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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舟侧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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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舟侧畔】卷二(2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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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程誉小宝

    2024/01/20

    第二十五章 世上神仙

    陈府之中,整夜吵吵嚷嚷,一直到晨曦微露才算人声稍定。

    洛行云夜半惊醒,只道婆母应白雪与那彭怜东窗事发,心中惊疑不定,伏于

    二楼窗前观瞧良久,又打发丫鬟彩衣前去探听虚实,良久彩衣回返,才知大概情

    由。

    白日里她亲眼所见,婆母与婢女翠竹同彭怜当庭欢好,以她目力,连彭怜腿

    间毛发都看得清楚,又如何不知几人言语?

    尤其那翠竹口口声声叫着应白雪母亲,所扮演者正是自己,洛行云耳闻其中

    淫靡,心中自然情动不已。

    那日与彭怜一番亲昵,事后她虽心有余悸,却也乐在其中,只是上午被那彭

    生亵玩,身子便觉懒散,午睡良久未醒,自然错过下午功课,又过一夜,心中情

    火便即淡了下来,怕见彭怜不知作何解释,干脆躲了开去,想着熬过几日,看看

    能否拖延过去。

    哪知白日里婆母便敢与其宣淫,晚上更是被人明火执仗前来捉奸,而后应白

    雪仗剑行凶连杀数人,迫着族长许下诺言签字画押,才算风波平定。

    如此桩桩件件,不过两日之间,洛行云如坠梦中,尤其婆母应白雪狠辣,她

    从前只是耳闻,从不知竟然如此杀伐果决。

    彩衣说完,继续说道:「我听门子小福说,夫人已经前去告官,说二爷觊觎

    小姐您美色,素来欺压孤儿寡母,有族长亲笔证词佐证,要让二爷家里赔钱呢!」

    洛行云闻言俏脸一红,心说既然已经诸事砥定,何必节外生枝再去弄些钱财?

    转念一想,便即明白其中关键。

    应白雪暴起杀人,若然就此息事宁人,自然显得其中有鬼;果然如其所言,

    蔡坤勾结刘权图谋陈家婆媳美色资财,告官罚没家产以为补偿,所得多少暂且不

    论,单是名声上便能挽回一二。

    何况有陈家族长亲笔所写证词,应白雪所告自然皆无不允,刘权蔡坤俱殁,

    已是死无对证,无论奸情存在与否,一行人夜闯寡妇民宅却是事实,尤其蔡坤刘

    权死在应白雪闺房之内,证据确凿,以王朝律法,侵扰寡妇门厅致死无罪,应白

    雪请君入瓮,这几人倒也算是死有余辜。

    况且蔡坤与刘权合谋侵夺家产本乃事实,整件事中,除了彭怜与应白雪毫无

    奸情是假,其余样样皆真,蛛丝马迹一清二楚,再有陈五断腕求生,自然便是铁

    案一桩。

    「彭公子昨夜却是去了何处?」彭怜与婆母通奸,洛行云虽然心知肚明,却

    从未说与婢女彩衣,总怕彩衣年幼无知多言惹祸,是以并不深言,只问彭怜去向。

    彩衣笑道:「彭公子夜市游玩,随后登楼观景,喝得酩酊大醉,最后竟被人

    抬了送回来,也是一桩奇闻……」

    「早不醉、晚不醉,偏偏昨夜醉;早不归,晚不归,偏偏那时归……」

    彩衣却未听清洛行云喃喃自语,不由问道:「小姐说的甚么?」

    洛行云摇头不语,半晌吩咐道:「你且去前院守着,夫人回来你便速来报我!」

    彩衣应声而去,留下洛行云一人端坐楼上半晌无语。

    楼梯脚步声响,洛行云转头看去,却是小姑泉灵到了。

    今日泉灵一身白色襦裙,外面一件浅绿过膝长褙子,头上簪着珍珠发饰,步

    履之间,摇曳生姿。

    「嫂嫂可有闲暇一叙?」泉灵面有愁容,眉间紧蹙,隐有忧思。

    「闲来无事,正不知何往,灵儿却是何事如此愁苦?」洛行云宽颜一笑,自

    己这小姑平素善良淳厚,最是与她相得,若不是家中变故,两人姑嫂之情实逾姐

    妹。

    「母亲……」泉灵欲言又止,毕竟涉及母亲清誉,她心知肚明、猜测嫂嫂也

    已知悉是一回事,如此宣之于口却是难上加难。

    「婆母深谋远虑,定而后动,自然逢凶化吉,转危为安,」洛行云自然知道

    小姑深意,只是笑道:「至于小妹与那彭怜,成婚不过早晚之事,有此一端,自

    然不惧蜚短流长……」

    洛行云话中自有深意,将来陈泉灵与彭怜成亲,世人再如何异想天开,却也

    想不到应白雪竟能与女争宠、母女同欢,到时流言不攻自破,自然不必忧虑。

    陈泉灵俏脸一红,只是蚊声说道:「我却担心母亲手上伤了人命,即便刑罚

    不及,只怕也有损天和,好不容易才身体痊愈,若再生出些变化来,到时可如何

    是好……」

    洛行云却未想及于此,顿时愣然无语。

    忽然楼梯脚步声响,翠竹快步上楼,给两女行礼后道:「启禀少夫人,门外

    来一道人,说家中血光冲天,要来襄助引渡一二……」

    洛行云秀眉轻皱,不耐道:「家中变乱方起,便有这般云游道人前来乘乱敛

    财,以后但有此事不必禀报,赶将出去便是!即便要请人做法,却也不请这些来

    路不明之人,去那些铜钱随意打发了吧!」

    翠竹却为难说道:「这些婢子倒也懂得,只是看那道姑仙风道骨不似凡人,

    而且……而且还说……还说她乃彭公子旧日相识,此来只是襄助一二,并非为了

    钱财……」

    「是个道姑?」洛行云闻言一愣,「她说与彭公子有旧,你可去请过彭公子

    了?」

    「公子与夫人同去县衙了,婢子一时无计,才来禀报少夫人……」

    「如今人在何处?」

    「婢子送上茶水便到后院来了,想来此刻仍在厅堂静坐。」

    洛行云沉吟片刻,对小姑陈泉灵说道:「妹妹不如与我同去,会会这道姑究

    竟是何来历,若真是公子故旧,你与彭公子想要成就好事,也好看看他底细究竟

    如何。」

    泉灵俏脸一红,轻声说道:「便依嫂嫂吩咐,一起去看看便是。」

    姑嫂二人携手下楼来到前院,拐过小门,远远便见厅中站着一位女子,只见

    她一身玄青素色道袍,内里素白襦裙,头顶莲花紫金冠,手执羊脂玉拂尘,身形

    高挑,肩脊挺括,背对厅门而立,仰首注视中堂画作,虽然不见容颜只见背影,

    却仍见一番巍峨气象。

    洛行云一见之下便即倾心,脑中狐疑尽皆化作无形,她转头去看小姑泉灵,

    却也如同自己一般,便即展颜一笑,走上厅来。

    进得厅中,才见一旁还站着一位年轻女子,浅绿直帔,黄底白花襦裙,浑身

    上下竟无一件珠宝,只是面容精致,玲珑剔透之间,别具天然之美。

    那道姑气势冲天,有她遮掩,这女子竟然毫不起眼,自己姑嫂二人也自相形

    见绌,洛行云心中惊叹,上前深行一礼温言说道:「道长仙驾陛临,妾身未能远

    迎,还请赎罪则个。」

    那道姑闻言转身,细细打量洛行云半晌,这才面上泛起温和笑容说道:「贫

    道法号玄真,此乃首徒明华,四方云游至此,冒昧登门求见,倒是贫道鲁莽了。」

    之前巍峨如山之感忽然消散,举手投足间,这玄真道人竟似让人无比亲切,

    仿佛相识经年一般,洛行云心中啧啧称奇,温和一笑请玄真落座,等众人各自坐

    下,这才微笑问道:「道长此来,不知所为何事?」

    她有心试探,问得便有些含混,毕竟家中刚出变故,小心行事总是无错。

    玄真轻轻一笑,淡然说道:「贫道劣徒彭怜,与府上诸人颇有渊源,如今身

    犯桃花千朵,更有血光沾染。贫道既然恰逢其会,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尤其府中

    怨气滞留不去,长此以往恐伤人命,故此冒昧前来,愿为死者引渡前往东方青华

    极乐,也为生者祈福祛灾,益寿延年。」

    洛行云面容惊疑不定,片刻后说道:「仙长既是彭公子恩师,不如等他回来

    相见,而后再开坛做法如何?」

    玄真微微一笑,「怜儿自然是要见的,只是开坛做法却等不得,此地冤魂缭

    绕,引动往日亡魂怨气,宅中阴盛阳衰,不日将成大祸!若非劣徒借宿府上有所

    亏欠,贫道自不会扰动天和,以贵府主母之刚烈嗜杀,家中绝后几乎便是必然,

    若二位还想日后生育一男半女,务必允许贫道午时之前开坛做法,否则为时晚矣,

    莫要悔不当初!」

    见她言之凿凿,洛行云不由惊骇,转头去看小姑陈泉灵,见她亦是骇然,心

    中计议片刻,决然说道:「既如此,还请仙长开坛做法,至于其中用度几何,妾

    身愿一力承担!」

    玄真摇头轻笑:「既是回报收留之情,岂需银钱俗物牵涉其中?唯有少夫人

    同意,贫道方能师出有名,却非待价而沽、自重身份,还请少夫人明鉴。」

    洛行云闻言亦是一愣,随即笑道:「倒是妾身市侩了,只是不知仙长开坛需

    要作何准备?」

    玄真大袖一挥,起身径往后院而去,朗声笑道:「天地为坛,阴阳作法,还

    需要准备些甚么!」

    眼见她仙风道骨、洒脱超然,洛行云及众女均是心折不已,尤其洛行云心中

    慨叹,只有如此神仙人物,才能培养出彭怜那般才华过人的俊杰徒儿吧?

    来到后院,却见玄真已然站在庭中,右手戟指成剑,与左手平举胸前,口中

    念念有词,片刻后功行圆满,剑指向前,一股凛然劲风直扑应白雪居所。

    「天火汹汹,大道冥冥。寿元既尽,可往天穹。滞留不去,苦叙别情。人鬼

    殊途,不必重逢。冤仇相报,法度难容。循环往复,造化神功。且自归去,步履

    匆匆。且自归去,万事皆空。十方化号,普渡众生!敬奉太乙救苦天尊,急急如

    律令!」

    洛行云与那陈泉灵皆是肉眼凡胎,旁边丫鬟彩衣珠儿及那翠竹亦是如此,自

    然不知玄真所诵是何名目,却也听见院中劲风列列,屋内隐有阵阵哀嚎传出,白

    日中天,门窗竟然无风自闭随后不停开合,其间怪异,极是瘆人。

    明华素习道法,虽然不如师妹南华那般精深,也不似彭怜那般学识广博,却

    也知道屋中冤魂徘徊不去,引动陈家旧日怨气,若非恩师玄真道法参天,怕是根

    本难以如此轻易收服。

    明华眼中,一缕正大真元丝丝缕缕笔直灌入房内,一道青色天光直通霄汉,

    恩师慈悲心性,每每驱鬼之前都会开通天地之桥超渡亡魂,有那冥顽不灵的才会

    强势镇杀,想来此刻也是如此。

    道道黑影冲天而起,肉眼凡胎却无法得见,当此之时,天上方才还是晴空一

    片,此时已乌云骤起,四下乌黑,只留一道天光,聚于陈府内院正房之上。

    延谷县外一间小观中,一个须发洁白的老道人忽然心有所感,奔出观门见此

    天象,不由屈膝跪倒俯身拜礼,口中念念有词,心中却是诚惶诚恐。

    县内一处富户家中,男主人刚入定醒来,眼见窗外天空异象,不由屈膝跪倒,

    不住声惊呼道:「世上真有神仙有此法力!」

    县衙门外,彭怜走在应白雪马车边上,忽然飞沙走石天地变色,他仰头一看,

    不由又惊又喜:「师父!」

    应白雪一愣,顺着他眼神望去,却是自家府邸所在位置阴云汇聚,不由又惊

    又惧,连忙催促车夫尽快赶回家中。

    彭怜却已当先一步,撒腿飞奔起来。

    不及叫开府门,他不顾惊世骇俗,直接翻墙而入,几个起落来到后院,只见

    院中一人宽袍大袖,正是恩师玄真。

    彭怜心中大喜过望,却不敢大声喧哗,只是走到明华师姐身边,牵起她一只

    青葱玉手,心中无限欢喜。

    玄真耳听八方,一边做法一边温和笑道:「怜儿过来替为师护法!」

    彭怜大声答应,穿过劲风走到玄真身边,同样默念咒语,澎湃真元激射而出,

    院中瞬时风雷大作。

    众女站在廊下犹觉风如刀割,退至墙角方能勉强忍受,只见彭怜加入之后,

    屋中嚎叫之声更趋惨烈,那股怨恚不去之意,竟似感同身受。

    应白雪也已赶到,未及问明缘由,便也被逼到墙角站立,眼见情郎与那道姑

    站在一侧,对着自己居所指指点点,她虽同样难见真容,毕竟乃是习武之人,知

    道师徒二人所用乃是道家秘法,只是不知在做些什么。

    以玄真一人道法修为,便已足够引渡阴魂,有了爱徒彭怜更强真元加持,自

    然更是手到擒来,又过盏茶功夫,玄真剑指一翻,厉声喝道:「尔等若还滞留不

    去,便休怪贫道心狠手辣,到时神形俱灭,便是咎由自取!」

    屋中一声哀嚎,一道黑烟蓬勃而起,便要蹿出屋来。

    玄真一声冷笑,左手结印,右手剑指森然引动天光,仿佛一道天刀斩下,口

    中念念有词:「冥顽不化,不识好歹,既然如此,那就休怪贫道无情!」

    那道天光斩在黑影之上,仿佛刀切豆腐一般将其一分为二,两道身影各奔东

    西便要分头逃命。

    玄真早有预见,反手结印,大声喝令道:「怜儿,结阵字印,灭其魂魄!」

    彭怜微微点头,手指不停变幻,丰沛真元结成参天法印,直接轰在一道黑影

    之上。

    那黑影仿佛三春白雪骤遇骄阳,瞬间消融不见。

    一声哀嚎响彻天地,另一道黑影骤然转身,径朝玄真扑来。

    玄真手中结印将发未发之际,忽然松开手印,虚空指指点点,随即默念咒语,

    只见那道黑影冲到她身前寸许便再也难以前行,仿佛被什么困住一般挣扎不休,

    却又似被收紧绳索一般越来越小,最后缩成一小团黑烟宛如球状悬浮空中滞留不

    去。

    院中劲风戛然而止,天空忽然一声雷响,随后大雨滂沱而至。

    玄真不避风雨,从怀中掏出一只玉瓶,挥手将那黑色烟球纳入瓶中,看见爱

    徒询问神情,不由笑道:「这冤魂修炼百年,如此灭杀倒是可惜,为师将它收了,

    到时炼化成丹,也算成就一段因果。」

    彭怜点头,随即开心说道:「好师父,你是怎么寻来的?」

    玄真伸出手去刮了刮爱徒鼻尖,又揉了揉彭怜发冠,笑着嗔道:「还未弱冠,

    便梳起发冠了?忒也胡来!」

    彭怜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扶着恩师手臂,一起来到应白雪房中。

    众女早就跑进屋里避雨,见师徒二人湿透,应白雪吩咐翠竹去取些干净衣裳

    来,却被玄真挥手止住。

    只见师徒二人相视一笑,随即仿佛蒸笼一般,头顶冒出丝丝热气,片刻过后,

    便浑身干燥如初,竟比最早进屋躲雨的明华还要干爽。

    眼见如此神迹,众人无不惊呼,便是应白雪也敬服起来,躬身过来向玄真行

    礼,诚恳说道:「仙长大恩大德,为我陈家除去祸患,请受妾身一拜!」

    玄真转头看了眼爱徒,见彭怜心领神会将应白雪扶起,这才笑着说道:「你

    我自家姐妹,以后日久天长,倒也无需如此客气。」

    应白雪听她说得古怪,却也不敢细问,只是问道:「却不知这所谓冤魂,究

    竟从何而来?」

    玄真微笑答道:「夫人昨夜大开杀戒,恰巧于这房中杀伤五条人命,却不知

    这房子底下百余年来藏了冤魂无数,其中缘由,贫道亦是难测,只知此处乃是陈

    家祖宅,宅基之下原是一座古墓,陈家祖上贪此风水宝地,擅自掘坟毁尸,而后

    陈家男丁便代代早夭,女主则缠绵病榻……」

    「昨夜血光大盛,大概便是这般因果,想来若非我这劣徒天生福报,无意中

    将这恶鬼镇住,只怕夫人早已香消玉殒,陈家一脉,只怕也要就此绝了……」

    应白雪闻言不由愕然,不以为然道:「陈家子嗣众多,如今在世男丁三十九

    人,便是十岁以下也有十几人,怎能轻易绝户?」

    玄真微微摇头,笑笑说道:「三十余子孙,不过是偷奸借种所得,竟无一个

    是陈家血脉,如此香火鼎盛,岂不贻笑大方?」

    ——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自君别后

    窗外骤雨初歇,室内静谧至极,竟是落针可闻。

    应白雪愕然半晌,不由问道:「道长此言,可有依据?」

    玄真微微摇头,「贫道妄言而已,岂有依据?不过陈家始祖掘人祖坟,有此

    绝后之兆,又有别样因果,才得享受百年异姓香火,昨夜那蔡坤一死,陈家一支

    也便就此绝后了……」

    「若非你我姐妹不是外人,贫道岂会胡言乱语说这些与旁人听?」

    应白雪听她又说起「姐妹」之事,不由问道:「仙长所言『姐妹』,妾身却

    不明何意……」

    玄真牵过爱徒大手,将其放在自己衣襟之间,自然笑道:「此间女子,将来

    皆是我这爱徒床上禁脔,概莫能外,如此不是姐妹却是什么?」

    众女闻言大惊,尤其洛行云及那泉灵小姐,更是羞不自胜。

    若是此话是一般人说来,只怕早就惹得众人破口大骂甚至拳打脚踢,但玄真

    方才所为宛若陆地神仙,言语之间自有一股从容气度,便是此时与爱徒暧昧调情,

    也自然至极,让人丝毫难起厌恶嫌弃之心。

    屋中陈府诸女,只有应白雪与那婢女翠竹和彭怜不清不楚,洛行云与彭怜暧

    昧温存,却是无人知晓,其他以泉灵小姐为首,均未曾与彭怜亲近,闻言害羞之

    余,不由均是心如鹿撞。

    泉灵自觉早晚嫁予彭郎,自然心有所属,对此倒是不觉如何;婢女珠儿乃是

    泉灵小姐随身丫鬟,早晚被小姐夫君收纳本在情理之中,倒也处之泰然;洛行云

    心中情思暗结,却始终不得机会捅破窗纸,自然羞红双颊;洛行云婢女彩衣只道

    小姐守贞高洁,每日里心中暗苦自己云英未嫁,此刻闻言却是羞中带喜,无比欢

    欣。

    彭怜却不知众女心思,他与恩师久别重逢,此刻握着恩师美乳,手中触感柔

    腻,心中更是乐极,眼神痴痴傻傻,不由说道:「好师父,你今次下山,是专程

    来寻怜儿的么?怜儿这便随你回山,再也不私自下山了!」

    「傻孩子,师父下山是要带你师姐游历红尘,另有要事,却非专门寻你,」

    玄真抬手轻抚爱徒面颊,眼中怜爱深深,轻声说道:「你此入红尘本是天意使然,

    一番游历自有劫难际遇,为师此来,只是交代些因果,免得你心神不定,有损道

    心。」

    她一挥素手,接过明华递来包裹,取出其中一个木盒递与应白雪,笑着说道:

    「怜儿户籍路引一干文书,贫道均已备妥,只是他下山匆忙,未及当面交付,今

    后倒要你帮着保管起来……」

    应白雪俏脸一红,不由摇头道:「我……妾身岂能……何德何能……保管这

    些……」

    玄真摇头笑道:「怜儿所历女子,我为最先,你却为最长,因我不能常伴左

    右,日后彭家诸事,自然以你为主。姐姐治家犹如治军,法度森严,张弛有道,

    这正妻你我自是无缘,这长妇却非你莫属,还望姐姐莫要推辞,为彭郎前程计,

    便勉为其难,应下这份差使吧!」

    应白雪释然一笑,接过木盒轻声说道:「既然如此,妾身便暂为彭郎代管,

    待他来日求得功名成家立业,到时再定交付谁人不迟……」

    玄真也不强求,只是笑道:「天色不早,贫道还要与怜儿彻夜欢好,就不叨

    扰各位了……」

    如此暧昧淫秽之言,从她口中说出,便似无比自然、天经地义一般,众女面

    红耳赤,却无不倾慕她云淡风轻自在逍遥之意,站在门口目送师徒三人离去,良

    久过后,这才回到房中坐下。

    母女儿媳三人一时无语,应白雪随即遣散侍女,只留女儿儿媳说话。

    看见房门关好,应白雪闻着房中淡淡血腥气息,皱眉说道:「昨夜之事,你

    们或有耳闻,为娘且述说一二,为你们解惑……」

    原来昨日应白雪有心激发洛行云淫欲,便于庭中白日宣淫,不想却被刘权撞

    见,彼时应白雪刚刚尽兴,正是耳聪目明之际,便听见刘权喘息之声,追到门边,

    见是刘权快步而出,便知事情不妙。

    她心如电转,干脆将计就计,叮嘱彭怜下午便即出门,越是人多处越好,不

    见府中喧闹声起便不要回来。

    一下午没有动静,应白雪只道那刘权竟然没有说动背后推手,犹疑之间,便

    让翠竹帮她揉捏筋骨,主仆二人正躺着,门却被人踹开,便有了后来一幕。

    说完原由,应白雪不再含糊,只是盯着儿媳洛行云问道:「我与彭郎眠宿成

    奸,灵儿已是一清二楚,且也同意将来母女同床共侍彭郎,今日我且问你,可否

    情愿,与我母女二人同侍一夫?」

    洛行云被婆婆如此直接发问弄得面红耳赤,期期艾艾说道:「母亲乃是婆婆,

    如何问得儿媳如此问题?」

    她言下之意倒是明确,应白雪做婆婆的,本该管束于她,如何却做此勾当,

    为奸夫与儿媳保媒拉纤?

    应白雪摇头轻笑,柔声说道:「若我是那一般婆婆,自然不会如此劝你,只

    需下些迷药用些手段,待你与彭郎成就好事,假意捉奸在床,到时你不从也要从

    了……」

    见洛行云面色大变,应白雪轻轻拍拍儿媳手背,继续说道:「念在安儿面上,

    我自然盼你一生一世坚贞白洁、恪守妇道,但你我情同母女,让你如为娘一般孤

    苦一生,却又怎生舍得?」

    「若在彭郎之前,为娘一心让你改嫁,便是陈家上下尽皆反对,为娘亦是在

    所不惜!」应白雪面容坚毅,显出素来刚强一面,旋即面现欢颜,轻声说道:

    「但彭郎知冷知热,不说相貌俊俏,体格过人,才华横溢,只说床笫之间,便非

    一般男子可比……」

    眼见洛行云复又面红耳赤,连女儿也跟着脸色羞红起来,应白雪捂嘴娇笑,

    眉宇间更见风流本色,只听她道:「为娘说的却不是男欢女爱之美,有一桩好处,

    你们却是不知……」

    见女儿儿媳附耳过来,应白雪才小声道:「彭郎身负双修之法,便连为娘这

    般沉疴都能治愈,何况你等健康之人?不说别人,你们细看翠竹,可否觉察她有

    何变化?」

    泉灵脸色赤红,却不由说道:「女儿只觉翠竹肌肤更加晶莹剔透了些,面色

    也不似往常那般沉郁……」

    洛行云细细思量,确实翠竹有此变化,便也轻轻点头。

    应白雪笑道:「便不说她,行云嫁入陈家已近三年,当时为娘身体虽是康健,

    每日笑容满面,这眼角皱纹却是不少吧?而后连年病重,身子瘦削,肌肤更是松

    弛,以此推论,如今痊愈,自当皱纹更多才是!你俩且看为娘眼角,此刻可有半

    道皱纹?」

    洛行云瞩目观瞧,果然应白雪眼角竟毫无皱纹,不由心中惊讶万分。

    应白雪仿佛语不惊人死不休一般,径自撩起上襦,微微扯开下裙,露出平坦

    白皙肚皮,微笑说道:「为娘生育两个孩子,腹上曾有数道浅纹,如今均已消失

    不见,这些也是彭郎双修秘法之功!」

    洛行云与泉灵相视一眼,俱是又惊又喜。

    应白雪看在眼里,只是笑道:「每日与彭郎欢好,他均要渡些真元给我补益

    身子,我怕他伤身有损根基,他却说他之修为浩如烟海,每日所得虽仅有一瓢,

    当初为我治病所费,却尚不及一匙,如今为娘身体康健,补益所用仅为一滴而已……

    」

    「莫说彭郎能为我等益寿延年,单是容颜永驻这一项,便已值得死生托付,」

    应白雪展颜而笑,「早先为娘喊打喊杀,后来却做了他床上玩物,其间快活只是

    其一,这永葆青春,却是女子孜孜以求之物,这般好处,为娘自然要为你们考虑……

    」

    泉灵听得目眩神迷,不由感叹说道:「只听母亲说起倾心彭郎,却不知其中

    还有这番关节……」

    洛行云也痴痴说道:「若真如此,玄真仙长所言彭公子桃花千朵,想来不是

    虚妄之数了……」

    应白雪点头应是,得意说道:「以为娘所见,那玄真道长和那明华小姐,想

    来便是彭郎旧日相好,而后便是翠竹和为娘二人。如今为娘用了些手段,早就哄

    得彭郎倾心于我,到时再有你们姑嫂助阵,翠竹那丫头自然不敌,便是与玄真道

    长师徒对比,也可平分秋色……」

    「若彭郎果有千朵桃花,是做那第一千朵,拼个后来居上,还是做那头几朵,

    争个先入为主、不负韶华,为娘已有计较,你姑嫂二人,却要早做决断了……」

    母女三人房中叙谈,却说彭怜这头,他领着恩师玄真与明华师姐一同回到住

    所打开房门,请二人入内。

    玄真扫视一眼屋中陈设,房间不大,倒也还算精致,便点点头,轻笑说道:

    「应白雪待你不薄,这院子算是不错了!」

    彭怜从身后抱住玄真,双手自然在其胸前把玩,笑着说道:「只是白日里在

    此温习功课,夜晚大多宿在夫人房里,不是避人耳目,白天怕也不在这边住了。」

    玄真轻轻靠在爱徒身上,双手拢住发丝,待彭怜如往常般帮其解开,这才转

    过身来搂住爱徒脖颈,娇声笑道:「如今应白雪去了心腹大患,这陈府上下怕不

    是都在你掌握之中了,以后旦旦而伐,却哪里还读得进书去?」

    她挥手招过明华,随即蹲跪下来,伸手褪去爱徒长裤,将那暌违许久粗壮阳

    根含进嘴里吞吐起来。

    明华一脸娇羞,却也主动热情依偎进师弟怀里,奉上香舌任其品咂。

    玄真吐出爱徒阳根,长出一口气说道:「明华日夜念你,一直怪我不来找你,

    却不知为师也是相思难熬,只是命数使然,各负天命,终究难得自由……」

    明华娇喘吁吁,闻言笑道:「徒儿可没怪过师父,只是您来延谷已然数日,

    明知怜儿师弟在此却不肯来访,弄得人家心思七上八下的……」

    彭怜一愣,低头抚摸玄真秀美面颊,问道:「师父何日来此的?」

    玄真美目盼兮,眼如秋水横波,娇媚笑道:「五日前便来了,当时还不知你

    在此处,无意中救了客栈老板夫人一命,便将名声传了出去,听人无意谈起,才

    知你在这陈府之中。」

    「师父现在可是远近闻名呢!客栈门口挤着一群人求医问药,每天烦都烦死

    人了!」明华娇滴滴吐出香舌,师弟如今已经比她高了,这般女儿家神态,却是

    自然而然。

    「坊间传闻所说治愈了客栈老板的神医竟是恩师?」彭怜不由惊喜,手掌勾

    着恩师臻首,将阳根深深盯紧玄真喉间,直将她弄得阵阵呛咳,这才说道:「好

    薇儿怎么不早来找我?」

    玄真口中流下一缕涎液,呛咳几声,眉眼之间水意盈盈,冲爱徒抛了个媚眼,

    这才笑道:「天数有常,不是必要,岂能随意相见?」

    她眼波流转,笑着问道:「你不是下山寻母?不也逗留此间不去了?」

    彭怜略显尴尬,又将巨龟塞进恩师嘴里亵玩,这才不好意思说了事情原委,

    又道:「……当日心情郁郁,连日奔走水米未进,险些命丧黄泉,后来将养身体

    之时每每深思,才知自己逼迫过甚,不然不会母子分离……」

    「当时母亲已经数次表明心迹,我却置若罔闻,致有后来之事。思之念之,

    既然母亲与我已有约定,那不如便就此安身,专心仕途科考,待来日功名有成再

    去寻访不迟。」

    玄真微笑点头,双手上下并着撸动爱徒阳根,媚然说道:「即便你不相逼过

    甚,你娘也会下山,她思乡情切,如此不过早晚之事。只是你命里该有此劫,若

    非如此,应白雪岂不香消玉殒?你又去哪里寻来这般婆媳母女尤物?」

    彭怜色心如炽,尤其眼前恩师高贵威严,床上却又曲意逢迎,那份强烈诱惑

    着实让他欲罢不能。

    他一把扯起玄真,将她压在方桌之上,撩起美妇身上道袍,径自挺着神龟,

    对准丰腴牝户,缓缓刺了进去。

    「好徒儿……亲相公……慢着些……师父有日子没做……那里紧的慌……」

    玄真双手撑着桌沿,侧回头看着自己翘臀和爱徒阳物,感受到阴中被异物撑开,

    心中快美期待之余不由担惊受怕,娇声嗔道:「好相公……好相公……如何这神

    龟又大了些……撑着为师好胀……」

    「只是日久未做,采薇儿肉穴长合了吧?徒儿却不觉大了……」彭怜用力片

    刻,终将肉龟塞进恩师美穴,随即缓慢刺入,最终直没至根。

    玄真美目翻白,口中嘶嘶吸着凉气,无边快美纷至沓来,阴中蜜肉全被犁平,

    道道褶皱极限舒展,瞬间饱胀充实至极,她回头张开檀口吐出香舌放任爱徒品咂,

    娇喘吁吁,涎液直流,哪里还有世外高人超尘脱俗之态?

    「好哥哥……好相公……动一动……莫要太快……轻着些……对……抽出来……

    再送……好相公……亲哥哥……」玄真秀发披散摇曳生姿,不停翘起臀儿迎合爱

    徒抽送,胯下两瓣蜜肉泌出道道白浆,将彭怜肉棍涂得莹白一片。

    彭怜扯去玄真衣袍,露出美妇赤裸修长匀称玉体,双手紧紧抓住两团椒乳,

    更加快速抽送起来。

    桌上茶盏被两人弄得噼啪作响,旁边明华赶忙裸着身子过去将茶盏端走,她

    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趴在师弟身后,挺起娇嫩双乳为其助兴。

    彭怜心中快意无比,一把揽过明华师姐吻其娇颜,身下挺耸不住,尽享恩师

    美艳风情。

    玄真亦是快美难言,口中只是咿咿呀呀呻吟浪叫不停,丝毫不复威严神态,

    曲意逢迎之处,比那风尘女子还要强出不少。

    彭怜心中一动,一手握紧玄真秀发轻轻拉扯,将美妇臻首高高拽起,另一手

    猛击恩师肉臀,瞬间噼啪作响。

    「骚货……那日打我……可还记得……」彭怜心中忐忑,却依然说出心中想

    法。

    「好哥哥……亲相公……薇儿错了……求你饶恕……莫打了……」玄真身子

    一凝,随即纵声浪叫,更加婉转承欢。

    彭怜心中大定,一边抽打美妇肉臀一边大声喝骂:「还说我是你相公……可

    有妻妾打相公耳光的?你也知道错了?一会儿罚你跪下吃老爷的阳精!」

    「是……奴家以后再也不敢了……好相公……亲相公……莫打了……小淫妇

    儿的淫贱臀儿要被你打碎了……」玄真叫得如泣如诉,其中委屈之意,便连明华

    怕也比之不及。

    彭怜心中爱极,打得却是更加狠了,只是下身抽送频率更快,誓将恩师玄真

    送上极乐之境才肯罢休。

    明华一旁看得心荡神驰,与师父同侍师弟次数不多,只是每次恩师情态皆有

    不同,或千娇百媚,或婉转娇啼,或风流淫荡,或妩媚娇羞,个中风情莫说彭怜,

    便是她这女子也抵受不住,情不自禁之下,自然伸出手去,握住恩师一团摇荡椒

    乳,爱不释手把玩起来。

    玄真情如潮涌,再也难耐腿间酥麻甜美,高挑身躯一抖,直接趴伏案上,瑟

    缩大丢起来。

    「好相公……好相公……顶着奴的花心子吸……吸走精元……再哺回来……」

    玄真头目森森,丝毫不加控制,直将阴精丢得酣畅淋漓。

    师徒二人早已生死相托,其中信任默契无人可比,彭怜运起功夫,神龟抵住

    恩师花心猛力啜吸,只觉股股清凉气息沁入下体,飘然若仙,自在无俦。

    彭怜心中一动,低头俯首恩师耳边笑道:「采薇儿,这几日我为应白雪调理

    身体,却得了一桩有趣玩法,你可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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