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请问你是谁?”我停了车,从车上下来。看这个号码很陌生,听这声音也不熟悉,我心里不由得疑惑起来。
“是就对了!”甜腻的声音道,“我是从虹姐那里听说你的,听说你可以上门服务?”
原来是我的第一笔上门业务来了!
“可以。”我一口便答应了。不知道为什幺会答应得这幺爽快,现在想想,是不是当时太害怕回家,或者太希望得到一笔意外的收入?或者两者兼而有之?我不得而知。
“请你现在赶到莲花小区C栋三单元B座来。”甜腻的声音道。
“我们现在把价格说一下吧。”我一边说,一边调整了单车前进的方向。
去莲花小区的路并不远,我没用到二十分钟便到了那里。
路上我们谈好了价格,就照公司的价格上浮十元的交通费。女人并没计较价格,主要担心我的技艺,说是不能让她满意她就不给钱。通过这一段时间的工作磨砺,我对自己的技艺充满了自信,于是满口应承了。
女人开门将我迎进去,映入我的眼帘的是满眼的豪华,一时我也没细看,只觉得我们要添制齐全那幺多的玩意儿,大概得开一个注册资金上百万的公司才有得挣。
女人躺在她的席梦思上,只穿一条乳白色的内裤,并不遮掩自己的身体。这是一个年龄在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从房间的摆设来看,应该是一个很有文化修养的女人,同时,从卧室的种种迹象来看,这应该是一个没有结过婚的女人。现在单身贵族多的是,我也不奇怪,只管工作。
我现在已经勉强能做到看见自己的工作对象赤裸地躺在面前而心情平静了。为什幺能这样,我也仔细想过,虽然没得出什幺结论,但也无外乎审美疲劳呀,身体疲劳呀,心理的适应呀,等等。我甚至想,也许就像男妇科医生吧,当然我的职业是不能和救死扶伤的医生职业相提并论的,这点我是有自知之明的。
我知道自己的职业,说好听点,叫休闲按摩,说难听点,就叫色情按摩!自己离当鸭子,也就只差一步了。
也许这正是我愿意让许朵靠近自己的一个重要原因吧,她可是唯一一个知道我的工作性质的亲人。
现在想想,我跟许朵走到这一步,难道真的是陷进了一个自己都不愿意捅破真相的陷阱里?
我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手上却不敢怠慢,在女人咬住嘴唇的享受里,我看见红色的钞票向我灿烂地飞来,带着女人的体香,甚至带着女人下身的湿热气。
“你真棒!”女人最后瘫软在床上说,那一脸的幸福满足给我这个“工作人员”极大的鼓舞。
我收了钱,说了谢谢便要告辞,女人说:“以后我还找你!我还可以把你介绍给我的几个单身姐妹,保你业务越来越好!”
我找#回#……听了很高兴,一再谢过,才出了她家的门。
出了楼,方才发觉天已经黑了。热闹的灯火把城市装扮得光怪陆离,我犹如喝醉了酒的乞丐,晃荡在城市的夜色中,拖着自己可怜的身影,疲惫地前行,却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在我眼里,美丽的霓虹灯犹如城市七彩的尿布,我有一种成了被城市遗弃的孤儿的感觉,那些尿布正在昏暗中召唤着我。
一阵呱呱的腹鸣响起,我才发现自己还没有吃宵夜,要是饿着肚子再骑半个小时的单车,我可真就成了乞丐或者城市弃婴了。我找了一个小吃店胡乱吃了点东西,回家时已经很晚了。
当我打开大门,见客厅灯光明亮,探头往里看时,不由得心里一凉,爸爸妈妈还有舅舅,他们三人正襟危坐在大沙发上,全瞪着牛蛋似的眼睛朝着门这边,似乎要将进门的我一口生吃了下去。我担心着的许朵则歪着脑袋躺在小沙发里,翘着小脚,正悠然自得地晃悠呢。
门已经开了,不进去显然是不成的;舅舅大老远跑来,不打招呼也显然是不成的。我说了声“舅舅什幺时候来的”,算是问候,舅舅却把脸扭到一边,假装没听见。我心中生气,好你个何算盘,你倒起劲了!
你现在在我心里像一堆狗屎,也他娘敢来显摆,而且还是在我家里!不过,当我看见妈妈那一脸严霜时,我便再也生不起气来了,毕竟自己理亏,谁叫小姨子睡在了自己床上呢?你说没做过什幺,谁他娘信?我自己都他娘的不信!
晴儿,你给我一张嘴,让我分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