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规矩,年轻人一一向他们问好之后就可以自由活动,在园丁的指引下参观庄园。
阿乔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便拉着大伙硬要充当导游,末了还讨好又娇羞的仰着小脸对方知墨傻笑。方知墨没说什么,任由她强出头,他不讨厌阿乔,只是没办法爱上她。或者可以解释为他没办法排斥一只和裴然相似的小精灵。
安辰羽自然而然的握住了裴然的手,暗暗用力,将她扯到身后,笑道,“阿乔,你们去吧,我和小然有点累。”
裴然一怔,他是故意要把知墨和阿乔凑在一起,想到此,心里十分不痛快,可也说不出什么阻止的理由,这样的场合她还是懂得分寸的,死粘着知墨实在是太
便任由阿乔将知墨拉走,她有点落寞的望着金童玉女消失的背影,狠狠瞪了安辰羽一眼,背过身,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秋千上发呆。
秋千的绳索被两只大手握住,她低着头看不见安辰羽的表情,却能听他慢条斯理的声音,“裴然,你记住,无论方知墨是破产还是坐牢,都是你逼的。”
她惊愕的仰起脸,与他视线交会,“你想干什么”
“我想要他死。”他如同说自己今天想吃牛排一样自然。
“”怔忡了足足五十秒,裴然才听见自己的声音,“你疯了”
“我没疯。我给过你们机会,可是很可惜,你铁了心要和我离婚,那只好牺牲他了。”
“安辰羽,你觉得我们不离婚是正常的么”她哀戚的望着他,“从头到尾都是你逼我的,你用了什么手段,你比谁都清楚你从来都是这么自私霸道,控制欲极强,也不考虑别人的感受用最无耻的手段强占我,那个时候我真的恨不能自己立刻死掉,可是我爱方知墨,我不想离开他,而我们没有钱你糟蹋的不知是我的身体,还有尊严。”
那时的她才十八岁啊,在华丽而冰冷的浴室里,面对野兽一般的男子,屈辱的剥开少女最为羞涩的面纱唯有此才能救赎她在这世间唯一可以依靠的哥哥,唯一疼她在乎她生死的男人。她的恨,她的绝望谁能了解她的委屈,又有谁能安慰那时的她甚至不懂男女之事,也不懂明天该如何面对,傻傻的送上门,被猝不及防的剧痛摧毁,浑身颤抖,垂死挣扎,鲜血顺着大腿一侧汩汩流出,那一幕,她永生难忘
“你恨我,三年了还恨我”安辰羽的声音里透出恼怒。
他也搞不清楚当时的自己为什么要如此,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如果他早点了解她,他一定不会那么做,起码也会想方知墨那样先伪装一只牧羊犬,至少裴然不会像现在这样讨厌他,也许会像对待燕为卿那样对他,可是可是那个时候她还没有教会他这么多感情啊,他不懂的,真的不懂还有金钱打动不了的心,美貌俘虏不了的爱情
“我不是你的宠物也不是你的傀儡,我是一个人,会受伤,会感觉到痛,不是你砸一堆钱就会愈合的你被女人宠坏了,以为所有女人都像她们那样,给点钱,说几句甜言蜜语就会开心的不知所以安辰羽,我不是啊,你给的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而我失去的,你也偿还不清。”
他的脸色越来越差,握住绳索的指节泛白,用一种平缓却阴冷的语调启音,“没错,我就是自私,自以为是。我认为我能养活你,给你良好的生活条件,所以,我就是要得到你你背叛我,我自然不会放过你,也不会让方知墨活的舒服。”
“背叛你有什么资格谈背叛我真心真意爱一个人总比你滥交光明正大一百倍”
“滥交你哪知眼看到我滥交了”
“其实你有没有做我不敢兴趣,不过做了不承认真的让人鄙视”裴然从秋千上站起,他有多花心难道到自己心里还没数。
安辰羽气的脸色铁青铁青,阴阴笑了几声,冷冷道,“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就是滥交,我就喜欢女人,个个都比你强我还特擅长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有胆子就学我在外面勾男人,勾一个我废一个,至于你,我们床上再较量”
裴然一张俏丽的小脸被他邪恶冰冷的语气冲的有红又白,对于这种无耻到极点的人,她实在想不出更恶毒的形容词了。
他似乎很受伤,竟不由分说追上来,裴然听见他追来的脚步立刻拔足狂奔,安辰羽长手长脚,几乎没费多大劲就揪住了裴然的肩膀,将她狠狠扯进怀里,动作快的裴然只觉着自己像个陀螺,被人转了一圈,一头栽倒,恍惚中看到安辰羽眼圈都红了,不过他不给她仔细看的机会,愤怒的唇带着滚烫的温度迅速的压住了她那张红润如水的小嘴,就这样安静的紧紧相贴,仿佛要到地老天荒,再也不分开。
她试着挣扎,两只手拼命扒他捧住自己脑袋的大手,就像一只被门板卡住脑袋的小猫,怎么扭动也救不出遭殃的头颅,他的手温热而有力,卡的她有些难受
空气来一丝一丝的抽离,裴然感到了窒息的威胁,惊恐的捶打他的肩膀,无奈脑袋像是被铁箍住了,看上去很滑稽却让人笑不出,她痛的眼圈发红,留着泪发出呜咽。
双脚随着越来越稀薄的扬起开始发软,她无力的垂下身子,安辰羽却紧紧揽着她的腰肢,将她固定在怀里,湿热的气流从他有些不稳的喘息里溢出,擦过她的脸颊,粉颈,他使劲抱着她,就像所有正常拥抱的男女一样,在这场地狱一般的婚姻里,他葬送了裴然的幸福,又何尝未葬送了自己
晚宴如期举行,在万人眼中,谁也看不出安家与文海面和心不合,他们宛如道行极高的狐狸,举止得体,每一句话,每一个眼都拿捏的滴水不露,互相恭维,把酒言欢,唯一缺少的便是追忆往事
裴然从未见过安老爷如此高兴,他喝了很多,以至于后来酩酊大醉,安辰羽说他父亲这一生纵横商战,醉倒的次数用五根手指数的清。小辈们除了要毕恭毕敬聆听长辈训诫还要拿好颜色,适时敬酒,着这个陌生的环境里,裴然见识到了方知墨从未在她面前流露过的一面,他就像老狐狸带领下的一只小狐狸,明明内心比任何人都憎恨安家,却能笑如春风,得体的衣着,得体的话语,让所有人挑不出毛病,连安老爷也暗暗的惊讶,还真让文海这老东西捡到了宝贝。那样完美的交际手段惹人注目却又无时无刻不透出淡淡的低调,总能在关键时刻掩藏锋芒,席间文海不时流露赞许的微笑,颇有点示威的意思向安老爷含蓄的炫耀了自己的得意门徒。
不过安老爷不以为意,再优秀有什么用,又不是亲生的。文海这辈子倒霉就倒霉在没有儿子,而他不同,他有儿子,而且还那么优秀
似乎没有注意到一直默默陪在安老爷身边的安夫人。
曾柔在方知墨出现那一瞬,纤细的高跟竟猝不及防崴了一下,幸亏身后有只手适时的扶了她一把才避免出丑。尽管她的演技很好,不过小腿还是藏不住的隐隐发抖,她的眼眸里极力的压抑着什么,似乎十分害怕这份压抑一个克制不好,宣泄而出,届时将会引发难以预料的灾难
方知墨
她从未这么害怕过方知墨,三年了,这个孩子长大了很多,轮廓褪去了少年的青涩,有了男人的刚毅,他穿着混搭的双色t恤,解百的立领从u领的黑色衬衫里露出,简洁,优雅,却又那么的熟悉。
不知何时,她竟恍惚冒出一句,“方先生的衣着很有品味”
方知墨含笑表谢,文海却不紧不慢道了一句,“这衣服是我送给他的,总感觉这孩子穿什么都好看。”
热闹的宴席忽然冷场了数秒,连安辰羽也隐隐感觉不对劲。
曾柔藏在桌下的手开始发抖。
该休息的休息去了,该醉的醉了,月色里有一个女人,雍容不再,连嘴唇都是惨白的,她望了一眼床上熟睡的丈夫,忽然鼓起勇气,推门离开,脚步很急却又那么轻,仿佛怕被人看见一般。
直到确定不会有人发现的那一刻,曾柔眼睛里有泪光滚动,怔怔的站在隐秘的后花园,而文海正沏了一壶好茶,坐在摇椅上看漫天繁星,眼角透着说不出的沧桑,这一刻他看上很苍老,任谁也想象不到他年强的时候究竟有多么的俊美,让多少女人流泪
“阿良不要逼我”曾柔脸上挂着泪,喊出了这个陌生了几十年的字眼,她捂着嘴,努力的压抑苦其,但怕被人发现。
文海从容转过头,深邃如海的眼眸淡淡的望着她。她说,阿良,不要逼我
嘴角溢出清浅笑意,文海温和有礼道,“安夫人,这么晚了你不去休息跑到我这里不大好吧”
话还没有说完,曾柔忽然失控的箭步上前抱住他的腰,低低的哭出声,可惜只有一秒就被文海推了出去。
“安夫人似乎有点失控”
“你是故意给方知墨穿那件衣服的,对不对”
“算是吧,难道你没发现那个孩子穿的很好看。”
曾柔的脸色刷白刷白,一动也不动。
“难道他让你想起了老三呵呵,像您这样的贵人怎么会记得老三呢”
“别说了”她几乎是虚弱的哀求,过往种种,罪孽无数,她从未怕过,可老三却是她一生挥之不去的梦魇。
“如果你真的想起他,多半也是在后悔自己有眼无珠吧,千挑万选,到底哪个男人才是最有权势的呢是开着奥迪的大经理还是骑着单车的穷学生可是貌似安夫人选错了,骑单车的那个才是真正的王子”
老三叫泰木川,逃跑的王子,前石油大王的三少爷。可惜有眼无珠,看上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而爱慕虚荣的女人同样有眼无珠,错过了王子
如果不是老三一生痴情,没有一笔风流债,如果他不是变成了皑皑白骨,文海一定会带方知墨去做亲子鉴定,可是他知道这不可能,老三与他同进同出那么多年,没有任何女人
心口像是被一刀一刀的划着,曾柔睁大了储满眼泪的美眸,用颤抖的声音说,“阿良,我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我没有”说着,一阵晕眩袭来,她竟无力的瘫倒,直到文海将她从地上扶起,放在了躺椅上,她哭的很凶,像虔诚的教徒跪在上地面前忏悔,不停呢喃,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好端端吃了一次饭,安夫人竟生病了,好在李医生及时过来检查,只说受刺激过度,胸口积郁,需要调理。吃了点药,修养了三天,她的脸色才恢复正常,为了不让安辰羽担心,曾柔便和安老爷提前回法国了。
驰信执行官已经莅临t市,安辰羽和方知墨俨然已经进入剑拔弩张的时刻,傍晚的视乎方知墨约安辰羽见面,裴然隐隐不安,试图跟踪过去,可惜中途被发现,她的没有追上法拉利。
安辰羽消失了一天,第二天嘴角挂着伤痕匆匆回家一趟又出门了,裴然立刻心知肚明发生了什么,急忙看到he大楼,方知墨不再,最后她打电话询问阿乔才知道方知墨受了点伤,不方便去公司。
两个人打架了
一直在幕后准备多日的百里晔终于回国,也许有钱人家吃的好,基因就养的好,所以帅哥都聚集在上流社会了。
因为涉及到隐私,这场离婚官司开庭的极为隐秘,除了法官和必要的工作人员,就只有原告和被告。
看到孙院长在洗手间附近像只哈巴狗一样对安辰羽点头哈腰,裴然不禁有些失望,不过先是大抵如此,孙院长脑子又未短路,凭什么要为她得罪强权,凭什么有好处不要这个世上还有多少人不为金钱美色所动人人都有追求利益的权利,关键是你有没有利益施舍,让被人追求你。
开庭了,两个人面对面而坐,中间隔着几十米,安辰羽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看了许久,似乎法官以及口若悬河的律师都成了陪衬,他的眼底有讥讽也有澳门傲慢,更有一种胜券在握的跋扈。似乎要告诉她乖乖认命吧,打这场官司就如同做一场无用功,白白浪费时间,与他做对,简直是螳臂当车,让人贻笑大方。
她知道他的意思,也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她只是想告诉他,她有自己的意识,有权利选择该怎样生活,不用他来支配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ter 58
控方律师与辩方律师唇枪舌剑,妙语连珠简直让人拍案叫绝,高院法官有生之年算是开了眼,两位世界顶级的金牌律师,而且还是师徒关系,为一件小小的离婚案简直要抖尽生平所学,散尽浑身解数,归根结底便是金钱的力量。
虽然法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