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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魔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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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洞烛其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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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府后院的六角亭中,霍芊芊独自一人站在石凳子旁,手持一根柳枝,“劈劈”往地上乱打,嘴里不住破口大骂∶“打死你这个混蛋!没良心的王八羔子!去死吧……”

    好端端一根树枝,转眼之间,便给她打得枝叶纷飞,碎屑满地。

    陡然问,一个轻柔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芊芊姑娘,有什么不开心吗?”

    霍芊芊停下手来,愕然回头,望清楚来人,却是一个身穿白衣,娇同艳雪的美貌女子,不知何时已站在亭子里,此人正是紫琼。

    但见紫琼微微一笑,缓步走到她跟前,挽着她的手,问道∶“你是在生气辛鈃吧,我说得对吗?”

    霍芊芊听见,一肚委屈无处可发,不禁泪眼泣然∶“他……他……”

    一语未毕,心头酸楚,忍不住埋首在紫琼身上,凄凄嗷嗷哭将起来。

    辛鈃如何对待霍芊芊,紫琼早已清楚不过,轻轻拍着她脊背,安慰道∶“辛鈃这个人,向来言行就没分寸,你也不用记在心上。”

    霍芊芊哭了一会,慢慢抬起头∶“我……我对他这么好,但他竟然……竟然当着我面前和其他女人……”

    想到这里,悲从中来,又再“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紫琼牵着她的手在石凳坐下,说道∶“芊芊姑娘,你是真心喜欢他吗?我曾听辛鈃说,你所以接近他,却是奉了父亲之命,这是真的吗?”

    霍芊芊向来直心眼儿,毫无心机,听了紫琼的说话,想也不想,便即头道∶“当初确是这样,但我确是很喜欢兜儿哟,你不相信我吗?”

    紫琼笑道∶“我相信你有什么用,要他相信你才重要。”

    霍芊芊叹道:“这我都知道,但他就只会戏弄我,一味和我抬杠。”

    紫琼抚摸着她的手背,微微笑道∶“你既然喜欢他,就不该和他终日赌气,断断不休。兜儿这个人正是刀子嘴,豆腐心。只要你对他多忍让,关怀他,要让他感受到你对他的心意,知道吗?”

    霍芊芊旋即叫道∶“有呀,我已经对他低声下气,可是他全不领情,我有什么法子!”

    紫琼道∶“你要知道,在他心中早就认定你是有目的而来,致会这样对待你。要他回心转意,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必须有耐性。以今日的事来说,你一看见他和其他女子好,便即醋意大作,这样下去,兜儿只会对你越来越反感。要知男人三妻四妾,亦属等闲,假若你无法忍受这一,倒不如早放弃为是。你不妨认真想一想。”

    霍芊芊听后,随即低下头来,默默无语,显是想着紫琼刚才的说话。

    紫琼续道∶“幸福可不是抢占掳夺而来的,是要从心里感受和付出,纵使你勉强留在兜儿身边,却得不到他的心,你会有幸福吗?”

    霍芊芊道∶“我……我应该怎样做才是?”

    紫琼微微一笑∶“现在你要做的,首先想想自己是否真的喜欢他,或是一时意气用事,倘若你不是为了某个目的,而是出于真心喜欢他,就该耐性地用你的真情打动他。兜儿虽然终日和你合嘴合舌,如我没有看错,兜儿对你并非全无情意。”

    霍芊芊听了一喜∶“是……是真的吗?”

    紫琼温柔地了头∶“你要耐心一。已经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未几日,高力士来见李隆基,二人找了一个无人处,高力士说道∶“主子前时可有听闻坊间歌唱《桑条韦也……女时韦也》的符瑞?”

    每当私底下或无人之时,高力士感恩荷德,不忘旧主,都会称呼李隆基为主子。如在宫中或外人面前,才会称呼他为少卿。

    李隆基眉头轻蹙,说道∶“确有听闻,这个韦字,自然是指韦后吧。”

    高力士头道∶“正是。原来这一切,都是宗楚客弄出来的。”

    李隆基一对眉头皱得更紧∶“是他!心机可谓不小。”

    高力士道∶“前几天宗楚客进宫与皇后偷情,我是皇后的近侍,自然要站在门外为他们放风,不意间听见宗楚客谈论制造符瑞一事。大意是说,歌谣在长安已经传开,比之《武媚娘》还要好听,你就等着当第二个武则天吧,只是到了那个时候,可不要有了小白脸就忘了我宗楚客。”

    李隆基听得满肚是火,高力士又道∶“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自昔日高祖未登位时,天下歌唱《桃李子》太宗为太子时,天下又唱《秦王破阵乐》自从这两次之后,不论宫廷内外,朝官平民,都开始相信符瑞之事。宗楚客又说,当年洛水获一瑞石,上刻有‘圣母临人,永昌帝业’八个字。其实这件事情,全都是假局子,便是武承嗣交给他办的。后来人们捞获瑞石,献给朝廷,那时看见罕大臣的惊愕表情,他还在心中窃笑,笑说他们愚昧无知。主子,现在坊间人人都说,不久的将来,必会再出现第二个女皇帝。”

    李隆基道∶“这些弄虚作假,哄骗人的把戏,又岂能成事。”

    高力士摇头道∶“话不能这样说,高宗之时,武后尚未临朝,就四处传唱《武媚娘》武则天终于登上了帝位。假若韦后做了皇帝,势必会向李家开刀。主子,这件事千万不可轻视呀。”

    这是关乎李家盛衰利害之事,李隆基岂会掉以轻心,自知若要保命,必须要把韦后一党全部铲除。他回京之后,便已开始留意韦后的举动,且不住结交朝中反韦之士,如葛福顺、陈玄礼、李仙祚等人,打算伺准机会,先发制人,扞卫李唐江山。

    现听了高力士的说话,不由头一笑,说道∶“力士,我的好兄弟。韦后那里,就拜托你多加留意了。”

    高力士道∶“主子如何这样说,没的折杀俺也!有道是为臣死忠,为子死孝。力士自当鞠躬尽力,死而后已。”

    李隆基拍一拍他的肩膀∶“多谢!力士你回去吧,若被奸人看见你我在一起,那就麻烦了。”

    他刚走近含光门,正想到槽头牵马,便见辛鈃从宫里踱将出来,李隆基一笑,迎上前去。辛鈃看见他,同时一喜,笑道∶“老哥,可真巧啊。”

    李隆基微微一笑∶“听说老弟这几天大闹东西市,正忙得不可开交哩。”

    辛鈃叹气摇头∶“唉!说起来就满肚子火,天竺国什么不好送,偏偏送了一件孔雀裘衣给皇上,那也罢了,最要命是被韦后看见,竟然有样学样,要编织一件什么百鸟羽衣,这不是害苦了人吗?”

    李隆基笑道∶“这里是宫廷大门,说话小心一好。”

    辛鉼气忿忿道∶“给听了又怎样。”

    他自己虽然不惧,却不想因此让李隆基惹祸,还是四周看看,见左右无人,才压低声音道∶“老哥你可知道,要织一件百鸟羽衣要多少鸟毛吗?”

    李隆基摇了摇头,辛鈃道∶“据织工所测算,至少要十多斤羽毛。”

    李隆基听见,问道∶“收集这么多羽毛,要多少鸟儿才足够?”

    辛鈃道∶“我也不知道,这几天跑遍东西市的花鸟行,才只有数百只,但羽毛却不足一斤重,粗略估计,一件羽衣,相信要数千只鸟儿。更可笑的是,这趟差事,原是交由奉冕局办理,皆因奉冕局隶属殿中内省掌管,我这个殿中少监只是奉命前去监督。奉冕局的人每到一间花鸟行,便即高声说,今天的雀鸟全由朝廷包了,咱们只取羽毛,不要雀鸟,因此一律半价收购。”

    李隆基哈哈大笑∶“莫非你们当场就把鸟毛拔掉?”

    辛鈃道∶“可不是吗,那个奉冕局主管一声令下,全店雀鸟瞬间一毛不剩,可怜那些鸟儿死的死,伤的伤,对牠们来说,简直是空前大灾难。”

    李隆基听得不住摇头,说道∶“老弟,很久没和你喝一杯了。”

    辛鈃道∶“甚好,今次就由我请客,走吧!己二人来到西市的四喜居,在二楼靠边处找了一个座头,临窗而坐,叫了酒菜,李隆基说道∶“老弟在宫中已有一段日子,可有发现什么端倪?”

    辛鈃摇头叹了一声∶“没有,我空有照妖镜帮助,仍是没半收获。”

    李隆基轩眉道∶“照妖镜!这是什么东西?”

    辛鈃从怀中掏出那面照妖镜,说道∶“这是我师尊给我的宝贝,这玩意儿看来不起眼,用起来倒挺灵通的,什么妖魔鬼怪给它一照,便即无所遁形。”

    他不好说是玄女娘娘之物,只得说是师父所赠。

    李隆基见那东西古朴飘逸,禁不住道∶“有这么厉害?可否让我看看?”

    辛鈃想也不想,便递与他道∶“我在宫中这些日子,不论是男是女,什么妃嫔宫娥,上至名公钜卿,下至小兵宦官,我都照遍了,莫说是魔,便连鬼也没有一只,这个妖孽果然不简单!但我绝不死心的,早晚会给我找到她。”

    李隆基看了一会,交回辛鈃,说道∶“自古道!∶有志者事竟成。况且邪不能胜正,你就慢慢来吧。”

    辛鈃道∶“是了,那天皇上可有为难你?”

    李隆基叹道∶“倒没有,幸好有上官婉儿帮忙,总算逃过一劫。但一想起韦后和那个秃席的模样,火便打从一处来!”

    辛鈃笑问道∶“你是说那个宗楚客?”

    李隆基头道∶“这家伙其他本事就没有,但那些拍马屁和害人的功夫,可就套套新鲜,套套阴毒,只要和韦后作对或不利的人,他绝对不手软。”

    辛鈃道∶“我在宫中也曾和他碰过面,走起路来颐指气使,挺有气势的,比之武三思还要神气,到底家世如何,是个怎样的人?”

    李隆基道∶“听说他是河东人,家中有三兄弟和两个妹子,长兄叫宗秦客,其弟叫宗晋卿,却是我祖母从姐之子。”

    辛鈃诧异道∶“原来是武则天亲姐的儿子,这样说你们是亲戚了。”

    李隆基头道∶“我祖母还没登位前,他们三兄弟同在朝廷供职,后因贪赃被贬巅南,兄长宗秦客死于流放地,次年因蒙大赦,宗楚客和宗晋卿便被召还朝,宗楚客最爱罗织别人罪名而向上爬的人,终于深得我祖母的宠信,任为宰相。但此人一朝得势,仗着大权在手,竟用公家材料营造私第,再次坐贬,从此不得回朝。”

    辛鈃道∶“果然是个弄种,他既已被贬,今日又怎会如此得势?”

    李隆基摇头道∶“直到当今皇上登极,宗楚客依附了武三思,被引为兵部尚书。武三思死后,便建议韦后及众王公一同上表,尊皇帝为‘应天神龙皇帝’,皇帝得此尊号,自然龙心大悦。接着,宗楚客又率领百官上表奏请,加韦后为顺天栩圣皇后。“栩”是协助的意思。“栩圣”就是帮助圣上治理朝政,?鈃一疑是为韦后干政埋下一个合理的伏笔。自此之后,宗楚客更深受韦后器敌,当成了自己人。”

    辛鈃突然神色凝重起来,低声说道∶“老哥,你只管听我说,不可四面张望,你我似乎被人盯着了。”

    李隆基猛然一惊,问道∶“在哪里?看出是什么人吗?”

    辛鈃道∶“三人坐在靠墙处,另外两人守在对街角落。看他们的衣着打扮,个个手持兵刃,显然是江湖中人,决非一般地痞流氓。其实我早就发现他们,这些人从含光门便开始蹑在咱们身后,一直跟到这里来。”

    李隆基佯作观看街上的风景,若无其事往对街望了一眼,却见街角处站着两名大汉,一身短打束结,手中各执一柄长剑。

    辛鉼问道∶“这两个人认识吗?”

    李隆基摇头道∶“脸生得很,我从没见过这两人。真没想到,老弟竟然如此醒觉,果不简单。”

    辛鈃笑道∶“我自小便在江湖闯荡,对一切事物自然比较敏感,倘若被人蹑在后头也浑然不知,真个十条小命都不够送。”

    说着从腰间一摸,掏出那对尚未变大的双龙杖,把其中一根交与李隆基,说道∶“以防万一,老哥先把这个握在手中。”

    二人都是四品文官,不能携带刀剑在身,但这对双龙杖却是辛鈃的命根子,自然不会离身。

    李隆基接过,见手上之物又轻又短,手指头还要比它粗,一时不明其意,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辛鈃笑道∶“老哥你千万不要小观它,这是保命的法宝,只要我一念法咒,它便会逐渐变大,不但可作武器使用,且能抵挡任何宝刀宝剑。”

    李隆基半信半疑,笑道∶“竟有这等稀奇古怪的事,倒要开一下眼界。”

    辛鈃一笑∶“这些人下死眼的直盯着,不知他们的目标是我还是你。老哥,咱们走吧,看他们是否还跟来。”

    李隆基了头,扔下几个铜钱,随即站起,果见那三人同时站起身来。辛鈃见着,心里暗笑,便和李隆基并肩下楼。

    二人正要走出店门,忽见两名大汉挡在门外,辛钘立即认了出来,正是守在对街的汉子,当下笑道∶“两位兄台,借光,借光!”

    其中一人伸手一拦,向李隆基道∶“这位可是卫尉寺的李少卿?”

    李隆基微微一笑,向辛鈃道∶“老弟,原来目标是我。”

    接着回头一看,见那三人已跟随在后,形成包围之势。当下头道∶“正是本人,敢问几位有何见教。”

    那人昂首说道∶“我家主人要见你,跟咱们走吧。”

    辛鈃在旁问道∶“你家主人是谁,要咱们到什么地方,若不说清楚,咱们哪里都不去。”

    站在门外另一人冷哼一声∶“这里没你的事,若识趣就快快离去。”

    辛鈃笑道∶“你等从含光门跟到这里来,却迟迟不亮相,原来是想等我离开,因何现在又耐不住了?嗯,我明白了!刚才那个老油条在你耳边说什么了?是不是叫你们立即动手,我说对吧?”

    五人听见脸色微变,辛鈃又道∶“你还没回答我,你家主人是谁?”

    一个汉子道∶“小兄弟,我已说过这里没你的事,不想惹麻烦就快给我滚,要不莫怪大爷不客气。”

    辛鉼道∶“你们既然不肯说,我也不勉强,但如此神秘兮兮的人物,我倒想见识见识。你们这样堵住店家的门口,没的阻人财路,走吧。”

    话后与李隆基当先走出店门。

    一名大汉冷冷道∶“小子,这是你自找的,到时可不要后悔。”

    辛鈃笑道∶“本人向来不懂后悔这两字,不用罗哩罗嗦了,带路吧。”

    这些人见辛鈃二人神态自若,处之泰然,心中微感诧异,但五人均是黑道中的好手,岂会将这两个文质彬彬的小子放在眼内,当下二前三后,押着辛鈃和李隆基大步而去。

    时当戌初,太阳偏西,众人出了金光门,走了两里多路程,再转入一条荒僻小路,只见四处恶草丛生,深沉肃穆,再走一会,便看见一座绿瓦黄墙的破庙,辛钘见四下……片荒凉,遂笑问道∶“莫非你家主人……便赵庙中的和尚?”

    五人一声不响,押着二人走了进去。这座破庙梁折柱斜,显然荒废多年,便在此时,一个冷峭的笑声从内问传出,接着脚步声响,便见两个人从内里踱将出来。李隆基看见,大为错愕,说道∶“原来是你!薛崇训,你要我来这里有什么事?”

    辛鈃见二人一老一少,那个老者面黄肌瘦,颔下长着一束山羊须,正是刚才在街上和那大汉说话的老者。而另外一人,长得面圆耳大,鼻直口方,身材肥实,不用多想,这人便是太平公主的长子薛崇训。

    薛崇训看见辛鈃,微微一愣,向那老者问道∶“这个人是谁?”

    那老者道∶“小的也不清楚,刚才我见二人一起在四喜居喝酒,却不知道他会同来这里。”

    辛鈃瞄了一后,见那五名大汉立在庙门,已把门口封住,听得那老者的说话,随即笑道∶“原来阁下就是薛崇训,失敬,失敬。在下是谁,说与不说恐怕并没关系,相信你也不会在意,对吗?”

    言语既冰且冷,一脸羞与为伍的模样。

    薛崇训见他神态高傲,不由心中有气∶“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瞧你身上的朝服,只是个四品的小官儿,在本大爷眼中,确实不屑一问。”

    李隆基素知此人眼高于,也不和他多作言语,便道∶“我现在已经来了,有话直说?”

    薛崇训阴测测一笑∶“好!我也无须和你绕弯儿,只要你肯放弃浅盈,我可以不再计较,立即放你二人走路。倘若不肯,可就不要怪我。”

    辛鈃在旁哈哈大笑∶“老哥,我前时说得不错吧,这头肥猪又岂会就此甘心,眼睁睁看着浅盈姑娘嫁给你。他也不照照自己这副尊容,真个自不量力,癞虾蟆想吃天鹅肉,可笑,可笑。”

    薛崇训立时火冒三丈,喝道∶“臭小子,你在说什么?”

    辛鈃笑道∶“当然是人话。你也不用土地老爷放屁,摆神气了!浅盈姑娘早就是我老哥的人,皇上已下旨赐婚,你还在这里罗嗦个什么,你可知道逆旨有多大罪名,便是你母亲太平公主,恐怕也保你不得。”

    薛崇训昂首打个呵呵∶“皇上赐婚。呸!我说与你二人知道,今日若不头应承,就休想离开这里。你要和本大爷争女人,也得看看自己的能力。”

    李隆基道∶“说到这里,一切也不用再说了。要我放弃浅盈,这是绝无可能的事,况且你也没有这个本事从我手上抢走她。老弟走吧,看他有多大能耐留住咱们。”

    薛崇训哈哈大笑,心想∶“不知量力的小子,敢和本爷作对,简直是螳臂挡车。”

    右手一挥,门前五人立即抽出兵刃,已将二人团团围住。薛崇训朗声道∶“瞧着你我算起来都是亲戚,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辛鈃笑了一下∶“老哥,这头肥猪似乎并非说笑哩。”

    挪身靠向李隆基,彼此背对背站着,低声道∶“将那棒儿放在背后,不要让他们看见。”

    当即暗暗默念法咒,二人手上的双龙杖开始渐渐变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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