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纵率先跳下车厢,站在下面朝陆敏行伸出双手,“慢点下,我接着你。『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知道他跑了一天,刚才又被自己拉着做了一次,男人此刻少有的体贴。
陆敏行脸上一红,不理会他自己慢慢从车上下来,袁天纵赶紧凑过去,“走,我带你去休息休息。”
将他带到一户带院子的农家,袁天纵亲自打了盆水将毛巾搓了,给他洗了把脸,又让他将那身脏衣服换下,还叫人找来点酒精和红药水给陆敏行的手臂和手心都涂上了药,“这里条件不好,你将就一下。”
“只是一点小伤,这样就可以了。”陆敏行回答,他才没那么娇气。
“我舍不得。”袁天纵抓起他受伤的手亲了一下。
“喂!”这老东西到底是怎么了,自打在这里见到他就不大对劲,“你真的没事吗?”陆敏行忍不住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袁天纵瞪了他一眼,突然一把将他拦腰抱起,“去屋里躺一躺,等一下起来吃晚饭。”
还来不及挣扎,陆敏行就被送进一间幽暗的小屋子,屋里没有灯,茅草搭的房子里只有一扇小窗户,薄暮微弱的光线仅能看清楚对方的轮廓。
袁天纵将陆敏行放在屋内的木床上,替他拉好被子。
感觉对方似乎要离开,陆敏行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直到袁天纵转头他才发现自己的举动有些莫名其妙,又连忙松手,“我……”
“敏敏,你放心。”袁天纵沉声说道,仿佛看不清楚对方的表情他才能顺利说出这些话,“我给矿上的所有工人都买过保险,除了保险公司的赔偿之外,公司额外的赔付工作我也安排下去了,矿山平时从没有违规操作过,即使有什么过失也不是存心的,你知道我做事的原则。”
袁天纵并不是什么黑心矿主,相反他对于替他干活的兄弟不分高低贵贱都给予应有的待遇,平时又是赏罚分明,这也是为什么他的手下都对他十分死忠的原因。
听到他说出这些话,陆敏行心里这才有了点底——如果是这样,那事情还没有糟糕到底,“你去哪儿?”他这下才有心思想别的。
“我出去看看,失踪的人找到没有,今天一上午都在挖。”袁天纵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我去一下就回来,别怕。”
“我……”陆敏行正想说我怕什么,突然间想起自己一夜辗转的原因,又沉默了,半晌才说道:“你小心一点。”
此刻袁天纵真想就此躺下来什么也不管了,可毕竟身上还有责任,他叹了口气,俯身亲了亲陆敏行的额头,这才转身出了门。
看他的背影在门口消失,陆敏行不由得拥紧了那床带着点微微洇湿和霉味的被子,感觉像是在做梦一般。
虽然疲惫不堪,可是陆敏行心里有事,只是小睡了一会儿,不到六点半就醒了。他起身走出那个房间,发现袁天纵穿着一身对襟的粗布衣服,脚下趿着一双黑布鞋,已经在院子里坐着摇起了蒲扇,助理小吴和法务总监刘永志都毕恭毕敬地站在他身边。
“起来了?”袁天纵看到他,站起来将他拉到身边坐下,“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陆敏行对他摇了摇头,“睡不着。”
刘永志看到陆敏行出来,颇为识趣地说:“那袁先生,我们先走了,那头还要我们提供保险的资料。”
“不忙,不是还有事情没说完么。”袁天纵叫住他,“敏敏又不是外人,你说的他都懂,搞不好还能出点主意。”
刘永志想想也对,这才又留下来。
陆敏行虽然一开始有些尴尬,后来听他们说的都是有关溃坝事件处理的详细内容,他不由得打叠十二分的精神去聆听并分析其中的关键。
原来矿上早在一个多月前就接到监察部门下达的通知,要求他们停产检修尾矿库坝,以应对今年迟来的台风季。但是通知下达的时候袁天纵不在国内,是由公司负责安全生产的总经理代替他签收的,可直至事故发生之前袁天纵从未见到过该停产通知,也未在任何会议上听到或有人向他汇报过。
陆敏行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上次小吴上门去取印鉴,为的就是此事。可是自己当时明明都提醒过袁天纵要注意了,怎么还是捅了娄子。
他不知道当时袁天纵为了跟他分手的事情搞得失魂落魄的,根本没将心思放在这件小事上,底下的人贪图省事一直将他蒙在鼓里,没想到却惹出这样的事端。
知道自己肯定要为这个疏漏负责,见惯风浪的袁天纵倒也并不紧张。赔钱,他没有异议也舍得出钱赔,如果真的要坐牢他也有心理准备,只是看见陆敏行颦眉深思的样子,知道他是为自己紧张,这才有些心疼。
“我去求求李主任,托他请庄律师给你辩护。”陆敏行已经想好,虽然刑案不是他的专长,不过综合种种事由和经过看下来,如果处理得当,这件事的后果也许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
陆敏行打算去求他当年的导师李释愆,因为他与著名刑事律师庄文重很熟——庄文重名头太大,所以并不是什么案件都接,如果没有信任的人介绍,恐怕他连咨询都不肯做。虽然做这种事情陆敏行很不擅长,可是为了袁天纵,他仍旧决定硬着头皮去找李教授帮忙。
“敏敏,我自己会找律师。”袁天纵眉头一皱,“你用不着为了我去求人。”反正他已经让律
师去联系了警方,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