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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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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笑笑,怪不得刚才答应得那么爽快。

    “买一个教训也好,看你下一次还敢不敢爬得那么高?还贤良淑德,大家闺秀?”他最后这句话充满了嘲讽和讥笑,说完也拂袖而去,他离开后,那几个宫人对我实在很不客气,大力推着我走,很快我就被他们带到了传言中那个可怕的冷宫,虽然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我还是被这个冷宫吓着了。

    偌大的院子里全是目光呆滞的女人,很多很多,多得超出我的想象,偶尔有几个会突然凄厉地大叫几声,很是吓人。

    我进去的时候,一群女人朝我冲来,有人拉我的手,有人啃我的脚,有人拖我的腿,我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吓得我心寒胆裂。

    我环顾四周,很高很高的墙,让人压抑,铁门紧锁着,根本看不到外面的世界,这里真是一座人间地狱,白天的时候还好,起码能看清楚他们在干什么,夜幕一降临,我觉得这里变得阴森恐怖。

    她们的头发凌乱,遮盖了脸面,衣衫褴褛,有得在哼着哄孩子的歌曲,有的在呜呜地哭着,声音悲切,有一些在手舞足蹈,就像一群来自地狱的魔鬼。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这些女人全都涌了上去,大铁门打开了一小扇门,那些发黄的饭菜就这样扔了进来。

    那些女人就开始抢,用手抓,她们一哄而散之后,从一个角落走出一个女人,她走得很缓慢,踉踉跄跄的,一条腿似乎不大方便,当她抬起头的时候,我吓了一大跳,她那一张脸布满了刀疤,纵横交错,触目惊心,很是恐怖,但她那双眸子却如清泉一般,蕴涵着世间所有的灵气,与她的脸是如此的突兀不协调。

    她安静的走着,傲然挺立,身上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高贵气质,即使她的脸满是刀痕,即使她的衣服是如此脏旧,但身上那种气度却让人不敢逼视。

    她一步一步地走着,似乎所有嘈杂的声音她都听不到,她走过去的时候,地上还有一碗饭,她竟然匍匐下身子,像狗一样吃了起来,我张大嘴巴,当我往她的手臂看过去的时候,却意外发现她袖子竟然是空荡荡的,她竟然两只手都被砍了?我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她吃完后,目不斜视地往一处角落走去,双眼竟然平静无波,身姿依然傲立,她是这个冷宫除我之外,唯一不疯的人,因为只有她的眸子是清明的,但却让我最震撼的人,不知道为什么?

    “你是什么人?你的手怎么断了?”我忍不住跑过去问她,她抬头看着我,眼里充满了狂喜,兴许我是进这里唯一一个正常人。

    但让我更震惊的是,她竟然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虽然她很努力,但根本就发不了声音。

    她是一个哑巴?她是不是被人割了舌头,砍了双臂然后扔到这里?是谁那么残忍对这样一个女子,看着她如清泉般的眸子,我突然全身发冷。

    她咿咿呀呀地说了好一会,见我听不懂,眼里带着深深的失望,然后缓慢地往角落走去,她的左腿似乎被打过,所以走路不便。

    她很安静地坐在角落里,不笑不喊,与这一群疯女人形成鲜明的对比,即使她是静静坐着,身上流露出来的依然是高贵的气质,只是她那脸实在狰狞恐怖,是谁那么狠心在她脸上划了一刀又一刀?她当时一定很痛是吧?

    她以前一定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她究竟犯了什么事遭此毒手?看到她我总是想起我的娘,想起那个被困在铁笼里,被铁链锁了手脚的娘,娘也是如她那样顽强地活着吗?

    娘是因为心中还有等待,她等我救她出去,她等爹去接她,那她呢?究竟是什么支撑着她活下来,一个女人断了双臂,折了一条腿,割了舌头,还毁了容,活下来需要多大的勇气?我突然很想了解这个女人,很想走近她,很想听听她究竟有什么话要说。

    夜一点点暗了下去,这里没有灯火,朦胧的月光也没有照进来,我只看得到无数幽光在闪烁,在移动,她们的眼睛在黑夜中,就如蛇那样发出绿幽幽的光芒,我最害怕的一种光芒,吓得我的心一点点地紧缩,痉挛。

    她们偶尔会出其不意地尖叫一声,声音凄厉,如无数乌鸦同时悲鸣,让人的心突然往下沉,沉到不见底,听了突然很想哭,与她们一起哭。

    有时我静静坐着,背后会突然蹿几个人过来咬我的手,扯我的头发,她们会发疯发狂地叫我赔她们儿子,声音凄厉,甚至还声嘶力竭地骂我是恶毒的女人,她们用她们的利齿撕咬着我,她们的眸子里射出无数寒光,吓得我到处逃窜,她们就发疯一样追赶,一走,整个园子的女人都围着我追,真的很可怕。

    我整个人的精处于高度紧张中,虽然知道这些女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但却害怕,来自内心深处的一种恐慌,在黑夜中,她们披散的发,她们凄厉的哭声与叫声,她们白森森的牙齿,绿幽幽的眸子让我毛骨悚然,心就快要跳出来,我好想抱着头,大叫几声,纾解这种恐惧。

    就在这时,我听到墙上传来一阵异响,一条人影跃了进来。

    “晴儿——”声音焦急,是濯傲,是他的声音,他是来带我出去吗?

    “濯傲——我在这里——濯傲——我在这里——”我大声地叫他,挥舞着双手,然后朝他飞奔过去,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这里真是一个地域,即使是正常人来这里也会变疯的,我一晚都受不了,我猛地扑进他的怀中,这一刻我将他搂得紧紧的,他将我也搂得紧紧的,搂住他我感觉我整个人有了依靠,身子不再颤抖。

    “是不是吓坏了?别怕,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迟才来。”他的话音刚落,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他的问题,那群疯女人全都涌了过来,疯狂而吓人。

    “走吧——”他搂住我正想一跃而出,但就是这时,我听到一阵沙哑难听的咿咿呀呀的声音,那个断了双臂的女人竟然跌跌撞撞地朝我们冲了过来。

    她因为走得很急,连摔了几次,她发疯一般地喊着,可惜我听不出她喊什么,但声音是那样的凄厉骇人,她那眼是那样的焦急,我还看到她眼里的泪光。

    她跌倒后爬不起来,她竟然用力瞪着脚,然后用那断臂狠命地划动着,但无论怎么用力都动不了,她的手臂流血了,我看见她眼里的泪,她流泪了,与刚才沉静高雅的她判若两人。

    她怎么了?她是叫濯傲吗?那凄厉的咿呀声压过所有嘈杂声,让我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很痛,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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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笑》卷三 o22 再次空白

    “晴儿,搂紧我,我们走。”濯傲的声音含着浓浓情意,很是温柔,让这暗夜增添了丝丝暖意。

    “别走——她在叫你——”我急急地拉住他的衣袖,就在这时,那群疯女人冲了过来,猛地扯住他的衣袖,有的还在咬着他的脚,攀上他的脖子,我看到他的脸色发白,没有一丝血色,他猛地挣开,极为迅速地跃了上去,似乎没有听到我刚才说的话。

    我回眸,暗夜中她的泪是那样的闪亮,情是那样哀伤,她眸子在看到我们离开的瞬间变得暗淡无光,而我的心也随着她的眸子黯淡了下去,没有一点亮光,整个人变得沉甸甸的,似乎喘不过气。

    等我们双脚落地的时候,我扯住了濯傲,她眼里的绝望深深刺痛了我,她一定是在叫着他,当我大声喊着他名字的时候,她已经疯狂地朝他走来,她的疯狂与刚才的沉稳高贵实在差别太大,大到我无法忽略,我整个人变得呆呆的,似乎还没有从她凄厉的叫声走出来,似乎还没有从她无望的眸子走出来。

    “晴儿, 不是在里面吓糊涂了吧?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爬那么高。”濯傲的声音带着责备,带着嘲弄,但最重要的带着浓浓的关心。

    “濯傲,我们再回去,里面有一个女人她在找你,她在叫你,她一定与你有着什么联系。”我用手大力扯着他往回走,他一把将我扯回来,然后冷冷地看着我。

    “夏初晴,你发什么疯?”他甩开我扯住他袖子的手,很用力,然后迈开大步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没有发疯,那个女人真的是在叫你,我感受得到,她哭了,哭得很——”我大声地吼他,他离开的脚步让我焦急。

    “闭嘴——”他冷冷回眸,脸已经变得铁青。

    “这里有哪个女人不找我?这里有哪个女人不叫我?这里有哪个女人与我没有关系?她们的孩子都是我娘杀害的,她们就是我娘逼疯的,她们今日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全是拜我们所赐。”

    “如果不是我,她们的孩子不会死,如果不是因为你,我这一辈子都不会踏进这个冷宫,因为我只要一靠近,我就想起那些或浮肿或腐烂或血淋淋的尸体,我害怕这里,我害怕见到她们,你明不明白?”

    “看到她们,我就会想起宝儿,是我亲手推他下去的,是我亲手推他下去的,你知道这个噩梦困扰了我多少年吗?你知道我这双手洗了多久,我洗了那么多年,我依然能闻到这手有血腥味吗?你知道我只要看到五六岁的孩子,就会想起他那天真无邪的眼睛吗?你知道我——”他的眼,让这个本来就阴暗的月夜变得更为冰冷,他就这样冷冷盯着我,脸色阴郁,没有一丝温度,最后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将我丢在这个黑夜中。

    我立在这个寂静的天地间很久很久,最后茫然地往寝宫的路上走去,那个女人眼里的泪却总是不停地在我眼前闪现,我的心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痛,也许是我又想起那个困在铁笼中的娘了,回到寝室也一整晚心情不好,兴许真是我多心了。

    第二天一大早,师姐竟然跑来了,我懒懒地赖在床上,软软得不想起来。

    “臭丫头,闯祸了吧?居然还敢教唆别人爬树?看你怕不怕?”我撇撇嘴不理她,我怎么知道这家伙那么没用?还哭得那么响亮,将牛鬼蛇都引来了。

    “我不知道你什么原因留在这里,但既然留在这里,就应该知道皇宫究竟是一个什么地方,你就给我好好呆着,别惹那么多事,要不你就是十条命也不够你丢,明的你自己会躲,他也会帮你挡,暗的你怎么办?”虽然她一大早就过来兴师问罪,但我感到温暖,有人关心自己死活的感觉真好。

    “知道了,真啰嗦。”我躺在床上嘟嚎,但内心幸福。

    她走过来,又是像那天那样,上上下下,下下上上地打量着我,打量得我全身发麻,实在受不了,连忙坐了起来。

    “你怎么老是这样看人?很恐怖的你知不知道?”

    “我就是想知道,你这臭丫头究竟用了什么招数,将他迷得团团转?居然连他母后也敢顶撞?”

    “身材是可以,丰胸细腰,前凸后翘的,但也不见得比我好?脸蛋也还可以,不是那些庸脂俗粉所能比,但我的不是更漂亮吗?”她很不甘心地说着,这个女人真自大。

    “怎么他就独独看上你这丫头?你除了烧火煮饭好点外,也没啥长处呀,不是你这丫头有什么过人之处吧?说来给师姐听听。”她居然将脸凑了过来,这女人我真是无话可说了。

    “你胡说八道——”我被她说的脸红耳赤,我都还没有试过啥滋味,哪有什么过人之处,但她那双眸子充满暧昧地看着我,似乎我真是靠床上功夫,将他迷得七倒八歪一样。

    “师姐,说这方面没点本事是骗你的,想不想学?”我笑嘻嘻地说,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

    “我需要学吗?不过说来听听也无妨。”她将头凑过来,一脸期待,双眼亮晶晶的,脸蛋红扑扑的,很兴奋的样子。

    “告诉你,这是独门秘诀,不外传。”我重新躺在床上,吃吃地笑了起来,终于可以捉弄她一次了。

    “死丫头,找死——”她的手往我身上袭来,吓得猛地蹿起来,这女人真好色,连女人的身体也敢摸,打打闹闹中我仿佛重新回到了无量山,很温馨,虽然大家的立场不同,虽然我知道彼此都带着任务和不可告人的目的,但她是我的师姐,这一点从来没有改变。

    “臭丫头,除了勾引师兄我们不分上下外,其他的我都赢你,这次也不例外,我会让那个濯傲拜倒在我裙下的,你等着吧,到时可别哭鼻子。”说完她自信满满地走了。

    “师姐,别害他——”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冒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臭丫头,不是告诉你了吧,不许动情,动了也要断。”她回眸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双眼甚是凌厉,我从来不知道师姐的眼也可以那么厉害。

    “师姐——”

    “什么事?”她回眸疑惑地看着我。

    “没什么事了。”

    我本来是想问她母后长得什么样子的,现在太后不是万花宫的宫主,而师姐刚好也是这个时候嫁过来,会不会是万花宫的宫主见我迟迟没有成绩,多派一个人过来?但最后我还是忍住没问。

    “死丫头,老是糊弄我。”她气呼呼地转身就走,但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的唇角禁不住翘了起来,有师姐在身旁的感觉真好。

    夜深人静的时候,濯傲过来了,躺在床上既不说话,也不搂我,似乎还生着气,既然还生气,跑来这里干什么?

    “濯傲,我想要一张狸国太后的画像,全身的,能弄到吗?”

    “要来干什么?”

    “有用。”

    “嗯。”

    他真是惜字如金,懒得多说一句话,本来我还想跟他说说冷宫中那个女人,但看他心情不好,我也不敢多说。

    但她那绝望的眼,那凄厉的咿呀声,却在我的脑海里生根发芽,挥之不去,我总觉得这个女人是有话对濯傲说的,一定是这样的。

    虽然我很害怕再进入那个人间地狱,但她那无望的眼总是在我头脑中晃动,搞的我心不宁。

    自从与濯傲和好如初之后,那些盯梢已经没有了,我出入就更加自由,他还是选择了相信我,虽然明知我带着目的来到他身边,他还是不愿意怀疑我,这让我既心暖又不安。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穿上一套夜行服,一路飞驰,在这个宫中时间长了,哪里有巡夜的士兵,哪里的人最少,我一清二楚,平时我出来晃悠,就专门有留意。

    我躲过了所有巡夜的侍卫,然后掠上冷宫的高墙,这个时候,整个冷宫已经沉寂,但是她们可能在做恶梦,偶尔也会传来几声凄厉的喊声,呜呜的哭声,让人心酸,我很同情这群女人,能成为皇上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多才多艺,姿容出众?想不到却落到如此地步,也许她们的男人到死的时候,也不曾想起她们一次,也许连她们的面容都已经淡忘了。

    娘一直苦苦等待的男人是否也是如此无情?我的爹是否已经将娘忘记?如果是这样娘太傻了。

    我轻轻地从她们的身边走过,她们横七竖八地躺着,竟然连一张床都没有,冬天来了她们怎么办?下雨打雷的时候她们怎么办?

    因为夜深,月光很淡很朦胧,要看清楚她们的脸真难,我一路这样辨认下去,眼睛都痛了,但我又不敢白天来,因为清醒的她们会将我扯开很多块,实在吓人。

    寻完整座空旷的院子,竟然没有她的身影,我继续往里走,院子深处竟然有一座荒废的宫室,蜘蛛网到处都是杂草丛生,还有老鼠在黑夜中走动,露出白森森的利齿,阴森森的眸子,一张简陋的床上,她静静地躺着。

    淡淡的月光照在她狰狞的脸上,但却不能让她的脸有些许柔和,因为那横七竖八的刀疤实在太吓人,整张脸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觉得她高贵的逼人,即使是睡着的时候也无损半分。

    她的袖管空荡荡的,很脏还血迹斑斑,但现在已经凝固,发出暗红色的光,看到让我的心很痛很痛。

    我蹲下来,突然很想抚摸一下她那伤疤累累的脸,想抚平她那皱起的眉,她一定是哭过,因为我从她的脸上看到了未干的泪痕,一条条纵横交错。

    我轻轻的摇动着她的身子,她猛地惊醒,眼里闪过一丝惊慌后就平静下来了,她静静地盯着我,没有说话,很镇定,如经历过惊涛骇浪的人一样,不会再轻易慌乱。

    我扯下脸上的面纱,她看见是我双眼闪过狂喜,然后却起伏不定,看到那个女人,我总感到揪心,那阴冷的月光让我的心情更是灰暗,只是临走前她笑容照亮了我灰暗的心。

    突然前方传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我赶紧转过身,极为迅速地往假山躲去。

    “出来——”突然一声低喝在我耳边响起,是他?

    我不需要见面,只需要听声音就知道是冷佚,因为没有人的声音有他那么冰冷。

    我站了起来,月色下,他也是一袭黑衣,俊美的脸庞硬得如千年的石头,他冰冷的眸子只冷冷在我身上扫了几下,我身上就一阵疼痛,似乎被无数刀子刮着皮肉一般。

    他是恨我的,我从他的眼中不但看到了恨,还看到了杀气,他一定是想一刀杀了我?

    “你不在你的寝室乖乖等着皇上宠幸,穿成这样子干什么?”

    “我干什么不关你事,你别多管闲事。”我冰冷地回敬着他。

    “女人我见多了,就没有见过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都是他的女人了,还敢再嫁?你知不知道羞耻?为何要折磨残忍对他?”他想一把揪住我,但我早有准备,轻轻一闪就已经躲过。

    “我水性杨花又怎样?谁说我是他的女人?”

    “如果我是他,我一早杀了你,还要我去冷宫救你?你这种女人死不足惜。”他的手动了动剑柄,指尖已经发白,月色下他脸阴森冷的骇人,眼里已经动了杀机。

    “他叫你来冷宫救我?”听到他这样说,心里为之一暖,声音缓和了下来。

    “是,但我没去救,因为你不值得,我巴不得你在里面活活被吓死,然后被那些女人扯开几瓣。”他唇角翘起,声音寒冰,眼恶毒。

    “你一直在偷偷看着?”我张大嘴巴。

    “是又怎样?”他挑衅地看着我。

    “如果你想要离开,不要说这冷宫,就是这皇宫都拦不住你,他瞎操心,你这种没良心的女人就应该活活被吓死,看到你惊恐大叫,我都不知道有多开心,拉你上来?做梦。”

    “你——”我气呼呼地从他身边掠过,我不想见这个男人,他实在太可恶。

    “去哪?”他猛地将我拽住。

    “回寝宫等濯傲宠幸我。”我妩媚地朝他一笑。

    “你——”他的手的力度加大,我听到关节的声音响起,他冰冷的眸子燃起串串火苗,似乎已经怒不可遏。

    “你敢——”他的声音不大,但却让人感觉到他是在咬牙切齿,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气息逐渐变得粗重,由于两人的脸凑得很近,两人的气息已经混在了一起,他的脸微微泛红,看来已经气得不轻。

    “我有什么不敢——”我扬起脸,傲然直视着他,唇边露出一个嘲弄的笑。

    “你——”话音未落,他突然俯下身子,含住我的唇,吻了下来,轰的一声,我的头脑再次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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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 o23:打扰好事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太迟了,他已经狠狠地吻了我几下,还该死的吮吸了几口,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我一把将他推开,用上我所有的力气。

    “你干什么?”我怒斥着他,他这一行为实在让我震惊,直到现在我似乎还没有回过来。

    “没干什么。”他若无其事地回答,还边答边咬着唇,似乎还在回味当中,真是该死,我又羞又怒,气得浑身颤抖。

    “没干什么?你这该死的男人,去死吧。”居然吻了我,还敢说没干什么?他不是恨我恨得要死吗?怎会无缘无故吻我?一边冷眼看着我被冷宫那些女人吓唬,一边居然跑过来吻我?这个男人真是——真是无耻——

    “我只是想看看你究竟有什么独特之处,惹得他黯然伤,痛心不已,结果发现也没啥特别。”他冷冷地说着,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你混蛋——你——”我实在无法形容我此时愤怒的心情,我简直是被他气得浑身发抖,估计脸也发紫了,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他,骂他又词短,打他似乎又不够他打,我现在终于明白当初柳若仙的心情,谁认识这个男人谁倒霉。

    “你想女人了就回去找你那个柳若仙,别在这里发疯。”我低吼着,无法排解心中的愤懑。

    “你不说,我都忘记有这个女人了,你放心我就是想女人,也不会碰你这女人,长得又难看,连吻都没味道,不知道怎么个个都瞎了眼瞧上你?”他的唇翘得高高的,极为讽刺,恨得我真想冲上前跟他扭打一团,吻了我还敢在这里欺侮人?

    “我告诉你,你的男人只允许是他,你也只能是他的女人,除了他,哪个男人敢碰你,他迟早都得死。”他的声音骤然变冷。

    “他碰你一次,我砍他一刀,他碰你两次,我砍他两刀,直到死为止。”他双拳紧握,青筋突起,那眸子在月色下发出嗜血的光芒,如一个正准备吃血的野兽,让我的血瞬间凝固,觉得连月色也变得森冷。

    “当然如果你敢再到处招惹其他男人,我也绝对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说完他阴冷地转过身子。

    “你凭什么对我指手划脚,我一定告诉他,你今日偷吻我,你对我无礼,我看谁没好日子过。”我恶狠狠地对他说。

    他离去的身影停了下来,然后冷冷地转过身子一字一顿地说:“我有胆做,我就不怕认,要告状尽管去,别给我看扁你,你就没这个胆量去说。”说完几个起落,就已经消失在茫茫夜空下,只留下我一个人在独自生闷气。

    他说得没错,就算是见到银狼,我也不会跟他说,现在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死男人吃得我死死的,他一定是明知我不会说,才——

    这死男人有朝一日,不要落在我手里,否则我整死他,我一路奔回去,一路咒骂着他,实在难解心头大恨。

    “这死男人,下次见着你,我一定将你碎尸万段。”我一边骂,一边将大门推开,但一推开门就感觉到气氛不对,整个寝室冰冷冰冷的。

    抬头一看,天呀!濯傲竟然黑着脸站在寝室中,他盯着我这身夜行服,眸子逐渐变冷,最后变得阴森恐怖。

    一晚连续两次大惊吓,我就快头皮发麻了,这个时候我真的好想突然晕过去,然后可以不面对这种局面。

    “怎么今晚过来了?”我厚颜无耻地笑着问他,其实心里已经冰凉冰凉的,知道这次死定了。

    “你觉得你不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吗?”他的声音阴冷的如他此时的脸,我只是稍稍靠近,就感到全身冰冷。

    “我无聊,所以去宫中晃悠了几圈。”

    “去晃悠,要穿成这样子吗?我的好晴儿你的喜好可真特别。”他咬牙切齿地说着,这个时候我知道瞒不住,越瞒只会增加更多的误会。

    “我去了冷宫。”我向他坦白。

    “你撒谎。”

    “我没有。”两人就这样对视着,谁也不退缩半步,谁也没有丝毫的绵软。

    “你去那里干什么?”

    “我说过冷宫那个女人真的有话跟你说,她的舌头被割断了,她的手臂被砍断了,我们走的时候她哭了,我想了解她究竟有什么话要对你说,我这也是为了你好。”我情意真切地说着。

    “我去问她了,我问她是不是有话要对你说,她猛地点头了,所以你应该去看一次她,她可能有什么秘密告诉你。”

    “你撒谎的道行真是越来越高了,可以脸不红,心不跳,以假乱真了。”他的眸子已经笼上了千年寒冰,我仿佛置身大雪纷飞的寒冬。

    “什么以假乱真?我没有说谎。”我倔强地看着他。

    “看了我真是小瞧你了,能独自去冷宫,看来你不但懂武功,轻功还不错,当初你宁愿被五个男人强犦都不显示武功,这份毅力可真不可小觑,宁愿牺牲那么大也不肯暴露,难道短短时日能改变了你?”他自嘲地笑笑。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骗我的是不是?你的笑?你的琴音?你偶尔露出对我的关心都是假的是不是?”他一把钳住我的下巴,我的下巴就快被他弄碎了,痛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给你,要不休怪我无情,说——到底干什么去了?”我这次真是欲哭无泪,百口难辩。

    “我以前是骗过你,但这次真的没有,我这次真的是去冷宫,你不信你可以去问问那个女人?”

    “你还是撒谎,我明明听到你一边开门一边咒骂着什么死男人,你是不是去见了什么男人?”我发现我这次真是倒霉到家了。

    “夏初晴,我不会再相信你,我不会像一个傻子那样被你耍得团团转,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原来你依然不曾交付丝毫真心?原来你依然处心积虑地算计我?”说完他一把将我扔到地上,很重很重。

    我木然的看着他冷硬的背影,一点一点地消失在茫茫黑夜中,良久我才全身无力出去将门关上,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也许这样也好,让他恨我总比爱我让我好受一点。

    不过这一晚我还是失眠了,一整晚睡不着,原来被人冤枉的滋味真的不好受,明明是为他着想,替他去找那个女人,但却被他误会我是骗他,算计他,心里堵得很。

    这次之后他再也没有来过我的沁雪宫,师姐也看出了端倪,但她却在一旁幸灾乐祸。

    “我早跟你说了,男人没有多少个好东西,你现在总信了吧?你到他身边才多久呢?那么快就厌倦了?所以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害得我还以为你真的长本事了,看来我真是高估你了。”我原以为她会安慰我几句,没想到她是过来贬低我的,真是死性不改,这样的女人居然也能成为皇后,真是天没眼。

    “就算他现在不来我寝宫过夜,也不代表他会去你那,也不代表他会拜倒在你的裙下,有什么好得意的。”我实在看不惯她嚣张的气焰,出言讥讽她。

    “臭丫头,你就等着看吧,我很快就会让他对我欲罢不能的。”她依然是自信满怀的样子。

    “说得那么厉害,你们是否洞房了还不知道呢?说不定他连你的小手还没牵过呢?”我记得我刚嫁过来的待遇就是这样,这个男人似乎真的不好女色,定力超出常人。

    “你胡说,我们都不知道多少次了呢?”她的脸涨得通红,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害羞,但她这个样子更让我觉得她一次都没有,还说有好几次?她说谎可真是厉害。

    “有多少次了?”我故意暧昧地问着她。

    “没十次也有八次了吧。”她得意地朝着我说。

    “师姐果然厉害,改天我问问他是不是那么多次了,居然贪新厌旧?”

    “不许去问,你害不害臊,这种事情都去问?如果你去问了我不认你这个师妹。”她气呼呼地走了,我感觉她是心虚,心中不禁偷笑。

    这几晚我去夜探太后的寝宫,居然撞见她与我那个所谓的爹夏程南偷情,那滛乱的声音让我脸红耳赤,这个女人心肠那么毒,但在床上却千依百顺,千娇百媚,看来我这老爹的魅力真是不小。

    但在这几天的偷窥中,我竟然发现她对洛儿极好,真是捧在手心又怕他热着这种,眼里流露的母性光芒却是那样的暖人心,看到这样的她,我真很难想象她竟然杀了那么多的孩子,还逼着自己只有几岁的孩子杀人,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我真的看不透?

    今晚夜色朦胧,夏程南没有来,她正在陪着洛儿看书,目光柔和,还时不时抚摸着他的红扑扑的小脸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我正想离去,就在这时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我连忙攀援到屋顶的另一侧,然后吊在窗的附近。

    “小六子,带洛儿去歇息。”等到他们的脚步声歇去的时候,寝室里就传出一把尖细的声音,似乎是宫中的太监。

    “牛总管,皇上是不是潜入过冷宫?”

    “回太后,皇上是不是潜入过冷宫卑职不知道,只是知道晴妃第二天已经不在冷宫了。”

    “啪——”我听到响亮的拍桌子声,然后就是杯子破碎的声音。

    “看来他真的是准备跟我硬碰了?翅膀硬了?”我看不见她的脸,但我估计肯定是黑气蔓延,因为声音冰冷透骨。

    “今晚帮我了结了那个女人,免得夜长梦多,本来还想让她多受几年罪,但现在——”

    “是,我这就去。”

    “做得干手净脚一些,别让人发现了。”

    “是——”那个牛总管说完迅速地离开了。

    了结那个女人?他们说的是不是指冷宫中的那个女人?心猛的一跳,一定是说她。

    我忙朝冷宫奔驰而去,我一定要抢在他们之前,我不能让她死,她一定有话要对濯傲说,我说过带濯傲见她,我不能让她不明不白地死了。

    我一路飞奔,我实在害怕速度比不上他们,赶到的时候她已经全无气息,我如一只苍鹰在夜空中迅速掠过。

    “去哪?”我听到身后一阵低喝,我知道是冷佚,他现在被濯傲调到皇宫负责守卫,所以能经常在皇宫出入,但此时心急如焚的我根本无暇理会他,我不作停留,几个起落,已经去了老远。

    到冷宫的时候,我跃上高墙,迅速往那废弃是寝宫蹿去。但淡淡月色下那张床竟然空无一人,我的心砰的一跳,她不会已经惨遭毒手了吧?

    不会的,他们的速度不会那么快,她一定还在这个园子里,我一定要及早找到她,我急得额头、手心都冒起了汗,茫然地冲出去,四处察看。

    转过寝室的后背,竟然看到一个黑影在风中独立,她静静地看着天上那轮月光,一动不动,如一具雕像,风吹过来,那空空的袖管晃着,是她,她还活着,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真好。

    我忙冲过去抱起她,她受惊发出沙哑的咿呀声。

    “别叫,是我,有人来杀你,我先带你出去。”她一听到我的声音,立刻安静下去,如一个温柔的小鹿,我搂着她冲了出去,但一踏出门口,就看见几条黑影正朝这边迅速地掠来。

    我迅速转过身子朝另一边冲过去,希望他们没有看见我。

    “谁——”那些黑衣人发现我搂着她,都气汹汹死冲了过来,还一边叫一边大喊:“有刺客——有刺客——”现在是地处偏僻的冷宫即使高声呼喊,立刻赶来的人不多,但还是惊动了侍卫朝这边奔来。

    怀中的她咿呀直叫,她一定是怕连累我,要我放下她离开吧,但此刻我就是不愿意放手,我怎能眼睁睁看她被这些人杀害?我专往偏僻的地方走去,希望能找到一个地方暂时藏身,但他们追得紧,喊的大声,那声声刺客响彻天地。

    前有追兵,后无退路,我左右逃窜,挥舞着手中的剑,见一个杀一个,现在是挡我者死,血溅了我一身,我无暇顾及,这一小拨人消灭后,我抱起她茫然地逃跑,我告诉自己要冷静,但看到四面八方涌来的侍卫,还是有点心慌。

    突然一条黑影掠过,如闪电一般,已经冲到了我跟前。

    “净闯祸,你是不是想找死?”冰冷的声音中我竟然听到一丝关切,我一定是自己听错了,冷佚这冰山怎会关心我?但他的出现让我莫名心安。

    “冷佚,帮我救她出去,求你——”我一手将她扔给他。

    “该死的女人——”他眼中散发着狼一样的凶光,我让他惹祸上身,他一定恨死我,但这个时候我只能连累他了,谁叫他偏在这个时候出现?

    “活该,谁叫你偷吻我?快走,就来到了——”

    “嗯——”他冷哼了一声,蒙着脸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估计黑得厉害,因为他此时的眸子冰冷的吓人。

    “给我小心点,如果被人杀了我定饶不了你。”他冷冷地说,抱着她往偏西方向掠去。

    “被杀了,你想饶也饶不了。”我忍不住驳斥他,然后朝南面飞奔而去。

    “被杀了,我会在你尸体上补上几刀。”即使我已经偏远,即使他这句话不响,但我的身体还是禁不住颤了一下,这男人真是冷血得骇人,死了还要补几刀?

    “捉刺客——抓刺客——有刺客”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响彻整个皇宫,侍卫一拨朝冷佚冲去,一拨如潮水般朝我涌来,希望他好运,如果死了千万别变厉鬼来找我,我也是迫不得已,才连累他。

    我朝人少的方向逃窜,朝师姐的寝宫飞奔,现在只能看师姐有没有办法救我了,这次我的祸真是闯大了。

    但我能不救她吗?如果让我再选一次,我还是义无反顾地跑回去救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就是牵动我的心。

    我必须得活着,要不死了还被那死冷佚看上几刀多恐怖?一想起他临走前的那句话,我身上就一阵疼痛,似乎有刀子正朝我砍来一样。

    我的速度很快,但身后追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不停地拦堵,我走走停停,手起刀落,血溅湿了黑衣。

    等我冲到师姐寝宫附近的时候,侍卫大喊:“保护皇后——保护皇后——”似乎我是过来刺杀皇后的一样。

    我已经没有地方好退了,他们将我团团围住,他们还没有进攻,我就已经叫了起来。

    “啊——”

    “救命啊——”

    “痛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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