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解释,尽管他已经怀疑了,可她相信阿良,只要阿良不说,没人会知道。
“其实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因为得罪一对孤苦无依的兄妹而忏悔呢,别再惺惺作态。”
“不,不,我是真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把自己名下的安家的百分之五的股权都转给你,真的,都转给你。只求你原谅我们吧”
“”方知墨镇定自若的凝视她,眼底黝黑一片。
医院内
裴然站在走廊上,迟疑道,“我想安夫人看到我一定不自然”
安辰羽没有说话,了然一笑,忽然恶作剧的扯了下她的粉腮,他知道小然不善于表达,其实她这么做无非是想给曾小姐一个没有压力的空间,尽情享受做奶奶的乐趣,杰米小小的嘴巴里嚼着根鱼肉丝,无视大人之间怪的交流方式。
“你干什么,疼死了”裴然生气的拍掉他的手,被扯的那边粉腮红红的。
“我们家大宝贝这么体贴,杰米快替奶奶谢谢妈咪。”
“谢谢妈咪。”杰米听从爸爸吩咐,奶声奶气的鹦鹉学舌。
裴然眼底顿时溢满慈爱,整了整他攒到一起的咸蛋超人t恤,“小肚子圆滚滚的,记得提醒爸爸不要再喂你吃水果了。”
“嗯嗯,爸爸,听清楚了嘛”杰米人模人样的嘟起小嘴。
安辰羽笑眯眯的望着儿子的小脑袋,亲了他一口,很难让人相信这样的男人也有慈父的一面。自己的宝贝怎么看怎么喜欢,因为他是小然生的。
今天穿了高跟鞋,走了半天脚有点累,裴然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顺手翻翻报纸。曾小姐有这样的下场,她感觉没什么好开心的,也没什么不开心的,生与死本来就是活着的所必须要面对的东西。从降生那一刻,人们就在为了走向尽头的死亡而奔波,这个过程是漫长的,漫长到足以让人享受很多很多美好的时光,品尝人生百态,不辜负轮回这一场。
当安辰羽抱着杰米出现在门口时,曾柔大吃一惊,她怔怔的望着辰羽怀里的小孩,一时很难反应过来杰米是谁家的,这惊讶大部分来自于这小孩和辰羽小时候一模一样。
方知墨意味深长的看着这一幕,视线与安辰羽瞬间碰撞,彼此眼中都有浓浓的戒备与敌意。
“叔叔好。”
杰米嫩嫩的声音,无邪的穿透大人们停滞的呼吸。
方知墨一眨不眨盯着那张天真无邪的童颜,这是小然的孩子,可惜父亲不是他。他微微一笑,“你好。”
“爷爷好。”眼尖的杰米很快发现从阳台出走的文海。
这小孩子性格随和,不惧怕陌生人,性子跟安辰羽小时候一模一样。
“你好,你叫什么名字”文海也觉得这孩有趣。
“我叫杰米,今年两岁半了,这是我爸爸。”他骄傲的自我介绍,还拉上了爸爸,说完,小脑瓜幸福的一埋,埋进了爸爸脖子底。
爸爸曾柔眼眸一撑
安辰羽对着她点了点头,没错,我是他爸爸。
曾柔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做了那么多坏事,到头来居然从天上掉下一个活泼健康的孙子给她她这辈子也值了。
如同踩在云端,似梦非幻的她已经浑身轻颤,却努力的调整好情绪,不想让自己太失态吓到小孩子。
“杰米,她就是奶奶,我们说好的,见到奶奶要说什么呢”
“奶奶好,杰米吃饭多多长得高,还会数数,一数数二百。”
曾柔的双眼溢满泪花,激动的说不出话,颤巍巍伸长手,“乖,乖,快过来让奶奶瞅瞅。”
这场惊喜足够她渡过余下的几个月。
方知墨向文海,安夫人一一辞别,沉着脸踏出房门。
安辰羽站在门外,双手斜插在裤袋中,眼犀利的瞪着对面走来的阴鸷的男子。
“你以为她给你生孩子就很了不起。”方知墨微微牵起嘴角,阴鸷的望着安辰羽。
“是,我就觉得很了不起,你不是已经嫉妒要发疯了么。”安辰羽面无表情。
“你只不过占了百分之五十的命中率而已”方知墨邪笑着提醒那件最能触动安辰羽底限的回忆。
那天,走进公寓,小然一丝不挂,大床一片狼藉,安辰羽的脸色瞬间有狠毒流转,一眨不眨斜睨着方知墨,“你比我高级不到哪里,你强迫她”
从容的越过安辰羽的肩膀,方知墨笑道,“强迫我为什么要强迫呢,她爱的人是我,你知道么,只要我抱着她,她就会幸福的无力,那天她很开心,我们是全天下最契合的两具身体,要不是因为车祸,我早就带她离开,那么她的肚子里的孩子现在姓方不姓安。”
“你说什么”安辰羽眼底溢出怒意,不过很快又恢复冷静,似笑非笑道,“呵呵,想骗我,这个谎言还不够水准。小然不会再离婚之前出轨的,你那是强暴,高尚不到哪里。”
方知墨挂着西装外套的臂膀隐隐绷紧,压下给安辰羽一拳的冲动,淡定道,“呵,虽不高尚,但比起被讨厌的人强暴,我想她更接受我。小然唯一的缺点就是我,你趁早死心吧,我怕你短命。”
“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别想得到她。”安辰羽四平八稳的回敬。心中忽然一痛,因为方知墨说小然讨厌他
有无形的硝烟开始在两个俊美异常的男人之间爆发,奔腾,彼此的视线撞击那一瞬,闪耀嗜血的火花。
裴然从长椅上起身,那两个嗜血的男人印入了她的眼底,有什么东西让心开始不安,感到疼痛。
方知墨与她擦肩而过那瞬间,短暂的停驻了十几秒,迷惑人心的美眸溢出讥讽,“就这么迫不及待带着孩子认奶奶”
裴然努力站着身体,紧紧抿着嘴。方知墨不再说什么,气愤的拔足离开,走的很急,擦过裴然的肩膀,顶着她微微趔趄几步。安辰羽急忙上前扶着她,占有欲十足的握着她的小手。
方知墨匆匆的脚步似乎受到什么感应,戛然而止,蓦的回身,目光阴鸷的落在安辰羽握着小然双手的方向,裴然被他的目光盯得心口发紧,隐隐有些害怕。
面对着一触即发的场面,安辰羽邪侫的笑意逐渐扩大,加大了掌心的力度,使劲的握住小然,让她毫无退缩余地。
病房内
杰米抱着一直阿童木玩偶坐在曾柔怀里听故事,房间里有一大摞崭新的故事书,封面装帧十分精美,一看就价值不菲,图纸质量更是上乘,这是安辰羽专门为自己的宝贝儿子订做的。
曾柔双手捧着大大的图书,让杰米好的双眼饱览无遗,轻轻念道,“小花猫吃完了第二条鱼,眯着眼睛对妈妈笑,说谢谢妈妈”
“猫咪也会说谢谢”杰米圆溜溜的眼睛瞪的更圆了。
“图画书里的猫咪都会说谢谢,我们身边的猫咪也会说谢谢,可惜杰米听不懂,它们是这样说的,喵喵喵。”
“喵喵喵好可爱,小米也喜欢猫咪。”
“嗯,乖孙子喜欢猫咪,明天奶奶让人把最好看的猫咪玩偶都送给杰米。”
趁着杰米不注意,曾柔偷偷擦了把眼角的泪,辰羽这个坏蛋,居然瞒着她杰米的消息原来一直都有孙子的,而且还长这么大了,虎头虎脑的,比谁家的都可爱,活脱脱一只小小辰羽。可以想象得出老爷和阿颖要是看到这只小家伙得开心成什么样
她慈祥的摸着杰米乌黑而柔软的头发,想着安定的一切将来都是他的,这小脑瓜长的一看就聪明,肯定没问题。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ter 78
安嘉颖接到通知后第一时间搭乘飞机奔回国内,幸亏化妆品防水效果做的不错,以至于她哭的泪流不止,脸部妆容依旧精致。
“妈妈真的得了肺癌”
“不要再她面前大呼小叫,就当不知道这事。”
“嗯嗯”安嘉颖抓着安辰羽袖子,双眼迷惘,显然到现在还不大敢确信这件事,整个人都懵了。
“爸爸知道这事么”安嘉颖本能的想到父亲。
“不知道,这个交给我处理,你进去陪陪她。”安辰羽低声嘱咐了句。
曾小姐漂亮了一辈子,在父亲眼里俨然就是个仙姐姐。如今病来如山倒,整个人消瘦了很多,太过消瘦加上憔悴使得一直保养嫩俏的脸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几岁,安辰羽猜测这大概是曾小姐不想见到父亲的原因。
犹豫半响,他无法残忍的让父亲见不到母亲最后一面,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允许曾小姐做心理准备了,老夫老妻这么多年,什么丑态没见过,还在乎什么
腕表显示下午一点多,法国时间应该在凌晨七点,父亲早就起床了,安辰羽毫不犹豫的掏出手机。
电话拨通了很久那边才接通,安老爷色如常,“有事”
“您最近忙不忙”
“非常忙。”
安辰羽听见父亲与他的对话都是简短有力,并不时夹杂着语速很快的法语吩咐身边的助理干这干那,可以说这通电话毫无意义,有种被敷衍的感觉。
“曾小姐生病了。”他忍着怒气。
“在失知道了,我会派医生过去,还有事么,没事挂断。”
嘟一声,还不等安辰羽张口对方已经挂断。
安辰羽愣住了,从没感觉父亲如此冷血,在自己的心里,父母一直是模范夫妻,恩爱有加。父亲从不花天酒地,任何社交场合都会带着母亲,可以说他是安辰羽所见过的最体贴的丈夫,为什么直到母亲病倒了,安辰羽才隐隐感觉自己一直信赖的父母之间的关系就像演员的面具
该如何形容他们的关系,融洽的有点假,真的,很假。
捏了捏酸疼的眉心,安老爷的右手还无力的搭在刚刚挂断的电话上。
“老爷,早餐做好了,需不需要仆人端进书房。”助理合上文件夹。
“不用。文海的动作盯紧一点。”这个老匹夫跟他斗了一辈子还在折腾
“是。呃,夫人的事”
“那是她自己作死。”安啸鹤忽然抬起犀利的眼眸,深沉似山的眸中睿智而残忍。
曾柔,我照顾你三十多年,你还是这么不懂事。
年龄再长,心智也毫无长进,喜欢漂亮喜欢享受,这些我都能包容,可以无限制的满足你,可你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我呢死了也好,我的绿帽子戴的够久了,也该歇歇。
吩咐人把门关上,他一个人坐在窗帘紧闭的房间,稀稀落落的晨光透过缝隙洒在一排排媲美中心图书馆的大书架边上,泛着黄昏的颜色。
其实他什么都知道,这个家里的每件他们所认为的秘密没有一样是能隐瞒过他的眼睛。就像当年他明知道阿颖不是他的种而是秦木川的时,还能故作轻松的微笑。
阿柔这辈子只对得起他一件事,就是踏踏实实生下了辰羽。她怀着辰羽那段时间可以说安啸鹤终日寝食难安,生怕她耐不住寂寞,又去找秦木川鬼混。好在辰羽命大,总算平安生下来了。
安啸鹤以为这辈子总算能够安定一些,孰料孩子不满五岁她又出去鬼混,直到把辰羽弄丢了,那一次终于再也无法按捺积蓄多年的怨愤,他狠狠赏了阿柔一巴掌,打的她又怕又慌,自知理亏,哭着求饶。想来她还存有一点做母亲的良知,在找到辰羽之前连购物的欲望也大打折扣,整个人萎靡不前。
从那以后,曾柔养成了一个习惯,绝对不单独带辰羽出门,身边总会跟着一到两个奶妈。
不知孩子在拐卖途中经历了什么,当大人赶到玛丽苏孤儿院找到他时,他已经患有自闭症,带回家养到八岁了还不喜欢与外界交流,表现出严重的社会障碍,与从前活泼外向的性格大相径庭,以至于安啸鹤怀疑这个孩子的智商有问题,找了数个名医轮番检查,报告结果无一不出人意料,辰羽的智商不但不低,还高出普通人两倍还多。并且无论检查多少次,医生皆一口咬定辰羽的语言系统很正常,可他就是不开口说话。
为此安啸鹤设法弄来一些与他年龄相当的孩子,放养在一起,希望大家能陪他玩,让他打开心扉。孩子们起初挺感兴趣的,可没几天下来谁也不想再和一个不言不语的傻子玩,便自动疏远,只有一个叫肖腾静的女孩整天陪他坐在画室里涂涂抹抹,与他称兄道弟,像姐姐一样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