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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迷人,黄珍珠这身打扮也不算突兀,即使有孕也难掩婀娜的身段,长发乌黑,一双略带愁绪的含情眼,引来目光无数。
原想欺负黄珍珠,让犯倔地她求饶说一声她不穿,没想到她乖顺地穿了,胸口露出的大片雪白招致雄性生物的目光,让周明只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天气热,周明根本没件外套给黄珍珠披上,有男人走过时眼轻佻地在她身上流连,都被他瞪回去,目光越多他渐渐烦躁起来……
周明在维港读硕士时,曾有一好友在校内和情敌打架,情敌说谁打赢谁就抱得美人归,建议输的那个矮子先返家练练体能,体力不济就算安娜跟了他也无用。
好友是个矮子,偏又是嘴皮子钝的,一时没想到怎么怼,怒火冲冲时打架便落了下风,挥拳也没挥到点子上,被对方躲过,本来必赢的局成了五五开。
事后饮酒时,好友同众人抱怨,周明和他解释,这是上了对方‘垃圾话’的当,一部分男人打架之前总会说上几句垃圾话,引对面震怒,出拳失利。
周明把玩着酒杯,一时嘴损出了主意:“我教你。再有下次,你就说,晚了,我让安娜怀孕了,还是叁胞胎。”
众人笑开,啧啧感叹他才是垃圾话鼻祖,一口气叁胞胎性能力得多强悍,周明低低笑着,笑得很是妖孽:“总不能对方说了垃圾话,我们不回敬他几句。”
回到现在的夏夜海滩,有男人眼光飘向黄珍珠高耸的雪胸和细腻的腿时,周明如鲠在喉,总想怒喝一声:“我让她怀孕了,她是孩他娘,她是我的女人,看了也没用!”
黄珍珠尚未察觉身旁的男人俊脸微沉,思绪澎湃时,就被揽住了腰肢往他怀里带,大有宣示主权圈占领地的意思。
她被环住了腰,肩膀往他身侧时挤,黄珍珠不满骤然这般亲密,直推周明紧实的胸膛上推,要拉开他的手:“别这样……我不习惯……”
见孩他娘这么不配合,某人又是一口气堵在心口,挑起浓眉:“昨夜是谁往我身边蹭的?”
他让老板娘换了新空调,威力强劲,弄得她夜里发冷,迷迷糊糊往他怀里缩,周明顺势揽着她睡了一夜。
岂料一早醒来,这女人见躺在他怀里,蹭得一下如遇洪水猛兽地退开,头也不回地下床洗漱去了。
黄珍珠解释:“昨夜是冷的,现在又不冷……松开,我不习惯……”
只是这男人向来不给她反抗的机会,揽得更紧,强硬霸道得让人难以忍受:“不习惯就慢慢习惯,总有习惯的时候。”
被他揽着腰肢,路过的男人瞄过来的频率骤降,周明烦躁地把黄珍珠暴露的上衣领口往上提,遮住浑圆的半边奶,自打嘴巴:“下次别穿这样了。”
黄珍珠本来就不愿穿这样,是他逼的,现时他不愿自己被人看,出尔反尔,一时不知该骂他颠还是该苦笑自己怎么招惹了这样一个男人,想挣开又挣不开,只得蹙起眉来:“好,不穿了,别再碰我。”
这么一路走到夜市,灯光点点迷丽的小摊无数,黄珍珠惯例走到夜市便往回走,回到旅馆,却被男人拉到一边的长凳上坐下。
周明的脸色不太好,他尚有要急的文件未签,他却让她坐下:“小艳说你爱吃酸橄榄和酸芒果,我去给你买点。乖乖等我。”
黄珍珠原想说不用的,他来了她的食欲就没好过,可是眼里男人已经迈开长腿向夜市里走去……
周明在两个小摊上买了东西回来,长凳上不见了黄珍珠的踪影,他心里骤沉了一下,心想她不会又跑了吧?这女人几时能安分一点,还怀着孕,四处环顾找她时,却在十几步开外寻见她的踪影……
黄珍珠独自的背影寥落,她眼前是海滩的码头一隅,归来的渔船,粗黝的男人挑着扁担稳步下了船,船舱里钻出包头巾的女人提着饭盒,漾着笑叫两个孩子别闹了:“阿弟阿妹,和你爸一齐吃饭。”
看得黄珍珠出,心想若是狄敏没死一家四口也该是这样和美的场景,稍一难过,眼泪不自觉地滑落时,肚子骤然被踢了一下,很是意外地疼了一下把她拽回现实……
这时,就被身后的男人攥住手臂,以不容抗拒的力量地牵着她往来时的路走:“黄珍珠,走错了,我在这儿呢。”
两个相反的方向。
抬眼望过去,正拉着她的男人不知为何生了气,紧绷而沉怒的下巴,黄珍珠不由自主还想扭头往回看,就被周明猛地扳回她的脸,看她还哭了,他眉头更是紧皱,强压着不悦,粗声粗气地说:“黄珍珠,都有我的孩子了,我们好好的。有些事回不去,别再乱跑了。”
黄珍珠听这话音,一时摸不清周明是不是知道了狄敏的事,‘有些事回不去’是指回不去和狄敏的过去,还是指她别想再跟往日一样落跑……
黄珍珠看见的,周明自然也看见了,不悦她有了他的孩子,还时不时沉湎于姓狄的,把她往回拉时,见她脸上还挂了泪,这下更是不爽,只觉自己的一番心力和付出都成了无用功。
他手上还提着挤在人潮里给她买来的酸橄榄呢,转眼她正在看着旁人的一家美满落泪,他是有多失败才让她叁不五时忆起过往。
真是小轿车比不上小货车,还比不上小破船了!
就这样,思不附的黄珍珠和周身低气压的周明回到了绿棕榈旅馆。
大堂的张助理才接到一个噩耗,见周明回来,上前跟他禀报:“老板,黄栋梁抓贼出事了,被人捅了七刀,伤及脏器,现在进了医院抢救。”
黄珍珠一听,小脸顿时没了血色,周明怕她滑落,急忙挽住她,面容严肃起来支持大局,沉声吩咐:“联系下院长找最好的医生,准备飞机,去东市。”
……
抵达东市第一医院时,已是深夜,大医院夜间灯火通明,黄栋梁已经被推出了抢救室。
医院五楼,黄栋梁被推进cu尚未苏醒,病房外坐在长椅上的嫂子哭红了眼睛,黄珍珠来时,她泪眼朦胧地认好了好一会儿,才声线颤颤地叫她阿珠。
这里等着的所在地警局领导,和一家人说清了来龙去脉,说是黄栋梁夜间下班,遇小偷砸路边小车的车窗,偷盗车厢财物和现金,他见义勇为猛追小偷,却被那人跑诱至城中村僻静处,联合同伙殴打他,被连捅七刀,现时小偷及团伙已捉拿归案。
主治医生说黄栋梁伤及脏器,其中一刀直直插进他的肺,能不能熬度过来,全凭病人意志和天意了。
这下,黄莺哭得身子一软晕厥过去,被周明向张助理使了个眼色,开了间病房抬去休息。
而黄珍珠听得双眼发直,眼泪跟拧开了水龙头一样流,脸上有种病态地坚持,直直望着cu说要守着她。
周明怕她情绪波动慌里慌张地再出点什么事,让医生注射了不伤孕妇的镇定剂,给她弄了间病房入睡。
这夜简直鸡飞狗跳,是周明在cu外守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