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包和手机掏出来。”
那保镖才去赌过马,钱包里有六百多现钞,邓凯文毫不客气全拿光了,又抽走了证件和驾照,把钱包丢还给他“埃普罗会还你的。”
保镖欲哭无泪“不不不,这不是重点。埃普罗先生命令我守在门口,叫我看着您哪里都不要去”
“他还说什么”
“叫我们守着门直到他回来,晚上我们还有一个人换班”
邓凯文笑了一下,那笑容非常疲惫。
“您要去干什么”那保镖终于鼓起勇气问。
“一年多前,我有一件事情被打断了,没有做完。”邓凯文转身上车,砰的一声把车门关上,“我现在要去把它完成。”
保镖目瞪口呆。
越野车发出低沉的轰鸣,车头很快调转,猛的飞驰出去不见了。
保镖的手机电池还是满格的。
邓凯文对这个习惯很赞赏。他凭记忆拨出一个号码,很快被接起来,米切尔的声音道“喂,这里是兰德斯警官。”
邓凯文唇角掠过一点古怪的笑意,“是我,警官。”
“kev你在哪里”
“你可以帮我个忙么,警官”
米切尔立刻道“你说。”
“我和埃普罗发生了一点争执。”邓凯文轻松道,“我想去洛杉矶,但是他阻止。所以我一个人出来了。”
“”手机那边沉默片刻,“你现在在哪里”
“路上。我在往486号高速公路开。”
“你要去费城”
“我要经过费城。”
米切尔飞快的报出一条接近高速公路的街道名,说“我准备点东西,马上就来跟你会合。你需要什么吗”
“哦,我什么都缺带条毛毯,墨镜,gs,压缩饼干和水,别忘了带一套衣服。”
“衣服”
“我才从医院跑出来,身上只有睡衣。”
事实上他光裸着上身,底下只穿了一条棉质长裤和拖鞋。
“好的,我立刻就给你准备。”米切尔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别给埃普罗抓到。”
他想起邓凯文很久以前告诉他的一切,有关于在g时的背叛和出逃,以及被抓回去后生不如死的折磨和软禁。一想起这些他就觉得疼痛,甚至觉得很悲伤。
但是邓凯文反应很平淡,说了句“我知道。”紧接着就挂了电话。
米切尔没有食言,他开着一辆普通日本车等在约定的地点,一见邓凯文,就立刻下车从后备箱里搬出大包。
“你一个人开车去洛杉矶是不现实的,我陪你一起走。”他一边把东西从越野车后座上丢进去一边说“既然你已经出来了,我在纽约就没意义了。我跟你一起去洛杉矶。”
邓凯文上身靠在越野车门边,小麦色光滑细腻的皮肤下包裹着紧致的肌肉,腹部肌肉精健内敛,线条削瘦而性感,完全不像一般白种人那样夸张并且虚浮。
米切尔看着有点口干舌燥,把外套和牛仔裤丢给他说“穿上去休息一会儿,我来开车吧。”
邓凯文没有拒绝,坐进车里坦然自若的脱下睡裤,换上牛仔裤,穿上高帮皮靴。
“你的日本车怎么办,就丢在路边”他坐在副驾驶上,一边戴墨镜一边问。
米切尔说“留着给埃普罗出气。”
“哦问题是你现在开的这辆unog是他的财产。”
“那就半路上丢了,抢一辆更好的。”
邓凯文凝视他半晌,“咱们一个警察,一个曾经是警察,干这种事不好吧”
米切尔猛的抬起头“你终于相信你曾经是警察了kev你是不是想起一点什么”
邓凯文淡淡的摇头,一言不发。
“没关系,回洛杉矶以后我们再找人做催眠,做手术总之用一切办法,你能想起来的。”
米切尔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紧紧握住邓凯文的手。那略带粗糙又有点凉的皮肤触感是那样的熟悉,瞬间让他鼻子发酸。
他曾经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再也无法触碰邓凯文的双手。
昨日种种苦难,仿佛在地狱中走过的无数个来回,却终究噩梦过去,返回人间。
离开纽约不到两个小时,他们就抵达了费城。在这里加满油之后,午夜时分他们抵达华盛顿,继续往西南方向走。
高速公路连绵无际,和远方的天际交接在一起。
邓凯文裹着毯子睡了一觉,醒来时看见米切尔还在开车,脸色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
“去睡一会儿吧,我来开。”
米切尔摇摇头,笑道“我还撑得住,放心。有烟吗”
邓凯文点起一根递给他,“你这样不行,还是去睡一觉,别搞得好像我不会开车一样。”
“我知道你会。但是你不刚从医院出来吗放心,我曾经不吃不喝开过四十个小时的车。”
邓凯文不说话了,靠在车窗上看着高速公路飘渺的灯光。
车厢里一片安静,半晌他突然说“聊聊你的事吧,米切尔。”
米切尔非常意外“嗯”
“你脸上的疤是怎么回事”
“”米切尔摸了摸伤疤,半晌低声道“自己划的。你不在这一年多,我情绪经常很低落”
他顿了顿,突然道“我出生在警察世家,我祖父曾经当过警察局长,我父亲是加州警察厅长,我母亲家里是经营酒店和投资银行的。小时候家里虽然不说怎么奢侈吧,起码非常殷实优渥我的好日子过到十几岁,直到某天我遇见了一个人,他的名字叫jzyden。”
邓凯文转过头,静静的看着这男人英挺而忧伤的脸。
米切尔把当年遇见jzy的经过对邓凯文再次重复了一遍,这次他说得非常详细,包括后来jzy被害身亡,希伯来家族送来贿赂金,以及事后他对自己父母的诸多怀疑。
邓凯文听得很仔细,有时还会询问一些细节。
“jzy给我的影响非常深,他是个非常特殊的人,既有一点混黑道的果断冷酷,又有社会普通民众的纯善和热心。他不相信法律,但是相信规则,坚信正义和道德。他身上有一种非常妙的价值和是非观。”
邓凯文沉默片刻,“他把这种是非观传递给了你”
“kev,我以前做过一些错事。”米切尔艰难的道,“但是我也在尽量做我认为正确的事,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他忍不住转过头,把手指插进邓凯文柔顺的黑发“这里还有弹痕吗你还痛吗”
邓凯文安静的摇摇头。
“对不起”米切尔哽咽了,半晌之后他再次说“对不起”
他情绪越来越崩溃,最终把车停下,把头伏在方向盘上,夜色中可以模糊的看见他肩膀耸动,头发毛茸茸竖立起来,就像一头受了伤害,呜呜哀鸣的大狗熊。
邓凯文目光一寸寸变软,最终他叹了口气,揉揉米切尔金黄色的头发“坐过来一点,换我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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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亮的时候他们抵达肯塔基和印第安纳州的交界,继而向路易威尔进发。
邓凯文下车去一家路边加油站买咖啡,听见广播里在说切尔家族年轻掌门、政坛最耀眼的新星雷古勒斯?切尔被枪杀于一座街头小咖啡馆里的消息。
他呆呆的站在那里,很久很久,连呼吸都忘记了。
“你怎么了”米切尔走进便利店,这时候广播里已经改成了最新的赌马消息。
“没什么。”
邓凯文转身走出滑动门,米切尔匆匆追出来“你脸色很不好,换我开车吧”
邓凯文一言不发的坐到副驾驶席上,把脸深深埋进手掌里。中午炙热的阳光映在他头发上,每一根细微的发梢都闪烁着金色的薄光。
米切尔没有上驾驶席,而是站在车门外,俯身下来紧紧的抱住他,低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
“到底怎么了”
“”邓凯文沉默片刻,终于抬起头来,低声问“你跟雷古勒斯?切尔的交情如何”
“他去找过你了”米切尔立刻敏感的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邓凯文不置可否“回答我的话。”
“嗯一开始我很反感他,因为我知道你讨厌他,而他总是纠缠你。后来这种反感就发展为憎恨了。后来因为他,我做了一件后悔终生的事情。”
米切尔顿了顿,困难的说“我曾经想把他作为一个结束。”
“结束”
“嗯,让他成为我某种生涯的终点。在他之后,我会”
米切尔突然闭上嘴巴,笑了笑“没什么,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
他坐到驾驶席上发动了汽车,习惯性想打开收音机,突然邓凯文阻止了他“别动,让我安静一会儿。”
米切尔温顺的收回手,“睡一会儿吧,你脸色实在是不好。”
发动机发出低沉的轰鸣声,车厢里很快重新陷入了寂静。
当天中午他们穿过印第安纳州的南部,进入密苏里州的西部。当天晚上他们穿过堪萨斯抵达了丹佛。
米切尔在后座上小憩了一会儿,醒来时要求开车,邓凯文头也不回的说“歇着吧,明天早上换你。”
“不不不,我撑得住,倒是你”
“你觉得我们两个谁更撑得住”邓凯文一边熟练的换线超车一边说“如果前天你不来的话,我是打算自己一个人开车横穿美国的。”
米切尔立刻表忠心“我肯定跟你一起,我去纽约本来就是为了你。在奥兰治遇见你之后我立刻就申请调职来了纽约,如果不是g看守得太严”
“你是为了你自己。”邓凯文漫不经心的说。
米切尔一下闭嘴了,半晌把头伸过来,毛茸茸的蹭了蹭邓凯文的后颈“你说得对。我是在为自己争取。”
从丹佛到拉斯维加斯的十三个小时车程基本上是邓凯文开车,他开车技术极好,路况又熟,穿越荒漠的时候米切尔基本没机会碰方向盘。
到了第二天下午,他们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