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监管过生死的雪狼卫,在九月的低气压下,也忍不住暗自抹了一把冷汗。
“回禀主子,我们的确有按照您的吩咐保护小姐,萧锦城中了毒,在房间里面昏迷不醒,小姐只是给萧锦城解了毒而已,并没有受到任何危险,在解完毒以后便回来了,我们也是全程跟随着保护了。”为首的一人,一五一十的跟九月禀报道:“小姐会昏迷,属下们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说来也太怪太蹊跷了,莫浅浅去的时候,去的当时,乃至回来,他们十几双眼睛都在看着,雪狼卫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能让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伤到一根头发丝都是不太可能的,更不可能有危险发生而瞒过他们的眼睛。
正是因为觉得不可思议,九月才会觉得越发的心惊。
他沉声呢喃了一句:“没有受到任何危险……”
“是的!”
九月蓦然想起那龙蛇胆,一个起身从床边站了起来,众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见九月的在莫浅浅的房间内好一通寻找,在翻找到一个锦盒后,方才作罢。
萧锦城也中毒了,龙蛇胆可以解毒。在听说这东西能够给他解毒的时候,莫浅浅犹疑了半天。可现在莫浅浅人回来了,萧锦城的毒也已经解了,可这东西却还在莫浅浅的手中,没有被送出去。
此事颇有蹊跷,又或者说,莫浅浅现在昏迷不醒,是否也与这个东西有关?
九月不知道自己心中所想是否正确,但却不得不试一试。他敛眉看向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莫浅浅,将手中的锦盒往前一扔,为首的那个雪狼卫将锦盒牢牢接住。
“把这东西送去县令府,就说是莫浅浅给他的。”
那人没敢多问别的,毕竟是他们护人不利在前,世子没有处罚他们已经是好的了,于是连忙拿了锦盒,应声退下。
房间里只余四人,周老夫人尚未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来。
以前她就才想过,九月这个孩子不可能这么简单,却没成想……最后当真如她所猜想的一般。
她与周老夫子对视了一眼,最后只换来周老夫子冲她摇了摇头。
周老夫人不知道,他却知道。
雪狼卫,当年名号响彻四大洲的不败战——穆凉王的暗卫,一只穆凉王亲自训练的暗卫亲兵,能以一敌百的那种。
能如此指挥穆凉王的雪狼卫,并且能让其听命的,只能是穆凉王的小世子。
难道这孩子,就是穆凉王的小世子?无论从年龄抑或是传闻中的长相来看,都很符合。
当年穆凉王一家被满门抄斩,这事四大洲的人几乎是无人不晓的,可这小世子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突的,九月的惊呼声再次传来,打断了周老夫人的沉思。
“莫浅浅?!”
她,竟然没有了呼吸!
呼吸没了,脉象没了,任何活着的迹象都消失了。
刚刚分明还好好的,怎么转眼之间就变成了这样?
莫浅浅死了?他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的。
“怎么了?”周老夫人和周老夫子听到九月近乎破了音的惊呼,均连忙上前两步,“是浅浅怎么了吗?”
九月沉眉敛目,“没……没事。”
他连假笑都笑不出来了,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即将随着莫浅浅心脏的停跳而随之停止跳动。
“您二位先回去吧,她这边有我照顾就好,等过一会儿大夫来了,诊脉的结果出来我在派人去告诉你们。”九月头也没回的说道。
“可是……”
“走吧。”周老夫子打断了周老夫人的话,扯了扯她的胳膊,冲她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九月说的对,我们两个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等会儿浅浅丫头醒了我们再过来看她。”
周老夫人哪怕满心都是担忧莫浅浅,却还是依言跟周老夫子一同走了出去。
“这丫头到底是怎么了?”两个人走出房间之后,周老夫人这才又向周老夫子问道:“怎么一回来,人就变成这样了?她不是去锦城那里了吗?”
周老夫子的思绪却不在这上面,穆凉王世子还活着的这个猜想,无疑在他的心中炸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风烈、凛夜和雪乔三人,分头行动,以最快的速度将方圆几十里以内比较有名的六个大夫全部都带来了,每个人手中均提着两个。
包括那天被风烈抓来,差点儿被他晃吐了的那位,此时的状态丝毫不比那天的好,甚至更严重,刚在院落里一落地,便拄着院中的一颗小槐树吐了个干净。
其他人比他稍微好一点儿,却也都好不到哪儿去。
“各位对不住,今日实在是事出有因,劳烦诸位了。”风烈一拱手,随后连忙将几人给请了进去。
第一个大夫给莫浅浅把完脉之后,张口就道:“这人都死了,还治什么治?”
话说的极不客气,他一个治病救人的医者,再能妙手会春,也治不了死人啊。
九月剑眉一凛,一股杀气腾腾的森然之气,自周身弥漫开来,一抬手扼住了对方的脖颈,“你说谁死了?你再说一遍!”
风烈三人在听到那大夫的话后,皆是愣了又愣,被惊吓的呆在当场半响不能动弹。
死了?不是说受伤昏过去了吗?怎么可能就死了?他们如何也不能相信。
“你这个庸医,我们小姐之前还好好的,连外伤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死?”雪乔一指那大夫,直接破口大骂道。
风烈怕九月真的在这儿搞出人命来,连忙在一旁劝阻道:“主子,您先冷静一点,别真把人掐死了,让另外几位大夫为小姐瞧一瞧,不要因此耽误给小姐看病。”
九月闻言,慢慢松开了手,只淡淡的扫过面前的另外几名大夫,沉声开口道:“都给我诊清楚了脉再开口,再看胡言乱语,当心我要了你们的命!”
之前给九月看诊过的大夫,不由的也抹了一把冷汗,当时九月受伤,他还觉得他柔柔弱弱的,岂知原来是个冷面煞,如此可怕。
另外五名大夫一一诊过脉之后,面色竟是一个比一个难看。
好好诊脉?那也要有脉可诊啊!床上的女子岂止是脉象微弱,那根本就是一点儿脉象都没有,让他们如何诊?
分明是死人脉,可房间里的几名大夫竟然一个人都不敢讲出来,唯恐自己说床上的少女死了,这男子就会上前一人一掌将他们劈死。
雪乔不信,上前伸手探到莫浅浅鼻下,竟是半丝气息也没有。
“这怎么可能?”雪乔低语呢喃,忍不住摇了摇头向后踉跄了两步,“分明之前还好好的。”
另外二人心中咯噔一声,看到雪乔的反应,竟是不信也不得不信了。
气氛沉闷的可怕,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谁也不敢出大气儿,唯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