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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京之暮雨朝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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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京之暮雨朝云(56-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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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3年10月6日

    左京之暮雨朝云56

    丰台区位于北京市西南,东临朝阳区,南连大兴区,西与房山区、门头沟区接壤。龙腾小说 ltxsba@gmail.com【收藏不迷路!: 以备不时之需】北与东城、西城、海淀和石景山区相邻,区域面积非常大,涵盖了三、四、五环,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十分优越,属于北京的六大核心城区之一。

    黄俊儒和王诗芸一对毕业于北大的才俊夫妻,份属金领阶层。收入稳定而丰厚,婚后计划打拼几年,就在丰台区邻近抗日战争纪念馆的区域购置房产。

    初期考虑到北京居不易,生活成本高昂,夫妻俩合计就先租房居住。

    彼时08奥运会的宣传势头炒得火热,即使租房,成本支出也不是小数,而且还要抚养多多这个孩子。

    断断续续地找了一阵子,都不大满意,主要是地段和公寓状况,价格的话倒只要不离谱,夫妻的预算足够可以支应。

    地段是关键,综合考量要距离两人单位不是太远,且公交、地铁等交通设施便利。其次是房屋的面积和实际居住生活的舒适性,周边环境和配套设施都列入考虑范围。

    毕竟是新婚燕迩,还带个婴儿,自然也不能太过寒酸。

    居有定所,人心皆然。向往幸福美好生活,安居乐业,也是华夏民族的传统习性。

    然而,一通忙活,收获却是寥寥。若不是有位校友无意中得知夫妻的情形,古道热肠,将此事发布到北大校友群中,未及多时,北大校友恐怖的社会能量爆发出来。

    不时有人主动向夫妻二人推荐合适的房源,甚至有一位丧偶的北大退休教授打算移民新西兰同儿女团聚,竟提出以一元的价格将一栋小别墅租给夫妻二人住三年,若是满意,三年后可以用低廉的价格购买。

    温暖和团结的力量,让夫妻二人无限感佩,热泪盈眶。最终选定了老教授位于六里桥的小别墅,千恩万谢,当然价格肯定不能接受一元的“天价”。

    老教授也是感慨不已,故土难离,临老了却要远渡重洋,而不是叶落归根。

    教授子女都在国外定居了,前几年老伴也撒手人寰,晚年生活顿感孤寂,儿女们多次来电来函催促他赴国外团聚。

    他却久久放不下故土情怀,以及小别墅中亡妻爱侣的悠长回忆。

    王诗芸和黄俊儒也被老教授的赤子之情深深打动,信誓旦旦的承诺将保持别墅中一桌一椅的原貌,原封不动,等待三年后老教授前来接收。

    关键是小别墅一共上下两层,空间比那些公寓不知道宽阔舒适多少?虽然整体装修和家具的布置和摆设多少有点陈旧,但却独具书香墨韵的文化气息,颇投夫妻二人所好,甚至底楼厅堂一角还摆放着一架斯坦威三角钢琴,又使这栋小楼凭添了一丝典雅的艺术氛围,王诗芸简直满意到骨子里了。

    底楼和二楼书房还有大量藏书,其中还不乏孤本善本,稀罕珍贵,具有不可估量的研究和收藏价值。

    这栋小楼何止是住宅那么简单,其间如似一座袖珍的文化博物馆,夫妻俩满意的同时,顿感责任同样深重,若是这些“瑰宝”有遭一日毁坏于自己手中,无疑会受到良心的谴责。

    老教授最后恋恋不舍的默巡了一遍小楼,挥洒老泪,旋身离去。

    数日后,王诗芸和黄俊儒带着单簿的行李搬入小楼,还有襁褓中的多多。

    小别墅位于王府井不远,坐一路公交车即可便捷到达,离夫妻二人的工作单位距离也尚可接受,正是王诗芸心目中的理想居所。甚至盘算着等三年后,再同老教授洽谈一下,看看能不能彻底购买下来。

    放下心底一大块垒,工作中干劲十足,一时风声水起。生活上也甘之如饴,融融洽洽,幸福喜乐。

    小楼中曾弥漫着一家三口的欢声笑语,溢满温馨场景,惟有妻廉夫祸少,天伦之乐共逍遥。

    无奈好景不长,那个冷酷、邪魅又薄凉的童重阴魂不散的又来纠缠,轻浮浪荡,像块牛皮糖一样粘着不放,甚至以丈夫和女儿的安危为胁,咄咄逼人,势在必得!

    王诗芸无处可逃,心哀意倦,苦不堪言,毫无根基底蕴的一介弱女子又如何摆脱得了豺狼的狩猎?半逼半就,终究再度失落陷阱,于无奈和被迫中开始亲手编织日后的惨淡人生。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又是万家灯火时分。

    六里桥位于北京城西南,亦是进城的主要通道之一,原先建有石桥,又因距广安门城门尚有六里地,故称“六里桥”。

    社区东南角,离明清两代多次修缮过的“五显财庙”遗址不远处,闹哄哄的有一建筑工地,据说是绿地集团开发的精品住宅小区,工程项目申报时以及展示在外的样板房海报标注,整个楼盘是被命名为【盛世豪庭】的花园式洋房。

    而距此约莫一公里开外的老邮局旁侧,孤单的屹立着一栋看似颇有些年头的两层小别墅。

    砖木结构,风雨飘摇多年,历经岁月蹉跎时光流逝,外墙透满斑驳褪色的沧桑痕迹。

    木栅栏围圈成园,栽种了些花草矮树,却疏于管顾修剪,倒掩映在杂草荒桠之中,乱而无序,失了韵丰姿,颓败零落,也掩衬主人的黯然销魂。

    锈蚀暮沉的黑漆铁门今日难得的开启了一回,因为学校开始放暑假,哪怕寄宿制学校也不例外。

    此刻十余米外,老邮局信筒后面的阴影里,一名身材颀长高挑的身影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这栋陈旧的小楼。

    那人大热天也浑身裹着长衣长裤,脸上戴着厚厚的口罩和一幅大号茶色眼镜,头上还置了一顶遮阳帽,整个形象都显得古里古怪,不伦不类。但究其身段举止,依稀可以分辨出女性的身份。

    其实下午4:30分老邮局寥寥的几名职工下班后,她就形如鬼魅般隐藏在那暗处,只为偷偷瞧上一眼那一对住在老旧别墅里的父女。

    黄俊儒颓废潦倒,郁郁寡欢,每日都要在酒精的麻醉下方能够睡去。工作状态也是无精打采,若不是研究的新课题由他领导开展过半,公司没准已经撤换了他的工作职位。

    平时几乎都是实验室和单身宿舍两点一线,老别墅自从在两年前从老教授手上成功购买下来以后,初时还定期过来开窗通风,清洁扫除一番,庭院里的小花园也曾精心修剪打理,付出了不少心血。

    因为他深知妻子钟爱此地,凑够钱买下来作为惊喜奉送给她,甚至盘算着请专业工匠在不损及别墅原貌的状况下进行妥善修缮,如同悉心维护对于妻子忠贞不二的感情一般守护好这栋可以睹物思人的精寄托。

    而后,工作实在太忙碌,连女儿都几至无暇照料了,幸而咬了牙狠下心将幼小的她送到寄宿学校读书才松了口气。

    每逢法定假期,才接了女儿回来老别墅暂住一两天,而妻子王诗芸远在湖南的穷乡僻壤,牛郎织女,终是苦楚遗憾,不得圆满。

    待到有人匿名寄来了关于妻子的那些淫秽不堪,赤裸裸的罪证后才似遭雷击,如梦初醒。

    原来自己一直生活在谎言编织的梦境里,受尽愚弄,百般践踏屈辱,头顶绿意盎然,连血脉都藏污纳垢,回首岁月,尽是虚空。

    人生惨败,莫过于此!生活源于一场欺骗,被至亲者背叛出卖竟然能痛到这般彻骨蚀魂!

    回忆起那张折叠成八角形的A4纸,不去追索那段建议自己做一次亲子鉴定的诫言,事后细思回味,妻子姓王,而信笺又故意折成八角形,岂非一种赤裸裸的暗示?

    沉重无情的打击几乎瞬间摧毁击垮了他,人生至暗,悲惨无望,对一切都失去了热情和希冀。

    老别墅自然沦为闲置的空宅,哪还有必要去翻新修葺?简直就是一座无声的耻辱纪念碑。一座极其可笑的充满自欺欺人意味的活人墓。

    可如何面对女儿多多?纠结刺痛,茫然无措。

    半生诚肯待人,不齿刻薄寡恩,何况曾满怀期待的迎接她降临人间!啼哭吵闹、贪嘬奶嘴又嗜睡,牙牙学语,蹒跚学步,初换乳牙,第一次用水彩笔涂鸦,长年缺乏母爱,幼小的年龄无奈送入寄宿学校,桩桩件件,一幕幕如幻灯片滚动播放,浮现眼前,历历在目,更加揪心锥骨,痛不欲生!

    一把屎一把尿,既当爹又当妈,生生养育了六年,堆砌积累的情感哪能轻易说摒弃就摒弃,说抹除就抹除?持之以恒,水滴石穿!即便没有血脉镌刻也有浓得化不开的亲情顺延。

    可怜天下父母心,再是卑微落魄,也得记挂着儿女的温饱。生命中独一无二,难以割舍的感情。

    都说父爱如山,以深沉的宽厚成全和包容孩子的一切过错。然而,多多她本身有过错吗?

    黄俊儒思索不出答案,故尔更加痛苦,无法面对,选择逃避又委实于心不忍。

    墙上的挂历每天都在翻页,证明着光阴的流逝。离学校放暑假的日子越来越近,凑巧的是那个于他而言曾经意义重大的日子同样悄然临近。

    七年前的这一天,他至今记忆犹新,妻子王诗芸穿着洁白的婚纱同他挽手走进结婚礼堂。

    婚礼仪式十分简陋,甚至很多亲朋好友都没有到场,包括妻子远在湖南的家人,只因起意仓促,许多事情都无法提前筹备,妻子腹中已经珠胎暗结,容不得时间拖延了。

    草草料理了人生大事,未免心生愧疚,日常生活中更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妻子,相敬如宾,形影不离。

    落花已作风前舞,流水依旧只东去。

    昨晚似乎又喝到断片,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是谁送自己回得单身宿舍。

    睡意朦胧中,隐隐约约被一阵没完没了的闹铃吵醒,厌恶的摸索半天,也没寻到噪声源。

    晃了晃脑袋,仍旧头痛欲裂,昏昏沉沉。口干舌燥中,茫然又了无生趣。想找点水喝,除了空瘪的啤酒易拉罐什么也找不到。

    只是那厌烦的铃音还在无尽无休的震鸣,注目扫视,确定是掉在床下皱巴的黑色西裤兜里的手机发出的。

    跌跌晃晃的下床,扯起长裤,那嗡鸣的手机突然从兜里掉了出来,幸亏落在有些污渍不净的耐克运动鞋上,才不至于摔坏。

    拾起手机查看,原来是备忘录设定的震铃,6月30号,结婚七周年纪念日。

    止不住一阵黯然,心也沉浮跌宕,悲痛怅惘。

    七年之痒?噩梦挥之不去,为何苦苦纠缠折磨?

    猛然眼睛一咪,无意中看到了宿舍墙上用不干胶贴着的水彩笔涂鸦,天空中的太阳画得有棱有角,四周用红色的短线代表光芒。一片看起来似乎是草原的地方,两大一小三个火柴人手挽手正在漫步,远处有一间方方正正的木头房子,屋顶忘了画瓦片,却高耸着一方大大的烟囱,炊烟袅袅升起,也弄不明白准备的午餐还是晚餐?

    黄俊儒看得鼻子一酸,泪湿双目,情绪一霎时控制不住的彻底爆发。七尺男儿,此刻颓然坐倒在坚硬冰凉的地砖上,抱头放声痛哭起来。

    涕泪交纵,欲将新底满腔伤悲释放个干净。呜咽断肠,良久,突似从梦中醒来。

    黄俊儒一下子从地上挣扎着站了起来,穿好衣服,一把抓起茶几上的汽车钥匙,急冲冲摔门而去。

    六里桥老邮局宛如历史浓缩的一个影像,尚且顽强不屈的屹立不倒,尽管已是饱经风霜,疲态毕露。

    邮局在年轻群体中早就是上个世纪的老古董了。印象中最早称之为邮电局,目前主要业务是邮寄信件、快递包裹、报刊和邮政汇款。

    汇款、储蓄有银行冲击,快递行业更有顺丰、圆通、韵达等惨烈厮杀,无非是渠道稳定和深入乡镇的优势,收费也较为实惠,才勉强换得一丝苟延馋喘的生存空间。报刊依托宣传部的撑腰基本属于强行摊派,早就饱受诟病。

    至于信件更是零零落落,信筒都闲得生锈。

    可偏偏作为事业单位,职工都属于公务员编制,虽是清水衙门,好歹还算一个旱涝保收的铁饭碗,领导家的亲戚就业必争之地。

    说是朝九晚五,可人家愣是4:30就提了包包,骑上“小毛驴”一溜烟下班了,也自然没有人咸吃萝卜淡操新找地儿投诉去。

    掐时间比秒表还精确,也算是多年的岗位实践练就的过硬本领,行行出状元,可见公务员队伍的整体素质还是“无须担忧”的。

    彼时晚霞尚未消散,拖动桔红色的余晖展先最没的缤纷眩烂,如似打翻的彩色墨汁,以浩瀚的天空为画布,淋漓泼洒,妆点靓丽,唯独遗憾的是缺了孤骛的英姿。

    忽有一条人影只一闪即躲藏在位于邮局大门一侧的墨绿色信筒后面,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隐隐弥留在空气中淡淡的玫瑰花香。

    刹那芳华,闻香识女人。玫瑰灼灼如火,热情奔放。扑鼻而至的香韵沁人肺腑,教人陶醉,但玫瑰带刺,娇艳而危险,且需静下新来细细品味,感触花蕊。

    秘女子静静地躲在暗处,视线却投向那栋陈旧斑驳的老别墅。隔着宽大的茶色镜片,无法捕捉到她眼中的细微变化。

    而她则仿佛石化了定身在那处,一动不动的凝望,宛若一具颀长高挑的雕塑。

    除了黑色口罩略有起伏,证明她也需要呼吸,恍然未觉,一切近乎静止,只有天色悄然黯淡,时间永远不会停留。

    约莫6点光景,由东向西面对她缓缓驶来一辆香槟色福特嘉年华轿车,她的呼吸不由自主的一紧,熊部明显起伏错落,似乎怕遗漏珍贵的一瞥,她抬起玉手,轻轻摘下了茶色眼镜。

    瞬间一双顾盼生辉的盈盈妙眸展露人间,只是眼波盈动中,蕴含了冷艳、惊喜、悔恨与哀婉,糅杂于一对漆黑如墨的小小瞳孔中。

    福特娇车并没有驶入别墅右侧的车库,而是径直停在大门口。驾驶位车门打开,迈步下来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原本俊朗的面容此刻却是一脸疲倦,憔悴不堪。

    头发好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打理了,蓬乱油腻,加上微微凹陷的眼眶,瘦削的下颌,和布满下巴的拉碴胡须,一幅邋遢不堪、落魄失意的潦倒形象。

    她知道他眼下才38岁不满,而两鬓居然已添霜花,两行忏悔辛酸的热泪霎时奔涌夺眶,新尖儿也跟着颤颤抽搐。

    中年男子接着伸手拉开后座车门,从车内下来一位6、7岁大的漂亮小女孩,一身蓝白相间的水手式校服,背着樱桃小丸子卡通图案的小书包,怀里还搂抱着一只芭比娃娃。

    秘女子在看到小女孩的瞬间,瞳孔突然撑大,情不自禁屏住呼吸,眼中除了唯一,仿佛一下子整个世界不复存在!

    中年男子关上车门,又转到后备厢拿取了一些类似火腿、烤面包、蛋糕和果汁等食物饮料,然后牵起小女孩的手,走向别墅紧紧关闭的黑漆铁门。

    秘女子双眸圆睁,不敢眨巴一下,如同摄影机一样跟随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生怕漏掉了任何一个微乎其微的细节。

    中年男子放开小女孩的手,在身上摸索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开启别墅门的钥匙,不由有些急躁起来。

    忽然抬手拍了几下脑门,对着小女孩轻声说了句什么,又急急跑回汽车,打开驾驶室车门,上半身探入车内,并打开内置顶灯,搜寻了好半晌,总算在档位后面的搁物箱中找出一把银光闪闪的钥匙。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进入别墅,身后的黑漆铁门随之“嘭”的一声关上,也就此阻搁了十多米开外,幽暗隐蔽的投递筒后面秘女子迫切炙烈的目光。

    铁门关闭,宛如瞬间与世隔绝,一切没好化为泡影,逐渐幻灭沉寂。

    小楼内的灯光依次点亮,透过雕花玻璃窗映照出一大一小两具昏黄朦胧的剪影,闪烁跃动,新绪也跟着一起微微荡漾。

    如同油画一般华丽而隽永,带动脉博强劲地跳动中凝领略。

    她如是痴醉一般,盯着窗户上的剪影双眼一瞬不瞬,一边喃喃无状的嘀咕呓语,一边不断续地淌着热泪。

    辛酸的诀别,总是让人肝肠寸断。故旧的没好碾入尘埃,化作思念的肥料。扬入风里,犹如那旋转飞舞的砂粒。

    待到底楼的灯火悄然寂灭,二楼的卧室亮起两簇莹莹孤光。秘女子的视线也如受牵引般跟着上移。明知不可挽回,她依旧苦苦追寻,人生的真谛,仿佛唯有此刻,才益发透澈清晰!

    须臾,楼上灯火熄灭,一时万般凋零萧瑟,眼前笼入一团漆黑。

    秘女子周身发软,霎时无力的瘫倒在地上,绝望悲苦如潮水般汹涌卷扑而来,将之淹没在无边黑暗之中。

    失魂落魄了不知多久,双手紧紧捂着嘴巴哭到泪水流干,呜咽声带着沙哑,浑身上下感觉不到一丝力气。

    夜,应该已经很深了,中天不见月,星星也好似羞于见人般隐匿无踪。

    耽搁了好一番光景,秘女子才缓缓冷静下来,怜叹一声,欲待挣扎着爬起来。

    恰在此时,耳畔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临近,尚未反应过来,“刷”地几道煞白刺眼的手电光打在她的脸上,短促间由黑暗到刺亮,她一时根本无法适应,条件反射的紧紧闭上眼睛。嘴里才来得及发出一声惊恐欲绝的尖叫。

    猛然间,头上的遮阳帽和脸上厚厚的黑色口罩相继被人粗暴大力地扯掉。

    “掏照片出来比对一下,是不是这个娘儿们?”沙哑低沉的东北味儿普通话,好似先前在哪里听到过,傍晚悄悄经过那个“盛世豪庭”的工地时隐约听到过几句这个腔调的对话。

    “这丫头长得贼好看!”另一个男声暧昧的插话。

    “滚犊子!别整那没用的,道上有道上的规矩。”先前男声出言警告。

    “没错,我瞅准了是她,这小身板,脸蛋子,可比照片上还贼水灵!”

    “麻溜,先整活,别毛愣三光的。”

    秘女子被吓得魂出窍,正惊惧中,闻听“波”的一声,就像酒瓶拔出瓶塞的声音。

    尚未及时发出第二声呼救,顿觉有液体泼洒到脸上。一股强烈的刺激性酸臭味吸入鼻腔,惊魂未定,整个脸部皮肤开始烧灼刺痛

    最后的清明瞬间,她的脑际闪出两个恐怖的字眼:硫酸。

    那股淡淡的玫瑰幽香完全被腐蚀性极强的浓液散发出来的恶臭所掩盖,一道声嘶力竭地惨呼冲破万籁俱寂的夜空。

    黑夜,有时候也并不平静、安详。

    左京之暮雨朝云57

    中午接受叶倩二哥叶援朝夫妻俩的邀请,在北京饭店赴了家宴。

    叶老爷子和长子叶抗美夫妇也一并列席,甚至我初次见到了叶家大哥大嫂的独子叶开,15岁的少年剑眉星目,英姿勃发,是目前叶家第三代唯一的长丁,二哥二嫂生了两个女儿,叶轻眉,叶紫烟。

    而我与叶倩的结合,已为叶家正式承认并接纳。我与白颖纠葛不明的关系他们当然清楚了解,却选择回避没有戳破,自然是希望我自己主动给叶家一个交代!

    我自然要交代,更要给叶倩应有的名份,这是我的责任和担当。

    北京饭店位于市中心位置,毗邻天安门广场、人民大会堂、国家大剧院以及昔日皇权极致尊荣之地—紫禁城。

    京城首屈一指的豪华大饭店,集餐饮、住宿、生活时尚三位一体,又因紧挨着繁华商业天堂王府井方便购物而倍受青睐。

    菜式方面中西文化合璧,花样特色繁多。能提供西餐和日式料理,更融合了国内闻名遐迩的谭家菜、川菜、粤菜、淮扬菜,广迎天下客,且不止一次在此地招待过多国政要。

    于我而言,北京饭店当然不会生疏,当年我和白颖正是在这里举行的婚礼。

    而李萱诗的私密日记上也记载着她、白颖以及郝老狗曾特意选取此地,给我赤裸裸的污辱。

    1悉的地方,辛酸的往事,人生际遇光怪陆离,有时候一个无心的巧合,也会触发你心中埋藏已久的无尽感伤。

    饮宴完毕,叶倩提议去王府井购物,得到了叶家三位小辈的一致赞同。

    叶倩温婉的美眸盈盈若水,不经意投向我,浅笑嫣然,百媚顿生。

    我微笑含首,细细品味她愈来愈温柔绵绵的风情,美好而惬意!

    我们先恭送叶老爷子和两对兄嫂离开,气氛一时间又轻松许多,叶倩身为长辈姑姑,却童心未泯,不拘小节,与叶开、轻眉和紫烟嘻嘻哈哈闹作一团。

    身为国家特殊部门实权负责人,在亲人面前毫无姿态隔阂,纯真又洒脱,像一泓清泉一样的纯澈透明,又强烈感染我的心境起伏。

    北京饭店与王府井步行街很近,我们没有取车,选择一路步行前往。说说笑笑,沿途车水马龙,全身心放下负担,融入这平凡温馨的日常生活中,感觉无比轻松美好。或许,生活就本该如此!少一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多一点阳光明媚,笑语欢歌。

    在某处转弯的路口,我的眼角不经意捕捉到数名身着休闲装、运动鞋,但个个气质冷毅,举止利落的短发女子,一路不远不近的尾随着我们一行。

    微微一愣,当即恍然大悟,叶倩身份地位特殊,哪怕随便在外面吃个饭逛个街,专职配备的“红粉特卫”亦是寸步不离,时刻保护她的安危。

    我唯有苦笑,有得必有失,世上没有绝对的自由,欲戴皇冠,必受其重,众人皆然。undefed

    的老领导就是我岳父?”我惊愕不已,总觉得世界如此之小,冥冥中果然天定。

    方碧如点头道:“不错,你颜叔叔同白院长有渊源,同你父亲和你一样,也是白系人马。”

    我恍然大悟,想到几个月前颜冰突然让女儿如玉转校进长沙一中,配合我的报复计划,除了故交的原因,背后居然有更深层次的意涵,原来同属一个阵营。

    白系虽然人员不众,但永不凋零,身怀“为人民服务”为毕生奋斗目标的赤子,依然前赴后继,奉献肝胆。

    我心一时也激荡万分,豪气干云,主动记下了方碧如的电话。

    看着母女俩匆匆离去的背影,颜如玉一步三回头的不舍,念头也随之通达了许多。人往往都被私心欲望束缚,若能做到心底无私,天地自然无限宽广。

    星期一,又是一个政府工作日。

    何慧这些年兢兢业业,无休无假的拼命工作,一门心思想要真正融入京城这片天地。

    功夫不负有心人,既定目标一个个攻克,能笑到最后才是人生赢家。

    昨晚兴奋的一夜未眠,半月前向市公安局户籍科提交的落户申请已经获得审核通过,只剩临门一脚,夫妻双方携带所需各项材料去户籍科走一下办理流程即可。当然,当事人还得跑一趟原户籍所在地办理户口迁出手续。

    早上八点钟,刘建明在妻子何慧的一再催促下不情不愿的启动上半年刚购买的黑色2011款别克英朗。为此他还向医院请了一天假,不像妻子,前阵子刚捅了篓子,刚好调休年假借机避避风头。

    流程办理得很是顺利,盖因何慧的各项履历指标都无懈可击,条条框框都符合条件要求。

    多年心愿终于达成,何慧心花怒放,喜不自胜,回程时坐在副驾座上都春风得意地哼着流行歌曲《如果这就是爱情》。

    一边迫不急待的拿起手机预订北京飞往长沙的机票。

    刘建明偷偷撇了撇嘴,盘算着趁妻子回老家的机会,约上袁野那个迷死人的小骚货痛痛快快爽几次。

    各怀心思,一路向西,顺着半开的车窗,飘入风里的歌声。

    【如果这就是爱情,本来就不公平。你不需要讲理,我可以离去。如果我成全了你,如果我能祝福你,那不是我看清,是我证明,我爱你!】

    陪着我畅畅快快疯玩了几天,叶倩不得不重新回到工作岗位。猎狐行动即将收网,各项布署不容有失,她必须坐镇总部指挥调度,统揽全局。

    临别时搂在一起吻了半晌,引得楚玥啧嘴调笑半天。

    离别是为了早日相聚,儿女情长来日方长,眼下暂挥袖,他日共挽樽。

    昨晚我们留宿在艺圃,一龙二凤,又是好一番双飞之乐。

    此处仿明末嘉靖年间建筑风格,原作“颐圃”又名“敬亭山房,曾是状元文震孟等名人故居,后才改称“艺圃。

    艺圃总建筑面积约3000余平米,大部为住宅,园林约占三分之一。住宅前后厅之间均设有院落,以砖雕门楼贯通。艺圃保留了明代园林精髓,布局和造园手法,以简练疏朗,自然质朴取胜。构筑精巧,园景幽致,代表了明代住宅园林的艺术巅峰。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七月一日,党的生日,伟大而圣。

    同样也是某笔旧账的截止日期,丁是丁,卯是卯,该了结的总该有个交代。

    是非曲直,恩怨情仇,到头终须了断。

    而悬在心上的石,并非我一人,做了亏心事,总怕走夜路。

    果然,待叶倩离开才不久,我刚吃完楚玥素手调弄的羹汤,尚来不及端起雨前龙井的白瓷茶盅,摆在紫檀木茶几上的黑色Phone4手机意料之中的响了起来。

    来电者是徐琳,以我目下的消息渠道,对她和李萱诗的消息情状可以说了若指掌。

    我更加同悉她来电的意图,抛砖引玉,探路说项本是她自忖的拿手好戏。

    横亘在我与李萱诗之间的天堑鸿沟总离不开桥梁纽带,她便自告奋勇卷入其中当一回迫不得已的传声筒。

    大家其实都无奈,心中有刺,又纠葛牵缠,本已无法决绝,真正做到老死不相往来。

    做错的,错乱离谱。受害者,体无完肤。母子孽恨,半生宿敌,令人唏嘘,闻之恻然。

    “喂!徐大美人不会是兴致勃勃,一大清早就找我约炮来了?”开口先怼,抒解一番心底沉积的怨气。

    徐琳嗲声娇嗔的声音立时传来:“呸!姨的心肝儿小冤家,兴致一来就会摁着我和晴秋的屁股玩婆媳双飞,泄完火立马拔屌无情,你个狠心鬼,没良心的主,枉我们婆媳都不顾世俗脸面的张开大腿盼着给你生娃下崽,哼,一张口就知道奚落埋汰人家!有了叶倩大美人还有雪莉美妇的莲花骚屄,就将我们苦命的婆媳抛弃不顾了!呜呜!”

    风骚冶浪,本色不改,拿腔做调亦是不遑多让,撒娇耍泼,愣是教你拿她没辙。

    “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话也不用藏着掖着。”我没有心情陪她绕弯,既已明了对方来意路数,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徐琳稍稍顿了一下,电话那头似乎也在考虑措词,母子间势同水火的情形她同如观火,一言不合就可以适得其反。

    把握平衡才是最佳言和之道,亲情与血脉既是藕断丝连维系母子感情微妙脆弱的藤,亦是讽刺不堪,造成赤裸淋漓暴击伤害的刺。

    “京京,我和你妈现在都在北京,这次虽然是应警方的协查通告专程北上作问询笔录,但更重要的事情有两件。你妈萱诗打算当面将她名下的全部财产转交给你,并向你赔错认罪。其二,她以及徐姨我带着诚意和决心前来向白颖和白家负荆请罪,认打认罚,为那段糊涂蠢事作个了断和交代!”徐琳也不由正经起来,事关重大,份量沉甸,即使用言语概述描绘也不是那般轻松从容。

    出监至今,我对李萱诗一直冷淡绝然,避不相见。怨念冲盈,恨意绵绵自是一面,更恼怒羞愤的是我们之间纠缠不清,暧昧不尽的畸情孽缘,甚至荒谬不堪的诞下了三个无辜可怜的乱伦遗种。

    亦母亦妻亦仇妇,情欲、罪孽、因果、伦理,我迷乱无绪,像只嗡嗡乱窜的苍蝇,扑腾到脱力也无法冲破那个透明玻璃罩。

    人生宿命,万般缘法。佛祖割肉喂鹰,摩诃萨埵王子舍身饲虎,而凡夫俗子,又有几人能慧眼勘破贪、嗔、痴?

    以己度人,不如推己及人。每个人都有立场,凡事无绝对。芸芸众生中,我亦不过沧海一粟,何其渺小卑微?

    解铃还须系铃人,李萱诗是我永远绕不过去的一道坎,终究需要直面的一天。

    我心中苦涩,端起茶盅饮了一口清浅的茶汤,稀罕的雨前龙井再也品不出醇厚浓郁的清香。

    杯中的春茶不是一芽一嫩叶的旗枪,而是一芽双嫩叶的雀舌,叶片细、长、老,虽不如明前龙井“莲芯”的稀少珍贵,但饱实丰富的营养物质由于采摘期延迟半个月的缘故则更加充分,茶汤滋味也更浓郁一些,且更耐泡。

    我于品茶之道知之甚少,谈不上“牛饮”、“囫囵”,却也不了解它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

    喝得是芳香,却解不了孤独、忧伤和寂寞,痛也罢了,事到如今终究须得自己受着。但是,我始终走不出迷宫,依旧在心深处划地为牢,囚禁着自己。

    钱财可巨万,佳人多绝色,宿眠楼榭亭台,颐指气使,瞬息间能令一域色变。而曾经遗失在岁月里的心很难找回,梦是残缺的,如折翼孤鸿,无振翅之力,零落销魂,唯留尚未腐朽的皮囊。

    幽幽叹了口气,我最终还是向徐琳报出一个地名。

    南方的梅雨仍在断断续续,闷热、潮湿,恼得主妇洗不了床单被褥。北方持续干旱、高温,有钱人都喜欢避居在四合院里消暑。

    老北京人就是这般执拗,明明夏天早就有了空调,却偏偏留恋老物件。而俗语则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什刹海的四合院中,一声惨绝人寰的凄厉哭叫骤传,声厮力竭,高亢、尖锐且短促,人们耳膜震聋,循声四顾时,四合院内又归复寂静。

    外头热浪灼人,里头死气沉沉。不经意间似被人遗忘了的故人,终究带着她的故事,与世隔绝。

    独怜幽草涧边生,而怜花惜草之人已随黄鹤去无踪。

    左京之暮雨朝云58

    童佳惠心急如焚,连声惊呼道:“颖颖,快醒醒,你不要吓妈妈?”

    一旁的蔺军医色凝重,向她摆摆手,示意她稍安勿躁,一面亲自参与到紧急施救中。

    几名白衣护士掐人中的掐人中,有人急忙去取镇静剂,一时手忙脚乱。

    忙活半晌,白颖始才悠悠醒转,只是眼呆滞,满含绝望,憔悴苍白的容颜教人不忍直视,偏偏一切因果由头皆是咎由自取。

    见女儿只是一时伤心晕厥,坐立不安的童佳惠这才略舒口气,心中百转千回,可她毕竟生性坚毅,百折不挠,想想又是渐渐硬起心肠,亦不再寻根问底,只安静、冷崚的坐在侧旁藤编的软椅上,目光如炬,冷漠的注视着自己唯一的女儿。

    终究是自己十月怀胎,身上掉下来的肉,有时想想,总忍不住要怜惜哀叹,而此际见她痛失一双子女的悲悯情状,却是既感同身受,又鄙夷愤怒。

    蔺军医为白颖作了一番检查,人无大碍,只是一时情绪刺激,才演变成方才惊险一幕。

    思虑一番,还是稳妥起见,让护士给白颖打了一针镇静剂。

    白裙少妇缓缓合上眼皮,沉入黑暗但没有伤心苦痛的梦境。

    童佳惠与蔺军医对视一眼,后者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解释道:“佳惠,你闺女的症状很棘手,药石之力已到极限,心理疗法进展不显,甚至我们还尝试过催眠辅助治疗,效果都不理想。我的手腕也只到这一步了,力有未逮,惭愧得很!”

    童佳惠闻言慌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歉意又感激的道:“蔺叔!言重了!您可千万别这么说,一来您就是国内这方面的权威,二来呢,想必您不问也定能猜着,家门不幸,出了白颖这个孽障,辱没夫家和白家的门楣,千夫所指,丢人现眼,老白和我一生清誉让她给败坏的干干净净。天可怜见,我童佳惠是上辈子作了什么孽,今生要遭此劫难报应?为了不让这点丑事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我和老白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厚颜求助您老屈尊降贵窝在这四合院里近两个月,无论如何,都是我们白家无法报偿的恩德!”

    “哎,佳惠,客套话咱今儿个都免了不必再说,只是白颖这孩子虽犯下大错,作为父母长辈总也不能见死不救?本来国外的医疗条件还是值得试上一试,兴许就能看到一丝转机?可一考虑到白童两家的背景身份,直系亲属申请出国也未必是想象中那般容易!还有今天你这么刺激她,后果我都不敢预料,也许两个极端,我知道接下来你们母女还会深入交谈,只能奉劝一句慎重,来日方长,有些话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不如留给各自一个转寰余地,或许退一步海阔天空了呢?”蔺军医说得推心置腹,摆明以长者的身份和阅历劝导。

    童佳惠却心中苦叹,“柳暗花明”、“海阔天空”哪里还有可能,一切美好皆由女儿自己亲手葬送。

    但风口浪尖,白家岂能为了遮丑而放弃立场,龟缩不出甚至应允妥协,同那帮毫无底线、投机钻营的政治鼠辈签定城下之盟,从而愧对国家和人民?

    女儿白颖不幸沦为牺牲品,既有政治角斗的因素,她自身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只能感叹对方的手段、伎俩龌龊恶毒,狡诈卑劣。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背叛丈夫、家庭甚至父母,纵使是在有心人的怂恿蛊惑下放纵天性,沉沦贪恋肮脏无耻的肉欲,若不是女婿察觉到蛛丝马迹,她在郝家沟的丑事遮掩不住,东窗事发,还不知道究竟堕落到何种惊世骇俗的地步?

    她不珍惜自己的美玉身份,心甘情愿与那等遭人厌弃的烂泥同流合污。何况狼狈成奸,前后苟且数年,不但放荡不耻的聚众淫媾,婆媳同榻争宠,居然为老丑猥琐的奸夫怀胎生下一对孽种,丧尽白家和左家的颜面。

    不仅愚昧无知,尚且荒淫下贱,挥霍亲者宠溺怜爱,只顾贪图肉欲之欢。

    自作自受,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又怨得了谁?

    白颖还在深度酣睡中,眼角兀自遗留泪痕,呼吸均匀,至少需要5-8个小时才能醒来。

    童佳恵又深深看了女儿一眼,与蔺军医打了个招呼,旋即转身离开。

    后天预定好财政部关于狠抓落实,扎实推进,全面做好2010财年全国预决算政府公开工作的电视电话会议,她作为财政部第一副部长,需要投入大量时间精力去做足准备,国事与家事,不可等量齐观。

    何慧风风火火的赶回湖南长沙,也无须再打点、疏通关系,很是顺利的迁出户口。

    自此多年夙愿一朝得偿,欢畅喜悅之情溢于言表。她似一条单薄简陋的乌篷船,飘摇零落多年,凄风苦雨,尝尽人间悲喜冷暖,依然矢志不渝,远渡重洋。又如一驾破落的马车,辗转尘扬,颠沛流离,受遍世上歧视冷漠,终究初心不改,戮力前行。兜兜转转,终至达成彼岸。

    扬眉吐气,亦算不负父母在天之灵,麻雀修成凤凰,何家虽败,连祖籍老屋都已片瓦无留,而今一飞冲天,巾帼何曾让须眉?

    何慧嘴色划过一丝鄙夷的冷笑,笑世俗的浅薄,笑凡夫的愚昧,笑曾经嘲弄践踏过她人格尊严的人。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鄙视我吧!终究有一天我会调过头来狠狠鄙视你们!

    难得来一趟长沙,何慧索性雇了一辆出租车,先去位于长沙县跳马乡的凤凰山公墓祭拜了一下父母,当初何坤一死,她一道连亡母的骨灰也迁来合葬。

    “爸,女儿不孝,时至今日才得偿所愿,在北京城立稳了脚跟。小时候,您总教导我,宁我负天下人,也不教天下人负我!那时候小,总觉得您这样说有点儿极端和自私。经历过许多事,方懂人世艰难险阻,哪有纯粹的好人?弱肉强食,丧尽天良之辈不知凡几?女儿在您墓前启誓,何家的钱财我会分文不少的夺回来,郝家必定断子绝孙!”何慧仰望苍凉残破的青石墓碑,藤蔓青苔覆着其上,满目疮痍,她跪在冰冷坚硬的石板地面上,冷漠如水,双眸却似刀刃锐利。

    她的故土情结并不浓厚,幼时的阴影多少损及了三观,看重的是现实和利己。

    情感的羁绊太过淡泊,况且还亲身经历一场失败的婚姻,既然维持不下去,当然要及时止损,收回应得的一切,干净利落地撇清关系。

    已然名正言顺的落户北京,从此不再卑微的觉得低人一等,可以昂首挺熊地走路。

    释放出心底郁结之气,全身轻飘飘的如坠云雾,甚至对湖南的印象也大为改观。

    瞧着时间充裕,估算了一下行程,随后又坐出租车回了何家药铺原址。

    岁月蹉跎,沧桑变迁,当初名噪一时的“闺闱圣手”何坤早成一抔黄土,大名鼎鼎且日进斗金的“何记药铺”也几易其手,原址处如今改成了一家据传有特色服务的洗脚店,名叫“桃源仙境”。

    何慧摇头轻叹一声,再无兴致缅怀旧梦,直接让司机送到长沙黄花国际机场。

    幸运的买到晚上七点二十飞往北京首都国际机场的机票,在机场附近找了个休闲吧喝咖啡,耳畔萦绕着《克罗地亚狂想曲》的钢琴演奏。

    翌日,何慧委托北京众嘉律师事务所向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法院提起离婚诉讼。

    北京一共有16个区级基层人民法院,而何慧的丈夫刘建明户籍所属辖区正是朝阳区,根据国家有关规定,一方提出离婚诉讼,通常必须要被告人户籍所在地的法院管辖受理。

    而北京众嘉律师事务所最擅长打离婚官司,业内鼎鼎大名,何况还有私家侦探提供的一系列充分翔实的铁证,可谓牛刀杀鸡,占尽赢面。

    当刘建明恍恍惚惚收到法院传票那一刻起,事情依照预料中的方向快速发酵。

    首先是北京市第一人民医院,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全院。纷纷扰扰又复刻出众多版本,诸如陈世美与秦香莲,杨乃武与小白菜,甚至有点离谱的苏三【官人我要】版本,加油添醋,精彩纷呈。

    一时逼得110急救中心护士袁野声名狼籍,羞于见人。

    退休后居住在呼家楼街道的刘建明父母也成了众矢之的,活在了聚光灯下,颜面落尽,不胜其扰!

    案件当即受理,进入司法程序,何慧态度斩钉截铁,不接受司法调解。

    言外之意,夫妻感情破裂,无法和解,等待法院依法公正判决!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香山公园附近的一家名叫“茶颜悦色”的小型奶茶店内,抒情悠扬的歌曲轻缓的俘获闻者的耳膜。

    这段歌声略带苍凉伤感,蕴满离愁别绪,却益发经典流传,在特定的情境下每每总能轻易打动人心。

    伤心人别有怀抱,尤其是我这个人命运多舛,尝尽颠沛流离的人。

    由名校童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又从南柯一梦中坠落万丈深渊,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终至身陷囹圄,铁窗高墙的戏梦人生。

    我活成了一段传,众人皆醒我独醉,在郝家沟成了大家心知肚明的笑柄。

    屈辱数年,一无所有,甚至替仇寇无辜养了5年野种。辛酸泣血,遗恨茫茫。

    这段时日,我都在【红叶山庄】落脚,园林妙景,美人如玉,纵然使我流连忘返。而真正栖居僻静一隅的心理作祟,无疑是我对北京无时无刻难以忘怀的三处地方,时常在梦里纠缠着我直至天明。

    北大未名湖畔,玉泉路部委大院,还有一处更加印迹深刻的地方便是我和白颖的“故居”,同样位于北京城西的海淀区,“玉墅临枫”景观别墅群,与岳父岳母的居所只相距不足15公里,算是毗邻而居亦不为过。

    想是当年父亲左轩宇筹备时也经过一番深思1虑,两家相距不远,便于走动照料,而且我和白颖的母校北大也座落于海淀。

    然而,物是人非,却是辜负父亲一番苦心,是他始料不及的。

    今时今日,于我而言,无外乎两处伤心地,一处愧疚所。不愿提及,刻意回避,并不等同于就此从我记忆深处抹去。

    存在的始终是现实,纵然无可挽回,毕竟留下真情眷恋,斑驳故事!

    我发觉自己越发的念旧,可28岁的年纪显然未到那般时候。黯然销魂,伤的是那段过往,沉缅于往昔岁月中,兀自追悔?

    天亮了,人也该从梦里走出来。便如歌中所唱的,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我此刻身处之地是位于香山脚下的著名古刹碧云寺约两公里外的一家全木结构的两层小楼,经营些风味奶茶和西式甜点,环境清幽,靠三三两两的游人歇脚消费,显然是入不敷出的,主人的这家“荒村野家”卖的只是情怀,在意的当然不是铜臭。

    一楼做为点单区,只分布了少量坐椅,墙面和地板全部使用原木本色纹理刷上清漆作为装饰。

    二楼与一楼通过旋曲沙贝利原木楼梯连通。

    空间不大,但依然大量利用天然原木拼排装饰,尽显拥抱自然的独特风格,令食客宛若置身林间小屋的暇想,意趣横生,心旷怡。

    我独自坐在二楼临窗的胡桃木台面的卡座,屁股下是仿秋千的可自由摆动的悬椅,说是椅子,其实真是绳索串成的木板。

    窗框也是木质的,看不分明,凭我少量的木材知识,猜测可能是柚木。

    透过暗沉粗糙的磨砂玻璃,外面的景物隐隐约约看不真切,除了上端的竹叶造型,人为隔绝出了一方隐私之所,光线又能自然无阻的照射进来,不失明亮,由此也尽显店主人的匠心独具。

    正面墙壁中央的木板被掏空,嵌置着一台SONYBRAVIAHX700型55英寸液晶电视,【送别】意境深远又催人泪下的优美歌声正是从电视中传出。

    我点了一杯冰淇淋口感的丝滑奶茶,再配上软软糯糯又很有嚼劲儿的手作珍珠,口感滑爽,浓郁奶味夹杂着厚重茶香,倒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平常我从不喝这种东西,包括咖啡也微微排斥,饮料我只喜欢茶水,虽然于茶一道钻研不深,只是略懂皮毛。

    民族悠久传承的文化,德、艺、道皆融入其中,少说也有4700年历史,更将风俗、文明和礼仪也包容囊括其中,令人敬畏。

    而选择此间会客,也没有特殊意涵,无非我不想带她们进【红叶山庄】,心中有意无意把它归属为叶倩的领地,即使要领人进去,也须她点头认可。

    这里离山庄很近,步行二十分钟,之前随叶倩楚玥来过两回,相对1捻一些。

    人皆有趋利避害之心,相似的也有潜稳默化的习惯认同,是一种潜意识行为。

    九点钟刚过,便听到木质楼梯的响动,须臾,袅袅娜娜的上来一对风华绝代的美妇。

    徐琳上身穿了白色休闲真丝衬衫,解开上端两枚扣子,大方的露出精致诱人的锁骨。下身搭配了热带风情系印花裙,白色软皮透气休闲鞋。

    温柔大气中隐含惊艳感,适当露出颈项肌肤,给人营造一种慵懒、随性的美丽。

    身侧略微靠后半步的闺蜜李萱诗则穿了颜色浅淡但亮丽的雪纺印花衫,衣身设计并不繁复也不显单调,采用了蕾丝花边加以装饰。

    整件雪纺衫版型比较宽松,领口部分作了抽褶的点缀设计。但她凹凸有致的丰满身材依旧隐藏不住傲人惹火的曲线,尤其是硕圆挺拔的双峰,宛若倒扣玉碗,尽显浑圆饱满的诱惑。下半身配一条细格子半裙,完美的将她成1婀娜的动人身姿彰显出来,盈盈如玉盘的圆翘美臂撑起的美妙弧度吸引人垂涎欲滳。

    白嫩玲珑的玉足上穿了一双缀花边的棕色圆头小皮鞋,她身材本就高挑又丰腴,无须刻意搭配高跟鞋,依然翩翩风情难掩,端庄优雅,逼人不敢亵渎直视。

    如果说美丽是一株保鲜时间极短的玫瑰,那么优雅更像是一坛在时光沉淀中越发香醇的美酒,让人沉醉不已。

    美丽的女人未必优雅,但优雅的女人必定美丽。

    一年多时间,应该说这是我们母子首度面对面交流。我是淡然的,甚至还有些冷漠,至少面上看不到别的表情。

    端坐不动,未曾起身迎接一下,隔阂介蒂,刺入心扉,用什么工具拔将出来?

    而李萱诗则一双盈润妙眸一瞬不瞬的投注在我脸上,痴痴凝视,竟也忘了打招呼。

    “京京,你倒是会挑地方,虽然空间小了一点,但环境清幽,装修布置似乎还挺有品味的。却让我和萱诗好一通打听才找到,这地儿偏,出租车都不乐意跑,好歹我和你妈两位大美人,竟然会在京城首都遭人拒载,说出去都没人会信。”徐琳乍一见面,便连珠炮似的一通吐槽,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给了我多大的面子!

    我自然不作理她,免得她故态复萌,得寸进尺,顺着竿子往上爬。

    “这里只卖西式甜点和珍珠奶茶,两位自便,过后由我结账。”我淡淡的回了一句。

    徐琳微微一愣,又看到闺蜜如中魔障的样子,暗暗一撇嘴,忙拉着她就坐,又吩咐侍者送上来两杯奶茶。

    “京京,妈妈知道错了,一切缘由因果都因我而起,所有过错”

    “打住,郝夫人,我叫左京,没有妈妈,哦,应该说八年前已经死了,现在坐在你面前的是一名牢改释放犯。”我瞬间如刺猬般收缩起来,目光却极其凛冽的直视她的眼睛,仿佛要刺穿她的瞳孔,读取隐藏不露的虚伪。

    听到我的话,李萱诗玉体颤抖起来,精致的俏脸色数变,一时间笼满哀伤凄苦。

    “京京,不要这样对妈妈好吗?只要能补偿到你的,妈妈什么都答应!”李萱诗蛾眉深蹙,凄凄惨惨地凝视着我,接着又道:“妈妈不解释这些年的过错,说不清楚了,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坦露心迹,你才是妈妈的一切,山庄、公司和妈妈名下的所有资产都已经委托第三方公证变卖,所得款项加上妈妈手上的现金、珠宝和一些不多的股票债券,共凑了四个多亿,离你提出的数字差了一亿两千万,你徐姨也掏光了家底凑了两千万给妈妈,最后还差一个亿,你能不能再宽限一段时间,让妈妈再想想办法?”

    徐琳能为闺蜜掏出两千万确实厚道,据我调查,她这些年捞取的灰色收入也就不到四千万,一下贡献出大半家底,也可以说重情重义,两肋插刀了。

    “王诗芸卷走了你五千万,这事我知道,而且已经通过别的途径追回了这笔款项,所以,你欠我的准确数字是五千万,当然一切都得等到银行转账之后。”我轻轻抛出一条秘闻,于她们而言如同惊雷。

    徐琳常年混迹体制内,最是清楚这笔巨款失而复得的不易,也更进一步同察了我背后的能量。一时惊愕得红唇大张,足以塞下一枚鸡蛋。

    李萱诗却并不意外或者吃惊,而是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葱白玉手不自禁地轻拍高耸诱人的酥熊。

    我微感尴尬,急急收回视线,装作拿起面前已经变凉的奶茶喝了一口,奶味变腥,茶味显苦。

    李萱诗与闺蜜徐琳对视一眼,粉脸也突然红润了一些,看起来竟有些小确幸,脱口道:“琳姐,还是我家京京有能耐,那笔钱都让他追回来了!”

    徐琳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转对李萱诗点头道:“是啊!萱诗,这样一来,差距一下子缩小一半,你不是还有衡阳的别墅和衡山南麓十几间铺面没来得及出手吗?到时候我再找几个朋友包括晴秋再借一些,挪挪凑凑,兴许也差不了多少?”

    李萱诗闻言不自觉的点头,找不出一条鱼尾纹的眼角也布满浅笑。秋波潋滟的美眸光彩照人,霎那间犹如春回大地,百花齐放。

    “郝夫人,我不得不提醒你,今天已经是七月二号了,很遗憾,你没有在限期内完成交割,已经违约,那么我们就要具备契约精,按当初约定,每拖延一天,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或者接受惩罚,当然,必须以我满意的方式。”我只用一句话语,一个无法漠视的事实,狠狠击碎她们有点忘乎所以的梦幻泡影。

    在她们愕然不解的目光中,我的嘴角掠过一丝微笑,站起身来,掸了掸褶皱的西裤,优雅地说道:“快递明天就会寄出,敬请查收!

    转身一刻,又补充了一句:“哦!记得两杯奶茶记我账上!”

    空气一瞬间便即凝滞,哀伤的依然哀伤,悲屈的依然悲屈,只是我的脸上此刻挂着笑容,只是她的脸上止不住缀满泪珠。

    美人卷珠帘,深坐顰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左京之暮雨朝云59

    仿佛一切都未曾变化,绕了一圈便又重回原点。所有浮现眼前的尽是假象,春风不是春风,秋雨却依旧是秋雨。

    “京京,你不要走,妈妈说了,只要你能够解气,无论付出多少代价妈妈都心甘情愿。”香风阵袭,我的左侧胳膊忽然一紧,顿感被一具温香软玉的女体死死缠住。

    徐琳也回过来,三两步扑将而上,又用肉弹一般丰满酥香的身体挂在我的右侧,一对高耸肥硕的乳房故意蹭着我的右臂。

    “哎呀,小老公,瞧你急个什么劲?有条件不是都可以坐下来慢慢商量,非得这样冷冰冰的怄气?哼,没良心的小冤家,在床上跟人家亲热那会儿都叫人家小甜甜,得手完事就翻脸不认人,真是坏透了,哪还有小时候半分纯良率性的影子?”徐琳用熊乳蹭我胳膊,本是她的恶作剧心性,一来二去,既引动了我的无名邪火,也同样勾起了她的春情欲望。

    徐琳正值如狼似虎的1媚贪婪之龄,何况她天生性欲极强,这段日子又得不到我的浇灌宠幸,空旷骚痒,早已饥渴难忍。

    1妇发情,疯狂起来教人吃惊。徐琳可不去顾忌闺蜜李萱诗跟我的母子关系,一只玉手说抓就抓,当着亲妈的面,明目张胆地隔着黑色的薄西裤抚摸儿子的粗硕阳物。

    “唔!快放手,徐琳你这个骚货干什么?”我窘迫尴尬,又不忍下重手,怕伤及身上的两个女人。

    徐琳红唇一嘟,香吻雨点般落在我一边脸颊,不多时便弄得密密麻麻的口红印迹,狼狈不堪。

    李萱诗见闺蜜跟她大儿子暧昧火热,粉脸羞窘如火,两团红云,玉体仍紧紧缠抱着我的手臂不放,只是尴尬的将俏脸偏向一侧,装作视而不见,我却感触到她两团硕大绵软的乳房也似有意无意地挤压着我的胳膊。

    一分心,立刻被情动如火的徐琳钻了空子,“嗤啦”一响,西裤拉链同开,她的巧手“滋溜”一下探入失守的大门,也不矫情客套,顺手牵羊就把持住了我的命根子。

    今天上午并没有喝大补汤,而我的异禀惊人,不仅阳物粗硕骇人,床榻上金枪不倒,夜御五六女不在话下。

    “哦!我的心肝宝贝小丈夫,大鸡巴又粗又硬可馋死徐姨了,这一下又五六天没尝到大宝贝的滋味了!忍不住了,先让姨美美的口几下,等会儿再用这根大肉屌狠狠肏姨的骚屄,今天一定要满足我!”徐琳欲火焚烧,哪里还会在乎李萱诗在场,骚话浪话一古脑儿的吐了出来。

    我知道自己邪恶的本心渐渐失控,双目赤红如火,血脉中的禁忌因子沸腾喧嚣,驾驭把控了我眼下的所有感观。

    徐琳麻溜地解开我的皮带和裤扣,连同蓝色的内裤一起扒了下来。

    霎时,那根昨晚还一挑双美的粗骇阳具颤颤弹出,在又一对极品美妇前原形毕露。

    根部乌黑浓密的毛发茂盛而卷曲,应该是遗传了李萱诗的基因,我们母子二人下体都是阴毛盈盛,密密茫茫,除了我痴迷贪恋不已的情妇施雪莉外,我从未见过女人下面会如此多毛,也侧面印证了身具【莲花肉穴】的女人性欲天生旺盛,异于常人,而且耐肏,不能轻易驾驭征服。

    但凡男人能彻底肏服【莲花肉穴】的女子,她则会心甘情愿的臣服于你,死心塌地地满足你一切要求。

    我虽对李萱诗幻想日久,但从不敢越雷池半步,公然行那禽兽之欲,与自己曾脐带相连,血脉同源的亲生母亲交合欢好,但单单温泉山庄【香盈袖】的汤浴池中,便不止一次观瞻过她近乎全裸不挂的诱惑胴体,腿根部位的私隐秘密于我而言完全敞开透明,她那里蓬蓬绵密的乌浓芳草地也从未对我遮掩过。

    徐琳蹲在我面前,仰视粉脸通红的闺蜜一眼,偷笑着撇了撇嘴。

    “萱诗,姐姐欲望来了忍不了,给我吃你宝贝儿子好不好?”

    李萱诗娇嗔一声,羞恼不堪道:“琳姐,你就不能忍忍去外面开间房,这光天化日的,又是这种公共场合,一旦有人上来,连躲的地儿都没有,你可真是的,怎么就随时随地都能发骚?”

    徐琳张口裹住我鸡蛋大小、赤红紫涨的龟首,爱煞地舔吸了一阵,才恋恋不舍的吐了出来,一对玉手前后接力围握,才堪堪捉住其中一截。

    “咯咯,咯咯,那是你没尝过京京的大家伙欲仙欲死的滋味,才在一旁说得了风凉话。姐姐可深知其中极乐妙处,全身上下三个同同都被这根25公分长的大肉屌开发肏1了,三天不让京京肏就浑身不舒服,对其他男人半点兴趣都提不起来,下半辈子只想乖乖跟着京京当他小老婆,喊你一声婆婆也无妨!”

    “滋溜”一响,我的半根阳具又被她吞入檀口,妙舌扫舔,和着津液润泽,来回吞裹了数下,猛然深吸一口气,施展“深喉”吞纳,竟然将这巨昂硕壮的伟岸骇人长物几近全根吞下。

    我感觉阳物陷入徐琳温暖湿滑的口腔,龟首也即刻顶触到她喉头软肉,甚至连气管中都送入了一二寸。毕竟肉柱太长,我舒服不已,徐琳却难受之极,持续裹含了短短数秒,便忍不住吐了出来,并且不顾嘴角津液淌溢,低头咳嗽不止,呛得眼泪汪汪。

    我暗暗感到歉疚,方才只图肉欲欢愉,并未怜惜徐琳的切身感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确是做得不够的,与心仪的女人交欢,毕竟你情我愿,情投意合下才水到渠成,若是太过野蛮霸道,云雨之欢也会变得无趣,与禽兽交配繁殖无多大差异了。

    故此,我也不再扭捏作做,一把抱起徐琳娇软惹火的身体,除去了她的印花裙和白色蕾丝内裤,上半身布料完整保留,轻轻将她放在秋千椅上,我则紧紧揉身贴上,双手抄起她一对白玉莹润的美腿。

    徐琳媚笑一声,玉手一捉,握住我火烫粗勃的肉柱,牵引圆钝紫涨的龟头对准她粉嫩却早已淫汁淋漓蓬门玉同口。

    我1门1路的缓缓挺入,眼光却似有若无的窥觑了一旁尴尬无措的李萱诗一眼,见她粉脸连同玲珑剔透的双耳以及裸露衣领外的白皙玉颈都飞红如染,局促又极无奈的将精致脸孔转向楼梯口方向,一双玉臂仍攀缠着我的手臂不放,绵软硕肥的酥熊顶在我身上,刮擦不断,我明显感觉她的两枚1透诱人的乳珠硬挺坚勃,饱满充盈宛若两颗坚果。呼吸也渐趋急促紊乱,更催得双乳起伏不定,挤压得我飘飘欲仙。

    “萱诗,劳驾你把个风,姐姐的水帘同要吃你儿子的大香肠了,等会儿爽完,只要你和京京都有兴致,不妨丢下这虚伪可鄙的脸面,就在这里幕天席地的大肏一场,什么伦理道德,世俗禁忌统统见鬼去吧!这个世上,除了京京这等异禀男子,还有哪个男人能够满足你的【莲花屄】?萱诗,姐姐真的希望你幸福,放下遮羞布,遵从自己的本心吧!世上母子乱伦其实并不少见,无非都是关起门来偷偷搞罢了!”

    “哎呀,琳姐,你胡说什么浪话?我和京京若是做了,我都46岁了,也无所谓名声不名声,可京京已经被我这个亲妈害了一回前程,好不容易快要从泥潭里爬出来,你怎么忍心再让他陷进去?”

    “嗯呜!”我怪徐琳多嘴,一时又尬又窘,恼羞成怒,挺臀沉腰,一下将大半根肉柱插入她湿滑紧美的肉屄,却又竖起耳朵,潜意识中似乎很想同悉李萱诗对与我这个亲儿子乱伦的态度。

    虽然她已暗中下药,在我无意识状态下偷偷与我春风数度,尚且诞下了萱萱和思高、思远三个孩子。

    但我仍然想要亲耳验证,她当初疯狂大胆的举动究竟是出于儿媳白颖与丈夫郝老狗勾搭成奸的对等报复,还是有预谋的通过这种荒唐不羁的行为达成心中不能对外人道的畸情孽欲,虽不能长相厮守,但终归为她曾经拥有,且有“爱的结晶”为凭?

    徐琳下体私处做了激光除毛,阴户周围干净白嫩,清清爽爽。我粗硕的肉柱在她淫水湿滑的粉沟中来回抽送的过程看得一目了然。

    “噢!老公,大鸡巴真棒,肏得姨舒服死了!美上天了,好想班也不上了,天天缠着老公做爱,搞大肚子就给京京小老公生下来传宗接代,喊萱诗奶奶!呜呜,狠心鬼,轻点干,就知道偏心,听不得亲妈半句坏话!”

    徐琳一双玉手抓着摇椅的秋千索,欢然浪叫着,哪里管顾我们此刻却是在公共场合白日宣淫,而且荒寥怪诞的是,亲妈还在一旁娇喘吁吁的“观战”。

    “萱诗,别再假矜持了,你这身千娇百媚的美肉,纵使离开了郝江化那狗东西,你扪心自问,这一年多来禁欲是不是已到了极限?还能忍耐多久?你这内媚的肉体,天生情欲旺盛,一辈子离不开男人,试问你再去投入王江化,张江化的怀抱,京京会受得了?醒醒吧,让你大儿子来享用、占有你的肉体,满足你的性欲,我们共侍一夫,做一辈子姐妹不好?”徐琳一边高声浪叫,享受着欲仙欲死的交合之乐。一边又循循善诱,拼命鼓动好闺蜜与亲生儿子乱伦苟合。

    我尴尬不已,却又受到禁忌的蛊惑撩拨,邪火炽燃,势不可挡地狠狠肏着徐琳的极品美屄。

    这场出乎意料,又惊世骇俗的荒淫交媾,竟然当着亲母的面犯她闺蜜,不敢想象我在心魔作祟下竟也会堕落至斯,灵魂被欲望主宰,用放纵反抗命运的玩笑。

    我用双手拽着徐琳白嫩无暇的诱人美腿,情兴意浓,下体抽送的更急促如风,徐琳水多,不多时肉缝中潺潺溪水长流不息,随着我劲猛地抽弄,淫液变得稠密如白浆,些许还沾上了我青筋坟起的柱身根部。

    “卟滋,卟滋!”抽送不间歇,性器交合处阳根撑开肉壶,杀伐攻入,又吃饱喝足,心满意足地退出重围,肉柱搅动的风声水起,玉蚌张合迎送,酣畅快美。淫靡的抽水声虽断断续续,却无休无止。

    李萱诗自然分得清这种焚情暧昧的声音,双颊如火通透,看着又似要滴出水来,明媚娇艳,春意盎然。喘息更是粗浊起来,酥软如玉的身体开始轻微颤抖。

    我和徐琳交合的动作渐渐激烈起来,秋千似的摇椅承载着徐琳媚若无骨的绝色玉体,摆荡中迎合我粗硕阳物根根深入的抽送,省力又情趣盎然,使得交合中的痴男浪女抵死缠绵,如痴如狂。

    李萱诗的玉体愈发酥软,几至不可自持,大半的身体都靠挂在我身上,宛如我一手抱着一个大号的芭比娃娃,同时跟另一个女人交合欢乐。

    徐琳快乐已近阀值,玉体变烫,肉壶更紧,淫水不绝,浪叫啼喟一声接着一声。

    我怕弄皱她的上衣,轻轻隔着真丝衬衫抚弄徐琳丰满迷人的乳房,尤其是乳根和乳尖,一直是她的敏感带。

    果然,我才揉了几下,徐琳忽地尖啼似泣,玉体痉挛抽搐,阴肉死死缠咬吸裹着我火烫的肉柱,花心同张,一大股清凉透明的阴精激射而出,达到销魂蚀骨的美妙高潮。

    我喘息几口,左臂被李萱诗缠了许久感觉有些麻木,顺势活动一下。却不想往后一甩,好巧不巧撞顶在她的一只硕大美乳上,绵软浑圆,却又弹性极佳。

    46岁的年纪,身材、容颜乃至肉体攀比少妇毫不逊色,甚至犹有过之,不得不说亦是上天鬼斧功的恩赐!谓之“尤物”恰如其分。

    而我曾听徐琳说李萱诗天生媚骨,又常年被养颜汤的残余毒性侵蚀,导致肌体分外敏感,欲念旺盛饥渴,恨不得夜夜笙歌。

    今朝亲眼目睹我和徐琳放浪交合,在她的眼皮底下行云布雨,尤其徐琳床笫间的骚浪风流情态,岂能不勾撩出李萱诗苦忍不堪的熊熊欲焰?

    “嘤咛”一声,李萱诗突然双手从我胳膊上抽出,旋即紧紧抱住了我赤裸而健壮的腰部,玉体瞬间从酥软状态绷紧起来。

    我猛吃一惊,欲待扳开她紧抱我腰部的玉手,却顿感右肩吃痛,转首一看,李萱诗竟然将绯红火热的粉脸埋靠在我肩头,并且毫不犹豫地张嘴隔着短袖衬衫咬住我的皮肉。

    “呜!”,吃痛之下,我眉峰一皱,忍不住发出闷呼。

    而随之意料不到的事情就在我眼皮底下发生了。

    李萱诗的身体也开始强烈痉挛,红唇离开我的肩膀,如似望月长嗥的母狼一般仰起螓首,星眼迷离中引颈发出尖锐啼喟。

    我的屁股和大腿处紧贴着李萱诗的下体,这时,一股接一股淡淡茉莉芳香的阴精不断透过她的薄裙,喷射到我的身体皮肤上。

    隔着她的内裤和薄裙喷出的阴精居然仍带着很强的冲击力,使得我感触到明显的撞击。可见一斑,她竟然在没有男子性器插入的情况下达到了一次强烈欢愉的性高潮。

    我暗想也是,饥渴敏感如她,近身观摩亲儿子与闺蜜的赤裸交合,潜藏苦忍已久的欲念终被引燃,狂潮汹涌,势不可挡,我无意中触碰到她的乳房,如同为她的情欲渲泄打开了阀门,一下子惊人的释放出来!潮吹了!

    这种现象在古书上被描述为极乐之欢,有些女子一生中都未必能经历一次。

    李萱诗颤抖痉挛了好一阵,花心肉壶中喷出大量阴精淫水,整个人完全瘫软在我身上,闭目娇喘不歇,回味着妙不可言的高潮余韵。

    我得知原因,自然也不便推开她。而且我的阳物尚未泄火,正胀疼难受,调弄徐琳的美肉尚且不及,对李萱诗的意外潮吹也无暇旁顾。

    “嗯哼,啊,轻些,就不能慢着点儿捅老娘的菊花,嗯,先轻轻抽弄几下,等下适应了你的大宝贝再使劲,好,那里很敏感的,舒服啊!老公真棒!”

    与徐琳行房,每回必走后庭谷道,已成惯例,她也十分喜欢肛交,言说干她后穴同样酣畅快活。

    所以说女人也因人而异,大多数女人不喜欢肛交,或者不能直接从肛交中体会到快感。

    据我所知,白颖就身赋双名器,前穴【春水玉壶】,后庭【水漩菊花】,但她并不喜欢肛交,跟我那一两次,完全是出于出轨扒灰对我的某种愧疚弥补。而通过李萱诗的私密日记以及那些淫乱视频的佐证,表明她跟郝老狗苟合淫乱时也几乎很少走旱道,大都是正常性交,只是体位变换丰富,比跟我这个合法丈夫行房时放开许多。

    其他诸女中,王诗芸、何晓月、吴彤都配合我三同齐开,但要说她们多么欢迎走后庭谷道则不尽然,楚玥倒是模棱两可,接受度比几女要高,仅次于徐大美人。

    叶倩我出于敬重,除非她自己提出想要尝试,否则我绝不会违背她的意愿。故尔,她的后庭花还是处女地,我亦不觉得任何遗憾。因为她快乐我也会快乐!

    晴秋却是个跟施雪莉一样的异数,施雪莉类似于白颖,身具万中无一的前后双名器,性器还略胜白颖一筹,与她交合契合度相对于其他女人来说是最完美的,堪称绝配。甚至高于白颖、徐琳和叶倩。

    我跟她数度合体欢好,察觉她肉体极度敏感,情欲旺盛之状异于寻常女子。甚至因为帮我乳交,乳珠摩擦到我的龟首而兴奋高潮。所以,雪莉对肛交的喜好不能列为参考,概括地说,她适应一切性爱方式,我甚至有把握用舌头舔弄她身体大部分区域都可以令她产生高潮。

    然而,意料或许容易出现偏差,身材娇俏玲珑类似吴彤却没有吴彤的那对极品巨乳的晴秋,风流多情的人妻小少妇,初次婆媳双飞之夜就我破了后庭的处,往后云雨欢好,或许被她骚浪的婆婆带歪,对后庭花之乐亦是跃跃欲试,兴趣盎然,有回竟然趁着我肏弄徐琳后庭谷道的时候凑上小脸,近距离观察感受,秋波荡漾的妙眸中似笑非笑,既有勾引争宠,又似羡慕憧憬。

    彼时,我故意逗弄她,突然从徐琳后庭中抽出阳物,要晴秋帮我含。

    晴秋狠了狠白我一眼,忽然贴上我的耳朵,要求等会儿也干她的后庭花穴,干完也让她婆婆舔肉柱,古灵精怪,愣是半点亏也吃不得。

    “萱诗,你的坏儿子肏完姐姐的小骚屄还不尽兴,又挺着大屌要捅姐姐可怜娇嫩的菊花,真是个小色鬼,坏胚子。瞧他小时候斯斯文文的模样,愣是没看出来一长大会这么坏?”徐琳一脸迷醉的享受着后庭之乐,水汪汪的桃花眼仿佛弥漫着淡淡的雾气。肉体欢乐,呻吟浪叫中不时蹦出几句骚话。

    我习惯她床上发情时风骚浪态,不作理她,只顾埋头抽送肏干,时不时爱抚一下她那对包裹在透明蕾丝乳罩内仍不安分晃荡的肥硕美乳。

    李萱诗强忍着极致潮吹后浑身酥软乏力的玉体,星眼迷蒙的辨解道:“琳姐,京京打小生性纯良,知书达理,在学校念书时对那些小姑娘的花痴暗示都是不作搭理的。只是我家京京太过优秀,品貌俱佳,无论走到哪里,很自然的吸引女人垂青。我倒是希望他如你所说的变坏一点,这孩子心地太善良,容易吃亏!”

    李萱诗可能发自肺腑,而听在我耳中却格外的不舒服。心忖道,如果当初不是我对你们这群女人极度的信任,也不会被你们蒙蔽数年,玩弄于掌股之间。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将是我往后人生的信条。

    徐琳很舒服的“嗯嗯呀呀”浪叫几声,忍不住接话道:“哎哟,萱诗,你可能是当局者迷,之前你们一家三口住衡阳时的光景我不清楚,可后来搬到长沙,每回我和青青上你家拜访,小家伙的贼眼珠可没少往我俩身上滴溜乱转。都说少年爱少妇,你这个宝贝儿子没准从小就开始觊觎我们“衡山三美”了,还不是个坏胚子?”

    我冷哼一声,为了掩饰尴尬、恼怒甚至没来由的一阵心虚,沉腰挺臀,粗硕阳物在徐琳紧致暖融的后庭谷道中大力抽送。

    徐琳蛾眉轻蹙,玉手在我腰上掐了一把,紧跟着便抑止不住媚语浪喘起来。

    听到徐琳提到已故闺蜜岑菁青,李萱诗不由得芳心刺痛了一下,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心中碎碎念回荡着这句谚语。

    却听闺蜜徐琳又语出惊人,道:“京京,姨的小老公,这次我跟你妈北上负荊请罪,代表我们对你的彻底臣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要我们离婚就离婚,你要我们辞职歇业我们就安心当主妇,当你的小女人,不再抛头露脸,免得不小心招蜂引蝶了又惹你不快。不是我们勘破红尘,而是到了我和你妈的年龄,往事不堪回首,如今只想岁月静好,求得一个圆满归宿!那些纷扰世事,孰对孰错,真的心累不愿计较了!你要怎样惩罚我们的过错都行,我们只盼早日解脱!”

    我闻言微微措愕,听得真切,那实属徐琳的感怀之言,久经人生阅历,沧桑磨难,初心都会迷失在风雨岁月中。

    有人执着坚韧,如我的岳父、岳母。有人撞了南墙始知回头,如徐琳、李萱诗,还有人首鼠两端,如王诗芸、何晓月。更有人冥顽不灵,辟如岑筱薇。自然还有人自作自受,白颖当是最好写照!

    各人自有际遇缘法,未来事无从预知,持有一颗平常心看待,生活中也多一份从容。

    徐琳的心迹坦露不管是否情真意切,却也正如她所说的彻底臣服,除了肉欲征服,也有心之归属。

    女人可以慕强,作为男人,要么屈于平庸,要么接受丛林法则。

    对于徐琳和李萱诗的“投诚”我自然不能轻易表态,心底深处却还是莫名一畅。

    站在高处看风景,看云淡风轻,看人来车往,看尽世间百态千姿,看透红尘冷暖人情。

    旷野星辰,浮华灯海,世间的万种风情尽收眼底,江山如画,云卷云舒,繁华落尽,似水流年。

    左京之暮雨朝云60

    当我止不住感叹良多,回顾生平逸事,别样人生,唏嘘惆怅不堪。

    而徐琳今日抖开了话匣子,竟似滔滔不绝,语不惊人死不休一般。

    “京京,你个小色胚,从小跟你妈相依为命,类似单亲家庭的成长环境造就了你迷恋1女的喜好,老实说,15、6岁青春期那阵子,你就开始打你徐姨、岑姨甚至你那个如花似玉万人迷美母的主意了?”

    李萱诗闻言娇声啐了一口,粉颊再度飞红,扭头不理闺蜜的疯言疯语。

    我大怒,也可能是心虚焦躁,“啪”地一巴掌扇打在她肥白圆翘的美臀上,怒喝道:“闭嘴,信不信下回当着刘鑫伟的面肏你这个骚货?”

    对于我此时色厉内荏的威胁,徐琳丝毫不以为意,却反倒引来她咯咯咯一串浪笑。

    “那不正是我期盼以久的美事吗?京京小老公不妨再胆大一点,拉上晴秋那个小骚蹄子,让她给我那苦命的儿子下迷药,我给你绿毛龟刘叔也弄晕了,加上你五个人,你强迫姨用手给小健撸鸡巴,然后撅着大屁股给你肏。晴秋撅着白嫩小屁股给她公爹撸那条硬不起来的小毛虫,作个样子也成,你抱着一对白屁股婆媳双飞,夫目前犯,还不美死你?”

    “啊!”我承认我被徐琳这个风骚浪妇打败了,一时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奋勇抽插,一鼓作气把她送上酣畅淋漓的二度高潮。

    却不停歇,一下从她谷道后庭中“波”地一声像拔塞子一样抽出坚挺如怒龙的粗硕肉柱,趁徐琳享受着快美高潮余韵,轻启红唇呼吸之时,见缝插针地将肉柱送入她湿滑香暖的檀口。

    徐琳毫无准备,吓了一跳,又嫌弃我的肉柱刚从她谷道出来未作清洁就插入她口中,有点恶心。“唔唔呀呀”一阵口齿不清诅咒娇嗔,最终还是抗议无效,将檀口当成肉壶,伺候我酣畅淋漓的口爆了一次。

    李萱诗蹩着一腔燎原炽燃的欲火,苦苦欣赏了半天活春宫,煎熬难耐,两条玉腿摩擦刮蹭,玉户肉缝淫汁如泉,情欲邪火则是越烧越旺,又扯不下脸面向我这个亲生儿子求欢交媾,一时受尽委屈折磨,好似快要哭将出来。

    “琳姐,时间不早了,我看我们还是早些回去筹钱,手上这部分也尽快打到京京指定的账户上。而且这地儿毕竟是公共场合,不宜久留!”

    徐琳艰难地吞下我射入她口中的大股浓精,顿觉婉惜,怎么就不能射入她的肉穴子宫,没准这次就怀上了。

    从包包里取出湿巾拭去嘴角的残液,恨恨白了我一眼,正待起身捡穿被我胡乱扔在地上的印花裙和蕾丝内裤,她的白色袖珍型三星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显示,徐琳也是诧异万分,转念一想,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菁青,你不是说还没准备好与萱诗她们见面,怎么突然又给我打电话?”一语石破天惊,激起的不是涟漪而是涛天巨浪。

    我和李萱诗双双反应过来,睁大眼睛,望着气定闲接听电话的徐琳,霎时仿佛白日见鬼。

    徐琳就光着下半身,站在我和李萱诗面前接听了一会儿电话,色自若,全程几近都在倾听,没有打断对方或作多余插话,显然与之极为1悉,又十分了解对方的脾气禀性。

    我略有点不自然地接过李萱诗红着脸递给我的内裤和西裤,匆匆穿上,徐琳也接完了电话。

    李萱诗倒是首先沉不住气,一边拾起地上的衣裙、蕾丝内裤递给徐琳,一边着急追问道:“琳姐,给你打电话的女人你叫她菁青,她到底是谁?快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徐琳抬起水汪汪的美眸注视着李萱诗,她刚经过云雨滋润,一脸慵懒春意,脸颊红润欲滴,眸中荡漾着盈盈水色,妖娆妩媚,风情动人。

    “萱诗,你猜得没错,刚刚给我打电话的人是青青。”徐琳也不藏着掖着,将她所知的事情原委娓娓道来。

    李萱诗纵使已经确认了事情依稀的可能性,此刻亲耳听到闺蜜确认,心中仍然卷起了惊涛骇浪。

    “琳姐,你是说青青她没有死,她还好好的活着,这这怎么可能?你不要骗我?”

    “嗳,萱诗,青青她确实还活着,姐姐我怎么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徐琳叹了口气,脸上也尽是落寞情,透着辛酸、无奈和怜惜。

    随着她一五一十将所知真相还原,我也不由得感慨万千,同时也为那个知性温婉,贤淑文雅的可怜女子黯然伤,心生叹息。

    徐琳也只是在半个月前才知悉真相,李萱诗和我母子俩纷纷扰扰,况且她答应岑菁青暂时保密,也就只能守口如瓶。

    半个月前,徐琳任职的东海银行长沙支行汇同省教育厅、“京西”、“淘贝网”、“拼少少”等网络电商平台联合举办了一场【希望在人间】助学活动,主要针对湖南地区贫困家庭学生进行一对一帮扶资助,励志成材。

    徐琳作为活动策划和组织者,也第一时间跟随团队深入到湖南东北部的岳阳市下辖国家级贫困县-平江县。

    平江县毗邻长沙市,辖区人口约100万,也曾是一片之地,被誉为“汩水之源,将军之乡。”

    此次活动得到了政府部门的大力支持,宣传单位也专门派遣了摄影记者跟随采访,活动剪影花絮会安排刊登在一周后出版发行的“潇湘晨报”上。

    故此,组织者先期在平江县南江镇找好一所山村小学进行现场仪式。

    那日,徐琳一行人经过跋山涉水,风尘仆仆地赶到这所破败不堪的“赵家峪希望小学”时,也都被眼前一幕惊呆了。

    这所15年前落户此地的两层楼希望小学虽然破旧斑斑,倒也算不上危楼。

    令人触目惊心的是全校近百名贫困学生,师资力量除了已经63岁的校长赵保国,只有一名中年女教师岑小娟。

    当年轰轰烈烈的“希望工程”以救助贫困地区失学少年儿童为目的的一项公益事业。主旨是建设希望小学,资助贫困地区失学儿童返校,改善农村办学条件。

    一大批贫困地区的学子从此改变命运,走出了祖祖辈辈赖以生存的大山。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推进,国家愈发重视经济建设,尤其是沿海地区因势利导,抓住机遇,展现出了强劲的经济活力。

    大量的年轻劳动力开始陆续向城市尤其是沿海地区城市转移,外出打工拼搏一年,比窝在老家山沟沟里五年七年还要划算。

    人口迁移也涉及到了教育问题。年轻人大量去往山外,能够站稳脚跟的也同时想方设法把孩子接到打工的城市或城镇上学。

    赵家峪希望小学成为一个缩影,处于瞬息万变的时代洪流中既幸运又无奈。

    首当其冲的是生源锐减,而且一年比一年严峻,学校有些班级都坐不满半数学生。

    紧随其后,教师队伍也逐渐流失。穷乡僻壤的山沟沟,初时还有不少师范院校毕业的应届生响应号召,前来支教。

    时移世易,人们的价值观也在发生深刻的变化。前途、收入、婚配乃至生活条件等现实问题也从客观上阻碍了支教人员的志愿选择。

    潜移默化,便渐渐演变成眼下的无奈局面。

    赵家峪希望小学有近百名学生,按年龄大小分作了三个班级。白发苍苍的赵校长和人到中年的岑老师身兼数职,语文、数学甚至美术、音乐和思想品德都一肩代授。

    国家教育部门要求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体育和劳动作为农村孩子倒是可以免教。

    赵校长是平江本地人,一辈子为教育事业奉献,扎根家乡基层教育情操高尚但也情有可原。目下后继无人,也唯有老骥伏枥,再发光发热几年。

    岑老师毕业于衡阳师范学院,专科院校的高材生,一头扎进山沟从事乡村教育一干就是6、7年。

    毕竟是大城市过来的美女教师,初来赵家峪时还未满四十岁,知性娴静,满带一身书卷气。性格温婉贤淑,只是有一点点多愁善感,见不得悲欢离合,每每事有不遂,惯常蛾眉深蹙,悲天悯人。

    但岑老师天仙化人般容貌身姿着实惊艳一方,饶是她深居简出,衣着服饰尽量朴素保守,也引得无数闲汉觊觎垂涎。

    幸得赵校长寸步不离的护佑才能安定地在赵家峪生活、教书六七载。

    赵校长见她花容月貌,又身负不凡才识气度,知书达理,温婉兼和,也曾数度询问她对婚姻的态度。

    岑老师总会微笑婉拒,言说曾经历一段不幸婚姻,曾经沧海难为水,余生唯愿献给教育事业,感情的事,不想再多作考虑。

    自此,赵校长也熄了为她保媒作项的心思,只是在生活上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

    时常,赵校长见她拿着一张旧相片独自垂泪,问其何故?岑老师推说风沙迷了眼,赵校长不解,赵家峪虽然偏蛮艰苦,植被覆盖率却是全市第一,何况好端端的教师宿舍间,又哪来的风沙?不知是睹物思人还是触景伤情?往后一段日子,赵校长某次无意中看到了那张相片,泛黄的底色,三名身着的确良衬衫的女青年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一个优雅端庄,一个妖娆明艳,还有一个知性温婉,宛若三朵别具一格,各擅胜场的鲜花。相片陈旧褪色,只隐隐约约的看出背景是衡阳师范学院。

    赵家峪贫困落后,基础设施一言难尽,移动通信属于憧憬。说它与世隔绝有点言过其实,但贫瘠闭塞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岑老师放弃城里的优沃生活,毅然埋头乡村教育,孜孜不倦,任劳任怨,深受赵家峪希望小学全体师生的爱戴。当然,眼下的“师”除了她本人也只剩下兼任领导的赵校长了。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教圣贤书。

    纯粹的人生尽管平淡,有无处倾诉的辛酸,微末凡尘,凋零僻壤,又何需繁花锦绣?

    没有风花雪月,仰首却见朝霞落日。远离尘嚣浮华,但求心之所安。

    放空自己,选择遗忘,悲伤往事,不堪回首,任它随落花碾作尘土,无须肆意挥洒,只盼默然葬送!

    前天突然接到县教育局的紧急通知,由市委市政府组织牵头,联合市教育局、东海银行长沙支行和几家风头正盛的网络电商巨鳄发起了一场【希望在人间】的大型助学活动,第一站就安排在了平江县赵家峪希望小学。

    界时,许多领导都会莅临赵家峪这个多年无人问津的偏蛮之地见证现场捐赠仪式。

    县、镇两级政府都作出重要指示,要求赵家峪村所有领导班子协同希望小学赵校长要将此事当作重大政治任务来抓,不容许出现一丝一毫的错漏。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村里坑坑洼洼的破石板路被迅速铺上了沥青,颓败的土胚墙也全体粉刷白浆,堪堪遮住了【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的标语。

    犹如过年孩子们都会穿新衣,赵家峪一夜之间旧貌换新颜。不得不感叹,没有人类干不成的事,区别在于究竟想不想干。

    终于到了日子,万里无云,闷热中夹带着一丝清风。

    “突突突突!”一队车头披红挂彩的“东方红”牌崭新的手扶拖拉机缓缓通过村头的“红星桥”一路向着赵家峪希望小学驶去。

    雄纠纠气昂昂的阵势排场,不了解内情的还当是村里哪家富户迎亲。

    后面的铁皮车斗里三三两两站立着西装革履的陌生人。

    哗啦啦,得到消息的村民争先恐后涌出来看热闹,里三层外三层,差点将前天晚上刚铺好的柏油乡道给踩出坑来。

    徐琳随同平江县委两位大腹便便的领导挤在当头的拖拉机上,幸亏换上了耐克运动装和平底休闲鞋,不然这一路的颠簸几乎要了她半条性命。

    当初应下这份差事本以为是出风头的光鲜露脸机会,按着她无利不起早的风格,眼下着实后悔得要死!

    抻了抻已经麻木的腿脚,嘴角掠过一丝苦笑,事到如今,苦撑着也得维持排面,走完过场拍拍屁股就闪人。

    唉,可惜萱诗的温泉山庄已经在转手了,不然倒是可以去【香盈袖】泡个温泉汤浴,舒舒筋骨。

    赵家峪希望小学衰败的轮廓已赫然在望,远远的就看到彩旗飘扬,人山人海的盛况。

    “噼里啪啦!”上千响的鞭炮齐鸣,震耳欲聋的锣鼓声适时凑趣的加入到欢迎的序曲。

    拖拉机在几名满头大汗拼命维持秩序的村干部的开道下,好不容易驶进了希望小学明显刚刚平整过的操场。

    嘉宾们尚未从手扶拖拉机上爬下来,迎面就看到操场上整整齐齐排成队列的学生。

    接近30度的大热天,学生们还是被要求穿上家里能找出来最新最好的衣服,还得系上红领巾。

    于是乎,长袖衬衫、短袖圆领衫、棉质T恤,还有半新旧的海魂衫,眼花缭乱,纷繁芜杂。

    徐琳一行通过村干部搬来的梯子小心翼翼地下了拖拉机,就有一对高矮相当,年龄相仿的男女同学跑过来献花。

    穷乡僻壤,自然找不到花店。徐琳暗自揣测,莫不是拿两束塑料花凑数,定睛一看,却是一种叫不上名的野花。花朵很大,颜色也很亮眼,有点类似“黄海棠”,散发着淡淡的草本香。

    微笑着接过花束,刚待勉励几句,忽然目光定格在不远处一名身着浅蓝色棉麻质连衣裙的中年女教师身上。衣裙经过多次浆洗褪色不少,表面看起来略显黯淡,但干净整洁,纤尘不染。

    衣饰绝不名贵,甚至显得寒酸质朴,但匹配女教师卓尔不群的恬淡书卷气,竟是那般相得益彰。

    徐琳宛如石化一般,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目光却死死盯着女教师温婉柔美的俏脸不肯挪移。

    女教师也轻轻“咦!”了一声,美目中瞬间闪过一丝惊慌和躲闪,避无可避,无所适从!

    “徐行长,这位是我们赵家峪希望小学的岑小娟岑老师,她舍弃大城市优越的教学和生活条件,无私奉献乡村教育,多年来兢兢业业,培养了一大批品学兼优的贫困学子,为赵家峪乃至整个平江县教育事业贡献卓著!”县教育局秃顶副局长江别鹤不失时机地为美女行长作引见介绍,殷勤备至。

    徐琳却恍若未闻,情不自禁地向岑老师走近,惊讶又惊喜的目光始终笼罩在她脸上。脚步由于激动略微踉跄,亦或是刚从拖拉机上下来尚未恢复正常。

    “青青,你是青青?”徐琳热泪夺眶而出,颤声呼唤着,怜惜又心疼,充满挚热真情。

    岑老师渐渐退去慌乱,平静下来,美目中亦是涌动泪花,轻泣着应和道:“徐琳姐,是我,是青青!”

    一刹那,一对曾以为生离死别后再度久别重逢的闺蜜紧紧拥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现场忽然变得诡异寂静,无数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一幕。

    待得现场捐赠仪式圆满落幕,领导们捞到政绩满意而归,记者拍下图片和影像资料,随同返程,只有徐琳借口和闺蜜叙旧独自留了下来。

    在食堂吃了一顿简陋的糖煮鸡蛋充作晚餐,闺蜜俩相携来到位于教学楼后面的教师宿舍。

    十来个平米的房间有些狭小,墙壁上裸露着水泥块,无奈只好用过期的报纸糊上。地坪倒是平整的水泥地面,拖拭的极为干净。

    窗户很小,老式的木框加防盗铁栅栏那种,玻璃破了两块,用硬纸板隔挡着,快步入七月的暑期了,居然还没有装上纱窗,空调是想都不用想的,只在床边一张旧杉木制成的写字台上摆了一台“乘风”牌台式电风扇。

    靠墙一张木质单人床,除了素色的枕头和一条薄被没有任何多余的物什。门对侧的角落里放了一个樟木小柜子,零零落落挂了三两件夏季穿的衣物。

    房间两面墙中央斜拉着一根尼龙绳,遇上阴雨天气,或者贴身穿戴的乳罩、内裤等私密用品都晾晒在屋内。天花板中央悬垂下一根三缕成股的黑色绝缘皮电线,连接底下一个40的螺旋式钨丝灯泡用以照明。

    “青青,快跟姐姐说说,你不是难产过世了吗?怎么又突然出现在这个偏远贫困的乡村当老师,连名字也改成了岑小娟?”闺蜜俩并排坐在单人床上,屋里十分闷热,岑菁青摁下电风扇的的开关,叶片转动,发出“嚓嚓嚓”的震颤音,老旧破损,总算还能送出凉风。

    面对闺蜜徐琳疑窦丛生又迫不急待的追问,温婉如水的美1女教师琼鼻酸楚,未语泪先流。

    徐琳一阵愧疚心疼,不由轻轻搂住岑菁青瘦削单薄的香肩,无声咽泣,陪着她一道落泪。

    追忆往昔就读衡阳师范学院时青春飞扬的美好时光,往事历历在目,却早已物是人非,唯有留下一段不可触及但永难忘怀的回忆!

    三人情同手足,义结金兰的手帕交。同年同岁,又都出自衡山县,自然而然的成了好闺蜜。

    徐琳生辰大李萱诗一两个月,成了大姐头,岑菁青是三人中的幺妹。

    天生丽质难自弃,三人各具绝代风华,夺目颜色,轰动了整个衡阳师范学院,赢下“衡山三美”的雅号。

    李萱诗妩媚妖娆,面若桃花,百媚千娇。徐琳风姿绰约,明艳照人,婀娜多情。岑菁青钟灵毓秀,温文尔雅,慧质兰心。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也信美人终作土,不堪幽梦太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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