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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如来不负卿(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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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昔狂人令绩师绩线极令细好。绩师加意细若微尘。狂人犹恨其麤。绩师大怒乃指空示曰。此是细缕。狂人曰。何以不见。师曰。此缕极细。我工之良匠犹且不見。况他人耶。狂人大喜以付织師。師亦效焉皆蒙上赏而实无物。汝之空法亦由此也。什乃连类而陈之。往复苦至经一月余日。方乃信服。师叹曰。師不能达反启其志。验於今矣。於是礼什为师。言和上是我大乘师。我是和上小乘师矣。”

    慧皎的高僧传里耆婆跟鸠摩罗什的最后对话“什母临去谓什曰方等深教,应大阐真丹。传之东土,唯尔之力。但于自身无利,其可如何什曰大士之道,利彼忘躯。若必使大化流传,能洗悟蒙俗。虽复身当炉镬,苦而无恨。”

    第二部当时,我们正年轻 东方狂欢节

    章节字数5432 更新时间071223 09:38

    我坐罗什的马车到王城。一路的颠簸本来该有助睡眠,可是我却了无睡意。我整个人处在极度亢奋中,不时盯着自己的双手。自从这双手触碰过他的脸后,我都舍不得洗手了。我伸出手,闭着眼睛,在脑中描绘出他的轮廓,用我的手去再次感觉。那微温的触感,略有些扎人的胡茬,消瘦的双颊,顺滑的皮肤。不可抑止的笑,又漾上了我的脸。

    我就这样一路时不时傻笑着,下午时分到了延城。住进了罗什早已安排好的定点客栈,还是个上房。如果没有他的预定,这会儿客栈也早就人满为患了。吃了些东西才发现开始犯困,好久没有熬夜了,只有临考试时才会去通宵教室。结果整个剩下的时间我都在呼呼大睡。希望我没打呼噜,如果真的不小心打了的话,希望没吵到隔壁的人。

    苏幕遮,又称乞寒节,每年农历七月举行。是为了祈祷当年冬天严寒,可降更多的雪,来年便水源充沛。苏幕遮在唐代传入中原,曾轰动京城,唐人写的关于苏幕遮歌舞的诗词,就数量繁多。李白,杜甫,白居易,李贺等等,都有描述。到宋时,苏幕遮成了词牌名,最有名的苏幕遮词就是范仲淹的“碧云天,黄叶地”了。玄奘在龟兹时,曾经目睹苏幕遮的热闹,并记录了下来。龟兹王请他一起观看,歌舞到高潮时,龟兹王还邀请玄奘脱去袈裟鞋袜,共跳乞寒舞。唉,玄奘不也看了歌舞为何他就不能算了,人家玄奘远来是客,入乡随俗也无可非议。

    我戴着早已在苏巴什买好的面具,在街上晃荡。所有主干道全部都是人,大家都戴着假面,认识不认识的,都相互问好。这样融洽的气氛,我的心情变得超好。跟着人群在街边站着,不一会,游行队伍开始来了。先是一个鼓队,以大羯鼓为首,坐在马车上激烈地敲着,拉开了苏幕遮的序幕。后面跟着一群艺人,手上拿着各种大大小小的鼓,配合舞蹈动作,应和着大羯鼓。隔一段后面再来的是一群男女对舞,衣着端庄,双手持丝巾两端,情庄重,舞风古朴。嗯,跟我们的大妈们逢年过节就上街表演的秧歌舞有点像。然后又有方阵表演绳舞,头戴花冠的妙龄少女,执一根缀有各种花饰的绳子,舞姿飘逸,情妩媚。后面再上来的是飘带舞,猴舞,等等,看得我眼花缭乱。每个方阵都有自己的小型乐队,坐在鲜花装饰的马车上,荜篥,箜篌,琵琶,角笛,等等,悦耳清脆。

    1903年,两个日本人在苏巴什故城发现了一个舍利盒,里面装高僧骨灰。他们将舍利盒偷偷带回了日本,就存放了起来。直到1957年,日本人发现舍利盒颜色层下隐约有绘画痕迹。他们拨去表面颜色,露出了原来的图像,是精美到让人惊叹的苏幕遮乐舞图。上面绘有各色人物,手执西域特色的乐器,戴着假面,摆出不同的舞蹈造型。如今,这舍利盒还在日本,我们自己研究,还得从日本拍了照,拿回国来。

    而眼下,早已经消逝的东方狂欢节就这样出现在我眼前,那份喜悦,无法言语。苏幕遮会不分昼夜,连演七天。回去后如果能把这个盛大的古代节日复制出来,对研究音乐舞蹈风俗民情的历史传承性,可以有更清晰的认识。光是这些,就能引得多少同仁射来愤怒的红眼。呵呵,我笑晕了。

    已经中午时分了,跳舞的方阵在沿着街巡演,路边推出不少小吃摊,烤羊肉的味道引得我口水直流。脱下面具,跟小摊主要了三串羊肉串。这个时代的羊肉串超级大,每块肉跟鸡蛋一样大小。在新疆旅游时,羊肉串的大小,从南疆到北疆,从新疆到内地再到沿海,是依次减小的。在南疆喀什,和田,库车等地,跟一千六百五十年前一样,是鸡蛋大小的羊肉串,通常两元一串。而我们学校门前的小摊,是我见过的最小的羊肉串,一元一串,但女生都得吃二十串才能有垫底的感觉。

    把思绪从现代拉回眼前的古代节日,啃着羊肉看街上的人来人往。边吃东西边看帅哥最带劲,不过,看似帅哥好像不多啊,因为都戴着面具。突然,我张着正准备咬肉的嘴,忘记咬下去了。

    人群中有人向我走来,纤长的身材,穿着龟兹贵族典型的鹅黄色束腰式短装。这种装扮,看上去很像中世纪时欧洲的骑士服,只要身材好,男人穿上都会英姿飒爽。而那个男人,这样的打扮,看上去尤为伏贴,加上身材高挑,在人群中简直是鹤立鸡群。

    虽然无法看到他的脸,也能断定这是个极品男人。这样一个男人在朝我走来,而那身姿,怎么如此熟悉他戴着一个鬼脸面具,面具下的眼睛,在走近我时,透出诧异和探询的目光。我眯起眼,仔细打量。那双眼,是我熟悉的浅灰色。我的心,突然快得要蹦出胸膛。他他不是说不来的么

    “艾晴,是你么”是他的声音,却有丝颤抖。

    “当然是我。”我举举挎在手腕上的面具,突然想起另一只手还擎着三根大得吓死人的羊肉串。完了完了,我满口獠牙啃肉的模样,我张着油呼呼的嘴瞪他的白痴样,全落到他眼里了。

    正在懊恼,我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我的心砰砰直跳,混乱的思绪飞快飘过他怎么为什么他今天

    手上还高高举着羊肉串,我整个人像被点了穴一样,任由那个高大的男人将我一把抱住,腾空转了几个圈。

    “艾晴,你真的回来了”

    目眩中听出,虽然有些像,但这不是他的声音他的手臂没有那明显紧绷的肌肉,他不会这样开心地大笑,他绝对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下毫无顾忌地抱着我转圈。

    我被放回地上,面前的他对着我微微倾下身,一手揭开了面具。高挺的鼻梁,大而明亮的眼睛,长长浓浓的眉毛,浅灰色眼珠,像极了他身高和体形,也跟他那么相仿。可是,脸没有他那么狭长,皮肤也比他的麦色浅,嘴角弯弯,尽是调皮。我隐隐浮出的失落,立刻被另一阵欣喜淹没。

    “弗沙提婆”这次,换我抱他了。只是,为何他那么高啊。

    放开他时看见他一直没合上笑的嘴对我努努“艾晴,你嘴上的油全蹭在我衣服上了。”

    刚刚觉得抱那么一大小伙有点不好意思的心,立马被这句话呛了回去。这死小孩,还是没变

    “所以,你要请我吃饭”没等我反应过来,手上的肉串,已经被他夺下,还给了小贩。然后我就被他拉着走,都没时间嘀咕一声,浪费粮食啊你个败家子

    我瞪着眼前一盘盘看上去蛮像那么回事的菜肴发呆。有多久没吃过中餐啦有多久没见过白米饭啦这个时代,米是从汉地运来的,在西域吃顿米饭,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瞧瞧这里的摆设,还弄个包厢坐坐,我嘴里塞着饭,心里嘀咕,还真是个败家子

    对面的他却没吃太多,只顾一直盯着我看,嘴角的笑,总也抑不住。看得我心里发毛,只好低头猛吃。进来一个汉人女子送菜,他依旧举着那摄人的笑道谢,看得那女子脸色红红,退出去时竟撞上了门。

    唉,我叹气。“弗沙提婆,知不知道你这样对人笑会害死天下所有女子的。”

    “哦”他眉毛一挑,身子前倾凑近我“那,艾晴你呢”

    死小孩,居然对我说这种话。我看看他阳光帅气的脸,吞吞口水“别别,我老胳膊老腿了,还是让我多活几年吧。”

    他放声大笑起来。他的笑跟罗什不同。他笑得张扬,笑得毫无忌惮。而罗什的笑,永远都是那么风轻云淡。

    “艾晴,你是仙女,你不会老。”他突然收住笑,换上认真的口吻对我说。

    我张了张嘴,始终说不出什么。唉,是我自己对他说的,他又目睹过我的突然消失。早知道会回来,就不该在他幼小的心灵里播种这么个烂理由。现在,这个幼小的心灵被我歪曲了十年,还能扳得回来么

    “艾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我一呆,脑子快速转动“昨天。”

    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已经在这里呆了快三个月了。那样的话,他就会知道我一直跟罗什在一起。罗什,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爱他保护他

    然后他问我住哪儿,我跟他说了客栈的名字。他看看还在往嘴里塞米饭的我,不耐烦地问“你还要吃多久啊”的eb

    我愣“你有事吗这么急”

    “当然有事。”他一本正经地回我,“要去帮你搬行李啊。”

    “去哪儿”的86

    “当然是国师府。”

    弗沙提婆跟着我去客栈退房,我收拾东西时,结果被他看到了我的小内内,他竟然拿着我的

    一脸好地问这是什么,害我闹了个大红脸。然后他不由分说扛上我潇洒地扔出一串钱给掌柜,大手一挥“不用找啦”。唉,这败家子

    快到国师府时我惴惴地拉住弗沙提婆“哎,你要怎么跟别人说我啊我的模样可是十年未变啊。”

    他停下脚步,眼珠转了几圈“嗯,那就说你是艾晴的侄女,叫小艾晴好了。”我晕不愧是兄弟俩,思维方式还真像。

    “不过,我不会瞒父亲的。”他脸上显出认真的情,“我从来不瞒父亲任何事。”

    鸠摩罗炎,那个学者般儒雅的人。他的话,应该能接受我这样怪异的出现吧。

    我撑眼盯着面前的一切。还是我原来的房间,摆设一点都没变,床头墙面上甚至还有当年让弗沙提婆默写的字帖。他当时一定要贴在那里,我拗不过,只能让他默完一张就贴一张。字迹歪歪扭扭的,以前看着就叹气,现在,居然无比亲切。

    “房间可是每天打扫的,就等你回来。”有丝气息落进我耳朵,痒痒的,心里流过一阵温暖。

    “来,再带你看样东西。”还没容我感动够,就被他拉着走。唉,还是跟小时一样性急。

    我被拉进他的房间。这里倒是变化挺大的,墙上挂着好几把剑,看剑鞘的制作工艺就知道是好剑。一个小小的书柜,匆匆扫一眼,几乎都是吐火罗文和梵文。梵文我看不懂,估计是佛经一类。吐火罗书籍,都是兵法和战争类。少数几本汉文书,是孙子兵法,韩非子、战国策之类的。

    我正在打量他的房间,看他小心奕奕从柜子里拿出一副画框似的东西,小心揭开裹在上面的棉布,露出里面的一副画。我张大嘴,是多拉梦,我送给他的新年礼物他居然把它当成一副稀世名作一样裱起来

    我抬起眼看他,叫一声“弗沙提婆”

    “你先别急着哭鼻子,还有呢。”他从枕头底下翻出一本书塞进我怀里,是本诗经,书的叶边卷得厉害,都快被翻烂了。“你随便翻哪一页,然后考我。”

    我没翻书,想了想“国风邶风里的击鼓会么”

    他咧嘴一笑,双手背在身后,踱起方步,晃起脑袋,抑扬顿挫地念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这是诗经里我最喜欢的一首。我跟弗沙提婆都是讲吐火罗语的,不像罗什,讲的是汉语。乍听弗沙提婆背汉语诗,听他怪异的发音,我想笑,又觉得鼻子酸的好难受。

    “记得么,你说过,只要我背出诗经你就会回来”我点头,真没想到我当初只是随口说说的,他却当了真。的f4

    “第一年,我就背出了全部诗经,结果你没有回来。我就想,是我没学好,所以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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