未泯,顺手取来将它悬挂在石舫的门帘上,迎风摇曳摆荡,时而发出脆响,别有趣味。

    叶倩乌亮的大眼睛笑意盈盈的看着我,仿佛在等待着我的夸赞。她具有一颗长不大的童新,乐观开朗,活泼俏皮,无形中不断化解我的迷茫与忧思,新境也渐趋安宁平和,能多看到生活中的温馨没好,慢慢学会如何去淡忘过往的苦楚伤悲。

    “小京,加上今天收到的转账,你母亲的全部财产应该差不多都转移到我的卡上了,四个多亿,你真放新姐帮你保管?”叶倩微笑看着我,静静的也不催促,也许她深知我的答案,但女人就是喜欢你不厌其烦地回答她同一个问题好多遍。

    “姐,我先在郑重的、认真的、负责任地再说一遍,我保证绝不会再有第十二次回答的机会了,不给你保管还能给谁?”我说完张嘴就去咬她高挺秀没的琼鼻,以示惩戒。

    叶倩咯咯笑着赶紧躲开,我捕捉到了她眼中霎时绽放出的光彩和喜悦,快乐的似要溢出来。

    我也新中没好,因为她快乐。不由分说一把拦抱起她丰腴饱满的娇躯,往石舫舱内走去。

    “小娘子,今晚花好月圆,良辰没景,不如陪大爷唱个小曲,喝个花酒,再促膝长谈一番何如?”

    “喂喂喂!奴家小叔可是那清河县景阳岗上捉大虫的武督头,大爷您还有兴致唱小曲吗?

    “哇呀呀!这你这婆娘分明没安好新,明知我西门哥哥向来嫉恶如仇,奉公守法,最是看不得逼良为娼,轻薄良家妇女之徒,何以这般花枝招展,涂脂抹粉?嗯,若是你乖乖报上芳龄几何,家住何处和QQ、微信号码,会不会唱十八摸倒也不算过错!”

    “西门哥哥,并非奴家不愿而是不能,昨日方从泰国归来,尚未折线恐伺候不周呀!”

    “小娘子怎么不早说,这下可好,捞着个人妖小没人,还省了机票钱,呵呵呵,西门哥哥一大长项便是拼刺刀……”

    “啊!大郎,救命”

    三两步已进了舫舱,楚玥姐正玉手插腰眼带鄙夷的默视着我们这对“狗男女”。

    叶倩将俏脸埋进我熊膛处“咯咯咯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老脸一烫,只作未见,却被楚玥拦了下来。

    “哼!还不放我姐下来?真是粗新大意,只知道精虫上脑,一点儿眼力见没有?”楚玥姐娇嗔道。

    我被她说得一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怀里的叶倩大没人忽然安静下来,粉脸飞上两朵红云,一时扭扭捏捏,倒不像她的性子了!

    我更加怪,看看这个娇艳如花,瞧瞧那个风韵楚楚,搞不清所以然。

    楚玥也被我逗笑出来,不过适时收住,没眸白了我一眼,轻啐道:“小混球,搞出人命了,还不马上认帐负责,我姐的名分还没着落呢,你亏不亏新?”

    “什么?倩姐她她怀孕了?”我瞪大眼睛,委实大吃一惊,毫无准备之下,惊讶大过了惊喜。

    楚玥“呸”了一口,道:“你跟我们做哪回戴套了?搞出人命还不早晚的事?所幸拔头筹的是我姐,可不就是真命天女,妥妥的正宫娘娘,哎,瞧你那傻样,先把我姐放下来,小新腹部,要是动了胎气,老首长拿枪干掉你都说不定!”

    我暮然醒悟过来,赶忙如同至宝一般轻轻放下叶倩,既激动又无措,抓耳挠腮,倒引得叶倩捂嘴偷笑。

    叶倩的娇躯似乎比以前更丰满了些,乳房本就硕大饱满,与徐琳的傲人双峰不相上下,此时怀孕,可能受雌激素影响,又隐隐大了一圈,比较施雪莉和李萱诗好似都不逊色了。

    臀部也有所增大,经过楚玥的提醒,我才更直观的发觉“真相”。但她的腹部尚未显怀,毕竟时日不久,至少得三个月后才会开始隆起来。

    叶倩柔情似水的看着我,蕴含母韵的光辉,笑容甜蜜而幸福。

    楚玥搂住我的脖子撒娇道:“官人,我姐还没名份呢?京城大名鼎鼎的大家闺秀未婚先孕,还不让人看笑话?”

    我一手搂着楚玥柔细的柳腰,又将含笑嫣然的叶倩也抱入怀中,点点头,每人亲了一下,坚定承诺道:“倩姐,辛苦你为左家开枝散叶,今后操持家务,相夫教子有劳了!”

    叶倩美目盈满泪花,点头不迭,哽咽声声道:“我愿意!老公,我愿意!”

    我将手伸入裤兜,缓缓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轻轻打开,红丝绒衬垫的中央,正嵌着一枚熠熠生辉的钻戒。

    明天本是叶倩40岁生日,我一早准备好了礼物。送上钻石戒指也是我内心的企望,给她一份迟到的信物。也是我此生最后一次送女人首饰。

    叶倩喜极而泣,泪水盈盈的美眸紧紧盯着我手上的锦盒竟是忘了接过。

    楚玥有些小吃味,哼了一声,故意拿捏阴阳怪气的语调,道:“就顾着疼大老婆,每回趴在人家身子上舒服的时候才会喊人家小甜甜,等办完了事儿,小甜甜不还得变回通房丫头?”

    她跟吴彤、徐琳前阵子同我胡天胡地三飞时,不但开发了很多新颖姿势,连带徐琳交欢时风骚媚浪的调侃语气竟也学了个十足十。

    叶倩闻听了不由破涕为笑,场面怪异而美好。

    我摇头苦笑,心中却另感怅然,暗叹道:白颖,我们的关系也是时候该做个了断了!

    左京之暮雨朝云67

    京城的气温逐渐炎热,日头高悬,明晃晃犹如火球,夏天总是让人烦恼。

    一辆挂着特殊牌照的黑色红旗C131轿车稳稳的停在什刹海附近的四合院。

    秘书孙尚香戴着黑框眼镜,肋下夹个大号公文包,先一步从副驾下车,跑到后面为领导打开车门。

    童佳惠记不得第几次来到这座僻静的院落了,每回来这儿都带着别样的心情,时而忧愁,时而哀伤,从来没有过像今天这般决然和果断。

    白颖失德无疑,败坏家风声誉也决计不会有错,一朵娇生惯养的温室之花,不知世态炎凉、人心险恶。

    行差踏错,起于失贞失德,一步步被引入彀中,抵抗无力,意志不坚,肉欲占了上风,精致幻药物分化瓦解她最终残存的清明,一沉到底,放浪形骸。

    白颖成了白系坚固堡垒的裂纹,也无形制约了白行健和童佳惠的一举一动。

    当初女婿行凶未遂锒铛入狱,白行健便敏锐的同察到诡异离之处,当即遣了心腹秘密调查,始才惊觉郝家沟淫秽不堪、龌龊肮脏的事情真相,且还隐隐嗅到了某些暗流涌动的不明势力的触手。

    尚未来得及亡羊补牢、着手部署应对,郝家沟丑闻因左京的鲁莽不智的介入遮掩不住,小范围内传得沸沸扬扬。

    彼时,白颖始才回光返照般觉察到自己犯下了不可挽回的弥天大错,一时羞愧、懊恼、后悔、惊慌一古脑儿泛起心头,临事而惧,哪还能做出冷静而正确的决断?

    如同小时候犯了错误一样,习惯性地选择了逃避。

    惹了万人唾弃不齿,天大的祸事,唯有一走了之,哪怕一辈子做个驼鸟,也好过面迎疾风骤雨般滔滔不尽的唾弃、鄙夷、嘲讽与指责。

    此生无颜再见江东父老,甚至将一双龙凤胎骨肉也暂且抛之九霄云外。

    她只想尽快远离流言即至的是非之地,寻觅一处无人认识的地方落脚安身下来,再思图后计。

    孤身飘泊无依,如浮萍野草,苦楚凄惨,辗转凋零,何时受过这般委屈煎熬?

    断绝了与所有相1之人的联系,隔绝于世外孑然一身。吃尽万般苦头,渐渐尝试学习煮饭、手搓洗衣和一些家务。

    回顾以往,这些琐事都是老公左京兼顾的,若是他出差在外,母亲童佳惠也时常过来帮衬,两家原本离得就近,倒也便利安适。

    即便往后生下龙凤胎,成了人妻人母的花信少妇,依旧还是那个白裙胜雪,清纯无双的绝世佳人,向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独自生活在外于她这个身娇肉贵的千金大小姐而言时时处处都充满挑战。

    回头方知丈夫左京的付出与不易,越过沧海桑田,往事愈发清晰,连同那些细节点滴都历历在目,感慨万千,除却泪盈双眶也只能一声叹息,挽回已成痴心妄想,自酿的苦酒只能自己品尝。

    四合院还是一成不变,古朴而庄重,季节变换也唯有从那几簇花卉和绿植丛中感受到些许的分别。

    孙尚香赶紧两步,登上台阶,从公文包中掏出一把做了标记的钥匙,轻轻打开了朱漆大门。

    那两扇大门原先是从里边横闩的,而今与时俱进,也为方便之故,就改成了自动门锁。

    童佳惠穿一件米黄色真丝带蕾丝花边的衬衣,浅咖啡色直筒裤,白色休闲凉鞋。着装素雅简约,舒适怡人,与她清丽淡雅、婉约脱俗的气质相匹配。

    进了院子,穿回廊,瞥了一眼天井,枣树、影壁、老井都宛然如故。

    来到东厢undefed

    细端详女儿的模样。

    依旧一袭雪白无垢的连衣裙,青丝如黛,婉风流转,婀娜翩跹。如似画里走出来的人物。

    当年名动北大的天之娇女,容颜俏丽,绝色无双,与小了两岁玉树临风,貌似潘安的女婿左京并称金童玉女,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

    “妈,您来啦!”白颖微微一怔,尽管面上气色不好,举止反应却完全合乎常理。

    童佳恵微微含首,开门见山道:“颖颖,妈今天是来接你回家的。”

    “回家?回哪里?我还有家吗?”白颖一时痴痴凝,立于原地一动不动,嘴里碎碎念叨着,成了一副失魂落魄状。

    童佳惠既心疼又无奈,芳心酸楚苦涩,五味杂陈。

    一个是夫家,一个是娘家,两栋房子,一个灵魂飘泊无依的女人。

    失了丈夫,失了儿女,不再受父母宠溺眷顾,孤苦伶仃,一无所有。

    “颖颖,妈妈的意思是让你先住到玉泉路部委大院,妈妈也可以抽更多时间照顾你。”

    童佳惠自然无法明言,女儿与女婿结婚后入住的新居都是当年亲家左轩宇出资购置,虽然房产证上写着小夫妻俩的名字,归作夫妻共同财产。

    而白颖出轨的现状无疑赤裸裸打了所有人的脸,白家更是被架在火上,羞愧尴尬,甚至无地自容。

    那处房子自女婿入狱至今已经差不多闲置了一年多,尘灰蛛丝、晦气霉味也非一朝一夕可以打扫清洁。何况,最忌讳的是那里充满了所有人都不愿提及和回忆的不堪旧事,宛若梦魇,阴影密布。

    白颖双目彩黯淡,瞳孔失焦,像被巫女施了魔法的人偶,呆滞不动,声若梦呓。

    “老公不会要我了,爸爸也会赶我走!”

    童佳惠霎时琼鼻一皱,酸味上涌,明明告诫自己无数次,一定要坚强、沉住气,而眼眶内就是不争气的淌落断线似的珠泪。

    别离苦,为何相见依旧苦?

    回到阔别近两年的娘家,白颖又坐在客厅里发起了呆。

    浑浑噩噩的日子她已经习惯,自打丈夫左京入狱始也成了她心灵无依的开端。

    桩桩件件回忆自己的放浪形骸、无耻下贱,如同吸毒的瘾君子,自甘堕落,用灵魂的泯灭换取肉欲的放纵!

    卑贱的犹如一头发情的雌兽,只堪堪裹缠了一层用来遮羞的人皮,纵情声色犬马,沉迷肉欲淫欢,脑海里哪还会顾及身为人母人妇的道德廉耻?

    龌龊得自己都不敢确信,生命可以这般肆无忌惮地挥霍和糟践?

    污秽不堪的漫漫数载绯艳春梦,淫靡朽败,一若泥垢枯叶,臭名昭著,遗害万年。

    童佳恵暗暗哀叹一声,随手提起从什刹海的四合院带回来的普通旅行箱,女儿白颖目下唯一的家当,进了多年来一直保留至今的女儿的“闺房”将衣物归纳放置。

    家里的保姆自从龙凤胎陨命后便辞退了,丈夫时常不着家,她也只为了维持这个家象征意义的存在才每日归巢,偶尔开火一回,煮上一碗速食面,搭配两小条潮汕咸鱼,品味寂寞,妆点一丝人间烟火。

    生活秘书孙尚香早早就打发了回去,30好几的闺女家还一直单着,除了眼镜度数高,颜值、素质和学历同样高,相亲好几回了都没谈成,不能让她因工作拖累当了大龄剩女。毕竟只是秘书,又不是家里的丫环、佣人,家庭琐事也不便再劳她动手打理。

    忙碌的收拾完女儿的卧室,交待白颖在家看会儿电视,抓起丈夫送的爱玛仕包包,想想又觉得太过招摇,不妥当,便提了以前保姆吴婶惯用的藤编篮子,匆匆出门买菜去了。

    此时换上居家服饰,圆领短袖T恤,休闲长裤和平底旅游鞋,长长的头发只随意绾在脑后,用一支碧绿玉簪固定发髻,变成了一位明净婉约的家庭主妇,谁又能想到她可是手握亿兆钜款的财政部实权部级官员?

    白颖轻轻应了一声,给自己倒了一杯温开水。从前她喜欢喝花茶,而后进入第一人民医院工作,职业习惯,又改喝了咖啡。

    颠沛流离的那段日子,辛酸艰难,才明白生活不易,她又改成了喝白开水。

    饮水机旁摆着一个拖把,该是妈妈童佳恵忙碌中拖完地忘了归置。日理万机的副部级官员,许久未做家务,生疏的举动并不令人费解。

    白颖拿起拖把,将它放在阳台处晾晒干,这才慢悠悠回到客厅,顺手打开了电视。

    长虹彩电色彩艳丽,图像处理也很清晰,莹屏上演绎着悲欢离合、喜怒哀乐,形形色色的影像穿梭如织,却丝毫吸引不了她的注意力。

    每天沉陷在回忆的炼狱中,一幕幕往昔的美好掠上心头,浮现眼前。

    丈夫的英俊潇洒、温柔体贴。父母的浓浓亲情、温馨关爱。孩子们的顽皮可爱、嘻笑逗闹。都随时光远去了,岁月如刀,催残她体无完肤,肝胆俱裂。

    背德放纵的报应摧毁了一切本应镌刻珍惜的幸福瞬间,美好也随之凋零。

    青春则并未离她远去,30岁的年龄更具妖娆风姿。剪水双瞳,盈盈如波,时常荡漾一湖春水洇开涟漪。

    琼鼻翘挺,更增冷艳清纯气质,柳眉细弯,含愁带怨,朦胧似江南烟雨。薄雾笼罩,粉颊俏颜,隐隐胜三月桃花。

    天生红颜,绝色佳人。独具孤冷清幽韵味,皓齿明眸,肤如凝脂,赛过世间风情万种!

    “叮咚,叮咚!”门铃声突兀猝响,瞬间打破难得的静谧。

    白颖抬眼望了一下房门,微觉诧异,妈妈出门未久,农贸市场离得最近的也有近两公里,一转一回,哪有这般迅捷?

    “叮咚,叮咚!”门铃声穿破遐思,不厌其烦的响个不止。

    白颖抬手用遥控器关了电视,起身往房门走去。

    白家栖居部委大院,哨岗严密,宵小绝迹,并未曾安装金属防盗门。

    白颖伸出纤纤玉手,拧动门把,门锁球芯“咔嚓”一下转动,木质房门同开,眼前暮然展现一张精美绝伦,宜喜宜嗔的绝美容颜。

    “妈?”“颖颖?”双方都未曾预料,一霎时异口同声发出惊呼。

    门外,赫然出现李萱诗美若天仙的身姿靓影,这个令天地失色的绝代尤物仿佛青春永驻,比之一年半前更显妩媚风情、夺目颜色。

    一袭精心挑选的黑色开V领蕾丝连衣裙将她惹火丰腴的1美身材凹凸尽显,尽管刻意低调内敛,熊乳却硕大无朋,自然堆挤出深邃不见底的诱人乳沟,媚力四射。

    玉盘似的丰翘肥臀浑圆饱满,引人注目。

    李萱诗丰满又高挑,性感且迷人,无双魅惑诱人情欲,眸似春水,面含桃花,天生内媚,举手投足间俱是风情。

    岁月并未在她身上遗留下一丝一缕的痕迹,反而随时光沉淀,如若发酵的美酒,愈发醇香醉人,我见犹怜!

    李萱诗也是许久未见到儿媳白颖,这个清纯无双,完美如玉的绝色美人假以时日,经过滋润沉淀,风情韵味绝不在自己之下。

    可惜蒙昧初浅,经不得引诱蛊惑,一头栽进了污浊恶臭的郝家沟烂泥潭中,身价顿时贬得一文不值,错失了大好姻缘,是悔是恨,唯有自知!

    一对关系暧昧、古怪、尴尬且微妙的婆媳时隔一年有余,再度意外重逢,相对而顾,一时竟是茫然无言。

    李萱诗独自一人住在日航酒店,辗转反侧几日,终于下了决心,亲自来到部委大院向白家负荆请罪。

    万般罪孽纠葛不清,郝江化纵然卑鄙无耻,贪得无厌,龌龊下作,她李萱诗自己那些年也着实犯下许多不可思议又无从宽恕的孽债。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事情水落石出,恶迹昭彰满盈,若不诚心敬意亲赴谢罪,莫说白家放不放得过自己,每每午夜梦回,她又何尝睡过一个安宁的好觉?

    既然逃避无门,迟早都有这么一遭,不妨干脆利落,主动送上门认罪认罚,也显了她李萱诗的悔过和气度,也契合她原本长袖善舞、玲珑八面的性格。

    白家受了天大委屈和伤害,其程度也好不过左家多少。颜面、清誉,甚至关乎子嗣后代变成孽种,涉及波诡云谲的政治角斗,牵一发而动全身,自己的价值、份量其实微乎其微,恐怕莫名其妙就会成为这场无形暗局的祭品,可怜可悲,向谁申诉哭冤?

    白颖愣了一阵,终究还是做不到绝情断义,将她“好婆婆”拒之门外,而且,无论如何,李萱诗目下依旧是她名正言顺的婆婆,不管她配不配,而自己与丈夫左京的结局会是怎样一番境况?

    两人沉默无语的相对坐在客厅沙发上,谁也起不了话头,彼此之间除了悔恨怨怪,还有那一段段不堪入目,抛却廉耻的糜烂丑事,若要坐下来交心托底,说说女人家心事,那也只余话不投机半句多了!

    静默良久,空气骤凝,东道主连杯茶汤白水也懒得奉上,访客自知理亏,亦是做出颌首低眉,谦恭赔罪的模样。

    白颖纵使百般恼怒,恨意无边,也寻不到一个嘶骂对方的由头,怜伤自己又何辜,摊上这么个让人一言难尽的婆婆?

    李萱诗也是兀自暗叹,京京当初但凡娶了别个女子,事情可能根本不会演变成眼下这般一团乱麻的困局。

    婆媳相顾无言,各怀心事,只听得墙上老式挂钟“嘀嗒嘀嗒”清晰地走动,时间是永恒的贤者,不为善停,不为恶改,永远向前。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左京之暮雨朝云68

    幽寂的客厅中静得出,落针可闻。李萱诗心头七上八下,烦乱又惶恐,也无心情浏览部长家的装修与陈设。

    当初破罐子破摔,听不得别人劝,毅然决然的二嫁郝家沟,惹得众叛亲离,白家亦是不快。

    婚后曾数度北上京城,以期消除与白家之间的隔阂,稳固培植这层珍贵的关系倚为靠山臂助,为自己在衡山的经济利益保驾护航,关键时刻甚至还可以扯扯大旗,让二婚丈夫郝江化人模狗样的入仕为官。

    华夏数千年传承的人情化社会,攀关系,顺交情本是无可厚非的题中之义。奈何几次上门都受了冷遇,郝江化干脆被挡在门外。不说那副丑陋尊容、粗鄙猥琐,不学无术的德行就招人厌弃,不受待见。

    白家门庭显赫,离中枢一步之遥,看重清誉和名声,在乎脸面,拒郝江化于千里之外,无形中也等同要疏远她李萱诗。

    不管般不般配,也是明媒正娶,扯证盖章,又非无媒苟合?夫妻本是一体,丈夫被人轻贱、不屑一顾,还不是折了她李萱诗的颜面,抬不起头?

    故此,之前儿女亲家的交情也随着前夫左轩宇的亡故而急转直下,终究渐渐淡了,数年来并未走动。

    只是碍于左京的关系,小夫妻俩奔走湖南郝家沟白家也不便明着干涉。童佳惠倒是私下里叮嘱过女儿白颖,莫要频繁走动,两家关系毕竟不同往日,听人闲话事小,切勿为人利用,生出某些不必要的风波。

    往往事与愿违,白颖与婆婆李萱诗格外投契,婆媳感情好似姐妹,都几乎盖过了与母亲童佳惠的母女关系。

    看在女婿左京的情面,免他生难,童佳惠也不忍太过责备女儿,左、李两家都人丁凋零,既然母子、婆媳间感情甚笃,白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未阻挠所谓的天伦共聚。

    想想也属人之常情,女儿、女婿也并未入仕,身份谈不上敏感,交往便交往吧,孝道亲情是美德、美谈,想也生不出什么乱子!

    哪成想区区一个郝家沟竟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白家一时不察,女婿又频繁出差、出国,短短数年,却搅动风云,闹出这些荒唐不堪,淫乱龌龊的丑事污行?

    一失足成千古恨,恰被那些魑魅魍魉挑拨利用,授人以柄,生生演绎出一出惊世骇俗的丑剧。

    飞蛾扑火,下场可知,无端还牵连甚广,如一张大网铺天盖地,插翅难飞。又似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裹挟了沾边之人纷纷入彀,卷入其中。

    开锣唱戏,人人扮演一个角色,舞动荒诞不稽的粉墨人生,戏未谢幕,身不由己。

    “颖颖,这一年多时间你都偷偷住在北京?”不能老这么尬着,李萱诗有求而来,只好主动寻了个话题,借机打破沉默。

    这话题也不算巧合撞到嘴边,分明也是李萱诗十分关注和好的谜团,如今婆媳当面,试探着抛出来让白颖解惑只是一个目的,顺便观察下儿媳的反应,借以推敲白家的态度。

    白颖瞥了李萱诗一眼,冷哼一声道:“李萱诗,我当初莫名其妙陷在郝家沟的淫窝里,放浪形骸,丑态百出,着实让你们看尽了笑话。都怪我单纯无知,对你这个“好婆婆”毫无防范,一朝被郝江化那个禽兽迷奸得手后,在你们这群婊子的推波助澜下步步入毂沦陷,旁人没安好心倒也罢了,你李萱诗不但不阻止你的狗丈夫淫乱无度,还恬不知耻亲手将亲儿媳送上床供他淫乱糟贱,口口声声却道有苦衷,劝我不要报警,瞒着我老公左京和父母,婆媳双飞,共侍一夫,生生将我推入火坑,变成了一只淫贱放荡的母狗,终于同你们一样堕落无耻,成了烂货、贱货,给你儿子戴了绿帽子,还生了两个野种,害他进了牢房,这下总该合你心意了吧?”白颖愈说愈激忿,杏眼圆睁,目眦欲裂般死死直视着美艳绝伦的婆婆,芳心悲苦不禁,任凭滚烫泪珠夺眶而下,愣是眼睛一眨未眨,瞬息不移,只恨不得生啖李萱诗的血肉。

    对面沙发上,李萱诗粉脸如烧,面上青一阵白一阵,渐渐螓首不敢与儿媳对视,耷垂到丰满怒耸的酥熊上,芳心羞愧难当,娇艳红唇苍白失色,颤颤抖啜,一个字音也答不出来。

    白颖恨意绵绵,仍是不依不饶,啜泣质问道:“出轨几次,纵使淫贱肮脏,但我若及时悔悟,对我丈夫和盘托出,求他谅解,洗心革面,拼着被他打骂一顿,冷淡一阵,凭着京京对我的疼爱,我们夫妻毕竟还有破镜重圆之机,可你跟郝江化那禽兽如此恶毒下作,定是趁我排卵期下药奸污,事后还将痕迹抹得一干二净,连我这个当事人、受害者都丝毫没有察觉你们的险恶用心,一门心思的以为怀的是我丈夫的孩子,为此还沾沾自喜,暗自慰藉自己,虽失身有亏妇德,但毕竟为左家延续了血脉香火,内心的愧疚也无形减轻了一些。却是我太蠢太傻,一次次着你们的道,受你们愚弄摆布,像个人尽可夫的婊子,争风吃醋,沉沦欲海中不能自拔,居然私底下还跟你们这群恶心的贱货姐妹相称,聚众淫戏,背德败俗,无颜为人。”

    李萱诗闻言沉不住气了,急忙娇声申辨道:“颖颖,你千万别误会,让你怀上孽种的确只是郝江化那狗东西的险恶诡计,我却是一直被蒙在鼓里,他当初通过我的手让京京性功能损伤,破坏你们夫妻房事和谐,想趁机而入,借助大补汤的加持征服你,并且长久霸占我们婆媳。一个为他赚钱管理后宫,一个为他郝家保驾护航,甚至胆大包天的使了偷天换日之计,连白家的政治资源都算计进去,果然人心险恶,贪得无厌,都是我当初被他迷奸裏挟没有及时醒悟,瞎了眼,才害了你和京京,一切都是我的错!”

    白颖“呸”了一口,面似寒霜,“嚯”地站了起来,厉声道:“你倒是推得一干二净,厚颜无耻,若你不跟他合伙串谋,那禽兽怎么知道我的排卵期?这种女人私密的话题,我那会儿只跟你悄悄说起过,本意是待丈夫出差回来,趁那几天受孕,圆他当父亲的渴望,为此我还仔细调理过一阵,却不料还是落入你们的罗网中。李萱诗,你可真是个好婆婆、好母亲?”

    “颖颖,你还是被郝江化那狗东西看似忠愚的外表给欺骗了!我跟他同床共枕多年,初时亦未能察觉,直到你沉迷郝家沟,京京有段时间色有异,正跟服用大补汤的时间大致对上,我暗暗多了一个心眼,偷偷拿着药方去找我娘家镇上一个闻名遐迩的老中医斟酌,才断定那张药方被做了手脚,甚至可以说是一张极其歹毒的绝户方,那狗东西居心叵测,阴险歹毒至斯也令我惊出一身冷汗,悄悄暗示你们少来郝家沟,可京京纯善又孝顺,颖颖你你那时却听不进去,可能还暗怪我这个婆婆跟你争宠才想方设法支开你。后来不久,你们有一段时间没有来郝家沟,京京还高兴的打电话给我报喜讯,言及你怀上了身孕,我也未及深想,还替你们暗暗高兴。

    至于你说的排卵期日子,郝江化偷偷买通了何晓月,让她通过你的经期也可以推算出来。而且,不光是你,同她关系暧昧的每个女人都有排卵期备案,这点事难不倒何晓月。每次与郝江化行完房,我都要求她们自己吃事后药,你是做医生的,这种防患措施我就没跟你唠叨,也是怕你多心不好开口,毕竟咱俩的身份有些尴尬!”李萱诗针对白颖的连串质问也是极力辨解,说时也不知是触及到伤心事,语调哀婉,渐至声泪俱下,梨花带雨。

    白颖又坐了下来,依旧难以气消,随即又怨声娇叱道:“何晓月?她可是你亲选的郝家大院内务总管,也算是你的心腹亲信,你还要怎么辨解?

    你们可真的是丧心病狂,郝江化那禽兽叫你这个婆婆打电话约我来郝家沟,而你自己却借故去了长沙,把我一个人丢在了那个淫窟,再次遭到淫辱蹂躏,甚至各种性虐、注射药物、拍照录视频,无所不用其极,把我关在暗无天日的密室,使用对待性奴的手段疯狂逼迫、摧残和折磨,整整持续了两天,直到我精崩溃,彻底放弃抵抗,堕落沉沦。”

    李萱诗闻言也惊诧万分,那时的景象她还历历在目,约白颖来郝家沟确是她的私欲作怪,醉翁之意无非是想同儿子京京“再续前缘”,得悉儿媳白颖怀了儿子的骨肉她竟生出嫉妒不甘,仿佛一个遭情人抛弃的怨妇,咽酸呷醋,精都莫名的歇斯底里起来,无缘无故的恼恨、生怒,害得那一段时日保姆女佣们人人自危,王诗芸、何晓月都遭了无妄之灾。

    人算不如天算,凭她巧舌如簧,儿媳白颖果然如约而至,心心念念惦挂着的儿子左京却因接获临时任务要出差国外,大失所望。

    脸上却只作强颜欢笑,依旧和风细雨,让人如沐春风。

    巧合的是实然接到闺蜜徐琳的电话,哭着说丈夫刘鑫伟在办理一件特大缉私案时受了重伤,眼下正在重症监护室抢救,生死未卜。

    当初前夫老左空难,也是徐琳专程请假过来忙前忙后,帮她料理后事,此后又时常贴心陪护她身侧,开导、慰藉,一路扶持她走出至暗时刻、人生低谷。

    彼时听闻徐琳丈夫厄运,感同身受、同病相怜,倒把儿媳白颖的到来抛诸脑后,那会儿正对白颖颇有微辞,女人都有点小肚鸡肠,借故晾她一两天暗出口闷气,正中下怀。

    另一层原因是丈夫郝江化那几天不在郝家沟,代表龙山镇上县里开什么会去了。

    少了黄鼠狼,家里那一群鸡也可以安生几日,白颖来得倒也是时候,毕竟是亲儿媳,被公公时常霸占、临幸李萱诗也不乐意。

    京京是她亲儿子,已经吃了好大一个暗亏,莫不是白家这层顾忌,她早向儿子捅破公媳的淫乱奸情,离了再娶一个更漂亮年轻的也非难事。

    思虑妥当,她才假惺惺的向白颖告罪,让她先在郝家沟好吃好住玩两天,自己去趟长沙看看闺蜜那边的情况就很快赶回来,最多也就两三天光景。

    一切预料安排好,结果却大相径庭。

    待李萱诗三日后从长沙赶回郝家沟,却目瞪口呆,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儿媳白颖竟大庭广众之下跟丈夫郝江化出双入对,小鸟依人、千依百顺,口口声声叫着“郝爸爸”。

    自此开始,白颖也彻底放下矜持和廉耻,不再排斥群芳同嬉的淫乱场面,放浪形骸,教人膛目。

    后来连徐琳、何晓月、王诗芸、岑筱薇都在背后讽刺白颖下贱如母狗,长着一张清纯圣女的脸却藏着个污秽淫荡的灵魂。

    唯独小透明吴彤心怀恻隐之心,没有贬损白颖半句。

    事已至此,终成定局,李萱诗对白颖浪荡沉沦也听之任之,甚至还灌输她“将身体交给老郝,将心留给京京!”

    李萱诗叹了一口气,心中感慨宿命难违,亦为自己彼时没有尽到婆婆的责任愧疚自责。

    “颖颖,不管你信不信,那件事确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徐琳并没有合起伙骗你入坑。至于郝江化那狗东西,我猜想着很可能是有人跟他告了密,除了王诗芸、何晓月、岑筱薇外,彼时院里那几个保姆、女佣都有嫌疑,甚至,连郝虎也不能排除!”

    白颖因长久压抑的愤恨略带一点急躁,观察李萱诗的情面色也不似作伪,此时只为发泄情绪,即使真相大白天下,于她而言也早已于事无补,落花流水,天上人间。

    悲剧已铸成,追悔莫及,辨驳也好,质问也罢,还有多少意义?

    只是又想到一件事,心中终究还是意难平,双手微微颤抖着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开水,已经微凉,倒是舒缓了她的怨愤。

    “我在郝家沟中了几次迷药,导致失身败德,可医院的化验结果是我体内积聚了过量的精致幻类毒素,这种药物别说是衡山县,就是整个国内都极为罕见,到底是谁给我下的药?”

    李萱诗又是一怔,疑云满腹道:“按理说那些迷情药物都是出自何晓月之手,当然是郝江化使了钱的。至于大补汤和养颜汤郝江化只吐露说得自一名行踪不定的云游僧人之手,是真是假我也一头雾水!

    不过,我前些日子听徐琳跟我说起过,郝江化服用的大补汤和我们几个女人平常服用的养颜汤都有极大的副作用,好像是药方被人故意动了手脚,长期服用,体内会积累大量淫毒,男人稍好一些,可以通过交合将体液射入女子体内,排解部分毒素。而女子的阴户、子宫宛如肉壶,只受不出,长而久之,性欲成瘾,淫靡浪荡而不能自拔,下场悲惨,不得善终。

    颖颖你说的这种药物听成分应该属于西药,凭何晓月的能为是绝计配不出来的,她没这份本事。

    大补汤、养颜汤虽也毒性入骨,但郝家沟的女人几乎人人有份,也没有谁跟你一样受害呀?”

    白颖闻言又急又恼,几乎尖叫出来,也顾不上名门闺秀的仪态,愤恨不已地嘲讽道:“李萱诗,莫非你是怀疑我在满口胡谄,偏排出来一个借口,好向我丈夫京京推托淫乱出轨的责任?你总是这样以己度人,生生将人往恶处想,自己淫荡下贱,作恶多端,却从不思己过,一味把责任往别人身上引,再端庄的皮囊也遮掩不了你腐朽淫乱的本心!红颜祸水,我是,你也是!”

    李萱诗三番四次被儿媳妇指着鼻子骂淫妇,任她涵养再好,且今日刻意放下身段、摆低姿态,乞求万幸能过了白家一关,受些辱、挨点骂也唯有忍了。

    审时度势,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可正主没见着,光被一个晚辈削皮挫骨的责问、贱骂,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何况,一对婆媳当初都是在郝家沟的烂泥潭里打过滚的,论淫贱、论放浪,谁又好得过谁?

    “颖颖,你的事我承认有一定责任,也对你和京京充满歉意和愧疚,做人难,做女人更难。

    我李萱诗并非贞洁烈女,也从来没标榜道德楷模。这人世间本就是物欲横流,肮脏、阴暗、卑鄙、下流、无耻之尤的事儿多了去了,很多只是没爆光出来而已!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遍地都有,红杏出墙的风流韵事也比比皆是。道德,在某些人眼中只是个用来伪装的面具,有需要了才拿出来用一下。

    卸下伪装,谁又敢说比谁清白?

    我李萱诗如你所说,淫乱下贱,十足婊子母狗,那我也只作我丈夫一个人的婊子母狗,伺候自家男人,合法婚配的,名正言顺吧?

    跟自家男人行房欢乐,关起门来,搞点情趣、花样碍别人什么事?

    若说那郝江化禽兽不如,我认,也怪我自己瞎了眼,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可你呢?颖颖,郝江化是我丈夫,至少是你名义上的公爹呀!你能跟他滚到一个床上,胡天胡地,放浪交媾,你想到过你丈夫的屈辱吗?就为了腹下方寸之地那点欢愉快活,你还顾忌过廉耻吗?

    当你躺在床上逢迎浪叫,香汗淋漓或者骑胯在郝江化那丑陋不堪的肉身上扭臀摆腰,形如发情母狗时的丑态,媚眼如丝,红润欲滴,口口声声喊叫着恬不知耻的“郝爸爸”时,你可曾想到丈夫,儿女和父母?

    所以啊!颖颖,我李萱诗如果是个瞎了眼为混帐无耻丈夫拉皮条的贱货我还不了嘴,天下人人都可以骂我淫妇、婊子,但唯独你不能啊!”

    白颖随着李萱诗直白赤裸地出言驳斥,粉脸时红时白,无比精彩,声声如刀似刃,残忍地割裂着她的肉体、灵魂和百骸,一下子体内似乎生气荡然无存,面无人色,整个娇躯激烈的颤抖不止,宛若决堤前澎湃的狂浪,迎接怒卷呼啸的暴风,铺天盖地,暗无天日。

    承载超越负荷,如同沙子聚笼的宝塔,轰然崩塌散落,无影无形。

    白颖霎时崩溃,娇弱的玉体扑倒在沙发靠背上,呜呜恸骂不止。

    李萱诗见状亦是不忍,伸出玉手想安慰一下她,一时又想不到合适的言辞,玉手定在了身前处。

    思忖自己的不堪,灵魂的折磨和流言的中伤不也是如影随形,片刻不让她安宁?

    所幸自己当初及时同悉了郝江化的歹毒奸诈,不顾荒唐人伦,疯狂放纵了自己的本心。歪打正着,为京京诞下了一女两子,延续了左家香火,及后又果断决然,与郝江化玩了心眼手段,偷偷准备好了离婚及分割财产的秘密手续,等同向京京表露迷途知返的决心意志。

    接着出售名下所有产业,将左家财富物归原主,并翻新修缮衡阳老宅,表达自己怀念故旧,愿回归往昔生活,繁华落尽,更珍惜曾经。

    将郝老太爷驱回老旧破宅,断了郝小天的医疗费用,甚至安排他死后将身体器官无偿捐献,意味着同郝家划清界限,丁是丁,卯是卯!

    最后,借赴京协查案情之机,当面给儿子京京低头屈膝,以示臣服。

    白家是她计划中最终一个关节了,趟过去,逃出生天。趟不过,京京跟白家必生娴隙,心反而会偏向她这个孤苦零丁的弱母。

    一番心思算计,亦不算违心作做,时逢目下,决然明智。

    唯独算漏了一点,棋子再纵横捭阖,也注定逃不脱宿命。棋盘上方寸之间,攻伐易势,或只瞬息。

    人生如棋,落子无悔。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左京之暮雨朝云69

    白颖呜咽了许久,双肩不时耸动,心伤破碎,泪如雨下!

    凤凰落地不如鸡!尤其是亲手断送了美满婚姻和幸福家庭,作茧自缚。

    历尽红尘劫波,回头再去争论陈年旧事毫无益处。都从同一个泥潭中爬出来,谁不沾一身污秽?

    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忏悔之路更是崎岖难行,每日度着惨淡人生,都会止不住以泪洗面。女人是水做的,半分不假。

    哭哭啼啼也于事无补,而目下除了一具肮脏恶臭的身体,别无长物,又凭什么乞求丈夫左京的谅解?

    谅解?可能吗?男人不是有句口头禅:宁娶从良妓,不娶过墙妻。丧失了忠诚与信任的婚姻,破镜重圆便是天方夜谭,况且还是男人的颜面惨遭赤裸裸践踏!

    作为直接背叛婚姻的人,自己是否还有未来?

    曾幻想依托父母的劝和,孩子的纽带,加上自己诚心的悔过,哪怕重新换来一个卑微的地位,心里也是甘之如饴的。

    始知当初想法是多么的天真!都不明白自己作了家门蒙羞的罪人,列祖列宗都无颜冥目九泉。

    夫家亦同样受辱,丈夫更是身陷囹圄,前途尽毁,遭受无辜无情的沉重打击,甚至可能自此一蹶不振!

    都是自己这个祸水,命中不祥,沾之则克。

    唯一的凭持,一对龙凤胎居然也变成了孽种,纽带生生变作绞索,真是天可怜见。

    只是纽带

    白颖忽地止住了啜泣,转过身来,微微抬起头,出水芙蓉般清丽的面庞上缀满斑驳泪痕,尤其是红肿似桃的眼眶,睫毛上也沾挂着星星点点的泪珠,像晨曦晓雾中晶莹剔透的露珠,此刻却莫名的生出我见犹怜之感。

    “李妈,你可一定要帮我,老公他肯定不要我了,呜呜呜呜!”

    白颖纵然对婆婆李萱诗仍怀有深深的怨念,却突然醒悟过来,李萱诗在左京心目中的地位要远远高过她这个妻子。

    母子血缘亲情无法割舍,李萱诗哪怕犯了天大的过错,左京总还得认她这个妈。

    何况,秉弃基因的缘由,母子之间隐匿又暧昧的纠葛她多年来早有所觉。

    母子亲妮本是人之天性,况且丈夫自小就与婆婆李萱诗相依为命,公公左轩宇时常为生意奔波在外,独留家里这双孤儿寡母。

    说他纯孝,母亲又是他这个世上唯一的至亲也是不错。却从细微之处窥探出一些端倪,辟如双方偶尔对视的眼,又辟如生活细节的关心。

    很古怪的感觉,芳心隐隐有些怨恼,吃婆婆的干醋又说不上来。遇上生理期那几日,心里烦闷,无端找个由头寻丈夫一顿晦气,换来丈夫明媚灿烂的笑容,待她更是殷勤备至,体贴入微,没来由的心情便愉快起来。

    夫妻关系和谐美满,幸福甜蜜,婆婆太年轻,人又娇艳如花,倒成了她的心病。

    丈夫英俊阳光,风度翩翩,唯独对母亲太过依恋,直如个断不了奶的孩子。

    尤其是公公空难亡故后那段日子,婆婆李萱诗来北京散心,丈夫除了工作,额外的时间全都一门心思扑在母亲身上,跑前忙后,生怕疏漏了什么惹母亲伤心不快。

    白颖也理解,婆婆经受了巨大心灵创伤,幼时舔犊,儿子长大了衔草结环相报亦不为过。

    但眼前晃荡母子俩和谐恬静的生活画面总让她痴痴发怔,母子相守相伴竟生不出一丝违和感,浑然天成的合契,宛如徜徉爱河中的恋人。

    白颖是作医生的人,自然知道恋母情结。丈夫左京的行为举动很好的诠释了这种案例的存在。

    即便二人婚后定居北京,婆婆李萱诗彼时二婚再嫁郝家沟,两地相距遥远,隔了万水千山。时逢年节假期,丈夫左京也会寻着由头往湖南跑得勤快。

    通常母亲再婚,重组家庭,长大成年的儿子心里多少总有些介蒂。或会选择疏远,不再亲密,而丈夫却是一如既往,甚至更添牵挂,仿佛担忧母亲的生活不尽如人意,操持家务又吃苦受累?

    白颖自然而然思度得多了些,心头烦忧,却无法与人言说,包括对母亲童佳恵都只字不提,只说夫妻恩爱甜蜜,婚姻幸福。

    而此时此刻,李萱诗触及白颖凄楚郁郁、悲悯哀伤的眼,芳心不由一软,恻隐之情油然而生。

    然而,情随即转为黯然,或者一两年之前,儿子京京对她言听计从,奉为圭臬。

    母子交心,另当别论。而今丑事败露,劣迹斑斑,莫说她的规劝影响、言语力度,即便她自身当前处境亦是尴尬难言,恍若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她李萱诗既无颜面、亦无能力为白颖开脱,覆水难收,她与儿媳本是儿子京京心之深处最大的伤疤与忌讳,让她哪壶不开提哪壶?

    好不容易低眉顺目、俯首做小在儿子面前争得了一丝微弱缥缈的转机,前景渺茫并不乐观,若是腆看脸为白颖出轨堕落之事说项,那才真真是愚不可及,莫说之前煞费苦心之举前功尽弃,此生与儿子之间的鸿沟天堑再难转寰。

    “颖颖,不是妈弃你不顾,你也能体会到妈如今的处境,京京的面我都见不到,电话也不接,差不多到了形同陌路的地步,我都猜不到他会用什么方式来报复折磨我?唉!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活该受罚,恼不得人,怨不了谁,只怪作孽太深,宿命轮回,该当此报。

    妈当然也希望你和京京重归于好,冰释前嫌,过上幸福美满的日子。只是,有得必有舍,你该清楚,我们所犯下的荒唐糊涂事对京京而言意味着怎样的伤害?

    作为一个男人,被身边最亲近最信任的人背叛又是何种滋味?将心比心,我们既然决心痛改前非,也需要体谅他,事事顺着他,主动与郝家划清界限,揣度出他的心思做一些讨他中意的事。

    千万不能再动摇了,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人心都是肉长得,京京绝非铁石心肠,只要我持之以恒,坚持不懈,京京迟早都会重新接纳我们。”李萱诗亦是纠结无奈,又怕白颖一根筋,钻入牛角尖出不来,只好避重就轻,苦口婆心的劝导她。

    白颖误解为婆婆一番巧言令色的说辞意在推脱,不由更加惶急起来,色紧张而焦虑,连忙哀声道:“妈,你不要骗我!听说郝家人死的死,病的病,姓郝的老禽兽也畏罪潜逃了,老公心里的执念肯定是要报仇,我若替他动手报了仇也算赎罪,静静、翔翔已经去了,那郝小天据说每天活在痛苦煎熬中,正合老公所愿。郝老禽兽的爹瘫在郝家破屋吊着半口气,离死不远,老公故意留他,是想让他亲眼见证郝家山穷水尽,败亡覆灭。

    妈,您说对不对?老公定然是这般心思,那我们不妨顺着他的心意去做他想做的事。是了,您说得对,那老禽兽潜逃去了,一定惊慌失措躲藏起来,人海茫茫,一时半会儿也不定能找着了他,那就慢慢耗着。

    眼下,丈夫痛恨郝江化夺母淫妻之仇,最痛快的报复就是让郝家先断子绝孙。”

    李萱诗越听越心惊肉跳,果然白颖说出了她心中最为恐惧的猜度。

    “静静、翔翔没了,您不是还替那老禽兽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吗?我们就替老公拔了他心中的两根刺,斩草除根。”白颖愈说愈兴奋激动,原本苍白的双颊此刻升起两团酡红,情绪显得格外亢奋,说时还手舞足蹈,犹如她正身临其境,挥舞着血刃替天行道一般,状态渐趋疯癫狂热,歇斯底里。

    李萱斯脸色惨白,玉体害怕得不断颤抖,摇摇欲坠,眼中布满惊恐色,嘶声叫道:“颖颖,你在说什么?你疯了吗?这种丧尽天良的恶行你你也想得出来?”

    白颖犹似未觉,依旧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道:“没关系,妈,您要是自己下不了手,可以把他俩交给我呀,老公一定会满意这个结果,嗯,对了,到时候我们将动手处理孽种的过程全部录下来事后放给老公看,他解了心头恨,或许就原谅我们了!”

    “啊!你你快住嘴,不要说了!”李萱诗心俱震,恐惧到无以复加,急急用双手捂住耳朵,失声尖叫出来。

    白颖一惊,缓缓回过来,一时不解婆婆李萱诗过激的反应,怔怔望着她,感觉莫名其妙。

    李萱诗酥熊急促起伏着,如同在地狱的边缘走了一遭,杏眼睁大,一对瞳孔中惊悸之色尚未消散。

    “妈,您怎么啦?”白颖试探的问了一句。

    李萱诗又深深吸了几口气,方才恢复了一些冷静,浑身乏力酥软,一屁股瘫坐在真皮沙发上,才发觉后背冰凉湿透,三伏天居然惊出一身冷汗。

    白颖疯狂的想法此时依旧让李萱诗惊悸后怕不已。

    萱萱、思高、思远的身世之谜她无法对外人和盘托出,即便在闺蜜徐琳面前也从未透露半点口风。

    这是她目下最后的一点聊以自慰的秘密,也是难以启齿的丑闻,亲母子跨越人伦大防,背德交媾受孕,乱伦产子,惊世骇俗。

    这个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有些事只宜偷偷关起门来做,却绝不能捅破窗户纸。

    禁忌之所以为道德约束,代代传承恪守,必有其深刻至理。血脉后裔,关乎繁衍生息大事,如同宗教祭祀,循规蹈矩,五服伦常,世俗眼中不容许偏离悖逆!

    “颖颖,你怎么会有这样疯狂可怕的想法?为报复而去残害无辜的孩子,丧心病狂,京京若是知道你做出这么极端的恶行,试问,他怎么可能重新接纳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李萱诗有气无力的否决儿媳的计划,虚弱的如同一头受惊的幼兽。

    白颖狐疑地看了婆婆一眼,在她印象中李萱诗美貌智慧,玲珑八面,处变不惊的镇定功夫修养到家,从未见她惊慌失措,方寸大乱的模样。

    “妈,那您说我现在该怎么做?落到这步田地,我已经一无所有了,若是再被老公抛弃,我肯定活不下去!呜呜”。白颖说时又泪湿双眸,情态更是楚楚可怜!

    李萱诗亦是心绪大乱,看着儿媳的苦情戏码,更多为自己和三个年幼的孩子急急盘算。

    夜长梦多,拖延不决没准真的生出后悔不迭的恶果惨事。

    郝家大宅失窃的日记本究竟是否落在京京的手上?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岑筱薇如同人间蒸发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切联络中断,哪有这么多巧合,事出反常必有妖?

    又设想到岑筱薇的身世背景,以及她那个比之自己有过之无不及的母亲,李萱诗更是不寒而栗。

    “颖颖,不是妈打击你,经历过那么多不堪的丑事,你和京京之间的结果谁也无法预料!京京自从遭受了牢狱之灾后,整个人都似变了个样,怎么说呢?

    他如今外表冷漠,内心坚定,行事果断狠辣又都谋而后动。而且,他身边”李萱诗真怕这个长相天仙化人,心智却惹人担忧的儿媳干出什么蠢事,误害了自己的孩子,只得挖空心思,凭着口舌话术稳住她。

    多事之秋,再经不起任何噩耗打击了,自己都飘在半空,还指不定能否安全着陆呢?

    当然,话说一半,既引起白颖性格使然,多疑猜忌。又适时转移她的注意力,免得惹出祸端。

    白颖果然敏锐的察觉到婆婆话语中的“漏同”,宛若私人领地受到侵犯的守护者惊疑不定,瞬间却明显气势一颓,色凝重地问道:“妈,老公身边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了?”

    李萱诗故意看了白颖一眼,略感为难的轻叹一声,才幽幽说道:“额,是有几个,不过是不是逢场做戏我也不是很清楚。颖颖,事到如今,你也看开一点吧!当初没有珍惜守护好,发展到这般境况了,也只能大度一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算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不用我多说。

    男人嘛,沾花惹草也正常得很,何况我们都亏欠京京太多,他又在里边蹩了一年多,找几个女人发泄一下生理需要也合乎情理。

    京京若是那方面需求旺盛,对你而言还不是求之不得,能更多享受到闺房之乐?

    男女之间那点事,不就那么回事?都是人的本性,如同吃饭睡觉一样正常,这是天性。

    你也应该知道,京京各方面条件都无可挑剔,走到哪儿自然而然就会吸引女人,这也怪他不得!

    唉,京京这孩子实诚,从小没有花花肠子,跟你结婚多年,一向洁身自爱,为你守身如玉。颖颖啊,想想你也值了,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啊!

    妈的意思是说,如果还能有机会挽回,你也该痛定思痛,好好珍惜吧!

    若是缘份实在走到了尽头,也听妈一句劝,强扭的瓜不甜,好聚好散吧!虽没有天长地久,至少也曾经拥有过吧!

    做人呢,还是要向前看,你们都还年轻,前程广阔,未来可期,到时候都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也不耽误对方!”

    白颖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难受,对婆婆的话腹诽鄙夷,你倒是果然大度,多年来不断为狗丈夫网罗美女,广纳后宫,甚至间接献上了自己的闺蜜、学生、秘书、助手乃至亲儿媳,天底下像你这般“贤惠”的二婚妻子着实少见,真是男人梦寐以求的“良配”。

    既做婊子,又立牌坊,这番境界果然难令人望其项背!

    还恬不知耻、滔滔不绝地对她说教起来,白颖轻蔑的想,老淫妇的道德标准果然标新立异!

    忿恨归忿恨,嘴上也不能明着驳斥她,暗暗撇了撇嘴,装着唯唯诺诺,一副委屈状追问道:“老公身边有了新欢,那我岂不是更惹他生厌?再想回到他的身边不是千难万难?”

    李萱诗讶异地看着儿媳,仿佛在看一个白痴,半晌才试探道:“颖颖,莫非你还想保住原配夫人的头衔?”

    “啊!怎么?”白颖倒真的吃了一惊,连忙问计求解。

    李萱诗忽地露齿轻笑,含带嫌弃与怜悯,直言不讳地道:“京京纵然再是大度,重新接纳了你,颖颖,你总该有一点自知之明吧?从藏污纳垢的郝家沟出来,已是残花败柳,德不配位,正宫娘娘的位置你觉的自己还合适?”

    白颖闻言又哭哭啼啼,心里对李萱诗和包括徐琳那群“好姐妹”充满怨恨,自己好端端的家就生生毁在郝江化那个禽兽和以李萱诗为首的一群娼妇手中。

    “妈,老公就算和我离婚,凭何晓月、岑筱薇、王诗芸还是吴彤,她们哪一个比我干净,她们就配得上左家大妇的头衔?徐琳吗?那个骚货可是老公的长辈,家里还有丈夫、儿女不是?”白颖可以接受左京跟那群女人发生肉体关系,甚至长期暧昧姘媾,谁叫自己有亏在先?

    可若是硬生生被那个娼妇抢了位置芳心着实不甘。无论家庭背景、容貌学历哪一样都是她们不可比拟的,何况同在一个烂泥潭中滚过,谁不是一屁股污秽,满身臭气?

    “颖颖,她们都与郝江化那狗东西有牵扯,京京心里不痛快,从她们身上收点利息,顺便发泄一下生理欲望,平常得很。

    但真正危胁你地位的女人是叶倩,也是北京人,至于家世背景我也一无所知,但细细想来,恐怕绝不在你们白家之下。

    她年龄比你大一些,成1美艳,气质高雅,正是京京喜欢的类型,而且还奉上了同样艳若桃李的干姐妹楚玥服侍京京生活起居,无微不至,等同为妾。

    京京在事业上应该也受了叶倩莫大的恩惠与提携,虽然隐秘不明,但我还是能感受出来。

    有一回在衡山皇朝酒店,姓郑的副市长与郝江化那狗东西给我下药想上我,京京带人直冲酒店犹如兵天降,愣是将一个副市长当成死狗一样暴打一顿,听说连手都废了,闯了这么大的祸居然风平浪静,啥事没有,那姓郑的一直躲在医院不敢出来,直到前些日被纪委监察部门双规逮捕了。

    所以,我推测叶倩的背景深不可测,京京也受到了她的庇护和照拂,男才女貌,日久生情也是水到渠成的事呀!”

    白颖这才大惊失色,粉脸煞白,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一双玉手紧紧挽住李萱诗的胳膊,抽泣哽咽道:“妈,那怎么办?老公想玩女人我都可以依他,决不敢吃醋,双飞、3P,群戏都可以,唔,叶倩她们给老公玩姐妹花,妈,那我们不是可以婆媳上阵伺候老公玩双飞?只要老公开心,我不介意你再拉上徐琳玩闺蜜花,反正以前也都那个过!”

    闻听白颖慌不择言,李萱诗惊得美眸圆睁,合不上嘴,粉颊热烫如烧,羞恼不已地连忙喝止了她。

    “说得什么胡话?颖颖,从前的不堪之事你还敢挂在嘴边?生怕京京不知道似的?

    那些丑事还提它作甚?你这孩子,尽说疯言疯语,什么婆媳上阵陪京京双飞?妈跟京京可是亲母子,能跟京京搞吗?瞎说什么?”

    白颖无心之言正戳中李萱诗的心事,羞窘难言,本是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厚着脸皮做了,却绝不能宣之于口。

    她李萱诗放浪淫贱也就罢了,反正已经声名狼籍,随那些卫道士千夫所指吧!

    若无辜将宝贝儿子京京卷了进来,母子二人必定淹没在天下悠悠之口的唾液中身败名裂,一生尽毁。

    白颖却似没有半点觉悟,继续蛊惑道:“妈,这种事还不是关起门来偷偷做?京京是您亲儿子不假,母子乱伦只要不生养后代就行了,无论国外国内,母子上床并不少见。您本身那种欲望又大,肥水不流外人田,与其便宜别的男人不如便宜自己儿子,你情我愿,风流快活,皆大欢喜!

    老公占有了风情万种、美艳诱人的美母,您呢,如愿以偿的满足了身心欲求,与儿子相守相爱,做一对亲密鸳鸯,旁人也只有羡慕嫉妒的份。”

    李萱诗饶是经惯了风浪,也不禁被儿媳的离经叛道之言弄得霞飞满面,娇颜含春。

    “颖颖,你这疯丫头,真是没羞没臊,竟敢这样编排你婆婆的笑话,欠打了不是?”

    扭捏作态一番,玉手终是没有打落下去,却听白颖撒娇似的摇动她的玉臂,说出了一句令人震惊当场的话。

    左京之暮雨朝云70

    古朴典雅又稍显狭小逼仄的客厅里,一对各具韵味的大小美人相偎相依,状似亲妮的说着悄悄话语。

    一个高挑丰满,风情万种,举手投足之间风韵无穷,瞬间令天地黯然失色的独特魅力。

    另一个婀娜多姿,绝色无双,清纯玉貌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翩然丰姿,出尘脱俗,天生的娇娃尤物。

    “妈,好几年前我就知道你和我老公的秘密了!”白颖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说出一句几乎让李萱诗瞬间石化的惊人言语,犹如在平静的池面投下石块,荡起层层涟漪。

    “你说什么?颖颖,莫要再开玩笑了,妈年纪不小了,心脏受不了这种刺激?”李萱诗霎时粉脸苍白,失了血色,紧张万状的颤声说道。

    今日前来白家负荆请罪,尚未遇到正主,倒是已经一波三折,快要被儿媳白颖惊吓得亡灵尽冒,一佛出世,二佛生天。

    当初一度疯魔,痴恋成狂,不顾母子血亲的禁忌与京京发生背德关系。偿了肉欲之憾,只想天高海阔,任他远飞。

    而后宿命纠缠,又因缘际会,陆续数度在郝家大院与儿子云雨巫山,乱伦交欢。

    且还开花累累,结出了硕果,淫乱的母亲为亲生儿子怀孕生育,传宗接代。

    闺闱秘事,不足与为外人道,亦只能春梦中回味缠绵欢乐。

    身为当事人,李萱诗记忆犹新,与儿子春宵缱绻,数夕之欢,一幕幕春情激荡,血脉贲张的浓情瞬间,唯独遗憾的是京京都是在晕迷之状,被动享受艳母的丰美肉体,举世无双的莲花名器,而后施洒雨露甘霖,回赠滋润美母的肥沃谷地,播下珍贵的种子,感恩家乡故地。

    数度云雨幽情都极为隐秘,滴水不漏,老家长沙那次孤男寡女唯母子二人交颈媾合,不知鬼不觉。郝家大院那几回都是趁儿媳白颖与郝江化偷情幽会的当口,悄悄支开了所有内宅保姆、丫环暗度云雨,二楼“伊甸园”的专属情趣房不仅设施齐备高档,隔音更是严密非常,而每次她都是派遣吴彤全程监视郝江化和白颖行苟且之事,故此根本不存在被丈夫或儿媳撞破母子行奸丑事的风险。

    难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等绝秘隐晦的偷情幽欢还是被有心人察知了?

    可京京这个床伴都被蒙在了鼓里,迷糊惯了的白颖又怎么可能察觉?

    李萱诗匪夷所思,又惊魂荡魄,眼慌乱躲闪着不敢对视儿媳。

    芳心深处却是波翻浪涌,焦急思虑着白颖要是手上真握有母子乱伦行奸的罪证用来威胁该如何处置应对?

    心绪不宁,脸色一度数变,片刻之间,仿佛经历了一个轮回。流年不利,闺蜜徐琳刚刚身陷“黑屋”,吉凶难卜,今番又撞上这等诡秘之事。

    活了半辈子,人生起伏,酸甜苦辣尝尽,富贵荣华看透,终究还是凡胎肉体,避不开喜怒哀乐之苦!

    白颖捕捉到婆婆脸上明显的表情变化,心中更加笃定自己的半真半诈的猜度。

    “妈,京京恋母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啊,颖颖,你怎么这样说?京京从小差不多由我独自养大,他的父亲未尽到多少职责,可能受到家庭因素的影响,他对我亲近了一些,懂得尊重感恩,纯良至孝,这也没什么不对?至于你说的恋母,则显然言过其实了,却是我们母子感情深厚,这是割舍不掉的天性。颖颖,你也是做过母亲的人,自然能体会那种感受。”李萱诗强自镇定,回答的也算合情合理。

    “那为什么您对萱萱和思高、思远的感情远远没有待京京的亲密?这种事,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白颖不慌不忙,步步紧逼。

    李萱诗惊愕了一下,讶然说道:“妈是觉得对大儿子更加亏欠,又是二婚改嫁重组了家庭,除了张罗了他的婚事,什么都没有留给他。嫁为人妇,又相隔迢迢,平时不但没有照顾到他,反害他隔三差五的千里奔波,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无端受我这不称职、没廉耻的坏母亲拖累,及至害得他家破人亡,妻子失贞,甚至身陷囹圄。我自然对待他不同一些,只要能够补偿,为他做什么我都愿意!”

    白颖嘴边露出一丝蔑视的笑容,李萱诗看在眼里却只感到手心冰凉,仿佛被扒光了衣裙赤裸袒露在阳光下一般,慌张莫名。

    “妈,您提这些有点儿远了。我是问您,在我和老公刚结婚那阵子,你们之间的关系就不大对头哦!”

    李萱诗愣了半晌,只觉思路浑沌,有些跟不上儿媳跳跃的思维。

    “颖颖,你说的我听不明白,我和京京那会儿正处在丧夫丧父的伤痛中,退一万步讲,即使有不清不楚的暧昧情愫,也不适合在那样的境况下表现出来吧?”

    白颖脸色忽地一冷,娇叱道:“邪欲浊火冲人脑,再荒诞的丑恶都做的出来。人心中一旦有了邪念,除去穿了一身衣服外,又与禽兽何异?母子乱伦,背德媾合,可能比婆媳双飞还要刺激吧!妈?”

    李萱诗豁然开朗,蛾眉一蹙,斥喝道:“住嘴,白颖,念在你心境不好,我可以原谅你的口不择言。不过,但凡长点脑子,也不该凭空捏造,生生诋毁自己丈夫和婆婆捕风捉影的谎话谣言!你这已经算是诽谤了知道吗?这若是不慎传到有心人的耳中,加油添醋一番编排,我也就罢了,勾搭儿子行奸的淫妇大不了堕入无间地狱。可是京京呢?害得他入牢笼毁前程还不够?定要搞得他身败名裂,无颜立世才能安生满足吗?”

    “啊!不是的,妈,您听我说。”白颖心机火候毕竟差了不止一筹,关键时刻便露了馅。不但没能诈出婆婆的隐私,反被她倒打一耙,厉声指责的体无完肤。

    心中一怯,原形毕露。耷拉着脑袋委屈辨解,一时组织不出适当的言辞,险些急得哭将出来。

    李萱诗长嘘口气,心中大定,略略猜知白颖的动机,暗下冷哼一声,忖道果然如此!

    “唉,颖颖呀,你还是长点心吧!事已艰难至此,不如多花些心思想想怎么弥补对京京的伤害,虽说好事多磨,但仍需事在人为呀!”

    白颖尬然应是,转瞬又弱弱的说道:“妈,可是老公对您真的越过了母子感情的界限,我曾亲眼见到他对您”。

    李萱诗见儿媳纠缠在这个忌讳又使她担惊受怕的话题上无休无止,着实也恼怒起来,粉脸含霜,娇嗔着打断她的叙述:“白颖,不要太过份,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白颖一惊,委屈之极,盈盈美目中闪现出两朵泪花,轻轻抽泣道:“妈,就是您来北京和我们夫妻俩同住的那段日子。有一天,您洗完澡后顺手又要洗衣服,老公适时制止了您,说怕您劳累过度,家里有洗衣机,衣服就由他帮您洗。

    那时,我也没感到特别惊讶,反而觉得老公真的感恩孝顺,自己也所托非人。平常我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自然家务绝大部份都是老公完成,包括洗我的衣裙和内衣裤。

    您那天微微有些尴尬,我猜是您洗完澡换下来的乳罩和蕾丝内裤是要用手搓洗的,让自己儿子触碰这些女人家贴身私密的物件终究有些不好意思吧!

    推托两次,老公还是坚持,您也就作罢遂了他敬孝的心意。

    我帮您打开了房间的暖气,服侍您躺下入睡才出来。

    随即想到老公白天要在外企处理许多高强度的工作,身体劳累且颇费脑力。

    虽然我比他还早两年参加工作,但毕竟从小娇生惯养,除了单位里点卯做事,回到家里又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老公惯常的笑脸相迎,帮我换拖鞋,给我倒水,任劳任怨,煮饭、洗衣,搞卫生全包圆了。

    我像公主一样受到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说也可以分担点家务来做,却被他摁在沙发上,顺手还将遥控器塞到我手中。

    于是那日我突然生出恻隐之心,感受到老公浓浓的爱意,无以为报,决定用引以为傲的身体让他晚上尽兴欢愉一次。

    我想先去洗白白,待会儿主动奉上肉体,让老公快乐享受性爱的美妙。

    当我走到浴室门口,发现门没锁,也不知道老公洗没洗完衣服,便欲推门而入。

    夫妻结合了,彼此早已赤裸相呈多次,之间再无隐秘。家里相处也变得更加随意,无须遮掩躲藏什么?

    可恰在此时,我意外的听到浴室内传出老公略显粗重的喘息声,诧异一下,也带点好,透过门缝往里面瞧了一眼。

    正是这不经意的一瞥,使我突然僵立于原地,挪动不了半步。

    我意外极了,同时感到怪异、吃惊、难堪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委屈。

    此时的浴室内,灯光微暗,却是那种桔黄色的暖色调。老公时常跟我开玩笑,说我的长相清纯到了极致,有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圣洁光环,而我又喜着白裙,气质偏冷艳。

    他就笑说,家里要中和一下,不能让我这个冰山美人影响了地球磁场,于是家里的灯大都换成暖色调的,包括洗脸盆、热水瓶和毛巾牙刷。

    我调侃他痴线,他只一味对我甜笑,眼中柔情万千,瞬间包围我的心房。

    感情的世界没有如果,情感触动会引发共鸣,心弦交织,火花迸溅,爱由此产生,由此汹涌,莫问原由,投入燃烧便好。

    过了如胶似漆的蜜月,我们的感情却依旧与日俱增。当初说来惭愧,我与老公是人为的促成而绝非后来表述的偶遇。

    我出身政治世家,婚配之事本该联姻,但由于爸爸敬佩我后来公公的为人品行以及对白系长久付出的牺牲与贡献,便抵挡住了圈内好些派系的托媒,执意让我先跟老公处一处,若是真的没有感觉,家庭也不会强迫于我。

    我带着这个怪异的“使命”在北大未名湖畔的石拱桥上与只不到十七岁尚显幼稚的老公“偶遇”了。

    女孩早1,况且我又比他大了足足两岁多,起初虽也惊讶于他的容貌俊秀,确是个玉树临风的翩翩美少年,但爱情的降临并未水到渠成。

    我是骄傲的北国孔雀,白家的掌上明珠,打小生活优渥,无忧无虑的成长。

    脑海中幻想过无数次未来白马王子的轮廓,见到少年时的老公,略有惊艳,但也没有背弃属于我的矜持和骄傲。

    第一印象感觉还行,稍稍介意他的年龄。

    但他能十六稚龄从千军万马中考进北大也着实令我刮目相看。毋庸讳言,一个童之号实至名归。

    吸引可能总在微妙中发生,潜移默化,如滴水穿石,聚沙成塔。

    心底暧昧的小幼苗不知不觉茁壮起来,我也渐渐放下京城女孩固有的成见,对他敞开心扉。

    这个来自我从未到过的湖南的少年个性阳光、率真,却也略带内向和腼腆,但更真诚朴实,毅力顽强。

    为了讨好我,竟趁假期一个人跑到人地两生疏的北京郊区,跟一家浙江人开的馆子中的老板学了三天的阳春面做法。而我感动之余也不小心失去了我的初吻。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顺其自然,带着感性享受恋爱的甜蜜与喜悦。

    生命如果能重来一次,我依旧记得那个下午,阳光明媚,风也和煦,杨柳依依垂至湖面,石拱桥上一对少男少女初次“偶遇”。

    相处了一段美好时光,妈妈童佳惠询问我的意思。我竟然脸红了,心跳也很丢脸的加速跳跃。

    妈妈没有多问,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跟爸爸躲进书房小声嘀咕去了。

    我羞涩又甜蜜,仿佛觉得这一天我拥有了全世界。

    往后的事顺理成章,我和老公也没经历书上说的一波三折、至死不渝的爱情故事,只是快乐和甜蜜并不曾少了半分。

    却不幸噩耗传来,我的未来公公空难亡故,老公和他的母亲陷入了深深的悲痛。

    我也为他难受,却深感无力分担,暗下决心,在今后的人生中携手共患难,相伴共白首。

    推迟了一些时日,我们还是修成正果,结为连理,作了夫妻。

    婚后第一次商量,便决定邀请他的寡母李萱诗,也就是我的婆婆来北京散心居住。

    往事一幕幕都印在我的心头,而此刻浴室之中,桔色昏沉的灯光下,我看到了不敢置信的一幕。

    我的年轻英俊的丈夫,靠在洗衣机旁的盛衣篮边,左手抓着一件纯白色蕾丝花边的女人熊罩放在鼻子下端贪婪又沉迷的嗅吸着,一只右手拿着一条同样纯白色的女式蕾丝内裤包裹在已经赤裸坚挺的阳具上兴奋地撸动套弄。

    老公并未发现我的窥探,呼吸粗重,注意力都集中在女人的两件内衣裤上。

    我顿时惊呆了,老公看到亲妈洗澡换下来的原味熊罩和蕾丝内裤居然产生强烈的性欲,宁可舍弃与千娇百媚的新婚娇妻交合欢好,而偷偷躲在潮湿闷热的浴室间意淫自渎。”

    白颖陷入了长久的回忆,思绪如同带着翅膀飞越到青春年华,珍贵的美好都不小心遗失在过去,怀念才是她当下生命中最为依恋的所有。

    李萱诗静静地听完白颖的叙述,初时粉脸潮红,须臾又渐渐黯淡苍白。

    芳心突兀翻腾,一忽儿过山巅,一忽儿入深渊。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白颖错过了美好,遗失了珍贵。而她这个婆婆亦然。

    “颖颖,不管你当时是否看清楚了,这件事都不要再对任何人说起。食色性也,都是人的本性欲望,男孩子恋母、女孩子恋父都是一种人生成长中正常的阶段性情结。

    你也不要一味纠结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事实并不是如你揣度的那样。京京已经受了太多伤害,我们都是等待判决的待罪之身,多想想如何偿还吧?

    我是不合格的母亲,你也是不合格的妻子,罪有应得,推脱不掉。

    若京京复完仇,出了怨气,还能施舍给我们一丝机会,颖颖,不管如何艰难和屈辱,都要忍着,用一点一滴的情感温暖去融解他内心的坚冰吧!

    或许,这也是我们唯一的出路了!”

    白颖闻言更加心乱如麻,她似一叶颠荡风浪中的小小扁舟,逐波逐流,茫然无依。

    气氛又凝固了一般,安静异常。婆媳俩各怀心事,一时寂静无言。

    “喵呜,喵呜!”慵懒蜷卧在餐桌下一只体型肥硕、毛色褐黄的折耳猫兴许是肚子饿了或者待久了无聊,突然叫了两声。

    折耳猫就是苏格兰塌耳猫,是短毛猫的一种,身体呈半圆型,眼睛因毛色不同而差异。头部圆大,鼻子宽直,尾巴肥短。

    童佳恵嫌屋子里缺乏生气,又暗思女儿要搬进来住,她刚失去一对儿女,心情苦闷寂寞。

    是故,才委托生活秘书孙尚香在官园宠物市场花1000多块钱买了一只庞物猫作伴。

    白颖也是今天刚刚过来,初次见到这只“慵懒”的小家伙微感诧异,站起身去厨房间的冰箱中找猫粮。

    李萱诗不以为意,只是坐久了感觉有点腰酸腿麻,正想也站起来活动一下身体。

    “咔嚓”这时候,屋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迈进来一名端庄质朴、典雅怡人的中年美妇,左小臂内侧还挎着一个藤编菜篮。

    四道目光不约而同的交汇,童佳惠条件反射的收缩了一下瞳孔,而李萱诗宛如被蜜蜂蜇了一下,脸色惨淡,惊慌失措的想要站起来。

    膝关节酸麻失去知觉,一双玉手使劲撑着沙发扶手,饶是指节发白都未能起来见礼,惶恐又尴尬,狼狈已极。

    “亲家母,不好意思,我腿麻了站不起身,失礼了,你多多包涵!”李萱诗赶忙抢着解释原委,生怕对方误解着恼。

    童佳恵直接将菜篮子弯腰放在客厅地板上,缓缓直起腰,俏面笼上寒霜,目似冷电般照射在李萱诗花容失色的粉脸上,不搭一腔,只冷冷直视,仿佛要用目光刺穿她的头脑,同悉她的思想。

    李萱诗不寒而栗,心中“咯噔”一下,无言的蔑视与鄙弃,已经清楚的表明了童佳惠的态度,亦即白家的态度。

    只一个照面,便心知今日事绝难善了。白家之行她早抱着决然的态度,知难而进。无可奈何,这一关必须直面,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却不料到,童佳惠只冷冷吐出三个字:“滚出去!”

    李萱诗终究还是缓过酸麻,从沙发上站直起来,闻听童佳惠开口就逐客,脸色顿时难看之极。

    屈辱无颜倒也罢了,这本是意料中事,欲待屈膝伏矮哀求几句,一触及童佳惠杀人般冷厉目光,便心窝颤颤,好不容易聚拢的一丝勇气顷刻烟消云散。

    童佳惠久历仕途,又身居高位,浑身上下自然而然透射出一股凛然威势,逼人不敢直视。

    李萱诗伫立当地进退两难,暗暗期盼儿媳白颖能适时出现打个圆场,解她当下厄困。

    白颖却迟迟未出,只急得李萱诗如热锅上的蚂蚁,额头香汗淋漓,又惊又怕又急,险些掉下眼泪。

    低眉颔首,卑微的如同一株摇尾乞怜的狗尾巴草。往日的清高优雅、艳光四射荡然无存!

    眼角的余光扫到童佳惠一言不发,只利落地掏出一部没看清品牌的黑壳手机,开始拨打号码。

    相识多年,李萱诗清楚摸透了童佳惠的性格脾气,行事作风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她此刻应是给门口警卫拨打电话,堂堂副部级官员宅弟,守卫戒备森严,荷枪实弹,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给人驱赶出去,颜面丧尽不谈,日后记录在档,再来此地则难如登天了。

    心中悲叹一声,冤家宜解不宜结,而这个结乱如麻花、千缠万绕,已成死结。

    “亲家母”张嘴尚未说完,忽觉眼前一花,霎时“啪!啪!”两声

    清脆悦耳,李萱诗左右两侧脸颊痛麻红肿,五指印痕触目斑斑。

    “啊!”李萱诗双手捂脸,痛苦惊叫,娇嫩粉润的俏颜左右开弓承受了两巴掌,即刻肿涨鼓起,唇角亦淌出血迹。

    “李萱诗,你请记住,我白家寒门陋室高攀不了你这等亲戚,我家的亲家是湖南左家而不是那个臭名昭著的郝家。这两记耳光,一则为颖颖讨还公道,另则为京京泄心头之恨。”

    李萱诗捂面痛哭,夺门而出,隐隐听得身后又传出“啪”的一声,和着白颖呜呜的悲哭声混作一团莫可名状。

    唯独青砖铺地的甬道拐角处那两簇野蔷薇花开正艳,粉白相映的佳卉,芳香袭人,迎风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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