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侍郎一时间无言以对,武则天瞥了眼工部侍郎,冷哼一声:“你们这些人,平日里不想着如何在自己的职位上尽心竭力,总想着勾心斗角的事情,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不外乎就是想说墨北出身贫贱,没读过圣人之言,与你们不是一路人,所以不能做官,除此之外,你们还能想出什么借口?难道就只有你们这样的才能做官?是不是觉得自己是读书人,所以做官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旁人不管做出多大的功绩,那都是贱民贱.人?”
武则天的目光最后落到姚崇的身上,一句话把姚崇想要说的话堵死了。
一直以来,他们只是为了反对而反对,而且每一次的借口都一样,久而久之,武则天都已经知道他们要说什么了。
所以她也懒得与姚崇等文臣废话,只不过武则天是真的厌烦了这些文臣,哪怕是要阻止,至少也该找有新意的内容吧,每次都是一味的以士大夫的身份作为说词。
难道他们到现在都还没想明白,自己就是要瓦解士大夫的权力阶层。
可是他们却永远都是以这个武则天最讨厌的理由当说词,他们越是这么说,武则天就越是会厌烦,越是对他们失望。
凭什么就可以刑不上士大夫,凭什么就可以礼不下庶人。
这些高贵的士大夫又有几个能够称之为高洁之士的?
又有几个具有着修身养性治国平天下的涵养?
如今所谓的士大夫,早已成了脱罪获利的踏脚石,早已成了功成名就的捷径。
再看看眼前的这些士大夫,他们个个都是风雅仙骨,个个都是一副谦谦君子的姿态,可是却总是看不得别人好。
女人为官他们要管,商人为官他们也要管,现在就连一个功在千秋的大功绩大功德的人,他们都要阻止,只因为这个人不是文人,不是士大夫。
“陛下,您一定要在这条邪途上越走越远吗?”姚崇已经失去了最后一的尊敬,脸色阴沉的看着武则天。
“邪途?真正的邪途是你们儒家!是你们这些早已变质的士大夫!”武则天这时候也不再容忍了。
面对着文臣的咄咄逼人,武则天也失去了最后的耐心。
“求同存异的道理在你们的身上完全行不通,你们明知道自己是错了,也要坚持己见,为的并不是你们的道,而是你们以及你们背后的利益!”
既然都已经摊牌了,武则天也不再遮遮掩掩。
“旁人凭什么不能为官?人家能够做的比你们好,那你们就给朕滚出金銮殿,别以为这天下少了你们就会灭亡,朕不稀罕你们。”
所有人都大惊失色,没想到武则天会说出如此疯狂的言词。
“陛下,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等离经叛道的话,你会受到天下人的唾弃的!”姚崇低吼道。
“离经叛道?笑话,你们代表的了天下人?不过是你们不敢承认的事实罢了,如果让朕做个选择,士农工商之中必须要有一个要消失,朕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你们这些人!你们还恬不知耻的以为,自己有多重要。”
“臣年事已高,恳请陛下准许臣告老还乡。”姚崇铁青着脸说道。
“准!你们谁还打算告老还乡的,朕一并准了。”武则天直接的回应道。
“臣自觉得力有不逮,恳请陛下准许臣辞官。”
“准。”
“臣……”
“准了,都准了,不打算当惯的,都可以把官服官帽留下,这天下比你们有才华有能力的人多的是,不缺你们一个。”
武则天对他们还朕没有半的留念,姚崇等人的脸色更是阴沉。
他们突然发现,以前百试百灵的招式,今次居然不管用了。
以前的时候,没有哪个皇帝敢同时允许三个以上的朝臣辞官,可是今次已经有十多个文臣辞官了,武则天居然面不改色。
这场闹剧终于不欢而散,以十三个文臣的辞官告终。
不过别看姚崇辞官了,可是他依然是所有文臣的主心骨,所有人在离去的时候,依然以他为中心。
“妖后乱政,扰乱天罡,吾等当以社稷为重,诸位以为如何?”
这是往好听的说法,往难听的说法就是造反。
姚崇的话一出口,众人心头巨震,他们明知道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可是真的到了眼前,却难免生出几分畏惧。
“姚相,难道此事真的没有转机了吗?”
“今日武则天的话诸位都忘记吗?吾等如今已经站在悬崖边上,武则天这是打算把吾等赶尽杀绝,吾等当以身殉道!”
“没错,以身殉道!”
“以身殉道!”
“只的,不知道姚相手上能有多少兵力?”
“十万!”姚崇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众人脸上全都露出骇然之色,十万兵力!?
“哪个道的守军?”
“不是哪个道的,而是洛阳周边的!”
众人的脸色更惊,难怪姚崇如此笃定,十万兵力放在这洛阳城周边,那就绝对能够左右政局,乃至于皇权!
在听说了姚崇的底牌后,更多的文臣坚定了信心。
武则天能够直接调动的差不多也就十万兵力,可是这十万兵力之中,真正能够起到作用的就三万的近卫军,其他的兵力只有提前调动才可以,毕竟这些兵力都是分散在洛阳城周边的,别看洛阳城的那些将军元帅战功赫赫,实际上都是手上没兵,在洛阳城养老的。
手上有兵力的将军是不入洛阳城的,这些将军即便是效忠武则天,在没有得到武则天的调令,也不可能带兵来洛阳城。
所以姚崇这十万兵力,已经足够将整个洛阳城搅得天翻地覆了。
在接下来的几日时间里,一切都显得那么的风平浪静。
而武则天把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大唐日报的宣传上,同时将姚崇告老还乡的消息散播出去。
所谓的人走茶凉,哪怕姚崇再如何的位高权重,一旦离职之后,必然会有一部分人对他失去信心。
时间拖的越久,他的影响力也就越小。
当然了,武则天同样知道姚崇并未完全死心,可是武则天故作不知,一切都是那样的正常。
风暴近在眼前,可是洛阳城的百姓却毫无察觉。
“师尊,好戏即将开罗了,不过到时候恐怕需要您一臂之力。”
“放心吧,我不会袖手旁观的,不止是正戏,善后的计划都我已经帮你布置好了,而且这次,我会让儒道文人就此一蹶不振。”
“师尊,您真打算让儒道消失?”
“当然不是,儒道也是诸子百家中的一员,只不过是后世心术不正之人颠倒乾坤,把儒道文人弄的只重权势利益,而失去了一身正气,如今不过是拨乱反正,儒道陛下倒下,却不是灭亡,待到儒道重新回归平和,再次绽放光芒,却不再是以个统治者的身份,而是以一个真正的文人,一个以文化传承为己任的文化人。”
“师尊,那您又是哪一道的?”
“我算是以武入道,所以武学是我的根基,不过我所学的东西很杂,诸子百家都懂得,也正因如此,我才能明白,诸子百家有糟粕也有精华,而不是如儒家所言的那样,只是旁门左道。”
“师尊,弟子想立武为国学,可否?”
“不可。”白晨摇了摇头:“若是武道立为国学,难免重蹈儒家的覆辙,若是被心术不正之人利用,又是一场乱政之象,你只要记住一,这天下没有什么是国学,能够为国所用的那就是国学,不过却不能如现如今的儒家文人那样,什么位置都占据了,文人最适合的位置其实是礼部,他们本身就是做文化的,可是却总想着指江山,这是非常可笑的。”
“那师尊觉得,什么学术能够指江山?”
“不一定要哪个学说,不过搞政治的,必须要两面三刀,懂得什么事能做,什么事又不能在百姓面前做,未必要言行合一,却要懂得大局,这种人虽然不受人喜欢,可是全是必不可少的。”白晨顿了顿,又道:“不过专业性的部门,却不允许有这种人出现,专业部门就必须交由专业人士来负责,就比如说打战,非要弄个文人监军,文人懂得打战?”
“可是若无监军,将军谋反又如何?”
“若是将军真有谋反意图,第一个杀的就是监军,有监军与没有监军又有何区别?能够叛变,不外乎是地理位置远,交通通信不便,等到洛阳城知道消息的时候,恐怕的是三个月后,已经被叛军攻陷了几个城池了,可是这种事情其实非常容易解决,只要用我的办法,从此以后将再无叛变。”
“再无叛变?”
“再无叛变!”
“什么办法?”
“这法子需要看墨北和一众匠师,若是他们能够研究出一种烧火的车子,到时候三日即可到达天南海角,一个车次即可送出上千士兵,只要让几个巡游使坐着车子隔三差五的绕着中原走一圈,有没有叛变即刻可知,还要什么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