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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仪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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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身世

    江都中尉赵曼,在姑苏城南有一处风景别致的驿馆,此时,天光刚刚露出一片鱼肚白,四下里静悄悄的,绣榻上,一个双十年华的绝色美妇,正逗著自己繈褓中的一双孩子,看著这个笑,看这那个亲,那两张粉嘟嘟的小脸煞是惹人喜爱。

    “呦,我的小宜主笑了,真俊俏,哦哦,合德生气了,小嘴撅的可真高,呵呵,你更漂亮行了吧?都是娘的娇宝贝。”

    就在此时,打屏风後面转出来一个中年婆婆,赶忙走到绣榻前,扑通一下跪倒,“郡主,姑爷眼下就要回城,这个两个孩子,你要早做打算啊!”

    “奶娘,你这是做什麽啊,快起来。”郡主赵氏,放下两个孩子,起身就要搀扶,因为她打从出生开始,都是由这个奶娘一手照顾养大,感情是很深厚的,就像半个亲娘那样。

    “郡主,老身求你,就舍了这两个孩子吧?”老奶妈说著就把泪流了下来,“姑爷常年征战在外,此次回来,必然不肯定相信这两个孩子是亲生骨肉,到时候郡主名誉岂不是扫地?还是早把孩子送走,绝了後患吧。”

    绝色美妇看了看床上的两个孩子,表情迟疑,很舍不得,想了想还是摇头,眼圈都红了,泪珠子滴答滴答的流到衣襟里,“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与这两个不知事的孩子没关系啊,苍天啊,你怎麽不可怜可怜我的宜主和合行德啊!”

    “郡主……”

    “不成,我不能没有孩子!”

    “郡主,这可不是犯糊涂的时候,先把孩子送走,以後再做打算也不迟啊!”老奶妈一个劲儿的给郡主叩头,不多时,额头上就青了一片。

    “奶妈……”郡主赵氏抽泣不已,抬起朦胧的双眼问道:“真的能以後再做打算嘛?我真怕再也见不到她们了,我的宜主、合德啊……”

    “如果有造化,自然还能见到的。”

    “呜呜……我的孩子……”

    “郡主,现在没时间犹豫了,快把孩子给我,早安置了事。”

    “什麽?这麽快?”美妇一惊,一滴泪还挂在唇边。

    “大军已到东城外,城里处处都张灯结彩的准备迎接呢,姑爷也怕是转眼就到了,没时间再耽搁了。”

    “冯万金呢?可找到了?”美妇又问。

    奶娘神情不屑的说,“那个白脸书生,郡主还惦记他做什麽,他给你找了多少麻烦?如今孩子都有了,人却闪的老远。”

    “也罢。”美妇心一横,咬著唇把孩子交给奶娘,“奶娘……我求你一件事情。”

    奶娘赶紧接道:“我们主仆两人,哪里用得著这个‘求’字,郡主有话尽管说,老身就是拼了这条命,也给你办去。”

    “别的不求,就求您给这两个可怜的孩子寻个好人家,可别冻著、饿著,等过两年,风声不紧了,我再把她们认养回来。”

    “哎……这个当然,郡主请放心,这两个孩子,老身自当小心照顾。”

    “让我再看两眼。”美妇抓著孩子不放手,奶娘一把抢过来,抱在怀里,道:“再舍不得也要舍,小不忍则乱大谋。”

    “那……好吧。”

    奶娘虽然满口答应,可她并没有按照美妇说的去做,因为她怕这两个孩子的身世会在日後的某一天被人揭发出来。

    就在她出了别院,驾了一辆马车直奔城南,越行越荒凉,直至寻了一处早就荒废的破庙,才停下车,抱著孩子在门前的台阶上坐了下来,喃喃说道:

    “宜主,合德,你们不要怪我狠心,实在是因为你们这一双小女儿,不应该来这世上,从此,你们便听天由命去吧,如果运气好,有个好心人能路过此地,把你们抚养成人,就是造化,如果被……”她长叹口气,道:“那也是命,非是你们亲娘不要你们,实在是她要不起啊!”

    奶娘深深的看了两个孩子一眼,在繈褓中各塞入一个绢帛,一个上书“宜主”,一个上书“合德”,便是两个孩子的名字。

    赵曼回了府邸,看到夫人不在,忙让人去别馆接来团员,两个小夫妻一别两年,这次相见,明显的要生疏许多,赵曼觉得自己对不起妻子,心下愧疚,一回来就给她添衣添妆的购置,赵夫人觉得丈夫比从前对自己体贴,觉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此时,刚好开口说收养孩子的事情。

    这天,天刚傍晚,她端了夜宵走进书房。

    “夫君?”

    赵曼赵大人轻轻的“唔”了一声,道:“夫人怎麽还不歇息?”

    赵氏走到丈夫身後,用手揽住他的腰,轻轻的一叹。

    “哎……”

    “夫人叹什麽气?为夫的回来了,你难道不高兴吗?”

    “当然高兴,只是夫君这一别就是两年,心里面空落,现在就是返家了,还是觉得不真实。”赵氏把脸贴在男人後背上,赵曼用手一捞,把她抱到膝上坐著,低首亲了一口,问道:“那夫人怎麽才能高兴呢?只要夫人高兴,叫我赵曼做什麽都可以。”

    “真的吗?”

    “大丈夫一言九鼎,哪能说话不算话。”赵曼宠爱的捏了捏赵氏的鼻子,赵氏羞的把头低下去。

    “夫人,有什麽心愿,但说无妨。”

    “其实也没有什麽……我……”赵氏夫人眼瞳一亮,把首埋在丈夫颈窝处悄声说:“我就是想要一个孩子,以後寂寞了也有人说说话。”

    “这……”

    中尉赵曼听说妻子想要孩子,可犯了愁,不是别的什麽原因,只因他在两国交兵中曾经受过伤,下半身那根‘东西’不好使,平时夫妻房事也是能躲就躲,并不是对自己如花似玉的妻子不感兴趣,而是真的力不从心,为这个事儿,赵氏对丈夫也是不满意,她从小娇惯,且生的年轻貌美,又知情知味儿,可不是放在家里当摆设就行的,所以才出了冯万金这个徒有其表的情郎,两人在赵曼出征的时候,往来书信,暗中苟且,最後赵氏夫人的肚子像皮球一样的鼓胀起来,眼看就要遮不了羞,奶娘马上提议让她转到别院休养,躲开世人的耳目。

    赵氏怎麽会不知道丈夫为难什麽,马上接口道:“这生子之事,也不是一两年能急得来的,我想我们不如先收养一个孩子……”她把话引到这里,小心观察丈夫的反应。

    “收养?”赵曼有糊涂,问:“夫人不是想要自己的孩子吗?”

    赵氏看他没有什麽激烈的反应,才放了心,往下说:“夫君,我听人说,要是夫妻两个婚後一直无子,收养也是好的,自己的说不定什麽时候就怀上了,我们家境富裕,正是应该多子多孙的,才热闹嘛。”说完,她拉著丈夫的衣袖,摇来摆去的求著。

    “呵呵,这也是好事……”赵曼一圈妻子的小腰,道:“只是这孩子,从哪里来啊?”

    “夫君只说成与不成?”赵氏用手指头在他xiōng口比划道:“这世上穷苦的人家千千万,还怕找不来个粉妆玉琢的小娃娃?”

    “可不能使强,要说得人家家里同意才成。”赵曼一想,多一个孩子也是不错的,省得夫人一门心思的铺在他这个“没用”的男人身上,有的忙,也就忘了闺房之乐。

    赵氏欢呼一声,心里是满满的幸福,她笑的眼泪都流出来,别提多感激丈夫,心里暗道:从此不管祸福,赵氏再不负夫君。

    出了书房,她马上找来奶娘,把事情一说,奶娘哪能想到才三天,郡主就把姑爷说动了,张口结舌的不敢置信。

    “奶娘,是真的,夫君他同意我收养孩子,你赶紧把我的宜主和合德接回来吧,我可想死她们了。”

    “郡主……此时,天色已晚,孩子们早就睡了,我看不如……”

    “奶娘,我一刻也等不得了,你快去啊,快去啊!”

    说著,就把奶娘往外推,奶娘看他殷殷切切的样子,也是不忍心说出实情,换了衣裳就出了赵府。

    她思来想去,如果没有接回孩子,郡主必然不会死心,可是孩子已经让她给“丢弃”了,这三天的时间里,要不是遇到了好人收养,就是被野狗豺狼叼走吃了,肯定不会好好的还呆在那里等她去寻,这可怎麽办呢?

    怪就怪她,一个老糊涂,千算万算,没想到赵中尉会同意收养两个孩子进门,要是早想到了,把孩子寄放在亲戚家里,此时再接回去,就圆满了,她也不用寝食难安了──这两天夜里,她老是梦见那两个可爱的孩子,她们一直哭,一直哭,吵得她梦里也不安稳。

    没有想到好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她当下里决定架著车去破庙里找,心想著,如果孩子是被收养了,或是被野兽吃了,都应该有些线索可寻,看到再做打算。

    就这样,奶娘惴惴不安的回到破庙门口,心里祈求两个小孩还在,而且平安无事,也不知是不是苍天显灵,听到她的祈祷,人刚刚下了车,带著急切的心情定睛一看,远远的,两个蓝色的绸缎小包覆还在呢,而且,隐隐的,似乎还能听到孩子的哭声,她简直不知道用什麽语言才能形容自己的心情,踉踉跄跄的奔过去,一下子扑在孩子身上。

    “哇……哇……”两个孩子看到有人来了,哭得更凶了,长睫毛上挂著晶莹的泪珠,尤其是合德,哭得最是响亮。

    这个时候,两个孩子的哭闹声简直比仙乐还要动听。

    奶娘把两个娃娃抱起来,感动的老泪纵横,道:“是两个有造化的孩子,我把你们丢弃於此,居然三天三夜没死,将来肯定有享不了的福份。”

    她把两个“福大命大”的孩子接回赵府,与郡主赵氏、中尉赵曼同享天伦,宜主和合德这对本就应该是大户小姐出身的娃娃,总算是逃过一劫,回归到丰衣足食的富贵之家。

    令人没想到的是,两个孩子的富贵并不因此而划上休止符,她们最终成为了跺跺脚,便能使汉室王朝晃三晃的女人,只是,在这些到来之前,上天的制造的磨难也没有因此而平息,好像是要考验她们的意志似的,接连的霉事一桩一桩发生。

    姐妹两个长到九岁的时候,赵曼再次帅军出征,这一次,不幸的,他没有回来,郡主赵氏成了孀寡,由於她长得标志,丈夫仙逝时才刚三十岁,正是徐娘半老,风韵不减,不少曾和赵曼有些往来的达官显贵借著吊唁亡者之名,行偷香窃玉之实,罔顾廉耻礼仪,动手动手的想和她风流,而赵氏,从冯万金的事情以後,对於男欢女爱这种事情,早就不热衷了,反而不胜其烦,渐渐的,萌生了带著一双小女儿离开姑苏的念头。

    母女三人告别了老奶娘(这时,她已经患了严重的风湿,走不了路了),换上布衣素钗,走上了去京师投亲的路,出门在外,身不由已,路途凶险,实难预料,三人到在城郊的时候,天色已上黄昏,决定先找个客栈,休息吃饭,等到明天一早,继续赶路。

    赵氏带著两个女儿,一手一个的领著,进了客栈。

    “掌柜的,来一间上房。”她拿下肩上的蓝布小包,抱在怀里。

    掌柜的用三角眼一瞄,就知道这孤儿寡母的,必定出身不一般,虽然穿的素净,也没佩戴什麽金银钗饰,可就凭这仪姿步态,粉嫩面颊,非凡气质,也知道是富贵人家出来的。

    “来,客官里边请。”——

    作者话:亲爱的们,我病了,热伤风,因为工作太忙了,抵抗力就不行了,一下子中了“招”,这一周疏於更新,让大家久等了,我周末尽量多更,弥补一下吧!

    第二章 劫难

    等进了房间,小夥计转身去给她们打热水,赵氏把包袱一放,半蹲下身子问两个孩子:“宜主,合德,我们今天在这里住好不好?”

    “好。”两个孩子长得一模一样,长长的睫毛,掩映著一双乌黑滴溜的大眼,还有小嘴儿,都像红樱桃一样可爱,声音娇娇嫩嫩的,赵氏喜爱的摸了摸她们的头,笑道:“好,真乖!”

    乡下地方,没有什麽顺口的饭菜,赵氏要了面条和几样简单的菜式,让两个孩子吃饱,三人早早的进入梦乡,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头,又香又实,起来还有些头昏,赵氏觉得不对劲,用手推了推宜主,又推了推合德,都没有醒。

    她马上察觉可能是被人在饭菜中下了药,再去摸枕边的蓝布包袱,一摸,摸了个空,这才著急起来,没想到出门第一天就碰上黑店,如今可怎麽办才好?

    掌柜的和店小二都不见人影,住店的客人像她们这样被洗了钱财的还有两家,赵氏xiōng中气闷,只得贱卖了自己从小佩戴的羊脂玉,带著两个孩子继续往京师走。

    这一走,就是大半个月,由於丢了包袱,手里的银子变得紧张,衣食用度,一切从简,赵氏从小没吃过什麽苦,路上就病了,又拿不起钱看郎中,只是一直拖著,想著只要回了京师的娘家,就一切都好了,这股子信念一直支持著她带著两个孩子走下去。

    夜里霜冻,三个人睡在马车上,一条棉被根本不用,赵宜主先冻醒过来,合德睡在她旁边,她一动,她也就醒了,迷迷糊糊的问:“姐姐,你睡不著啊?”

    “合德,我冷。”赵宜主苦著脸,两只小手搓著取暖,连呼出的气都是白的。

    “姐,努力睡吧,娘还病著呢,我们不要打扰她。”赵合德用指头赵氏,小声道。

    “那好吧,合德,你能不能贴著我的後背,别让冷风钻进来,这样,我们就都暖和了。”

    赵合德头,道:“这有什麽难的,你睡吧,我抱著你的腰睡。”

    还没走到京师,银子就用的差不多了,赵氏想这也不是个办法,便不得不停下来,找间荒废的草庐暂时歇脚,她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姑娘,别的本事没有,绣工描样都是一等一的好,拿著剩下的银子,买了材料,赵氏准备在集市上做小买卖,等攒足了钱,继续赶路。

    京师里有个赵翁,办事经过这里,看赵氏的荷包绣的生动别致,就给自己的夫人买了两个,又问:“请问,小娘子会编同心结吗?”

    赵氏道:“咳……会的,您想要什麽样子的……咳咳……和我说说。”

    赵翁看她两颊异常的红晕,可能是发了热,皱眉问道:“小娘子你病得这麽厉害,怎麽还出来做生意?”

    赵氏见他是个好心人,又同是姓赵的,打从心里就觉得亲切,这一路上的艰辛困苦正愁没个人诉说,当即就把自己的遭遇,和赵翁一股脑的说出来。

    赵翁听完,不免唏嘘,想她一个大户小姐,居然吃了这麽多苦,现在有病看不起,有家归不得,真是可怜,恻隐之心一动,便掏出银子,把她余下的荷包全买了。

    “这怎麽使得。”赵氏不敢接,手往外推,低著头回绝。

    赵翁又给她塞回来,“怎麽就使不得,你这东西难道不卖吗?”

    “这……”赵氏明知道他是可怜她们孤儿寡妇, 好心接济,可越是这样越不好意思收授。

    “这什麽这,快快收下。”

    “那就……谢谢老伯。”

    郡主赵氏不愿意平白受人恩惠,突然想起这位老翁刚刚问的“同心结”,又道:“我送您一副同心结吧,只是我这里没带红线,要是您不嫌气寒舍简陋,就到我家里去吃杯茶水,略等上片刻,就做好了。”

    於是,这位好心的赵翁,随著赵氏去了草庐,看她们住的虽然寒酸,家徒四壁的样子,但是收拾的到还干净整齐,屋子里不知焚的什麽香,竟然挺雅致。

    赵氏进门就唤:“宜主,合德,咱们家来客人了,快给老伯倒茶。”

    这一唤,唤出来两个稚龄少女,长得都是水灵灵,娇嫩嫩的,好像观音菩萨坐下童女,赵翁哪见过这麽好看的孩子,更何况这两个长得是一模一样,不仔细看,真分不出来谁是谁,要是仔细了,就能发现,合德的皮肤比宜主还要白嫩和光亮一些,叫现代人的说法,就是象牙白和瓷白的区别,如果单拿出来看,都是白,仔细放在一起对比,一个美的含蓄,泛著温润的光,一个美得窒息,夺人心魄。

    “老伯,喝茶。”宜主把茶水端上来,赵合德也跟在後面。

    “你们可念过什麽书吗?”赵翁把两个孩子张罗到自己膝下,左看看,右看看,别提多欢喜。

    赵合德一笑,挺著xiōng脯,脆声说道:“四书五经都读过了,厉害不厉害?”

    赵翁一愣,道:“这是男孩子念的书,你们也读这个?”

    赵宜主声音宛若黄莺如谷,道:“老伯,你别听合德的,我们只是认得些字,没有读过这麽深妙的书。”

    “怎麽没读过?”赵合德眨眨大眼睛,撅嘴道:“爹爹书房里的书,我都看过了。”

    “我就见你枕著它们睡觉来著,呵呵。”

    “姐,哪有你这样的。”

    郡主在一旁编织红钱,看著两个惹人爱的娃娃,会心一笑。

    自此,赵翁要是办事经过,都会来看看两个孩子,要麽留些柴米,要麽留些银两,赵氏不想收他的好处,因为无以为报,赵翁就说:“你能不吃饭,难道让孩子也跟著你挨饿啊?”

    有了赵翁的接济,虽然不是三餐不济,也只是勉强维持,赵氏的病一拖再拖,最终酿成大患,整日缠绵病榻,再也无暇顾及两个孩子。

    赵氏姐妹急的团团转,赵宜主想起在姑苏的时候,看到集市上有人卖草鞋,生意特别的好,往来的路人都是争相购买,就道:“合德,我们也编草鞋去卖吧,有了钱,好给娘治病。”

    赵合德道:“好是好,可这里不是姑苏,现在也不是夏季,天寒地冻的,哪会有人买我们的草鞋呢?”

    “是啊……合德,你说我们会不会一直这样下去,永远住在这麽破败的房子里?”

    “姐姐,你相信我,有一天,我们一定会扬眉吐气的,带著娘过富贵的日子,让所有的人都羡慕我们。”赵合德握住姐姐的手,坚定的说。

    “对,妹妹,我们一定要过得比谁都好,还记得奶娘说的话吗?我们曾在破庙门口,没人顾没人管的,可是三天三夜也没有饿死冻死,我们是有福气的姐妹,将来一定能光耀门眉。”

    “嗯,姐。”赵合德说完,两姐妹抱在一起痛哭。

    只是,赵氏夫人,姑苏郡主,并没有等到赵合德描述的那一天,她在饥寒交迫中扔下两个孩子走了,宜主和合德哭得差没背过去,失去亲人的痛苦和对未来生活的迷茫让她们一对儿小小的人儿不知所措。

    正在这时,赵翁又一次到访赵家,看到赵氏年纪轻轻的就走了,也很难过,可怜这一双女儿,才这麽大,就没了亲娘,眼圈一热,就流下泪来。

    赵合德见他人善,扑通一跪,求道:“赵伯,你收下我们吧,我们姐妹一定孝顺您老人家,将来报答您的大恩。”

    赵翁无子,又很喜欢孩子,赵氏姐妹虽然不是男孩,但是生得是粉装玉琢,十分秀丽,经赵合德这一提醒,他也动了念头,就道:“宜主,合德,你们可愿意叫我一声爹吗?”

    “老伯,我们当然愿意了,你对我们一直那麽好,姐姐……”赵合德忙拉著姐姐给赵翁叩头。

    “爹─!!”两人一口同声道。

    “好好!都是爹的好女儿。”

    就这样,她们随著好心的赵翁进了京师,赵翁把两个孩子安置在客栈,先行回家做老婆的工作,他的夫人,是个极精明的女人,她虽然生不出孩子,却也不愿意白白替人养孩子,更何况这两个孩子都这麽大了,哪能当成亲生的来养?现在好心,将来可能让人当成驴肝肺,更有可能是是‘肉包子打狗,一去头也不回’。

    赵夫人道:“你也不和我商量,就把人接回来,惹下这麽一个大麻烦,你啊,我怎麽说你才好啊!”

    赵翁舍下老脸来求,讪笑道:“我看那两个孩子,实在可怜,才八九岁,爹娘都走了,我要是不管她们,出不了今年冬天,就得饿死。”

    “饿死就饿死,与我们有何相干啊?”赵夫人瞪眼,叉著腰道:“就你是好人,啊?穷人那麽多,你今天管一个,明天管一个,我们这日子还怎麽过?”

    “夫人,我向你保证,就管这一回,还不成吗?”

    “一回也不成!”

    “哎呀!夫人……”赵翁早打定主意收下宜主和合德,所以坚定不移的继续磨道:“这两个女娃娃长得俊俏,以後长大了,说不准多少青年才俊要登咱们家的大门,到时候你这个做‘娘’的,岂不风光啊?”

    赵夫人一听,是两个有“姿色”的女娃,心中一动。

    原来,这帝京繁华,是个选色征歌的地方,因为成帝颇迷酒色,就连长安市上各处的侯王爵府中,也都夜夜声歌;即便是市井小民,也早习惯了奢华浪漫的生活,如果这姐妹真如赵翁所言,出落的标志可人,再学上些舞蹈歌艺,到时候达官显贵迎门,接到家里去做小妾,那礼聘之银,还能少得了?

    赵翁并不知道老伴心里想什麽,还以为她愿意了,试探的道:“要不然,明日我把她们接来,给你看看,要是随了眼缘,就留下?”

    他有自信,凭著赵氏姐妹的容貌,哪会有人真的狠心不管她们?老伴一见,一定喜欢。

    赵夫人哪想到,这赵氏姐妹不但人美,还长得一模一样,这样逗趣的一对姐妹花,将来肯定给自己赚进大把的银子,当下乐得眉开眼笑,认了亲,收在府里,请了先生教她们念书学琴,简直当大户小姐那样养著。

    赵翁见老伴打从心里喜欢两个孩子,也很宽慰,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夫人,和他完全是同床异梦,想拿赵氏姐妹给自己换得更大的富贵。

    冬去春来,寒暑交替,赵氏姐妹在赵府过著寄人篱下的生活,除了年逾花甲的赵老翁,没有人是真心对她们好,真的关心她们,要是学习怠慢了,少不得还要遭人数落,在赵夫人眼里,这一对越长越美的姑娘,就是摇钱树一般的存在,她总是说你们吃我的,喝我的,还住我的,今後一定要记得报答。

    姐妹两个在赵家渡过了五个年头,美貌才能是有口皆碑,赵夫人为了保持她们神秘,出门都让在帽沿外垂个面纱,朦朦胧胧的不叫人看清楚,但是那背影绰约、楚楚风姿,早就迷倒了一片青年才俊。

    赵宜主出名早,原因是她比合德更加清瘦,也更加善舞,凭栏起舞时,似仙子凌波,就像一只振翅高飞的燕子,所以,赵飞燕之名不胫而走,叫得人多了,到让人忘了她的本名。

    正在赵夫人志得意满,筹措著拿两姐妹赚大钱的时候,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原来,赵飞燕动了少女春情,爱上了教琴的先生董悦,两人眉来眼去,还差就有了肌肤之亲,这可急死了赵夫人,马上下令辞退董先生,用著强硬的手腕,分开一对有情人,赵飞燕为此茶饭不思,转眼间,人就更清减了一圈,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赵翁心疼不已,赵夫人却闲话连篇,见赵飞燕总也不出来吃饭,就对合德说:“合德,你说你们姐妹打从到在赵府,我可有半慢待?吃穿用度,紧著你们姐妹两个,我心疼过钱吗?不过怕你们年纪轻,被男人给骗了!你说,董悦一个教琴的先生,哪有什麽出息?我不过说她两句,全是为著她好,这还和我怄上气了,我辛辛苦苦把你们养大,换来的就是这个回报吗?”

    赵合德不喜欢赵夫人,她的别有用心在她眼里是明镜一样,只是表面功夫还得做一做,谁让她们现在拿人恩惠,寄人篱下呢?

    “娘亲放心,姐姐那里,我会去说的,董先生的事情,也会过去的。”赵合德把碗筷一放,看著赵夫人又道:“将来我姐妹要是寻了富贵夫婿,必定不忘娘亲养育之恩。”

    赵夫人一惊,心想:这赵合德把什麽都看得明白,真是可怕,这样的小姑娘,是她能算计的了的吗?

    赵合德带著侍女,端了饭菜来归劝赵飞燕,道:“姐姐,不是我说你,咱们姐妹,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应该往远处看,一个教琴的先生,实在是不值得你这样。”

    赵飞燕一听,哭得更厉害,“你还是我妹妹嘛?怎麽能说出这种话来,我和董先生,是真心相爱的。”

    “那又怎样?”赵合德从侍女手里接过食盒,摆在她面前,赵飞燕一扭头,道:“全都拿走,我不吃。”

    赵合德轻轻一叹,道:“姐姐,你忘了我们那些饥寒交迫的日子了吗?你忘了因为没钱看病早逝的亲娘了吗?”

    “我当然没忘,一刻也没忘过。”赵飞燕想起从前,抽泣的更加厉害,鼻头都是红的。

    “不,你忘了。”赵合德眨下眼睛,了然的微笑,神情气度,一也不像个稚气的少女,反到像个xiōng有城府的丈夫,她把筷子给她摆上,道:“你心里只有一个董悦,把这些都忘了,你忘了我们发过誓,一定要过得比谁都好,你明明知道董悦什麽都没有,可还是陷进去了,所以,你忘了,还忘的很彻底。”

    “合德……”

    “姐姐,我对你真失望,饭菜放在这里,吃不吃都随你,反正你死了,我赵合德也不会独活的,我们生是一起来,死也一起走,我陪你去便是了。”

    说完,她站起身,在侍女们惊异的目光中离去——

    作者话:忘了说,这个文慢热,男女主人公见面在第四或第五章。

    这个故事肯定不是清水,但也不是肉欲横流,算是比较正常不变态的,喜欢一对一对故事类型的朋友,要多捧场,有空给我投票舍的啊,我一病,更新跟不上,票票也没人管了,哎!

    第三章 舞姬

    赵飞燕被妹妹的一剂猛药唤醒,回到了既定的生活轨道上来,每天学琴作画,吟诗练舞,心里那道为情所困的伤仍在,但是,也只敢在没人看见的地方舔舐一下伤口,静静的出一会儿神,想一下董悦的好。

    赵夫人心里可不平静了,这姐妹两个虽然对她“敬重”有加,但绝不热络,感情更是谈不上,尤其赵合德,她总觉得她的眼神让自己如芒在背,她想著,别算计不了这一对姐妹花,反让她们咬一口,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可就麻烦大了。

    她觉得她等不到她们长大成人再待价而沽了,应该早做“打算”,赚一笔钱後彻底把两个“麻烦”脱手。

    说来也巧,此时春季,正赶上阳阿公主府发布告示,要网罗帝京的美人到府里充当舞姬,由於条件苛刻,一直没挑到合适的人才,举荐者的赏金也是一路水涨船高,而这笔银钱,就入了赵夫人的眼。

    要在平时,这种“卖女”的事情,必然要和身为丈夫的赵翁商量後才能定夺,但是赵翁和朋友一起办事去了,如今出门在外,远水救不了近火,可就另当别论了。

    赵夫人想赶在赵翁回来之前办妥这件事情,等这对姐妹花被阳阿公主府的人接走了,签了卖身契,赵翁回来就是和她闹,也是回天无术,她越想这件事情越可行,马上就著手给姐妹两个画像。

    “妹妹,你觉得我穿这件衣服好看吗?”赵飞燕比著一件新裁剪的衣衫。

    赵合德头,道:“我姐姐人美,穿什麽都好看。”

    “去,就你贫嘴,我们不是长得一模一样?我看你啊,是在夸自己呢。”

    “一模一样吗?我怎麽觉得,我们越长大,样子反而不如小时候相像了呢。”

    其实,两姐妹乍一看,仍是同一个人,但仔细一看,确也有毫厘之差,相比赵飞燕的苗条细瘦,赵合德则微显得丰腴凹凸,而容色上,身为妹妹的合德反而比姐姐飞燕更胜一筹,她的眼角向上斜斜勾起,睫毛绵密而纤长,不笑时也露三分风情,说是绝色,一也不为过。

    赵飞燕换上新衣,在铜镜前面展臂舞蹈,她转啊转啊,一边笑问合德:“好看吗?合德,这样好看吗?”

    “姐姐美极了,就像月宫里的仙子。”

    “哎,合德,你怎麽不换衣服?”

    赵合德动手翻著几套送过来的新“春装”,道:“我有种预感,这赵夫人给我们又是请裁缝,又是请画师的,有没安好心。”

    “嗯,这我也想到了,她肯定是有什麽算计了,这女人啊,养我们本来也不是心甘情愿的,早就惦记著把我们寻个富贵人家嫁了,她好捡便宜,大收聘礼。”

    聪明的两姐妹怎麽也没有想到,赵夫人因为惧怕赵合德精明,已经等不到给她们找夫婿出嫁,而是盘算著怎麽把她们卖进阳阿公主府,充任歌舞姬。

    两副画像送进公主府,即刻掀起一片惊叹声,管理舞姬的管事杨夫人不敢耽搁,马上带了去见公主。

    小丫环春桃采了给公主簪戴的鲜花,正好与她走个对面,忙问:“杨夫人,怎麽来的这麽早?公主才刚起呢。”

    杨夫人拉住小丫环的手,道:“好事啊,真是好事,公主差我去张罗的绝色舞姬有人选了,这不,我不敢延误,马上来给公主复命。”

    阳阿公主,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女子,她希望自己府里的歌舞组团更胜皇宫大内,所以不惜重金,招纳人才,而这样做的目的,也不过是想让她的哥哥、汉成帝刘骜[!o]上她的府里走动走动。

    “这样啊,那您随我来吧,公主正惦记这事,昨儿还问呢,说怎麽五百两的举荐赏金,还找不到一个绝色的姑娘?”

    杨夫人拍拍手里的东西,道:“这不是找到了,一找还是一双,公主肯定会很高兴的。”

    “是吗?”小丫环瞄著她手里的画卷,惊奇道:“真有这麽巧的事情?绝色的姑娘本来就不好找,杨夫人你一找就有一双?”

    “还是一对姐妹花呢。”杨夫人得意的笑。

    阳阿公主正梳妆,听见春桃的禀报,马上招见,展开画卷一看,倒抽一口凉气,画上美人乌黑的发,秀丽的脸,肤白如美玉,腰细如杨柳,一双明眸勾人心魄,唇若朱是似笑非笑,好像九天仙女下了凡尘一般,杨夫人看公主的脸色,瞬息万变,那可不是满意所能形容的,连嘴角都翘起来了,要知道这公主,平时也不是喜形於色的人。

    “办得好。”阳阿公主拿著画卷站起来,对杨夫人吩咐道:“既然找到人了,就马上接进府来,加紧Cāo练新舞,我的皇帝哥哥,现在迷上了微服出游,说不定哪天带著张放就来寻乐,到时候我阳阿公主,可得好好的给他展示展示,这天下最好的歌舞,最美的女子,可都在我这里了,呵呵。”

    赵夫人收了一千两银子,这在西汉可不是个小数目,当然乐的眉开眼笑,姐妹两个被强卖进公主府那天,还来了一队官兵,就怕她们不从要闹。

    “赵小姐,请吧!”赵夫人笑嘻嘻的,道:“我给你们姐妹寻了个好去处,以後日日能和达官显贵结交,好夫婿排著队的让你们挑。”

    赵合德“呸”的一声,骂道:“你这个狠毒的女人,趁爹不在,就把我们姐妹卖了,去当什麽下贱的舞姬,我告诉你,等我赵合德有天得了势,第一个整治的,就是你!”

    赵夫人听得一个“机灵”,汗毛都竖起来,对官兵说:“你们还愣著干什麽,人是公主的了,还不快快带走!”

    赵飞燕抹著眼泪,对赵夫人说:“娘,你别赶我们走,我们以後听你的话了。”

    赵合德一拉飞燕,道:“姐,别求她,这个恶婆娘早晚要下地狱去忏悔,舞姬就舞姬,我们还能比现在更不堪吗?”

    由此,命运多舛的两姐妹,又从赵翁家辗转到了阳阿公主府。

    这时候,就不得不提一下张放。

    和皇帝焦不离孟的张放,是敬武公主的儿子,他和皇帝刘骜算是表姑兄弟,更巧的是,他还娶了皇帝元配许皇後的妹妹,两人又都是美男子,身高八尺,相貌堂堂,难免的相看“顺眼”,一起寻欢作乐,探花问柳的事情没少做,可以说是亲密无间的一对“拍档”。

    他和皇帝这样的关系,文物百官都知道,阳阿公主又怎麽会不知道?於是,她先下了贴子邀请张放来府里做客,请他观看新编排的歌舞,有了他的“口碑相传”,皇帝还会不来吗?

    赵飞燕,天生是舞蹈家的坯子,她的姿色虽然是稍逊妹妹一筹,但是体轻如燕,悟性极高,跳起舞来,就如花中的精灵,空中的飞鸟,所以,阳阿公主选了她做领舞,而把更善於琴棋的赵合德,暂时“雪藏”起来,以後再做打算。

    繁华的帝京之夜,华灯初上,一轮明月挂高空,阳阿公主在荷花池畔摆下酒宴,张放举杯,与公主轻轻一碰,道:“公主,你这花园修葺的颇为灵秀,树种繁多,池水清澈,一步一换景,真是能工巧将的妙手心思啊。”

    公主一笑道:“张大人过讲了。”说完,她吩咐身後的侍女开宴。

    张放知道公主请他来,必然是安排了可以显摆的“节目”,酒过三巡後,借著微微的醉意,就提出来,“公主,今天请张放来此,可是有什麽“新玩意”,给我开开眼嘛?呵呵。”

    “说的什麽话啊,张大人跟著皇上见多识广,什麽没有见过?”阳阿公主拍了两下手掌,丝竹鼓乐声即起,她微笑道:“我不过排了一出新舞,想请张大人品鉴品鉴。”

    “品鉴不敢。”

    两队舞姬在乐声中鱼贯而入,个个是身姿苗条,裙袂飘飘,长袖一甩,左右分开,引出後面一个妙龄少女,在一群大红色舞衣的舞姬的环围下,她的金色舞衣就显得特别出众,只见她纤细不过一握,轻灵扭动,一时静若处女,欲拒还迎,一时翩若惊鸿,且行且舞,张放马上注意到她,放下杯中酒,说道:“妙啊,我看就是皇宫的舞姬里,也未必有比此女跳得更好的。”

    此时,队形一变,众舞姬从环围包合变成了众星捧月,赵飞燕甩著水袖,左穿右绕,退一进三,舞著舞著,就到了张放的面前。

    阳阿公主看张放看的如痴如醉,就知道自己的歌舞美人已经把这位迷的是七荤八素了。

    赵飞燕环佩叮当,步步生莲,月色下的美丽精致,笔墨难描,张放只觉得呼吸让人给抓住,眼珠子就好像“粘”在她身上一样。

    “好啊,真是好啊,天下竟有此等绝色,阳阿公主府里,真是人才辈出。”

    “张大人过讲了,不过一个小小舞姬,哪有那麽好啊。”

    “不是过讲,不是过讲。”

    阳阿公主一笑,道:“张大人若是喜欢,等会儿我传她奉酒,让你看仔细了,好不好啊?”

    张放此时微醉,早就没脸没皮了,头道:“如此甚妙,谢公主成全。”

    而在赵飞燕眼里,这个玉树临风的公子哥儿,可比教她学琴的董悦强不止百倍,先不说他长得英俊风流,光凭那身穿戴,就知道出身不一般,而且是公主的门客,想来身份不是侯爵,也是亲王,自此,两个人是妹有情,郎有意,在阳阿公主一眼睁,一眼闭的默许下,暗通款曲。

    赵合德见飞燕梳妆,想了想道:“姐,你真的觉得那个张放,是个好归宿吗?”

    赵飞燕理著衣带,咬唇道:“我也说不好,但是他人俊雅风流,又是敬武公主的儿子,位比侯爵,应该不错吧?”

    “可是听说他是娶了妻的。”

    “妹妹,你别天真了,这些达官显贵,早都娶了门当户对的妻子,哪还能等这我们这种人当元配?”

    “我们哪种人?”赵合德不乐意听了,站起来,接过她手里的发梳,整理她一头如云秀发,直接道:“姐姐,我就是觉得他配不起你。”

    赵飞燕痴痴一笑,道:“你这个小妮子,心比天还高,那照你这样说,谁配得起我?难到是皇上?”

    “皇上也没什麽了不起的。“赵合德给飞燕的眉心贴上花钿,细观镜中美人,笑道:“姐姐,我觉得你挺合当皇後的,呵呵!”

    “鬼丫头,胡说八道。”

    岂不知,一年半後,赵合德这句戏言,居然是一语成谶。

    这天,张放又来公主府寻乐,吃醉了就在府里的客房歇下,公主命飞燕陪著,其实就是有意措合他们,讨好张放。

    “我的美人儿,绝色美人儿,呵呵。”张放勾一下她的下吧,端起酒杯喂她喝酒。

    “奴婢不胜酒力。”赵飞燕推拒,可张放拉著她的纤纤素手不让离去,反而揽到膝上爱语道:“飞燕啊,你知我爱你麽?”

    “张大人,你喝醉了。”赵飞燕半推半就,张放一把抱起她,紧走几步,压在合欢床上亲起来。

    “张大人,不可啊……哦……”

    不一刻,罗裙委地,张放把手一挥,帘拢垂下,他吻著美人儿的唇,把舌头塞进去搅动。

    赵飞燕哪经过这种阵仗,和董悦不过就是拉拉小手,搂一搂纤腰,多一步都不敢了,这张放不但人物风流,胆子更是大,让女人又羞又恼,还有骄傲──这男人要不是太喜欢她了,怎麽会如此急切,还在公主的府上,就动手动脚的?

    “别……张大人,不行啊,让公主知道,我会被责难的。”赵飞燕左躲右闪。

    “不会的,飞燕,过了今夜,你就是我的人,我一定好好疼爱你,让你穿金戴银一辈子荣华,好不好?”张放边发誓许愿,边拉下她左肩的衣服,然後一口吻上她白晰的嫩肉,疯狂的啜吮起来——

    为悼念舟曲的遇难同胞,我今天不想写任何香豔的场面了,看电视新闻,全是家破人亡的凄惨,觉得挺难受的,我对这个地方一无所知,如果不是这次受灾发洪水,我可能永远也不会关注它。

    交待一下下周的工作,首先,周一我很忙,一般周一我也就喝一杯水,因为没时间去倒,就到这种程度,所以写文的事情就别想了,我争取周二写孙俏,让大家先看著,周三我老板飞到北京,我希望他是晚上的航班到,但现在还说不准,他要呆大概两周才会走,我的写文时间不算太有保障,就见缝插针吧,如果有更,我会体现在公告里,没修改就是更不了,在家注意一下哦。

    还有一篇姽嫿乱,我准备这周复更的,但是因为一些原因吧,下周六开始复更,与昭仪秘史一起,开启古文专场。

    我看到大家很关心我的身体,不过我现在感冒好多了,非常感动,抱抱大家!

    婀娜留字

    第四章 飞燕

    赵飞燕未经人事,张放手把著guī头放在她那隐私的地方磨来蹭去,害的她又紧张,又害羞,又惶恐,又有期待。

    “飞燕,别害怕,女人都有这头一次,过了就好了,你太紧张我进不去。”

    原来这张放一时不得其门而入,这赵氏姐妹,都是江南水乡娇养出来的绝色人物,盆骨细窄,花蕾紧缩,这张放八尺男儿,下面一根东西大,guī头还粗硕,了几回都没入进去,急得他啐了口吐沫,用手掌揉在飞燕外yīn处,再拿yáng具对准了,猛地一捅──

    “啊……疼!”飞燕尖叫一声,手掌在他xiōng膛,哀求道:“张大人,放过小婢吧,再也吃不住了。”

    “我的飞燕,别怕,就疼这一回,马上就快乐了,忍忍就过去了。”

    张放提了一口气,趁飞燕不备,硬棒棒的肉棍子往里一杵,全根尽没,赵飞燕闷哼一声,觉得那东西都进胃里了,说不出的难受,只盼他早些完了,好回去歇息。

    绣帘在男人大手一挥之後放下,朦朦胧胧的就见他压覆在美人儿身上,屁股一耸一耸的抽插,干得美人儿呻吟不绝,就像是要死一般的折腾。

    “飞燕,可快活吗?”

    “疼,好疼,撕裂一般的疼……”

    “这样呢,还有没有其它的感觉?”张放变了个姿式,拉起她一条细腿,给yáng具多一活动空间,yīn囊一悠一悠的肏干,一根肉棍子抽捣不绝,和著渐渐丰沛的蜜水,干的”唧唧“作响。

    “还有酸胀。”

    “我这东西大,你又细弱,初次是有难为你……“他亲亲她的面颊,又道:“我的好飞燕,好宝贝。”

    张放一个劲儿的哄著,赵飞燕给干了一会儿,渐渐那疼痛好像全转成了刺激,私处鼓胀鼓胀地,隔外充实,那花蕊被guī头杵捣的一阵子发麻发酥,有些趣味,呻吟声也变了调,哼哼唧唧的,在男人一听,便知道她不疼了,已经识得情欲滋味,忙把她两腿一折,回到xiōng前,跪起身,从上往下杵捣,肏得捣蒜一样。

    “唉呀!张大人饶命,小婢要死了……”

    “不会死的。”

    他大汗淋漓的一顿狂插猛捅,额上暴著青筋,表情凶恶,俊脸都变了形。

    赵飞燕觉得全身都给刺穿了一样,又疼又麻,回味还有酥痒,脚尖都勾起来,张放含住她娇小的一rǔ吸吮,含咂粉嘟嘟的rǔ头,催促下身疯狂的动作,“啪啪”的交媾之声,听来也羞死人。

    “啊……啊……嗯……嗯……”男人和女人的呻吟声混杂在一起。

    张放纵然阅女无数,此时也被赵飞燕迷的七荤八素,那小嫩花,又紧实又温暖,束得他紧紧的,一抽一插间,磨擦的火一般热,不过七八百抽,就已经到了极乐世界一般的空明,脑子里一片皑皑的白,麻酥酥的电流穿过下身,大吼著又干了几抽,的飞燕身子一荡一荡的晃,便压在她身上爆射出精,一股一股的浓稠之物,流进了她的蜜谷。

    “好宝贝。”张放舒服的叹息,手握著她的小脸亲个嘴儿,舌尖在她唇上刷弄,飞燕已经懂得怎麽回应和讨好男人,马上分了唇让他进,两个人吻在一处。

    “张大人?”

    赵飞燕窝在张放怀里,闻著他的男子气,只觉得一阵阵眩晕,幸福的要飘起来,那破身之痛後,来得是充实,是踏实,是被爱的满足。

    “嗯?”张放玩著她的发丝,乌黑油亮,一看就是小姑娘才能有的丰密,更加爱不释手,想:这赵飞燕,真是一块不可多得的美玉,只除了过於细弱,压在身下有瘦柴,真是再完美也没有了。

    “我这样便是你的人了嘛?”

    “当然,我们刚刚做的,那是夫妻间才能有的密事。”

    “啊?”赵飞燕大吃一惊,呼道:“那怎麽可以?我们不是夫妻呢!”

    “怕什麽?!”张放在她俏脸上啄一口,道:“过两天,我和阳阿公主开口,讨了你回家做小便是。”

    赵飞燕这才放心,再看张放,容长的脸,两道俊眉,一双凤目,真是好看的紧,一时间满心欢喜。

    “飞燕啊?”

    “什麽?”

    “我闻著你这身上,清香好闻,是什麽香料啊?”

    赵飞燕看了看自己的肚脐,暗地里一乐,这件好东西,是西域进贡来的圣品,阳阿公主只赐给了她们姐妹,名为“息肌丸”,把它捣碎後,敷在肚脐上,等它渐渐吸收起效,用後肤美如羊脂,透玉一样的光泽,还气味芳香。

    “回大人,不是什麽香料,我和妹妹自小时候起就是这样,身上有些香气。”

    “妙啊,真是妙!”张放把大手扣在她xiōng前一揉,道:“怎麽?你还有个妹妹?”

    “是啊!”赵飞燕妙目一转,却不肯多说了,张放半困之际,也就没有追问。

    赵飞燕一夜蜕变,从女孩变成了女人,举手投足间更透著一股隐隐难说的风情,这改变别人看不出来,可瞒不过赵合德的眼睛,这天清晨里,雄**刚刚报晓,飞燕偷偷摸摸的从张放处回来,被等在房里的妹妹,逮个正著。

    “姐姐,你又一夜未归。”

    “妹妹,那张放是何等尊贵,我哪能放著他喝醉了还回来,自然是要伺候的周到细致些。”

    赵合德站起身,踱步到飞燕面前,仔细打量,赵飞燕给她看的心虚,叉开话题,说道:“妹妹,你今天挽的是什麽发髻,真好看,得了空也教教我。”

    妹妹合德,不但漂亮,而且聪明伶俐,除了跳舞及不上她有天份,其它处处比她强,平日里总爱钻研些古灵精怪的子,发髻发饰乃至衣著,都是与众不同的样式,要多美有多美。

    “姐姐,我看你伺候的好啊,是不是把张放张大人,伺候到被窝子里去了?”

    “你胡说!”

    赵飞燕被妹妹一语道破,恼羞成怒,这一天都不肯理她,赵合德就立在一旁,时不时的冷笑两声,让人无地自容。

    张放这天盘算好了,去找阳阿公主讨人,正巧公主有个午睡的习惯,就没敢冒然打扰,到後花园里逛上一逛,想等公主醒了再去。

    赵合德提著小花篮,准备采些新鲜的花卉,回去制成胭脂膏,正巧被张放瞧见,他还以为那嫋嫋婷婷的身段是赵飞燕,悄悄走近了,趁其不备,扑上去抱了个正著,只觉得温软如绵,满怀生香。

    紧接著,“啪─!”的一怕脆响,一个辣巴掌招呼到他脸上,把他给打蒙了。

    不过蒙是蒙,可没耽误他欣赏美人儿,眼前俏生生,白嫩嫩,玉立亭亭的姑娘,美得简直是夺人魂魄,瞧她溜波俏儿眼,樱桃红唇,肌骨莹润,丰浓合宜,纤腰一束,就连怒气中也藏著娇气,这些都让人爱到心里头发颤。

    “哪里来的登徒子,好不要脸!”赵合德瞪他一眼,骂一句,却不敢久留,飞快的提著小篮闪退。

    张放捂著脸痴痴相望,这姑娘,竟与美人儿赵飞燕有九成相像,而且美豔更胜三分,那抱在怀里的感觉,绵绵软软,豆腐一样,妙不可言。

    他记性好,连忙想起赵飞燕曾说其有个妹妹,难道就是这姑娘?

    越想越是可能,否则,像飞燕那样的姿色,还能无独有偶不成?

    殊不知,这样一个插曲,却改变了飞燕和合德的命运。

    阳阿公主本是想借这两个美人儿与皇帝走的近一些,让驸马那边的外戚们在朝中谋些个俸禄和官职,所以张放来要人,她本来也就是想做个面子给他,岂知他不要赵飞燕,开口就问她妹妹,想一想,这男人都是喜新厌旧,占了便宜的不往回讨,到是肖想那簇新簇新的嫩处儿。

    “怎麽,我那飞燕伺候的不美麽?你为何要讨合德?”

    张放想:哦,原来那个扇了他一个辣巴掌的小妮子叫赵合德,听著也像个男儿名,到是有些意思。

    “禀公主,其实我是想飞燕合德全收下,但是怕公主爱才不肯,这赵飞燕舞技超群,可遇不可求,我想公主肯定留著还有些用处,所以就讨这个合德,不知道公主可不可以成全?”

    阳阿公主微微一笑,道:“原来张大人是为著我考虑,到是我多心了。”

    “不敢。”

    “到也没什麽不行的,就是我那皇帝哥哥,近日来也不上我这府里看一看,著实想念的紧哪!”

    公主也不是省油的灯,先失了一个赵飞燕,好好的黄花身子白白破了,这张放得寸近尺的又想要合德,那怎麽成?她的事情还一桩没办呢,哪能那麽傻?

    张放当然也知道自己该干什麽,两人眼光一碰,那是张良计和过墙梯,各有谋算。

    “公主的事情,包在张放身上,不过这赵合德,还请公主先代为照看,事成之後,张放必然带著厚礼,来谢公主。

    再来说汉成帝刘骜,虽然风流,但人品不坏,他本来挺喜欢自己的原配皇後许氏,只因为“婆媳”关系紧张,所以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太後王政君见不得有其它“外戚”来分她们王家的权力,几次三番挑拨儿子儿媳,以至他们夫妻夫合,这事还要从刘骜登基说起。

    自己儿子做皇帝,王政君太後本著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道理,正好把她们王家的**犬都封上一封,官升三级不说,百户千户候也封了十几位,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爷震怒,长安城里居然满天的黄雾(疑似沙尘天气),久久不散,紧接著又是一些不吉利的天象作怪,什麽日蚀、洪水、地震,一时间朝野议论纷纷,王太後为了转移这些对自家人的议论,自然要找个替罪羊,很不幸的,许皇後和她的许氏家族就遭了殃,两位有王家背後撑腰的官员,刘向和谷永向皇帝呈递了奏章,说这些不吉利的天象,是预示著後宫有人要危害国家。

    古代人没有科学做後盾,所以迷信也就不是一般般,这个事情引起了皇帝的高度重视。

    但这种事,刘骜自然不会联想到自己的母亲,所以,许皇後首当其冲,被裁减了所有的开支,连国仗许嘉也被皇帝刘骜以平天怒为由,劝退回家养老,自此,刘骜与原配皇後的情份,已经是所剩无几。

    老婆疼不起来,就只能从妃子中选拔,自皇後许氏之後,得宠时间最长的,也是最受皇帝敬重的,就是班婕妤。

    这位班氏娘娘,可是有貌有德,刚刚受宠的时候,皇帝也曾迷恋的紧,邀她同车出游,哪知竟遭到她庄容的拒绝,并且奉劝道: “观古图画,坚圣之君皆有名臣在侧,三代末主乃有嬖女。今欲同辇,得无近似之乎?” 意思是,看古人的书画,贤君左右都有名臣出谋划策,只有末主才会携美同游,如果我和你坐一辆车出去,那与末主岂不是相同。这样的话让王政君太後听了,也是高兴的不得了,还夸她:“古有樊姬,今有班婕妤。”

    班氏入宫三年,德貌兼备,又有贤名,皇帝来她这里最多,可说是宠极一时,张放要是找不到皇上,也多半会来她这里问个安。

    这天,班婕妤陪著刘骜下棋,她本来就是一位才女,棋艺很高,而皇帝心思不在这上边,转眼间他的白子已经被娘娘的黑子吃掉大半,正举棋不定,嚷嚷著要重来。

    班婕妤看皇帝小孩子一样,微微一笑,道:“皇上是天子,天子哪能悔棋,说出去不叫人笑话嘛?”

    “你我夫妻,关著门下棋,哪有什麽怕不怕的,谁会笑我?”

    班婕妤笑眯眯的看著皇帝不语,眼睛里透著不赞同。

    “你就是这不好,你看张放,哪一次和我下棋,不都是哄著我高兴嘛。”

    “皇上,张放那是奉承你,故意输给你。”

    刘骜道:“我看就没什麽不好。”

    正说著,侍女来回禀,说是张放求见皇上。

    班婕妤识趣的回避,道:“皇上,你叫那个知趣的张放来下完这盘吧,嫔妾也乏困了。”

    “嗯,也好。”——

    整个八月份,我都很对不起大家,真是太忙乱了,有心也无力更了,这个周末,我会好好利用,争取三更,我的计划是,今天更新昭仪秘史和潜规则,明天再更一篇昭仪秘史。姽嫿乱由於用古汉语的地方较多,我写的比较慢,建议大家养肥再看。

    下周我老板在北京,我的工作安排还有紧,但是工作内容已经分出去一小部分,抽空会多写一,要是有更新,我会及时在公告里体现,如果没更,大家也请体谅,我会尽快分配好时间,不让大家久等。

    喜欢我就投票给我吧,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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