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被子激得清兮“啊”了一声,丰琉丝毫不怜惜她,将她的大氅一扔,被子一裹,紧紧搂在怀中,“还冷不冷”
此时勤书端的火盆也到了,直接放到了内室。01bz.cc
丰琉吩咐勤书道“你去让人生地龙,沏一杯热茶,再去熬一碗姜汤来。”
勤书立时沏了茶来,清兮哆嗦着从脖子上伸出手将热茶捧到手里,这才缓过一丝儿劲儿来。
如此丰琉才放开她,站起身脱衣服。
清兮的目的虽然是不那么纯洁,但见丰琉上身脱得一丝不挂也着实不好意思。不过待丰琉也钻入被窝后,清兮便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了,实在是太温暖的一个火炉。
清兮试探着环手抱住丰琉的腰,将腿搭上他的腿,再把头埋在他的肩窝上,这才舒舒坦坦地叹了口气。
两个人就这样抱着,丰琉不停地抚摸着清兮的背,手臂,腿,最后将她一双玉足包裹在手里渥着,清兮享受着那温暖地抚摸,总算是把冰凉的脚给焐暖和了。
“爷,姜汤熬好了。”勤书的声音轻声响起。
丰琉的手从帐子伸出去,勤书这才敢上前,将汤盅递进去。
丰琉轻轻摇了摇清兮,托起她的背,“把姜汤喝了。”
清兮皱起鼻尖,明显有点儿为人打搅睡眠而气恼。
丰琉又好气又好笑,这丫头来这里明显是“居心不良”,这会儿倒睡起大觉了。
清兮不满地踢了踢脚,瞬间就被丰琉夹住固定,“把姜汤喝了才不会病。”丰琉又将清兮的背抬起一些,把汤送到她嘴边。
“难喝。”清兮紧闭着唇,不肯就范。
不过这丝毫难不住丰琉,当年清兮小的时候也是不肯喝药的,又哭又闹,太夫人心疼她,不敢用强,一碰她她就哭,只有丰琉治得住她。
丰琉转过身,压住清兮的腿不让她乱动,一直手从她脑后绕过固定住她的头,捏住她的鼻子,“好了,一口气喝了就不觉得难喝了。”
这动作虽然不错,但清兮的双手却还是自由的,“我不喝。”清兮推开那汤盅,同丰琉对视,一副死不退让的模样。其实从本心来说,她并不是真心反抗丰琉,所以推开汤盅的力量不大,不然早洒了。她只是想让丰琉换个喂药的方式,也许更“亲密”的一种方式。
不过两人显然没想到一个地方。丰琉将汤盅放好,在床单上很容易就撕下一绺布来,将清兮的手绑在架子床的床栏上。
这下真的是敬汤不喝喝罚汤了。
清兮好生觉得丰琉不解风情,冷酷残忍。
而丰琉只是觉得清兮太过任性,宁肯生病让人担忧也不喝姜汤,不过是小小惩戒而已。至于清兮想要的喂药方式,丰琉完全没想过要那样“亲密无间”地喂这个他从小看大像爱女儿一般爱着的女孩儿。
虽然眼前这情况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清兮的双手在头上绑着,腿不停地在丰琉身下踢着,她那穿犹未穿的毂纱堆叠在她腰间,半遮半掩着那粉岭红樱,脸颊因气愤挣扎而泛出玫瑰色的红晕,眼眸里委屈而潋滟未滴的波光。
丰琉俯下身,含住清兮的耳垂问“你穿这样来四并居做什么”
这话仿佛点了清兮的穴一般,让她瞬间不得动弹,良久才嗫嚅道“陶嬷嬷说我的伤好了。”
这话彻底掘开了丰琉的情欲。清兮眼里潋滟的波光瞬间倾泻而下,从锁骨到胸口再到肚脐,再到那桃花源,到那白玉般的脚趾,都铺上了一层粉色珠光,让人爱不释手。
那双手被缚,你求也好,哭也好,他都不作罢,只哄你说好听的,好羞的,遂了他的愿,任他采撷摆弄。
风停雨歇时,丰琉才解开清兮手上的布,如果不是缎子光滑,哪儿肯定早磨破皮了,饶是这样也起了一圈红痕,丰琉细细地吻着那红痕,又给清兮抹上药膏这才作罢。至于那药膏也算是未雨绸缪时从陶嬷嬷那里讨的。
清兮喘息未定,真个儿是“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汗光珠点点”。
丰琉素来爱洁,勤书早备了水,他抱了清兮入净室,沐洗干净,为她穿上松江三梭布制的小衣,“饿了吗”
被丰琉一提,晚饭不过用了一点点的清兮这才发现饿了。
丰琉又唤了勤书备宵夜,他则用被子裹了清兮,将她抱到外间的炕上。不多时,勤书便将清兮带来的冬笋炖火方热了来,并另备四碟小菜,分别是熏鱼、茶腿、椒盐杏仁和虾米拌芹菜,摆了两副杯筷。
四色菜碟,红白黄绿,四色俱备,动人食欲,清兮的精这才好了些。
烫了一壶“玫瑰露”,丰琉喂了清兮一口,甘甜入口,继而微辣,再而香暖,那火方炖得软糯,汤汁极厚,丰琉又喂了清兮一口,两人舒舒服服地吃了一顿,末了丰琉还胃口大开地喝了一碗鸭粥。
这途中,清兮一根手指头都没动,也就在心里原谅了丰琉先才喂药的“粗犷”,继而缠绵时的“强横”。
这之后蒙头大睡,一觉就到了第二天清晨。
早晨是阴退阳聚之时,丰琉昨夜大餐只享用了一次,一来是怜惜清兮怕又伤了她,二来也是想着留着早晨再乐。由是少不得缠着清兮又欢愉了一次,这一下可就误了时间。
清兮急得上跳下窜,匆匆穿上衣服往太夫人的上房去,丰琉忙空了自然也要去请安。两个人一路行来,清兮低头嘀咕埋怨道“也不知道快些。”
偏丰琉是个耳朵灵的,“要快些,待会儿你又得喊肚子疼。”说来他也是因为心疼清兮,处处配合着她,否则她以为还能如现在般步履如风。
清兮脸红如染,再不敢说话,直到进了太夫人的上房才撒娇道“娘,我睡过了。”
35、夫子好
“这没什么,我年轻时那会儿也是睡不醒。”太夫人不以为意,转头吩咐荷言荷语开饭,又对丰琉道“你今儿也在这儿用饭”
丰琉点头应了。
饭桌上,太夫人又说起丰琉小时候也爱睡懒觉,怎么哄都哄不起来,后来有一次老国公急了,大冬天的拿了一盆冰水泼他,这才改了睡懒觉的毛病。
这个故事一出,笑得清兮直不起腰,周围伺候的丫头也忍不住捂嘴,把丰琉光辉的形象破坏了不少,显得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丰琉见母亲开心,自也不说什么。
清兮转了转眼珠子,在太夫人耳畔悄声问“廷直哥哥小时候也尿床吗”
太夫人笑着点点头,两母女对视大笑。
这一笑就让丰琉觉得有些不妙了,“娘同清兮说我什么坏话”
清兮赶紧对着太夫人摇头。
这事到底是没捅出来。
三个人和和美美吃了一顿早饭,太夫人心情好,比平日多用了半碗饭,让清兮着实开心。
饭后清兮留下来陪太夫人打叶子牌,其他两方坐的是袁嬷嬷和荷语,荷言则替太夫人看着牌,数着筹码。
清兮今日手气格外红,大杀四方,正玩得兴高采烈,四并居的小丫头宝珠却奉了丰琉的命来请清兮。
“国公爷说了什么事找我吗”清兮舍不得这手鸿运。
“勤书姐姐出来吩咐的,并不曾说什么事儿。”宝珠脆生生地答道。
清兮本来还想拖,太夫人便开口了,“既然找你定是有事儿,趁我的钱儿还没全部长腿跑到你兜里,你赶紧走吧,你没瞧见荷语脸都输白了啊。”
清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得,娘这么说,这些赢来的钱我拿来做东,让厨房做一桌好的,咱们几个打打牙祭,再开上一坛好酒,请两个女先儿”说着说着清兮自己就向往了,眼睛贼亮贼亮。
她这副痴相逗得太夫人大笑,“这就是个爱玩的。行,咱们托你们夫人的福,也打打牙祭。”
玩笑够了,琳琅伺候清兮穿了防风御寒的斗篷,为她戴上兜帽。听说外面飞雪了,太夫人便嘱咐人好生伺候着,别脚下走滑摔着她了,一面又对清兮道“午饭你就在四并居吃吧,下雪天冷你又是个最怕冷的,也别来回赶路了,晚上就歇在那儿吧。”
也许说者无意听着有心,也许彼此皆有心,清兮臊得脸刷地就红了。
一行人到了四并居,清兮踏入四并居的书房,觉得和昨日简直判若两处,今日地龙生得火旺,屋子里搁了两个火盆,虽说银丝碳没什么气味儿,但屋子里还是燃了熏炉,熏的是清兮最爱的“梅花香丸”。
这种香以甘松、零陵香、檀香、茴香、丁香、龙脑与炼密调制,是宫里传出来的方子,虽然有梅花之香,却无梅花之寒,反而暖气袭人让人思轻晃。
“国公爷万福。”清兮俏皮地给丰琉行了礼,不唤廷直而称国公,实乃对他昨晚作为的一种抗议。
丰琉起身将一叠账本放到清兮的眼前,“这是你陪嫁铺子今年送来的账本。”
清兮的脸顿时就笑开了,手头总算可以松快些了,“怎么样,今年应该不会再亏本了吧”
“你自己看吧。”丰琉又把那叠账本一推。
清兮心下着急,翻开那账本,密密麻麻流水账似的记录看得她头疼,但总的赚了多少还是一目了然的。
“哇。”通共五个铺子,一共赚了两万两,再加上庄子上送来的五千两,可真是个火红的年啊。
清兮眼睛笑成了两弯新月,这样的笑脸让丰琉看了都觉得舒心想笑。
旋即清兮又加了句,“这下我可有银子买玲珑斋镇斋之宝的那套水月菡萏了。”那水月菡萏是玲珑斋的大技师用了五年时间才打造出的一套首饰,价格昂贵得让人咂舌。
丰琉听清兮一句话就把这几万两银子用了,真是佩服她会花钱。
“廷直哥哥,我可该怎么感谢你啊”清兮早忘了昨晚的事儿了,谄媚地笑看着丰琉。
丰琉沉默了片刻,居然勾出了一丝动人心魄的笑容,这一次连眼睛都弯了弯,仿佛朝日喷薄,霞光万丈。“你要是能自己看账本,以后不用我替你操这份心,我就满足了。”
清兮说出那话的时候就后悔了,又见丰琉沉默而笑,心下怕他提出什么非分之求,她就算牺牲一下,满足他好了,可万万没料到他会提出如此非分之求,瞬间就撅嘴了。
“行了,多大个人了,还学小孩子撅嘴。”丰琉呵斥道,“赶紧上炕来我教你怎么看账本,这都是你的陪嫁铺子总不能让我一直管着,迟早我是要丢开手的,你要是学不会,明年吃了亏我可不管。”
屋子里温暖如春,丰琉连夹衣都没穿,只着了件半旧的青袍,唯有领口袖口精致的卷草纹刺绣能显出贵重来,一派清贵世家子的模样,配上冷冽的贵气,让人倾倒。
清兮默默地脱了外面的厚袍,露出里面七成新的鹅黄绫裙来,正准备脱了鞋坐到丰琉的对面,却被他的手一带,就坐到了他的怀里。不过这位置即暖和又有个既舒服的靠背,清兮也就没有挣扎。
丰琉翻开账本,耐心细致地教清兮如何看收入、支出,又如何从蛛丝马迹看这账本有没有作假。清兮本来是不耐烦看这些流水账的,但丰琉教得细致,她也就能听得明白,不多时倒还真能看懂些了。
“你要真想全部看懂,还得对你那几个铺子有个基本的了解。譬如说那米铺,你就得知道时下的米价,还得知道米铺是从哪里进货。这进货地点这几年的年生如何,天下的收成又如何,你就能知道这掌柜做帐有没有欺你了。别看你前几年的账本表面上做得光光生生,可稍微有点儿资历的老帐房一看就能看出毛病。”
清兮不解,只好睁着迷惘的大眼睛看着丰琉。
丰琉少不得又拿出一叠账本来,正是前些年清兮陪嫁铺子的账本,看来他是早有准备的。
丰琉指着一笔买米的支出道“你看这米价,写的是二两三一石米,可你要知道通常的大米只能卖到一两银子一石,且这一年你们米铺是从武城进货,那年武城是大丰收年,米价怎么可能卖到二两三一石,也就你这傻子看不出猫腻来。”
清兮看着那账本发傻,丰琉则吩咐勤书将午饭端来,回过头来看清兮那副傻样,就知道她还在迷惘。
午饭一个小汤锅并四碟配菜,四碟小菜。琳琅进来伺候了清兮洗手,立在一旁准备为她布菜,却被丰琉请了下去。
清兮是个典型的肉食动物,筷子只往那羊肉片上夹,如此吃了好几筷,却见丰琉亲自给她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