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在明阳市的一条古玩街里。『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
此时有着一男一女正在一家名为【聚光阁】的店里,跟一个头黑白参半的老者亲切地打着招呼。
那男子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这会儿从里面取出一幅长形卷画,在桌上徐徐摊开。
“林教授,我这次过来,其实是有一幅画请您帮忙给看看,鉴别一下是真还是假。”
在他边上,一个文静的女人穿着雪纺上衣、包臀短裙,格外美丽。
此时轻轻扯了一下男子的袖子,小声劝说:“文冰,要不算了吧,别验了。”
男子却很执意,对她说道:“你放心,林教授是这方面的权威,是真是假他绝对看得出来。有了结果之后也好让你安心,不然外人还真以为我是骗你的。”
“我没这样想过。”女人说。
“我知道你没这样想过,可外人就保不准了。我对你的真心,谁都不能质疑。包括那小子,也不行。”男人说。
之前在家里,男人本想用这画讨好宋雨晨,却被一个送外卖的小子说成是假画,这让原本好好的气氛,在那之后,一度变得尴尬。
宋雨晨其实倒也不介意真不真,因为从质量水准上来说,这幅画就算是赝品,也算得上是上乘了。
可郑文冰却很介意这事。
于是,他也就带着宋雨晨来到了林教授这里。
这林教授以前是在京城博物馆工作的,后来提前退休后,就回到了这里开了个古玩店。
在这方面,他是绝对的权威。
一幅古画,想知道真假,问他绝对是没错的。
“文冰啊,这幅画你之前找人鉴定过?”
林教授跟郑文冰也是很熟悉了,他在看了十多分钟后,这才放下了放大镜,问了起来。
郑文冰道:“倒也没有找人鉴定,只是……哎,您可别提了,提起来就一肚子火。这幅画我是托人从外省高价买下来,是想专门送给雨晨的。可就刚才,一个送外卖的,随便看了几眼,就说这画是假的。”
那林教授莞尔道:“一个送外卖说的,你就当真了?”
“我肯定不信啊,但是这幅画是我的心意,被人质疑了这肯定不行,所以才找到您这,让您掌掌眼。”
林教授一笑:“你这也太较真了点。”
宋雨晨这一旁也小声说道:“就是呢,我也说了不用来鉴别的。”
郑文冰却一脸认真道:“不鉴别可不行,我也是担心雨晨你万一信了那小子的话,那我的一番用心岂不是就毫无价值了。而那小子只是随便看了两眼,还假模假样地说这幅画有两个疑点,依我看,这完全就是在瞎扯胡诌。”
“哦?他说两个什么疑点?”林教授问。
郑文冰也凑到那画边,说道:“他说一个疑点是画技不对,说什么这墨迹转承之间有犹豫,可我看这画,笔墨行云流水,哪里有什么犹豫?
他还说这画的纸张不对,呵呵,您说可笑不可笑,就单凭两眼,就断定这纸张不是乾隆宣纸,而是光绪年的宣纸,简直就是胡扯。”
林教授脸上保持着微笑,没有立刻就下定论。
郑文冰继续说道:“当然了,我是不信的,这幅画到底怎样,还得让林教授您来下个定论。”
“这画你是在哪里买的?”林教授问。
“广海市的【广晟拍卖行】买的,证书、收据也都应有尽有。”
“【广晟拍卖行】在广海市也是数一数二的,说来应该是真的,可这画……却也的确是假的。”
听到这,郑文冰表情一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假……的?”
“嗯,如你刚才所言,这画的技法和纸张的确都有问题。纸张的材质,差别很小,不是专业的人基本看不出来。还有这技法,模仿得也的确很像,但这只不过是形似,意却不似。俗话说画龙画虎难画骨,真迹与赝品之间,往往缺的就是一份意,一份骨。这幅画,显然不具备。”林教授说。
宋雨晨听到这里,一脸的意外:“陈靖也说过‘形似意不似’的话,还说这个模仿者没有徐扬那种飒沓流星的洒脱感。”
“这……”郑文冰一时也哑口了,“林教授您没开玩笑吧?”
被陈靖说成是假的,他能愤怒地嘲骂。
可被林教授说成是假的,他却是半句也不敢骂。
因为林教授,确确实实是这方面的权威,真正的专业人士。
“从赝品的角度来看,这也算是上品了。文冰你擅长的是油画,对于国画,不太了解也正常。事实上,如果并非专业人士,也的确无法轻易判断得出真假。”林教授说。
“这……这么说来,我是真的被骗了?”
“这画你花了多少钱买下来的?”
“两百多万。”
“那的确是有点亏了,这幅画几千块能值,两百万就大大不值了。”
林教授说完也为他将那画给重新卷了起来。
“国内古玩这东西,水深着呢,文冰你不了解,还是不要随便买才好。真迹这东西,存世的又哪里会有那么多?不过吃一堑长一智,买个教训对你而言也不算亏的。”
郑文冰愣了好一会,都没回过来。
看着桌上的画,他几乎想直接撕掉。
两百多万买的画,居然真的跟陈靖那小子说的那样,才值几千块!
“原来,阿靖说的都是真的呢,这么看来,他是真的懂画呢。”宋雨晨忽然说。
林教授扶了一下鼻梁上的老花镜,也来了点兴趣:“我倒是很好你们所说的那个送外卖的是什么人物?这幅画乍看之下,的确很像真迹,我也是仔细观察了很久才看出端倪。而你们所说的那人仅仅是看了两眼,就能断出这幅画的真假,这么说来,那是相当了不得啊。”
宋雨晨笑着解释道:“阿靖不是送外卖的,他只是个高中学生,但林教授您刚才说的,真的跟他说的几乎一样呢。”
林教授意外道:“我研究清代画作有四十多年了,才有这般经验。你说的阿靖,居然只是个高中学生?”
“嗯。”
“这倒是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