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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公主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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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

    景元帝皱眉道“什么性命不性命的,忘了朕刚才说的只可顺从,不可逞血气之勇吗朕还指望着你们以后帮公主治理天下呢,你们要记得,你们的性命很重要,对大楚的将来很重要,绝不能轻易言死,懂吗”

    一听景元帝几句情真意切的话,几位大臣忍不住眼睛有点湿润,齐声道“臣等谨记皇上训诲”

    景元帝微微一笑,疲惫的道“好了,朕也乏了,你们都下去,今夜都在蓬莱宫安歇,传位诏书的事,谁也不许漏了风声,你们今晚早点歇着,明日跟朕一起等着朕那逆子的到来吧。01bz.cc”说完轻轻摆手,又道“湛儿留下来陪朕说说话。“

    几位大臣应诺退出后,公主扶着景元帝躺下来,景元帝拍了拍床边,示意她坐下。

    公主讷讷道“父皇,为什么是我孩儿并不想做皇帝。”

    几位重臣走后,景元帝强自撑了半天的精迅速垮了下来,他轻轻拉过公主的手,倦容满面道“因为朕知道,你有力挽狂澜的能力,你能治理好大楚,你能打败燕王,你能平定陈卫,甚至把他们的国土收归大楚,朕也知道,漪儿也是做皇帝的材料,只是他是一块未雕琢过的璞玉,还得多加一些磨练。就说淳儿也是精明干练,可是他并非天性纯良之人,朕断不能把宗庙社稷,托付给这等人。湛儿,朕现在把天下都交给了你,你不能让朕和列祖列宗失望。至于冷风扬,你到时仍然得跟他成亲,这是父皇的心愿,成亲之后,你可封他为郡王,哎,朕若能看到你的大婚,可有多好。”

    公主明白父皇对自己的信任之重,也明白他话里包含的许多含义,忍不住鼻子一酸,哽咽道“儿臣明白,儿臣绝不会让父皇失望的。”

    景元帝看她流泪,喃喃道“朕现在觉得朕很对不起涟儿,当年立他为太子,是因为他仁慈孝悌,再加上那时你漪弟出生,你母后猝死,朕心里诸多猜疑,便仓促立太子以转移众人的注意力,以免你弟弟以正宫所生之子的身份遭人嫉恨加害。虽说后来经常对涟儿严厉是出于恨铁不成钢之心,可是他一生并无大过错,朕却总是因为他在治理朝政方面无建树而对他加以责备,今日他遭逢此事不得善终,朕好生愧疚伤心。”说完已是潸然泪下。

    公主听他提到太子,也是伤心不已,她勉强劝道“事已至此,父皇多想无益,且以龙体为重。对了,父皇刚才说要送儿臣出宫,此事却又如何能够燕王心思缜密,必然不会放过一个出口的,再说您既然能送我出宫,自己便也能出宫,为防万一,你还是跟儿臣一起走吧。”

    景元帝听她提到这事,伤心之情略减,忙道“朕几乎忘了正事。湛儿,这份诏书你拿着好生放在身上,朕现在给你传国玉玺,你也带着,另外还有虎符,更要好生收着,出了京天下兵马就都能归你调动了。朕这身子,只怕走不动了,朕倒想看看,他能拿朕怎么办,你别罗嗦,等下就出宫,记得你的父皇和所有大臣等着你来解救。”

    他说着伸手在床上一摸,拿出一个黄色的匣子来,用钥匙打开,拿出传国玉玺和虎符给公主看过,又装在里面,然后用一个不起眼的包袱包起来,珍而郑之的递给公主,公主把诏书揣进怀里,然后小心接过,只觉心里比手上更沉重,她把包袱背在身上,景元帝又在她耳边细语了一阵,公主脸上露出震惊之色,却频频点头道“儿臣知道了,儿臣现在回揽月宫跟武胜交代一下,过来辞了父皇,就连忙动身。”

    景元帝强自提了半天精,又未免多说了些话,这时却不禁猛烈咳嗽起来,公主心里一惊,连忙道“父皇,您怎么了对了,你又该用药了吧来人,快来人”

    景元帝摆手道“你快去快回,免得耽误,在天咳天亮之前必须出宫,别别管朕。”

    公主抿了抿唇,一狠心,泪眼模糊的出去了。

    因为记挂着揽月宫的随侍人等,公主找到武胜,把景元帝的关于不可顽抗保命要紧的话训诫了他一遍,让他遍告众人,又再三叮嘱他务必派高手暗中护卫皇上和贵妃安全,便又急忙往蓬莱宫赶,她不仅记挂着父皇,也记挂着林令月。

    一到寝宫大门口,公主便听到小中子一声惊恐又细长的尖叫,她不由一阵心惊肉跳,心中立时起了一阵不祥之感,连忙推开门,加快脚步匆忙赶到内室,却一被眼前的一幕景象冲击得几乎晕倒。

    只见景元帝口吐鲜血,一手颤抖着指向林令月,林令月惊恐的往后退,地下一个药碗摔得汁水四溅,小中子面色苍白的跌坐门口。

    公主脑中一阵天旋地转,只觉心里象被针刺了似的痛,她大叫一声“父皇”便冲向景元帝身前搂住了他,大哭起来“父皇,您怎么了您这是怎么了”

    景元帝倒在她怀里,嘴角的血流在她雪白的衣衫上,染红了一片,只听他用虚弱的声音道“罢了,不要难难为了她,她她是苏海的女儿。”

    公主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她看看怀中的父皇,再看看一脸恐惧迷惑的林令月,脑子象是已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有眼泪在越流越是汹涌了。

    景元帝的手紧紧攥着公主的手,挣扎道“湛儿,记住父皇说过的那些话不要伤伤心,快快走告诉漪儿,父父皇很想想念他”用力说到最后一字,已然气绝。

    公主感觉景元帝的身体渐渐从温热转为冰凉,身子再也站不稳,双膝一软跪下,伏在他身上放声大恸。

    此时已是深夜,蓬莱宫因商议机密之事,今夜传令一律不许侍卫和一些小太监小宫女靠近,因此竟无人闻声前来,空旷的寝殿内只剩下公主和林令月及小中子三人,小中子想要叫人,却又不敢违背景元帝那时的旨意,又怕林令月会否伤及公主,一时竟不敢走开。

    公主哭得几乎晕死过去,林令月跪坐地上,也象是要晕过去,只有小中子慢慢冷静下来,他哭着跪行靠近公主,道“公主,皇上皇上驾崩了,请公主节哀,召各大臣进来料理。”

    公主一听此言,回过头来恶狠狠的瞪着小中子,忽然一脚将他踢开,大声道“胡说我父皇没有死”

    小中子一听不妙,公主已伤心得糊涂过去了,他带着哭腔喊道“公主,您醒醒啊,这林令月,不,苏令月给她父亲报仇来了,在皇上的药碗里下了毒药啊。”

    公主听了这话,怔怔的,怔怔的一动不动了,过了半晌,她忽然站起来,轻轻的把景元帝扶回床上,又轻轻的拿过被子,给他盖上,象是怕惊醒了他,然后从袖中取出一方洁白的丝帕,温柔的为景元帝擦拭去嘴边的血渍,最后跪下来,在床前恭恭敬敬的重重地叩了三个响头,直叩得额头发青。

    小中子呆呆的看着公主做这一切,不知道她接下来想干什么,林令月却渐渐清醒过来,看着公主的眼,她心里已陷于绝望之境。

    果见叩完头之后,公主从地上一跃而起,摘下了床头挂着的一把景元帝用来防身的佩剑,随着公主一气呵成的拔剑的动作,一抹寒光已直抵林令月的咽喉。

    林令月望着对面的公主,只见她双目赤红,眼中带着说不出的憎恶和仇恨,那目光令她浑身发颤,她已能感觉锋利的剑尖正准备贯穿她的喉咙,却仍勉强发出了一个轻如细丝般的声音“湛我没有。”

    公主剑尖往前逼近一些,林令月的咽喉已是沁出血珠,只听公主寒声道“你是苏海的女儿”

    林令月喉咙被冷入骨髓的利剑紧紧抵着,只觉快要窒息,说不出的难受,且已不能发出声音,却仍是勉强点了点头,心里一个绝望的声音在响“她已恨极了我,这误会将终生不能消了,我活着还有何意义,不如就死在她的手上吧,死在自己心爱的人手上,也不枉了这短暂的一生了。”想虽如此想,心里一下子却酸楚已极,新的泪珠又夺眶而出。

    看到她点头,公主心里也是一阵痛心绝望,整个身子象突然坠入了冰窖中,一咬牙,手上就欲使劲,但见林令月闭上了眼睛,象是等待就死的模样,长长的睫毛却在不住的颤动,眼下兀自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那张脸一如往昔的美丽,却已失去血色,象梅花般的雪白,看上去有一种楚楚可怜的风韵。

    这张清新脱俗的脸让公主一呆,倏忽间许多往事涌上心头,初见时的惊艳,嵩山回途中的生死相依,揽月宫里的极尽缠绵,还有,还有几个时辰前金水河桥上的温柔拥抱,那温柔,那时让自己的心都为之醉了,而现在,接连遇上两件这世上最最伤心的事,她却是整颗心都要碎了。

    两行热泪从公主的眼眶掉落下来,终是心软下不了这手了,只见寒光倏忽一闪,公主已快速收剑入鞘。

    林令月觉得咽喉间一松,她心里带着几分讶异正欲睁开眼睛,但在她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的瞬间,却感觉颈间挨了重重的一下,然后就人事不知了。

    公主对小中子如法炮制,用重手法将他击晕过去,然后对景元帝再留恋的看了几眼,便毅然背起林令月,从蓬莱宫里走出去,兔起鹘落,几个纵身,便消失在一处宫殿间了。

    黎明的脚步,已是慢慢走近了。

    大楚景元十九年六月二十八日晚,景元皇帝驾崩,燕王封锁京城,在上阳宫继承皇位,同日明发诏书,称太子薨逝之后,天纵公主欲为其胞弟湘王谋夺帝位,串通景元帝左右太监宫女阴谋鸩杀先帝,并携带传国玉玺与虎符连夜潜逃,下令全国缉拿。

    同年七月,天纵公主联络上远征军元帅尉迟炯及京城外驻军统领上官虎,并取得他们支持,率军包围大楚京城,声称持有景元皇帝亲笔书写的传位诏书,先帝乃因病驾崩,而燕王是阴谋篡位。于是数日之间,两军相持不下,由于京城城池坚固,所以尽管数量悬殊,一时半刻竟未能攻下,两边死伤无数,燕王心知大势已去,竟将公主的外公老国丈朱浩然一家绑上城门,意图使公主妥协一时,上官虎和尉迟迥急忙请示公主,谁知公主居然不为所动,下令全力攻城,有丝毫松懈者斩无赦,于是老国丈当场惨烈丧生,城下情势更为激烈。

    半日后湘王杨明漪与原御林军副统领忽带十万精兵来京,与天纵公主会合,一时声势愈加壮大,京城守军人心惶惶,公主更是让人在城下大叫“投降缴械者不杀”,七月三日半夜时分,几位守城副将率领各自手下偷开城门投降,城门不攻自破,军士如潮水般向京城涌去,燕王帝王生涯走到了最后关头。

    正阳殿里,燕王身着崭新华丽的天子朝服,站在御座之前,面无表情,目光空洞,呆呆的,似乎在想着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他身边的太监宫女,已走得一个都不剩,偌大的殿中,只剩下他孤单单的一个人。

    天纵公主一走进殿中,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她示意尉迟炯和身边的侍卫不要跟进来,便一个人径直往里走,尉迟炯也不劝阻,只是迅速叫来军中一个箭手,在殿门口拉开满弓,对准燕王,以防不测。

    从殿门走向御座,好象走了很长很长时间,公主此时也不知道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她只觉得心里很冷,这庄严宏大的宫殿让她身上都跟着冷起来,为了做这座宫殿的主人,为了那上面由整块和田暖玉雕成的帝王宝座,死了多少人,流了多少血,而她,却是无心的做了最后一个胜利者,带着失去亲人的痛苦,带着亲哥哥们的仇恨,还有亲爱的父皇对她的希翼。

    一个飘渺得如同在天际的声音响了起来“你终于来了。”

    公主从沉思中抬起头来,望着御座前那身着龙袍的同父异母的亲哥哥,他面目依然俊俏,举止依然潇洒,只是整个人,象带了一种深深的疲倦,让你的心都不由自主受了他的影响,也跟着疲倦起来。

    公主嘴角带了一种讥嘲“皇兄,你这么多年来苦心经营,今日总算得偿了心愿。”

    燕王忽然哈哈大笑,象是听见了天下最好笑的事情一般,直笑得弯下腰来,笑得眼角都流出了眼泪,满殿都充斥着他的狂笑声。

    公主面容平静如水,一瞬不瞬的望着他,只见他边笑边说“成王败寇,今日我这个做哥哥的,任你取笑,你想怎么笑就怎么笑。哈哈若是我今日成功了,这番话你还说得出来么命啊这是命啊从出生开始,我就注定了,要被你们兄妹踩在脚下。”

    “皇位在你眼里真的这么重要么”

    “重要怎么不重要你凭良心说说,我哪一点不够资格做大楚的储君,我不如杨明涟我不如你我不如明漪那个稚子我无才智我无决断能力我不够熟谙民情吏事不是的只因为我不是中宫所生,我进不了父皇的眼睛,我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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